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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憨笑

      他满意的眉眼含笑,“咱们马上就要进迷雾林了,要做好心理准备哟,本王可得提前提醒你一句,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说出来,只管站在本王身边就可以,明白了吗?”

    “你给我吃的什么?你要杀了我就在外面杀了我啊……”曼如委屈的摸着自己的喉咙。

    王琓白她一眼,将另外一粒吞下去,看着她说道,“这下放心了吧。”

    她无语的点点头,大哥,你完全可以先吃掉,再让她吃掉的嘛,搞得她这么担惊受怕的。

    进入迷雾林的感觉就是,雾太大了!曼如被他牵着手腕,虽然心里害怕的要死,但是他牵着自己手腕的动作至少可以缓解她一部分,不得不说,这个地方还是很恐怖!

    她为什么被他带出来到这里!在院子里面冻死也好过让鬼吃了好吧……

    雾太大,她有些看不清楚王琓的样子,心底害怕的要紧,就迅速的将两只手都拽着他,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身上,王琓低头隐隐约约能看到她的头顶,停下脚步,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曼如惊讶的楞了小下,就被他拽着往前走了。

    突然面前出现一点窜过去的影子,曼如皱着眉看到身边的王琓没有动作,贴近他的身体,也没在意,可没多长时间,她拽着他的手被猛的松开。

    她恐惧的看向左边,王琓突然不见了!

    感觉到手的空洞感,她害怕的呼唤起来,“无耻王爷!果王爷!别吓唬我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本来牵着曼如手的王琓感觉手被松开后,低咒一声,立刻开始寻找曼如的身影,她穿的是红色斗篷,应该好找的很。

    曼如在喊着王琓的名字,可喊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害怕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王琓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在哪啊?……”

    就在这时,一个有力的胳膊捞起了在地上站着的曼如,曼如惊喜的看向来人,却被整个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王琓,这分明是一个长相狰狞的陌生男人!

    发现不是王琓后,她本能的开始乱动乱踢,双手胡乱的动弹,“你是谁啊!放开我!”

    陌生男人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眼睛里面满是诧异,看了看她,粗壮的胳膊禁锢住她乱动的手脚,很快从天上落在地面。

    这时,曼如惊奇的发现,她站立的地方没有一点雾气!

    她惊讶的看着周围,而禁锢自己手脚的男人发现自己没有乱动的迹象也就放开了她的手脚,她继续乱嚷,“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你绑架的是什么人嘛!”

    那个男人苦恼的看了看她,熟练的在身后抻出一根麻绳,将曼如的手脚绑了起来,却一个字都不说,曼如张大嘴巴刚要嚷他,她的嘴巴就被这个陌生男人塞进了一块麻布。

    她痛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还没活够呢,怎么可以就这么命丧黄泉!

    陌生男人看着她的长相似乎很奇怪,也很好奇,动动她的斗篷,和她鬓间的小花饰品,一支简单的木簪也被他抽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玩着玩着还好笑的放在自己的头上。

    自己的簪子被簪在了一个长相狰狞的男人头上,曼如顿时决定,她要是活着回去,一定要重新做一支金簪,这样牡丹花样的簪子簪在男人的头上,真真有一种莫名其妙令人作呕的感觉。

    曼如嘴里被塞着东西,“呜呜”的动着嘴巴也听不见说的什么。

    可看样子,就算说出话来,这个男人也听不懂,曼如在紧张的同时看了这个男人的打扮,他穿的不是本朝的衣服,一件肥大的袍子就遮住了整个上身,她能从裸露的胳膊和胸口看到强壮的肌肉,还有裸露在外的胸毛,曼如慢慢的不敢乱动,他这衣服明显是和之前劫走她想要强暴她的那几个人一样的样式!

