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必须做引流手术
季宸希欣喜,急忙把病床摇起来,固定在适当的角度,还拿了两颗枕头垫在顾柔背部,自己在床畔坐下,从何涛手里接过粥,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嘴边。
顾柔稍怔了怔,便也慢慢张开小嘴,吃了进去。
整个过程她依然默不作声,吃完之后又重新躺下,还是看都没看过季宸希。
季宸希理解她的心情,便也不敢多强求,见到她愿意吃饭,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其实已经很好了。
一会,他吩咐何涛先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守在床前,大手继续紧裹住她的小手,声线温柔中又带着一股狠劲,“你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保住妞妞的,绝不让她出事。那些伤害你和妞妞的人,我也会一一跟她们算账的!”
顾柔还是不吭声,接下来季宸希也不再多说,继续静坐好长一段时间,确定她已经睡着了,才回到旁边的家属床就寝。
第二天一大早,秋枫就来了。
季宸希已经将这件事告诉安擎泽,希望安擎泽叫秋枫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安慰安慰顾柔。
秋枫知道后又怎么坐得稳,当即就想过来医院看顾柔,安擎泽人在外地抽不出身,又不放心秋枫一个人,只能让安母陪秋枫一起来医院。
顾柔这也总算有些神智,看着热泪盈眶的秋枫,她苍白的容颜努力挤出一抹笑,芊芊素手缓缓伸出,温柔地拭去秋枫眼中的泪水。
秋枫牢牢地抓住她的手,直接哭了出来。
这可把安母吓到了,虽然她也很喜欢顾柔这个丫头,为顾柔心疼,但始终还是自己的媳妇和孙儿重要呢,急忙扶住秋枫,叫秋枫别哭、不能激动,要顾着肚里的孩子。
顾柔也迅速发声,若无其事地安抚,“好了秋枫,别哭,我没事了,这不好好的嘛。”
秋枫一个劲地摇头,仍哭泣不已,良久才渐渐平复下来,开始安慰顾柔,说了一大堆的话。
顾柔也猛点着头,佯装无事,秋枫呆了两个小时,方离去。
这会,小熙熙来了。也是季宸希特意让何涛带过来的。现在小家伙算是她最在乎的人,有小家伙陪伴,她的情况必然会好转。
在路上何涛已经教了小家伙很多话,此时说得有模有样,顾柔脸上渐渐流露出几许暖色和笑意。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到了傍晚的时候,她的肚子又出现抽痛,而且,下面又是见血了。
医生马上过来检查,结果跟昨天一样,季宸希听后,气急败坏地命令继续保胎,医生汗颜,其实真想跟他说根本没用啊,但看着他那阴沉可怕的脸,似乎自己只要敢说一个不字,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只能怯怯地应承下来,继续给顾柔做各种保胎措施。
原本就不应该再坚持的东西,现在这样硬是逆天而行,情况可想而知,非常不乐观啊,这次尽管医生已经用尽办法,胎儿也暂时还待在顾柔肚子里,可那一阵阵抽痛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容易停止。
疼痛时间维持得太久,顾柔被折磨得也异常痛苦,她觉得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辗过一样,痛得她全身冒汗,身体不止抽搐起来。
但她一直极力忍着,咬住牙关,甚至嘴唇都快要咬破了。季宸希渐渐发觉,更加觉得心如刀割,急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巴,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顾柔先是本能地咬住他的手,想起自己所受的这一切痛苦都是他间接造成,顿时怒从心起,狠狠地咬了下去,咬得非常使劲,非常大力。
季宸希当即打了一个寒颤,头一次感到钻心的痛,心想这丫头未免太狠了吧,然而,想到她之所以受这样的苦,是自己带来的,何况她此刻承受的痛可能比自己更重,便也舍不得责备或挣扎,强忍着剧痛静静地任由她继续咬下去。同时,继续柔声安慰着她。
可惜这样并不能安抚到顾柔悲痛的心,她继续咬住他越咬越紧,有一种发泄什么的冲动,“季宸希,我要咬死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你没招惹简盈盈,我就不会这样,凭什么你的错要我和妞妞来承受,凭什么,你是大坏人,大烂人。”
最后,是顾柔咬到她自己的牙齿都疼了,才不得不缓解一下,泪流不止。
季宸希差点去了半条人命,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托着鲜血淋漓的大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头大汗。
这时,医生刚好进来,见状立即被震到,急忙跑近,“季先生,你的手怎么了,你还好吗?”
季宸希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吩咐医生,“叫人给我清理包扎一下。”
大概十几分钟后,季宸希的手总算被包扎好,但疼痛丝毫未减。
顾柔倒是冷静了不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除了偶尔配合医生打针吃药,其他时间基本像个活死人。
这注定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接下来形势愈加不乐观,第二天上午,医生再次跟他们禀告,胎息越来越弱,已经彻底保不住,希望他们能好好想想,别再做无谓的挣扎和坚持。
这对顾柔来说又是当头一棒,心情继续激动,依然要保,季宸希迁就她,自然也坚持,医生看着他们,顿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固执的人,而这个男人,外界传闻那么理智和冷睿,怎么会陪着妻子疯呢。
是的,医生觉得他们一定是疯了!这根本非正常人的行为呢。遇上这样的事,确实令人悲痛和难以接受,可既然已经没办法了,也要面对现实才好啊。
无奈归无奈,医生只好继续打针,但也还是明确跟季宸希说,有些事已成定局,即便保了也是白保。
而再过一天后,情况果然如医生所料,胎儿随时可能死亡,建议季宸希赶紧签字做引流手术,否则拖到腹死胎中,会牵连到大人也有危险。
这对顾柔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当即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