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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心平气和

      那边白梨带着一队人全丹陵城搜寻,直到天亮都没有搜出人影。

    路过溪边,白梨令人停下来歇息片刻,她坐在石头上,从袖子中拿出一瓣桃花,那小巧的桃花上写着三个簪花楷体字:东雪巷。

    “姑娘,那人说的话……”

    有人上前来询问。

    白梨将桃花瓣收回去,抬手阻拦,“不要再说这件事,回到驿馆之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包括符燃和大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东街一家院子里。

    黄鹂小心翼翼地扶着温沉躺在床上,看着他身上几处伤,心疼得不得了,“那些人好过分啊,居然对公子你下此毒手,等着,此仇我以后一定要报!那时候非得以牙还牙,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公子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温沉嘴唇干裂泛白,额间冒汗,眼神昏沉,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群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下手只会重不会轻。

    温沉能够在那么多人手底下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幸运。

    “都怪我,没有及时去救下公子!”

    黄鹂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公子金贵之躯,怎能为刀剑此等武器所伤……”

    温沉眉心跳得厉害,他听黄鹂又开始聒噪胡言乱语,心里不禁烦得很,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沙哑又迟缓,“安……安静一会行不行?”

    黄鹂顺势覆上了他的手,连连点头,“好!”

    手背传来一阵暖意,温沉没有力气抽开自己的手了,只好别扭地心想着这样暖暖手也不错。

    桓誉拿来纱布和几瓶药,大致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有些皮外伤,不打紧,有些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先别说话了,我帮你上药。”

    “我来!”

    黄鹂自告奋勇,另一只手拿过了纱布和药,“我来吧,我心里实在是自责,若是我早些到的话,你们说不定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温沉皱了皱眉,表情看着更加虚弱,艰难地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责。”

    黄鹂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没关系啦?公子的命就是我的命,我没有保护好公子,就是我的责任。”

    满室寂静。

    温沉憔悴的面容有些几分血色,他拧紧了眉,不自在心中又有些气恼地说,“你又胡说什么,真把你自己当成我丫头了……”

    话还没有说完,可能是被气的,咳嗽了几声。

    黄鹂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心疼极了,“公子别火啊,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不然这血不通畅,好得也就慢。”

    温沉忍着发痒的嗓子,瞪了一眼黄鹂,“你少说几句,我就不会这样了!”

    黄鹂楚楚可怜地扁了扁嘴,“我不也是为了公子好嘛,公子这样弱柳扶风,我心中属实不宁。”

    弱柳扶风?

    温沉感觉头晕眼花,他下意识要抽开自己的手,然而黄鹂却拉得紧紧的不松开。

    他此时身子虚弱,力气自然是不足,挣脱不了黄鹂。

    手心摩擦,手指交缠,温沉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桓誉冷眼旁观,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多余,于是他扔下那几瓶药,淡淡地说,“给他上药的任务就交给黄姑娘了,有劳,我先去盘问一下那女子。”

    黄鹂心中暗喜,“好,多谢桓公子!”

    “喂,桓誉,你回来!”

    温沉不敢相信他的兄弟就这么走了,“没义气的家伙!”

    “我觉得桓公子挺讲义气的啊。”

    黄鹂那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让温沉一个头两个大,他不客气地说,“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上药。”

    “不行啊,”黄鹂着急又担忧,“公子都受伤了怎么还好自己上药呢?还是我来吧!”

    “不用……”

    温沉往后退了退,下意识就想拒绝。

    本来他一个大男人没有道理会害怕一个姑娘家,但如果是黄鹂的话,温沉就老是觉得这个女流氓想要占自己便宜。

    这么一弄,就搞得自己像是扭扭捏捏的良家妇女。

    “黄鹂,你离我远点!”

    “不行,我们得快点上药啊,不然伤口会更加严重的……”

    “不用我自己来!”

    “自己怎么好来呢?”

    ……

    桓誉面无表情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温沉这家伙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能跳脚,不过自打绮玉山庄出了温澈和温子意那些事情,他接管了山庄的事务之后,这性子就收敛了很多,虽然脾气还是不好,但至少比过去沉稳了一些。

    不过黄鹂的出现,好像能够轻而易举地让这个人暴露本性,展现真实的自己——暴躁又傲娇。

    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桓誉一边想着,抬脚转了弯,进入一间屋子,移开花瓶背后的那副书画,原本空白的墙壁顿时出现了一扇门,桓誉站在门口,门自动打开。

    这密室内堆满了各种暗器和竹叶花瓣之类的篮筐。

    处处点灯,因此甚是明亮。

    “公子。”

    青忧见桓誉到来,连忙过来行礼,“就是她。”

    小金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看那被五花大绑的红衣女子,感慨着,“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心也太黑了吧,这年头,怎么女子都如此心狠手辣?”

    桓誉过来,若有所思,“可以确认她的身份吗?”

    小金摇摇头,“不知道啊,不过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些东西,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一颗红色的圆形棋子,上面写着“兵”。

    这是棋子,却又不是棋子,看上去只是仿制的工艺品。

    桓誉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棋子,将棋子翻过来,走到灯火下,细细打量,只见原本一无所有的棋子里面竟然流散着星点般的碎片。

    桓誉心想,这应该就是苏小姐所说的银色流沙了吧?

    “这是什么?”

    青忧和小金看到如何奇幻的一幕,都不由大吃一惊,甚是讶异。

    桓誉沉吟片刻,将棋子握在手心,“证据,证明她是欢煦坊的人的证据。”

    夕颜的是一朵夕颜花的流沙工艺品,但这个棋子是不是也跟她的名字有些关联呢?

    桓誉发散思维,正想着呢,忽然一声闷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原来是红衣女子醒了。

    小金第一个冲过去,“那个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可真好玩,怎么做的啊?”

    朱棋抬眼扫过去,看到自己的信物在桓誉手里,只是眼眸微暗,闪过一丝异色,却也没有维持多久,“那个啊,简单。”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一边光明正大地环视这周围,“这是哪儿的密室?如此明亮,也不怕别人发现异常。”

    “不会被发现。”

    桓誉平静地说,把玩着那工艺品,“按照夕颜的规律,你的名字是叫朱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