    这是一伙人?曼如惊恐的睁大眼睛,要是她想的这个样子,那这回真是栽了。

    陌生男人把绑好的她扛在肩膀位置,她手脚都被绑着,一点也动不了,她害怕的流着眼泪,眼前忽然闪现着阴柔的白衣男子,那男子虽然平时总是嚷她,还强迫她留在红枫苑,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这个无耻王爷,想到自己许久没有见到的爹爹,她更是哭的不知所以,等她被扛到目的地,陌生男人才把她放下去,放她下去,陌生男人跪地,朝堂上的男人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曼如这才注意到,陌生男人把自己扛到了一个基地。

    基地两侧坐了几个人,同样都是陌生男人的打扮,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同样的惊讶,看着她的眸子也是各色的,有蓝色,有黄色,她害怕的把身子缩在一起,感觉到他们的眸子里充满了肆意的侵略,她就更加害怕了。

    堂上的男人听到陌生男人的汇报后,慢慢的从堂上走下来,打量着曼如的样子,曼如这才发现在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个长相还算好看的男人,吓得往后退了退。

    两侧坐着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还有一个恶狠狠的指着她,看着越来越激动的人,堂上下来的男人笑了笑,伸出右手,两侧的人这才住了嘴,最后继续大量她,看着她清秀的面庞,南莫注视着曼如的脸,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勾起她的下巴,“你是殷纱朝人。”

    咦?这个男人说的是她能够听懂的,曼如战战兢兢的离越来越远,“呜呜”的点了点头。

    南莫笑着,用修长的手指将她嘴里的麻布取出来,随后笑呵呵的说着,“你应该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迷雾林呢?”

    她能够闭上嘴巴,舒服的张了张嘴,回答他的问题,“不好意思啊,我走错了……”

    他接着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道,“听阿平说,你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曼如看着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男人,瞳色竟然是红色,让她诧异不已,听到他的问题,她思量半天,看着这么一群奇怪的人,硬着头皮说道,“哪有什么男人,我不知道,我就是不小心迷路,以为穿过去就可以了的,谁知道这位大哥就把我扛过来的了。”

    南莫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向上抚摸,替她拭去泪渍,随后哈哈笑起来,“殷纱的女人就是爱哭,不像我们南蛮部落,我们的英勇可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

    “是,是。”曼如赶紧应和,笑呵呵的说道,“那这位大哥,你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南莫手指还在摸着她的脸蛋,“既然姑娘到了我的地盘,闯入我的地方,不如就做我的部落夫人如何?”

    听他说完,曼如这才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怕,赶紧向后退去,离开他修长的手指,“那个……那个,大哥你好像误会了……”

    那男人笑道,“做我夫人有什么不好,你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做我的夫人。”

    曼如抽筋似的看着他,忽然想到选秀的事情说道,“我,我可是要做皇妃的人,太后都带人进我府里,所以不能做阁下的夫人,抱歉啊。”

    她刚说完,南莫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冰冷的脸,笑盈盈的红色眸子也变得恐怖起来,被这么一双红色的眸子盯着,她的身体立刻起了鸡皮疙瘩,还没等她躲开,面前的这个男子竟然一脸嗜血的模样,猛的凑近她的脸,本来抚摸她脸蛋的手指突然牵制住她的脖子,曼如吓坏了,手脚被绑在一起,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南莫。

    南莫冷哼一声,“哼,既然你是苏未央的儿媳妇,那就做不得我的夫人了,不过不幸的事是我南莫和太后有仇,你栽在我手上真是倒霉呢。”

    说完,她的脖子感觉到被手指掐着,喘息不上的感觉,她痛苦的睁大眼睛,“不……”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巨响,南莫还没看到来人,就被以及石子打中了手背,顿时疼的赶紧收回了手,看向来人。

    曼如由于窒息严重,眼前的东西已经看不清楚,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就倒在随风一同驾到的男子怀里,这男子白衣胜雪,邸仙的模样出现在这群南蛮人面前,由于刚才的巨响,本来坐在两侧的人都站起身子,拿起手里的家伙集体站在南莫身后,凶神恶煞的盯着蹲在地上的果王爷。

    南莫震惊的看着来人,半晌后终于恍然大悟,笑着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她是你带来的?”

    心疼的看着自己怀里有些虚弱的曼如,细心的捏起她的手腕,好好的给她把把脉,王琓的脸冷若冰霜,也不理会旁边说话的南莫,闭上眼睛感受她的脉搏,感觉到她并无大碍后,他放心的将她的手放到她的身前,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的拍着她的背部。

    南莫从未见过这么细心的王琓,感觉到他在生气,皱眉问道,“你爱上她了?”

    王琓也不说话,想到刚才幸好他出现及时,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儿,王琓的手心又冒出一股冷汗,气撒不出来,他眼带杀气,偏过头去看旁边正看着他的南莫,“她要是出了事,本王必拿你殉葬!”

