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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同病相怜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苏清韵慌忙丢下了柳叶刀,快步过去扶着宁鸿轩,“殿下,殿下,丁香紫苏,去取些水来……”

    丁香和紫苏也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赶忙去取了水。

    苏清韵喂宁鸿轩喝水,只喝了一点点,剩下的全都洒了。

    他神智不清,身子很冷,而额头和眉心却烫得像火炉,口中在咕哝着什么。

    苏清韵心跳极快,看着宁鸿轩,“殿下?你醒了吗?”

    宁鸿轩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很痛苦很难受,没过一会就有一动不动,昏迷过去了。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样岂不是生不如死吗?

    苏清韵看了也不由伤情难过。

    丁香抚慰着苏清韵,“小姐,没事的,殿下总有一日会醒过来的。”

    苏清韵强颜欢笑,“我知道的。你们都去忙吧,就由我来照顾殿下。对了丁香,帮我拿一张微湿的布巾过来。”

    宁鸿轩额头和鼻尖都冒着汗,只有额头和眉心热火般的灼烧才能让苏清韵觉得这个人是有气息的,她才能时刻打起精神来,维持着希望,觉得宁鸿轩一定会熬过此难,苦尽甘来的。

    她替宁鸿轩擦去额头的汗珠,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涩。

    她想擦掉他脸上的苍白,却怎么也擦不了。

    苏清韵用丁香找来的形似盆的东西摆摆水,拧干布巾,给宁鸿轩擦着脖颈,布巾沾了点血,还是残留在脖间的血。

    她愣了一会,“殿下,恍然如梦啊。”

    可不是恍然如梦吗?

    昨儿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前途无量的皇子,今日却成了说话难,醒也难的病人,衣衫褴褛,甚是落魄,而且没有解药寸步难行,只能倚靠着别人的照顾苟延残喘。

    苏清韵看着宁鸿轩失神,不由竟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前世,昨儿她是端庄高贵的相府小姐,广受追捧,深坠情网,对爱着的人深信不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后来呢,她凤临天下,登上皇后的位子,原以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接二连三地被曾相信的人背叛,亲近的人被一个一个地除掉,到最后自己简直成了个笑话。

    苏清韵苦笑着,给宁鸿轩擦拭手指,自言自语着,声音很轻,“殿下,同命相怜,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了,前世你我都历经苦难,最后不得好死。可是,今生之所以为今生,是因为它和前世截然不同。不过,相同的是,都不得不经历苦难……”

    她哑然失笑,声音几近没有,“但愿你我都能度过这所谓苦难。”

    紫苏和丁香将行李收拾好,放在暗器箱子里,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会。

    紫苏双手抱膝,磕着下巴,目光怜悯,“虽然我知道小姐对秦王殿下是真心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姐竟能做出这般事情,不顾危险,果断坚决,毫不犹豫地说来边城就来边城。”

    她哀叹一声,托着下巴,“我跟你说,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在做一场梦,我现在还在梦中。”

    “关心则乱,”丁香扳了一块干粮给紫苏。

    “况且小姐心思细腻复杂,考虑周全,若没有准备好她是不会来边城的。说起来,应当是命中注定吧。我们恰好就在这边迷路了,恰好就找到了这个山洞。你说,这一切难道不是上天仁慈吗?”

    紫苏笑了笑,深信不疑地点点头,“我们小姐温柔善良,行善积德,夫人又常常去庙里为小姐祈福,所以才得上天眷顾。秦王殿下也是温和正义之人,英勇无畏,想必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丁香咬着干粮,同紫苏一样,坚定地点点头。

    她们早晨就采了许多野菜和野果子,丁香还逮着了一只企图偷东西的野兔子。

    准备好食粮,她们就待在山洞里,没有出去。

    无聊的时候,丁香便和紫苏划拳玩,苏清韵没什么兴致,就在一旁看着她们玩,时不时地笑一笑。

    不知不觉,夜已深重。

    丁香和紫苏去睡觉了,苏清韵还睁着眼睛,坐在宁鸿轩旁边。

    她透过洞口那未被石头完全遮住的缝隙,看向那盏残月,明黄莹亮,夜幕幽蓝,星星点点围绕着那残月,美不胜收,令人觉得安静温馨。

    苏清韵看着看着,她的心渐渐平静,这个时候她看着星月,心头安稳,只是有些想家了。

    也不知这个时候父亲怎么样了?

    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

    有没有原谅她的不孝?

    她低眉一笑,心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给宁鸿轩盖好被子,瞥到他衣领皱起来了,她整理了一下,她拉了一下,瞥见里面似乎露出一角紫色的东西。

    苏清韵动作一顿,犹豫片刻,将那紫色的东西轻轻给抽出来。

    是一方手帕。

    淡紫色的手帕,料子很好,但似乎有些岁月了,不仅皱皱巴巴的,还有些泛黄泛旧。

    看这手帕上的图案,可知绣者不精女工,手艺不到位。

    不过虽然绣得歪歪扭扭,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紫藤和桃花。

    手帕尾处署了一个字,韵。

    苏清韵借着月光和烛火看清楚这手帕,她愣了许久,拿着手帕的手有些颤抖。

    这是……

    这是她小时候刚学女工时绣的手帕呀!

    怎么会在宁鸿轩这里?

    她记得,当时被那个寄居在相府的男孩子都嘲笑了,一气之下,将手帕给扔了。

    怎么到宁鸿轩这里了……

    莫不是?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宁鸿轩。

    宁鸿轩口中在咕哝着什么,苏清韵听不见,一个着急,凑耳去听。

    “韵儿……韵儿……”

    声音弱不可闻,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没有一滴水,干涩极了。

    她心中一软,甚是动容,她时而看着宁鸿轩,时而看着手帕,宁鸿轩还在咕哝着她的名字。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想着她?

    苏清韵又哭又笑,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长叹一声,将宁鸿轩的被子都盖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好梦吧,秦王殿下。”

    她又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然后才去睡觉。

    丁香已经将床被给她收拾好了,察觉到她来了,丁香连忙起身,等小姐躺下来之后,她才放心。

    “小姐,这是什么呀?”

    苏清韵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丁香的声音又小,她自然是没有听见丁香说什么。

    丁香见状,便也不打扰小姐想事情了。

    苏清韵抓着那手帕,细细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