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抓走
这趟出城不仅捡了猎物,还捡到个大活人,随行的人只关心猎物,对病得奄奄一息的女人不感兴趣。
人是我救的,自然归我管,回城之后我没分猎物,直接带女人去了诊所。
安全港市的医院太贵,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所谓有市场就有需求,于是便有一些私人小诊所在各区悄然开张。
这些私人诊所在安全港市属于灰色地带,营地对待它们的态度十分暧昧,既没说允许,也没说不允许。
但终归是没给明话,所以开诊所的人都比较低调,诊所不挂牌、不在明街上开。
我在市区逛了半个月一家都没发现,认识徐斯临他们以后,我问过他们,才知道怎么去找。
当时因为好奇,我按照徐斯临说的方法找到过一家诊所,就在c区,离进城的公路不远。
跟狩猎的人分开后,我带着女人直奔那家诊所,诊所的位置非常隐秘,开在一栋半废墟状态的大楼里。
大楼发生过爆炸,不过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楼体的上半部分被炸塌,残骸倒向了旁边的街道,下半部分保存得还算完整。
诊所就开在这栋半截楼的地下室,地下室原本有两户,现在两户中间的墙被打通,房间的格局也做了部分改动。
格出诊室、静点室、病房和手术室,我背着女人进了内科诊室,将她放到诊床上。
我之前打听过,私人诊所的收费一点也不便宜,至少徐斯临他们消费不起。
这间诊所一共两个诊室,一个内科、一个外科,屋里各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见我将女人放到诊床上,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起身走过来,询问了几个基本问题,便开始替女人做检查。
别看诊所不大,基本的检测仪器都有,男人叫过一个护士打扮的中年女人,让她替女人抽血化验。
尽管有医生、有护士,但这和医院还是有些区别,省去了挂号、开化验单等等程序。
一套检查下来,医生说女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开了两片退烧药,让回去给她补充点营养。
现今药品紧缺,私人诊所多数情况下只管出诊断,开药的时候不多,需要用药也是病人和家属自己去想办法弄。
营养的事倒是好说,我的游戏终端能换水果,回头可以给她喂点糖水、盐水和水果泥。
因为这趟出去的顺利,我们回城的时候才是下午,我把女人背回家,喂她吃下退烧药,然后骑着车子去了就近的集市。
除了各区的大集市,凡是有幸存者居住的小区附近都有小集市,卖的东西种类少,盐是不缺的,但糖很少见。
白糖没买着,最后我花高价买了五颗水果硬糖,这种糖以前都是搁在银行窗口外供顾客随意拿,一大包也花不了十几块钱,而现在要用五枚金币才能买下来。
没有甘蔗和甜菜,糖这种东西便成了稀有物资,即便安全港市有温室大棚,也不会拿来种这类不管饱的作物。
我一路默念钱财乃身外之物,钱没有人命重要,肉痛的感觉才有所缓解,攥着五颗硬糖回了住处。
女人仍在床上昏睡,从终端里换出两个苹果,还有一些非常便宜的木制兵器。
木制兵器的木柄可以烧火,家里有个病人,室温不能太低。
把盐和硬糖化到水里喂女人喝了,我又找出只勺子,将苹果肉刮成泥,一勺一勺喂她吃下去。
完事我烧了点热水,把她被汗透的衣服脱掉,替她擦了擦身。
照顾病人也算给我无聊的闲暇时光找点事做,可喜的是女人的生命力足够顽强,天黑前烧就退了。
晚上我煮了一小碗面糊糊,喂她的时候她的意识清醒过一会儿,不过说的全是胡言乱语。
到了上官离每天来报到的时间,门外响起了有别于往日的敲门声。
这不是上官离的敲门声!我眉头一挑,走到玄关处,向外面问道:“找谁?”
“是我,离哥哥出事了!”门外响起的是莫妮卡的声音,听着语气很急。
我打开防盗门,外面站着莫妮卡和另外一个女孩,也是从左巴尔过来的。
“进来说。”我把两人让进门,怕吵到屋里的病人,我将她们直接推进厨房,厨房相对比较空,因为我不开火,原本的物件全处理掉了,但同时站着三个人还是显得相当拥挤。
“桑柔,你得帮帮他。”莫妮卡眼眶发红,紧紧攥着另一个女孩的手,看得出她们两个都很害怕。
“出什么事了?”我没有受她们的影响,冷静地问。
“离哥哥被那个女人软禁了。”莫妮卡愤然道。
“谁?谢欣?”我皱眉问。
“就是她,她刚刚派人把离哥哥押走了。”莫妮卡的泪珠终于掉落下来,她现在又气又急又害怕。
“你看到了?”我问。
“我们俩都看到了,离哥哥今天加班,要到很晚才回家,我们想给他送点吃的,结果正巧看到他被人押着上一辆黑色轿车,就在他办公的那栋大楼外面。”莫妮卡说。
“你怎么知道抓他的人谢欣?”