    说完,王琓弯下身子,将曼如抱在怀里,刚走两步,身后的南莫着急的冲他嚷道,“她刚才说她是未来的皇妃,王琓,你这是怎么了!”

    王琓驻足脚步,转过脸来,露出无比精致的侧脸,“这是本王的女人。”

    身后的南莫陷入沉思,看着那抹白衣,重重的捶了下旁边的柱子。

    曼如被王琓安置在了迷雾林南蛮基地的厢房,本来旁边有几个南蛮的仆人被南莫指使过来伺候她,却都被王琓一一屏退了,看着果王爷那冷漠的表情,几个女仆也都听话的躲的远远的。

    曼如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几个红色手指印记,王琓看着她的睡颜,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心疼的蹙眉,目光也迟迟没有在她的脸上移开。

    待曼如睁开眼睛,看到面前陌生的一切,王琓这才喜笑颜开,“醒了啊?”

    她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头,忽然想到什么,惊吓的坐起身子,小手往自己的脖子处摸去,看到自己的脖子还在,放心的送了一口气,“还好,我的脖子还在……”

    他看着她这个样子,“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你在啊,你活着我就活着啊。”她皱眉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你怎么知道本王活着,要是本王随你一起死了,咱们现在都是鬼了。”他笑笑。

    她自信的说道,“爹爹说了,遗害活千年,你要是轻易就死了,这怎么可以呢。”

    王琓看着她开玩笑的样子,欣慰的笑了笑,“本王害你差点出事,多少觉得愧疚,以后本王不欺负你了怎么样,作为交换条件。”

    “啊。”曼如苦笑两声,“本小姐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不欺负算是道歉。”

    “那别人都是怎么说的?”王琓看着她古怪的样子,不禁要好好陪她聊一聊。

    曼如看着他真诚的眸子,闭着眼睛想了想,“你看啊,人家都是说给送些礼物啦,买些小点心啦,或者答应几个条件之类的啊,哪有人说道歉是不欺负对方的。”

    “哦,”王琓一直在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喉结上下滑动着,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化为嘴边的几个字,“那本王好好保护你怎么算了吧?”

    她听后惊讶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太美了,睫毛长长的,又掀起弧度,卷起了自然翘起的模样,眼睛里面似乎有着雾气,她诧异的稍微坐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你……你哭了?”

    王琓脸当时就冰了,甩了甩白衣的长袖,反驳道,“本王是男人,怎么会轻易落泪,倒是你,不就是有人绑架你嘛,有什么好哭的。”

    “人家就是个瘦弱的姑娘,被陌生的男人绑着扛起来,多多少少会害怕的嘛。”她撅着嘴巴,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一时有些生气,他刚还说因为自己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还愧疚呢,这下看来,他哪里有什么愧疚嘛?!

    他挥挥袖子,回头走到桌子旁,给她倒好一杯水,走了两步递到她的手里,“渴了吧?”

    她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听话的接过杯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个不停,之后把杯子伸出去,他及时的走过来将杯子又放到了桌子上,“再来一杯?”

    她摇头,把被子往身上一拽,索性又躺下去,可头落到枕头上时,力度太大,有些磕碰,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吱忸了一声,“哎哟……”

    他赶紧跑过来,一脸紧张的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扶住她的头,眸子里充满了担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检查到?”

    她痛苦的撅着小嘴,“我躺下的时候太大力了,磕到头了。”

    看到还是从前那个机灵古怪的杨曼如,他放心的呼出一口气,“你个傻丫头。”

    说到此时,屋门被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震动着,王琓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也不说话,帮床榻上的曼如掖了掖被角,便安静的呆在她身边。

    曼如皱眉看着屋门的位置,注意到王琓英俊的脸出现冰冷的感觉,识相的抿抿嘴,任由他给自己掖被子,偷偷的瞄了眼门口,却被王琓一记冷酷的眼神冻回来,只好悻悻的缩到被子里。

    话说王琓生起气来,果然很可怕。

    可是她又想了想,她又没惹他,他生气也总不能把火撒到她身上呀,算了,王琓这个暴脾气有什么准,殃及池鱼就不妙了。

    门外响起一熟悉的男声,曼如好奇的听着,“姑娘好些了吗?”

