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罗小蝶脸色一沉，立马就走。

    陈玉涛在后面放声笑了起来，然后招呼两个朋友跟了过去，一直到罗小蝶进了我家的门之后，才离开。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玉涛的一个朋友冻得直搓手，有点儿不解的问道：“涛哥，你说你大年三十，也不回家过年，在这里跟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干啥？你之前不是说过，她家里好像挺有背景，不好往床上带吗？与其这样，倒不如去什么会所、中学门口逛荡逛荡，没准儿能找到更嫩的呢！”

    陈玉涛咧嘴笑道：“那种地方找的破鞋就算再嫩又有什么用？都他妈让人玩烂了，你就这么喜欢玩别人玩剩下的？还是这个好，就算不是雏儿了，至少也还干净。而且，就是有背景，玩起来才刺激，你他妈老是玩那些路边货色，什么时候玩过富家子女？这个女人要是真能带床上去，那绝对够吹一段时间的了，少活十年都值！”

    那个朋友面露难色，说道：“这道理谁都懂，可是我他妈还想上神仙姐姐呢，那不也就是想想嘛。那个妞，肯定不是能用钱搞定的……”

    陈玉涛打断了他的话，摊手道：“所以我要用钱搞定了吗？”

    顿了顿，陈玉涛继续说道：“这种女人，你要是耍流氓，给钱，下药，强上，哪都不好使，就算真上了，你下半辈子也完了。想玩，就只有两个法子，要么先征服她的心，要么要挟她，让她不得不把自己给你，懂吗？这样，你玩了也是白玩，她只定不能跟别人说。”

    陈玉涛这么一说，他旁边两个朋友立马通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涛哥，还真有你的！”两个朋友由衷地夸到。他们也是幻想着，陈玉涛吃上肉了，自己是不是也能跟着喝口汤。毕竟陈玉涛跟罗小蝶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心灵上的碰撞，只能有肉体上的碰撞。既然只是肉体的关系，那陈玉涛能这么吝啬，不给自己哥们分享吗？那肯定不可能。

    ……

    罗小蝶回到我家之后，一直挺恍惚的，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有时候我看出来了罗小蝶的异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能反应过来，然后才强笑着对我说自己没啥事儿。

    一顿午饭吃饭，罗小蝶帮忙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让我更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罗小蝶做出租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我，但是思考良久之后，她还是没个主意。因为认识陈玉涛本来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现在我和罗小蝶之间关系卡在这里，进进不去的，罗小蝶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她曾经套路过我呢？

    但是如果不说，看陈玉涛的意思，肯定是要对我或者张梅不利，如果我们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自己的过错岂不是更大？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陈玉涛又缠了上来，让罗小蝶完全失去了主意。

    而此时，丝毫不知情的我还在让毛天天给彭雨打电话，敲定一下今晚一块儿在我家过年的事儿。

    ……

    蒋万发的棋牌室里，卓君从帐头抽出来了点儿钱，买了五筐水果，让崔仲一和张俊豪给棋牌室的常客挨家挨户送一点儿，算是点儿心意，毕竟人家经常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要是蒋万发在这里，肯定会夸卓君这事儿办的不错，毕竟他们这种场子，熟人越多就越是扎根扎的深，所以过年送点儿水果绝对是一个有赚不赔的买卖。

    一点儿水果才几个钱，这个人心收揽过来，以后棋牌室做生意都会好做。

    同时，卓君也是说，送水果的时候，再去看看谁家帐还没收，加把劲儿，怎么也得把欠的账收上来八成。至于剩下的，估摸着可能就变成死帐了。这样没办法，年年都会有死帐，这就是风险。贷出去的钱能收回来八成，也算是不错了。

    卓君自己也是没和韩护士在一起，开着自己的逸轩开始挨家挨户地送水果，争取晚上吃年夜饭之前，把事儿都跑了。毕竟他晚上，还有自己比较重要的事儿。

    而张俊豪和崔仲一，也是找朋友借了一辆车，开始跑着送水果。送了几家之后，张俊豪开着车继续往下一家跑，而崔仲一则是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自己的账本上的名单，看看接下来给谁送。

    翻了几下之后，崔仲一就翻到了九爷的帐。

    “草，这谁，欠了五万多的帐都没清？”崔仲一把九爷的欠条拿了出来，“张俊豪，你前几天不是要账去了嘛，怎么还剩这么一个大头？”