“我们听到离哥说了‘谢小姐’三个字。”另一个女孩抢着答道。
“他们看到你们俩没有?”
“没有,我们躲在街角,知道冲上去也没用,就跑回来报信。”莫妮卡满眼难过,“我先联系了其他人,他们不敢去找谢欣要人,一群胆小鬼,桑柔,我知道你本事大,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吗?”
“我会想办法,你们俩先回去,这事别再张扬,免得惹祸上身。”我按住莫妮卡的肩膀,告诫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桑柔。”莫妮卡先是一喜,接着又蹙眉道:“对不起,你刚在安保队站稳脚跟,我们就来麻烦你,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上官离是我的朋友,麻烦我也是应该的。”
“嗯,我现在相信,你们是真朋友。”莫妮卡眼角挂着泪花,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
我暗道原来之前她以为我和上官离是假朋友,不过这不能怪她,估计左巴尔的幸存者全都有这样的怀疑。
都怪我出现得太过突然,升官升得也突然,在他们眼里,上官离这样做,是重情重义,而我则有利用他的情谊为自己谋利的嫌疑,从张鑫他们对我的态度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怀疑。
这些事我并不在意,又叮嘱她们两句,我便送她们出了门。
结果一回身,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裹着白床单站在卧室门口,直勾勾瞪着我。
“你醒了?”我没被她的造型吓到,却因为她突然醒来觉得有点惊讶。
“上官离?”女人倚着门框,瞳孔的颜色深得像戴了美瞳。
“你认识他?”我随口反问。
“谁要害他?”女人不答反问。
我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她眼中的杀气不像是针对上官离,倒像是想杀了伤害上官离的人。
“这座营地的主人。”我简短地回道。
“谁?”
“谢欣。”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愣了愣,狐疑道:“她?她为什么要害上官离?”
我心说有门儿啊,她认识谢欣,顿时感觉有些好奇,“她贪图上官离的美色,想、不,是已经强抢良家妇男了。”
女人听我这么一说,情绪更激动了,浑身都在发抖,瞳孔的颜色深得像两道黑色漩涡,一眼望不到底。
正常人的眼睛再怎么发怒也不会有这种变化,特别是瞳孔的形状都变了,再看不出她有问题,我就该去看眼科了。
“我是上官离的朋友,如果你也是,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帮他。”我觉得女人的状态很不稳定,得先稳住她的情绪。
女人撑起身子,慢吞吞地走回卧室,我悄悄松了口气,跟着她走了屋。
从刚刚她的眼睛发生变化,她周身的气场也跟着产生了变化,就算肉眼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那股危险气息。
天线的探测结果依然显示着她是人类,身体发生异变的人类我并不陌生,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我始终淡定如常。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坐到床边,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疲态。
“桑柔。”
“我叫蒋子晴。”
“蒋子晴?!”换作别的时间、地点,我或许要回忆一下,才能想起这个名字,可此时此刻,这个名字出现得实在是巧,我立刻就知道她是谁了。
“你知道我?”女人转过脸,幽幽地问。
“你是上官离的未婚妻,他跟我说过,你——”我一时激动,差点说她已经死了,多亏脑子转得快,意识到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才及时刹车住嘴。
能和上官了联系在一起的名字不多,所以我全都记得很清楚,曾经我还同情过这个女人。
在另一个时空,她因为斐云妃的诡计而和上官离分开,后来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上官离清醒后提到她,那种懊悔和内疚深刻入骨,我至今记忆犹新。
在这个时空她居然还活着,而且显然对上官离仍有很深的感情,我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他说我什么?”蒋子晴追问。
“说……你喜欢骑马,你有匹马叫星星。”我记得上官离以前跟我闲聊的时候说过,蒋子晴特别爱骑马,她家有自己的马场。
“看来你真是他的朋友。”蒋子晴的肩膀一松,明显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