    她再偷偷看着王琓的表情,这王爷竟然无动于衷,她有些担心的看着门口,心想你惹谁不好,你惹王琓,他生气了,你哪还有好果子吃?不对,他好像惹的是她吧,她看着他的侧脸,他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门外又响起声音,“对不起嘛,我哪知道这是你的人。”

    曼如一直在看着王琓的表情,这家伙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就不想再理会这个人。

    “不说话,我就进去咯?”

    “我真的进去咯!”说着,一抹奇装打扮的南莫推开门,将头放在门扇之间,静静的打量屋内的情况。

    之后,白衣胜雪的男子回眸,温柔的看着床榻上的曼如,“本王都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我哪里傻了。”曼如反驳道,心想门口还有一大活人在准备进来,他还在这里跟她讨论傻不傻的问题,他才傻呢。

    王琓伸出右手刮了下她的鼻头,“你不傻,你丑总行了吧。”

    这下,曼如就更不干了,“你才丑!”

    门外的南莫终于被王琓的坏脾气气炸了,直接推开屋门,也不顾忌礼貌,推开门就朝在床榻边的白衣走去,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他,可话刚要出口,“你,你这个人也……”

    坐着的白衣男子猛的站起身子,伸出右手牵制住了他的脖子,“本王也要你试试这种滋味!”

    南莫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赶紧将手放到他的手上,脸色都有些涨红。

    床榻上的曼如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刚刚还在她的边上,一会儿就突然抓住了别人的脖子,吓得脸色都变白,迅速的从锦被中窜出来,看着他嘴里嚷嚷道,“喂,你在干嘛!”

    她马上就从床榻上跑下来,只穿着袜子的脚站在地上,将手放在王琓的胳膊上,重重的往下拽,着急的说道,“难道你想杀了他吗?!”

    王琓冷冷的瞪着被抓的脸已经通红的南莫,转过脸看着站在地上的曼如,眸子往下落了几分,看到她的脚上仅仅着了袜子,立马放开脸通红的南莫,转身俯身横抱起站在地上的曼如,安稳的把她放在床榻上,蹙眉道,“穿着鞋再下来,再着凉本王可得生气了。”

    曼如看他已经放开那个大哥,朝王琓吐吐粉红的舌头,“我没那么虚弱,你把我想象的也太弱了把。”

    在一旁大口喘气的南莫揉了揉自己被掐过的脖子,刚要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痛苦不跌的看着两人,他总算知道这个果王爷为什么这么生气了,敢情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动了真情了,可是又转头想了想,这个向来冷酷无情的果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多情?

    王琓丝毫不理会旁边站着的南莫,手轻柔的将她把被子盖好,将每个地方掖好,“本王不允许你乱动。”

    曼如白他一眼,也没做任何反抗,似乎对他这种温柔也已经习以为常。

    南莫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话,可是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只好狠了狠心,小声的断断续续说道,“那个,我是来说对不起的……”

    王琓不理会他,只是静静的伸出手来,使她平躺于床榻上,转过脸冷冷的瞪着南莫,柔美的眸子里满是杀戮,“跟本王出来。”

    说完,白衣男子甩了甩袖子,朝门口走去,南莫只得跟在他身后,走之前小心的看着床榻上的曼如一眼,惹的曼如直往被子里藏,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嘱咐在门外候着的丫鬟一声,就随王琓的脚步去了庭院。

    庭院里种的是南蛮特有的树木,桑田树在这里比比皆是,妖娆的南蛮影离花也随着风的欺负开始来回摆动,白衣男子如风一般的降临,这树木和花草也变得有些摇晃。

    “你知道你犯了本王多大的忌讳嘛?!”王琓眉眼含怒,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说道。

    南莫脸色铁青,论功夫,两人虽说是不相上下,可是他很清楚,王琓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尤其是愤怒之时,力量比平时要高出好几倍,他实在惹不起,再者说,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错了,“果王爷,您带个人也得好歹跟我说一声把,咱这这么大的地方被外人发现传到王钰那里,可是要前功尽弃的。”

    南莫实在想不通这个平日里精明能干的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妈,更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是本王的事情,本王做什么事情难不成也需要跟你这个王子说一声?!”王琓脸色不怒,却气势早已压过南莫。

    被数落的男子脸耷拉下来,“是,我只是个王子,果王爷看不上,可这计划实在是不能有半分差池的!”

