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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证人

      黎尚书不急不慢地说,“据说冯小姐的丫头在谭桥河见到过苏小姐和南宫小姐的背影,起初没有注意,但是第二天发现人死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来,咬定二人就是凶手,据说后来还遭遇到了刺杀,凶手已经落网,招认是苏小姐派出的人。”

    说完,他一顿,看向宁鸿轩,“秦王殿下,这个可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若是苏小姐无辜,又怎么会派人去杀这丫头呢?”

    “很简单,”宁鸿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视线,“因为这丫头在说谎,她根本就没有在谭桥河见过苏小姐和南宫小姐,而且所谓的刺杀,也不是苏小姐派人的。”

    黎尚书笑了笑,“秦王殿下,这些不过都是您的猜测罢了,您没有证据证明那丫头是在说谎,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杀手不是苏小姐派出去的。”

    宁鸿轩微微颔首,“黎大人说得不错,现在确实是死无对证了。”

    “既然如此,空口无凭,秦王殿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太尉哼声,看向皇帝,甚是悲痛,“陛下,秦王殿下的说法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佐证。殿下与苏小姐情深意切,自然是站在苏小姐那边的,真是可怜了我的无辜女儿。”

    皇帝抬眉,“是啊,秦王,没有证据,你刚才的说话就不能当真。”

    “没错,丫头和杀手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确实不能作为证据。不过虽说是我的猜测,但我也相信事实正是如此。”

    宁鸿轩微微一笑,“父皇,诸位大人,勿急,请听我继续说。”

    苏相也点头,正义又坚定,“微臣也相信秦王殿下,必会将真相大白。”

    “听说指控苏小姐的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证据,便是一个小猫玉雕。”

    宁鸿轩挑眉,“冯府的小厮从谭桥河附近捡到了这个玉雕,经过调查,是我送给苏小姐的,在玉凿坊定制,那边有记录,因此罗蝉司很轻易地就又怀疑到了苏小姐身上。再结合之前冯府丫头的说话,无疑苏小姐的嫌疑更深了。”

    冯太尉吹胡子瞪眼,“那玉雕就是证据,秦王殿下可认?”

    “这个,本王不认。”

    宁鸿轩一字一句地说。

    黎尚书微眯眼眸,“殿下,这玉雕是苏小姐的,却是从谭桥河被发现的,这不足以证明苏小姐去过谭桥河,并且无意中留下了物件。若是没有去过,这玉雕又怎么会出现在谭桥河呢?”

    这家伙老奸巨猾,而且说话语速缓慢,带有诱导与指引性,几句话就将嫌疑甩给了苏清韵。

    “因为事实就不是这样的。”

    宁鸿轩抱拳,尊敬谨慎,“父皇,还请准许证人入殿。”

    “哦,这么说你还带了证人过来?”

    皇帝有些意外。

    宁鸿轩无奈一笑,“苏小姐被冤枉,受了牢狱之灾,儿臣这心中实在是不安,所以一直在暗暗调查,儿臣也是一时心切,趁此机会想要在父皇面前争取一下,还请父皇不要责怪儿臣。”

    皇帝一挥袖,“准了。”

    冯太尉暗暗冷笑,他就不信这秦王还能折腾捣鼓出什么来,同样的,黎尚书也不信。

    文安公沉默不语,蹙了蹙眉,那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待他看到进来的人之后,眸光一暗,不由捏了捏拳头。

    而黎尚书的脸色也变了。

    来人是丁香,白露,彩云还有北荷巷卖字画的摊贩和拿送书信的接头人。

    “这么多人,看来这事情还不小啊。”

    皇帝恹恹地瞥了一眼,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高明见状,立马给茶盏满上。

    宁鸿轩叹声,“事关重大,儿臣不敢轻慢。现在儿臣要说的是玉雕之谜。儿臣不相信那玉雕出现在谭桥河是坐实了苏小姐的嫌疑,但是那玉雕的出现,确实是莫名其妙。”

    他看向丁香和白露。

    丁香会意,“奴婢确定,小姐那天晚上并没有佩戴玉雕出门。那玉雕出自玉凿坊,手艺精细,但并不方便随身携带,小姐喜欢得紧,又害怕带了出门会弄丢。”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能够证明?”

    冯太尉不以为然,也很是不屑。

    “是真的!相府的人都知道。”

    丁香举手发誓,认真且敬畏地看向皇帝,“陛下,奴婢敢保证,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天打雷劈!”

    “继续说。”

    皇帝神色不明。

    丁香松了口气,“是,陛下。小姐既然没有将玉雕带出去,那玉雕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谭桥河附近,这恰恰说明了相府内部有奸细,将玉雕偷了出去,放到谭桥河,以此嫁祸小姐!”

    “这个奸细就是彩云。”

    白露指着一旁颤颤巍巍的女子,义愤填膺,“事发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在相府中严加调查,忽然一个丫头投井而死,这丫头的死,正是彩云用来混淆视听,瞒过我们的眼睛的!”

    苏相气急,深呼吸一口气,“陛下,确实如此,相府私下已经审问过这丫头了,她什么都招了。”

    “我怎么知道这会不会是你们的计谋,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冯太尉嗤之以鼻。

    宁鸿轩似笑非笑,“冯大人急什么,不妨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说吧,怎么回事?”

    皇帝精力不足,眉目有些疲倦。

    近些日子,他都是如此,一离开荷子,宫,便觉得精神不济,总感到疲倦劳累,听得也是心不在焉的。

    白露清了清嗓子,颇具威慑力地看向彩云,“这丫头原是老爷身旁伺候的,也算是相府的老人了,因此起初我们都没有怀疑到她,若不是这丫头肆意妄为,想要杀了丁香和我,恐怕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发现。”

    彩云哆哆嗦嗦,脸色惨白,害怕极了,“陛下饶命啊……”

    “她是见钱眼开。”

    白露将袖中的书信掏出来,呈给上面,“这就是我们从她屋中搜出来的证据。陛下,彩云是受一个没有署名的人的指使,那人要她暗中监视相府。最关键的是,在最后一封信中,那人让彩云将小姐的玉雕给偷出来,放到他们交接的北荷巷那里。”

    皇帝抬眉,示意高明将书信拿上来。

    高明虽心中有不愿,但也不敢忤逆。

    皇帝大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书信谁写的?”

    宁鸿轩声音平稳,“父皇,这便又是一个谜了。”

    “因为抓住了彩云,我们将计就计,假装还没有发现彩云是奸细一事,让她写了一封假信送到了北荷巷,果真引蛇出洞。”

    众人随着丁香,视线落在卖字画的摊贩和取信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