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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_分节阅读_8

      已经不是“发作”那麽温柔了吧?世子大人,请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些年被你——唉。欧阳庭憋了半天,还是叹口气备下瓷杯。
    “不过也是,他哪日不寻我些错处发作一番倒不像他了。”风梧见他不应便微微睁眼,哼了一声却又摆手道,“罢了,不说这些丧气事。”
    欧阳庭恭敬颔首,单伺弄那茶汤,直至散出幽香。
    欧阳庭斜着眼睛望着,口里细细碎碎哼着小调,左手捏着折扇一点一点和节而击。一曲罢了便合扇道:“茶来。”
    欧阳庭自小几上斟出,试过温度后才双手奉上。
    风梧端着轻轻一嗅挑眉:“容州竹茶。”
    “是。”欧阳庭应了一声。
    “你这……哼。说是今春新至,恩赐股肱之臣,共赏品鉴。”风梧捏着盏壁微晃,口中漫不经心道,“品鉴甚麽呢?《本草》载此茶‘去烦热,清心’。是谁还不够清心寡欲麽?唉,单咱们府里,只怕唯有本世子甚麽时候两眼一闭大去了,你们才当真‘去了烦热’呢。”
    欧阳庭一时该如何作答。称是就是自己找死,论非就是诽议今上,一个“你们”谁晓得这不作妖不舒服斯基的世子是不是连着他一起算进去了。
    “你……”风梧见他不应便皱了皱眉,却又移开眼睛盯着栏外杏树道,“今日见你起身走动,足见是好了。”
    “幸得世子体己,托赖刘大夫妙手。”欧阳庭垂首行礼,又自袖中取个小药瓶呈上。
    风梧再一皱眉:“这又是做甚麽?”
    “既已好了,自然不敢——”欧阳庭见他猛地拉下脸来便转口道,“不敢私自瞒着,多谢世子赐药。”
    “不识好歹的东西。”风梧低喃一句,恶狠狠挑起眉来。
    欧阳庭面无表情将药瓶奉上:“世子教训得是。”
    风梧眯起眼睛打量他一阵,又垂首扫眼那小瓶,哼了一声才取了随手塞进腰间小荷包里低声道:“这几日养着你那皮肉之苦时,可明白了本世子为何打你?”
    欧阳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屈膝跪下道:“世子自有教训的道理。”
    风梧却笑了一声,拂袖起身行到他身前,将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幽幽道:“阿庭啊阿庭……也罢,打也打了,你却还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我还能如何呢?”
    欧阳庭垂下头来翻白眼:“劳世子……烦心了。”
    “你是我买回来的,自然就是我的人,我便烦心又如何?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风梧顿一顿又道,“今日你所行我皆看在眼中,想来便是再罚你你也不明白,说不得还得怨上我。”
    “属下不敢。”
    “起来吧,笨东西。”风梧嗤笑一声,“既然罚无用,那且试试赏好了——算是你煮茶有功。”
    欧阳庭刚站起来就觉得还是再跪下比较好,这位阴晴不定主的赏,真的听听就好。
    果不其然,风梧扯了他袖子往院外行:“就赏你——陪本皇子踏青。”
    第5章 踏青需谨慎
    孟春已过,仲春将至。芳草依依,荪樨其桂。留夷未绽,可喜木兰衔蕊。及第花漫山遍野,正如红烟云雾,与紫花露甲相映成趣。
    一车碌碌摇曳,直往城郊行。
    车内人正幽幽吟道:“岂料青山枯瘠去,一水正映别离人。碎花去。杏子又青。”
    欧阳庭勒了一下马缰,让过迎面而来三骑。
    “何等情深义重?一别经年不见,岂不如杏之未熟,涩而酸矣。”其中一缥衫人却住了,痴痴复念几遍方展眉叹道,“果是:花碎得青杏,缘散令山枯。妙甚!可否请教足下台甫?”
    车内人却笑了:“阿庭以为如何?”
    ……不如何。讲道理,开花不一定都会结果。
    举凡雌雄异株的雄树,以及雌花不授粉的大都只开花不结果。而开花这种事,一般是这植物用最盛大的形式昭告天下自己发育成熟可以交。配,授粉之类事情交给蜜蜂啊蝴蝶啊风啊甚麽的,然后就该把营养能量那些供给果实,这样才能留下种子继续开枝散叶占领地盘。这时候再开花纯属浪费,自然就谢了。
    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的欧阳庭只好挤出一句:“花开就赏,结实就摘,友在就聚,该散就散。”
    对面马上三人一个微窘一个发愣,剩下先前发话那人却抚掌大笑道:“这又更妙了。”
    “不过实事求是罢了,不敢称妙。”欧阳庭表示自己和文艺青年的思维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
    “实事求是?”发愣那人眨眨眼,忽而双目放光一推头上黛色平巾帻道,“可是典出‘修学好古,实事求是’①?”
    欧阳庭脑中一片神兽呼啸而过,继续维持面无表情高深状:“厉害厉害。”
    那缥衫人回首大乐:“罗兄,此间有君之子期矣!”
    顶着青黑色头巾的青年望着年岁最长,一派谦让之气:“愚只晓得皓首故纸堆中,哪里敢当得伯牙之乐。”
    先前一脸窘迫之人回过神来,上下打量欧阳庭一番后瘪嘴讥诮道:“吾观兄台做武人打扮,却又伶牙俐齿,当真难得。”
    “所以你也要请教我台甫麽?”欧阳庭对此类夹枪带棒的话历来没啥好感。
    “吾三人于京中也算薄有文名,今日得见两位高人,幸甚至哉。”这人扬起眉来,“不知可否再讨教?”
    “确是薄名,至少吾不识。”车内人突地笑出声来,“至于讨教,呵——原该应承‘客气客气,岂敢岂敢’才是。奈何今日兴致不高,且让吾家马夫与你们戏耍吧。”
    所以这是降级当马夫好给予对方更大的羞辱麽?但亲爱的世子大人,你家“马夫”真的不会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欧阳庭硬着头皮抱拳冲眼前三个神色各异的读书人道:“以文会友原是美事,但——”
    “你家主人既已发话,哪有令出而不从的道理。”那缥衫少年不以为意,兴致勃勃转着眼眸道,“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你家主人一曲好杏词,吾等不妨便以之为题。别的也不苛求,但为同乐。”说时又两边转头,“如何,罗兄,平兄?”
    欧阳庭听得最后一人姓名,忍不住眉头轻挑,勉力克制不笑出声来。
    那姓平的青年面上显出怒容:“这便又笑甚麽?!”
    “兄(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欧阳庭一脸正经抱拳,“艳羡兄台好胸襟。”
    那平姓书生皱眉怀疑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