    这时候换王琓不说话,沉默着转着自己左手拇指的扳指,蹙眉立着,风在他柔美的俊脸抚摸而去,柔柔的留下一抹难以捉摸的落寞。

    南莫看他这副样子,循序渐进道,“这阵子,我找王爷你过来,你总是迟迟不来,原来你是有了红颜,忘了宏图大业。”

    “本王没忘!”王琓侧过脸朝他吼道,眉眼如画的他顿时有些狼狈与落魄。

    “没忘为什么带其他人来这里?”南莫皱着眉头问道。

    王琓看着他,眸子里充满了奇怪的感觉,“本王说了,她是本王的女人,不是其他人。”

    “她那会儿说她是秀女,你将她安排到宫里了?”

    “她本来就是秀女。”他冷冷说道。

    南莫惊讶的看着他,不由得冷汗直冒,“你这是在跟王钰抢女人。”

    王琓冷笑着勾起唇角,转了转扳指,“他们母子抢本王的皇位,本王怎么就不能要他的秀女。”

    而后的几日,曼如都呆在迷雾林的庭院里,想来就觉得委屈,本来他说带自己出来玩的,结果把她放在这里就不管了,她烦恼的在屋里喝水,憋的有些难受,索性就出去找他玩吧。

    想到这儿,曼如“噌”的一声从桌上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本小姐可是破坏大王,哈哈。”

    第五十一章 随便转转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自己的屋门,避开伺候她的两个侍女,一看到这两个侍女,曼如就一肚子气,每餐就早中晚的送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她好脾气的跟她们说话,结果她们一个字都不说,这让她郁闷坏了,这几天都是自言自语,她偷偷的溜出屋子,走到走廊,迅速的跑出这个庭院,可出了院落她就蒙了。

    迷雾林原来里面除了高大的树木还有很多庭院。

    那无耻王爷应该在哪里呢?

    她躲在一个墙角后,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站岗的奇装男,苦恼的想了想,又不能回去,既然出来了就随便转转,没准就能看到他了,想到这里,她立马在这几处院子里面寻找最漂亮的一座。

    她躲闪着守卫的人,一路躲着到了一处地方,她抬头看着自己躲着的墙角,这墙角比自己家的精致一些,这里的守卫也比其他地方的要少,她来回走动也比较方便。

    她瞬间以为自己快要成为女侠了,正沾沾自喜着,就听见自己所在墙角处传来熟悉的磁性男声,她惊喜的准备推门而入,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说道,“本王自然是要成为君王的。”

    听到这句话的曼如诧异的张大嘴巴,刚抬起的脚就定在原地,不可思议的头转过去,将脚放在地上,侧耳倾听着,可接下来所听到的话,她始终无法相信。

    “果王爷,那接下来的计划还按照之前定好的那样?”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屋内白衣胜雪的男子沉默的看着桌角,半眯着眸子,嘴唇性感的扬起,“那是自然。”

    “不会被你带来的那个女人破坏吗?”

    王琓想着脑海中活蹦乱跳的曼如,回眸看着南莫,“曼如不会打扰我们的计划。”

    “你确定?她要是成为王钰的女人,”说到这里,南莫定睛看了他一眼,“那你的成王计划和我们的复兴就无望了。”

    “本王要做的事情不容许任何意外。”

    南莫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是我们的意外了。”

    躲在门后偷听的曼如不小心头碰到了门框,刚一转身要走,就被身后的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不能动弹。

    她吓得回头看着惊讶万分的王琓,用尽力气从他手上拽出来,失望的说道,“原来你要准备做皇帝的。”

    王琓的唇微微张开,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她眸子里带的失望,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曼如说完后,就转身流着泪走开,随后出现的南莫看见她离去的背影,皱眉去看身边王琓的表情,看完后,南莫惊讶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杀人无数,多年来谋划谋权篡位,戍守边疆的果王爷,竟然,竟然眼底涌出了些晶莹的液体,却也不见它留下来,只是盈在眼眶中,久久不得动弹。

    曼如哭着的从那个庭院走着准备离开这个迷雾林,可是这个地方很大,她来的时候又是躲躲闪闪,无意间到的,再加上她刚才离开时,什么都没有看就出来了,现在身边连个守卫都没有,看到这高大的树木和空旷的庭院,曼如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用力的用袖子将自己脸上的泪渍擦掉,眼底却又不争气的涌起另一股液体。

    “该死的王琓!”曼如不知道怎么走,看见旁边没人就扑通一下子坐到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他是计划要去争夺皇位的,这一点,让平时无忧无虑的曼如实在无法接受,她觉得他是个王爷,享受荣华富贵,加官进爵,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为什么要冒危险去抢夺皇位?