    张俊豪看了一眼，顿时挺心烦地说道：“这个不是上次干黄扒皮的时候，万发哥找来帮忙的嘛，你还记得不？”

    崔仲一想了想，点点头，说：“有印象。不过，他什么时候来过咱们棋牌室？”

    张俊豪说：“黄扒皮折了没几天就来了，就玩了一次，欠了快五万块钱，然后就再也没来过。”

    一听这话，崔仲一皱眉道：“再也没来过？那就是要黑钱了呗？草，张俊豪，他整这么埋汰，你咋没给他把钱要过来？”

    张俊豪苦笑一下，说道：“不好要啊，我看这钱要变死帐。妈的，上次我去他家门口要钱，正主没见着，就见他一个杀马特贵族的儿子，直接给我轰出来了，这他妈不明摆着不愿意还钱嘛！九爷在这一块儿的混子圈里，好像有点儿能量，我怕话说太过了，再给万发哥添麻烦，所以就回来了。”

    “草，你怎么这么面！？”崔仲一一听，立马不爽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牛逼还不还钱了？还不上钱就别借啊！谁他吗惯得他！俊豪，五万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不收回来，万发哥回头查账，你怎么跟他解释？”

    张俊豪一看崔仲一的倔劲儿要上来，顿时头大，说道：“回头我跟万发哥打电话说不得了？崔仲一，你可别整事儿啊，九爷这个层次的人，还不是咱们能动的。万发哥都得给他面子，你要是给他扒拉急眼了，万发哥怎么给你擦屁股！”

    崔仲一摆摆手，说道：“我又不是去讹钱的，有什么屁股好擦的？走吧，咱们直接往这个九爷家里一趟，再试试口风，看看能不能把这五万块钱给要过来。要真是要过来了，那今年的帐，基本上也就都清了。万发哥那边儿也好交代。”

    张俊豪顿时就犹豫起来。

    五万的帐，缺口确实是挺大的，要是就这么变成死帐，蒋万发心里不爽是肯定的。更何况现在鹏帅被调到青龙镇，听说已经干上调度了，蒋万发也在青龙镇，现在两个人打得那叫一个火热。再这么慢慢混下去，鹏帅迟早成蒋万发手下的大红人。

    而卓君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地位被鹏帅给抢了。青龙镇的活没揽下来，自己棋牌室的活还没干好，那自己这帮人跟鹏帅之间的地位，可不就越差越远吗？

    更重要的是，这钱，是张俊豪自己借的，借的时候也没经过蒋万发同意，现在帐要是变成死帐，那张俊豪绝对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这个帐也得尽力去要。

    想到这里，张俊豪沉声说道：“也行，今天是大年三十，咱们去再找九爷要一次钱。但是崔仲一，回头到了地方，你那臭脾气给我收一收昂！别跟人家整急眼了，到时候挺好办的事儿也给办砸了。钱能要就要，不能要就拉到，有啥事儿，让万发哥去交涉。”

    “昂，行，你就开车吧！”崔仲一摆摆手，随口答道。张俊豪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张俊豪也没有想这么多，开着车就朝着九爷的家过去了。

    这也是张俊豪第二次来九爷的家了，这次九爷的家家门大开，可能是觉得有朋友会来登门送礼，联络感情吧。到了地方之后，张俊豪没有急着下车。他也是长了教训，觉得自己现在过去，再被人拦下了，说九爷不在家，自己不还是没招吗？

    所以，张俊豪点了根烟，就坐车里跟崔仲一等着，什么时候九爷露头了，什么时候再下去要钱。

    两个人等了得有一个小时，一盒烟被抽下去了一半，终于，九爷的家里有了动静，一群人大概有八九个，有说有笑地从九爷家里出来了，其中一人是大秃头，很扎眼，正是九爷无疑。其他人，也都三四十岁，看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大混子，大部分人手里的搓着蜜蜡，一看就能看出来一身的江湖气。

    “正主来了，”张俊豪立马把手里的烟掐了，然后拉开车门，顺手拎上了早就已经装好的一带水果。崔仲一一言不发，看了九爷一眼之后也掐了烟头，下车跟着张俊豪过去了。

    “……呵呵老哥几个路上慢点儿，等回头过完年，我在把你们叫出来，咱们好好喝一顿酒。”九爷乐呵呵地握着这些人的手，把人往外送。其他人也纷纷客气的回应着，似乎这群人交情不赖。

    “九爷！”张俊豪喊了九爷一声，就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