    那可是谋权篡位啊,连她都知道那是要杀头的,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想到他会死……

    他虽然很坏,总是欺负她,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可是在她病的时候,他去给自己煎药,采草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她不想看到他出事。

    曼如在地上“呜呜”的哭个不停,脸上被泪渍和新滑下的泪珠盖满,她胡乱的用袖子擦着脸,心里翻江倒海,树木的叶子和枝桠在风的拂动下卷着一样的角度,她两鬓洒落的碎发也被泪水沾湿,贴在脸颊上。

    风浮动着,将一白色的袍子衣角飘到她的身边,那白衣蹲下身子,轻轻抬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移到她的脸上,缓缓的将温暖的手指触到她的脸颊,在他的手接触到曼如脸的时候,还在放肆哭着的女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时候,白衣男子的手指划着女子的脸颊,将她的泪水轻轻的抹了去,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曼如投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他熟悉的龙涎香,伸出手就要推开,却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他磁性却又感伤的声音。

    “我的母亲是南蛮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她很漂亮,一次先皇到草原的时候,恰恰看中了正在马背上驰骋的她,三天后,先皇下了聘礼将她迎娶到宫中,与她百般恩爱,不久后,就生了我,那时候父亲母亲特别疼爱我,立我为太子。”

    曼如听着他有些悲伤的声音,感觉到他不用本王自称,而是和平常人一样用我的平淡,她放下自己准备推开他的手,继续听他说着。

    “那一年,先皇迎娶了苏家的大小姐苏未央,我的母亲在宫里与她姐妹情深,可就在我八岁那年,我亲眼看见苏未央将我没有心机的母亲推入冰冷的水里,那时候正是料峭春寒的时候,我被嬷嬷拽着躲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帮助她,于是我可怜的母亲就没有上来。”

    “再之后,先皇对我就失去了原有的疼爱,没多久,苏未央成了太后,废了我的太子,她的儿子王钰过了几年就成了皇上。”

    王琓说完,缓缓的放开她,将头俯下看着她有些惊讶以及同情的表情,慢慢的凑到她的脸前面,柔美的眸子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早早的被发到边疆,给了个亲王的头衔,丫头,我早没有任何亲人了。”

    她看着他的眸子,心疼的将手放到他的脸上,樱唇抿了抿道,“以后我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他看着她,下一秒,吻上她的唇瓣,将她的身体死死的拥抱在自己怀里,生怕别人抢走一般,抵死缠绵。

    夜晚,王琓给南莫留了张纸条就带着曼如出了迷雾林,解开流风的缰绳,将她放在马背上,拥着她回到了红枫苑。

    几日未见的琳琅和红莫看见曼如时早激动的跑过来,虽然红莫一脸的不情愿,可眼底也满是喜悦,琳琅更是高兴,拽着曼如的胳膊就一个劲的转圈。

    红莫看到有些疲惫的王琓,赶紧凑过去,“爷,您怎么了?”

    “没什么,这几天有点累而已。”王琓扯了下嘴角,白色袖口一甩,转身离开红枫苑。

    可没想到,站在红枫苑门口的却是王琰和他的随从。

    王琓蹙起好看的眉毛,挥了挥修长的手,四个正动着刀剑的侍卫站在一旁,笑着勾起唇角,“沁王爷,不在自己的王府好好呆着,跑到本王这里做什么?”

    显然面前站着与自己眉眼有些想象的男子没有他这般的耐心与平静,本就英俊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嘴唇狠狠的咬着下唇道,“皇兄才是,不在边疆为殷纱保家卫国,在这空旷的地界想要做些什么。”

    “沁王爷说笑了,这一带本来就是本王的别苑,总归要回来看看的,哥哥可不像弟弟你有那么多的侍妾,家不像家的,只好偶尔回到这别苑感受这平静的生活咯,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王琓扯着嘴角,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脸上却不带任何波澜。

    王琰不客气的说道,“方才,本王的人看见哥哥带着一个女子回到这里。”

    “女子?”王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是,不知哥哥可否将那女子交给弟弟。”王琰的话虽然是问句,可掺杂着不容许拒绝的狠绝。

    他们不愧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和王钰一样遗传到先皇最优秀的基因,那便是天生的帝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