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如果这些真的是上古仙神，别说什么衮龙长老，什么雷霆武君，什么上万的仙神，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燕飞也很肯定，自己也必定葬身在这里。

    而且，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上古仙神，哪怕就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也足以将今天来到这里的所有人斩尽杀绝。

    可是眼前的一切，的确是真实的。

    看的真真切切。

    难道？

    燕飞心头灵机一动，他立时感应了一下空气中的气息，结果，的确如此。

    空气中的气息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感受到，那些属于上古仙神的强大气息，那就说明，眼前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难道是幻象？

    燕飞又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念头，绝不是幻境，他可以肯定，自己双眼看到的，都是真实的。

    那么……

    这些汇聚起来的影像，难道是上古仙神混战时留下的意志力凝聚所化？上古仙神，在此地混战，必定是惊天动地，仙神们互相攻击只怕是两败俱伤，他们虽然身死，也可能魂散，但是魂力和意志却有可能存留了下来。

    毕竟，曾经的这些仙神的确是太强大了。

    即便经过了千万年，甚至更久，他们的神魂早已经消散，但是意志却依旧留存在这里，这些意志，依旧保持着最后那一刻的记忆，也就是在大战最后的一刻。

    小黑三人看着燕飞的脸色不停转变，他们知道，一定是碰上了什么麻烦，他们也很少看到燕飞这个样子，所以现在，就连小黑也不再多言，静静的等待。

    良久，燕飞才回过神来。

    “小黑、月瑶、宗亭，这一次恐怕有麻烦了。”

    见燕飞开了口，小黑急忙道：“老大，快说说，怎么回事，看你的表情一会愁眉苦脸，一会茅塞顿开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燕飞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猜测到了一些事情讲述了一遍。

    燕飞所了解的东西，根本不是月瑶、宗亭和小黑能够理解的。

    什么意志的残留，什么上古仙神的精神凝聚，什么最后的记忆等等，这些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天书一样的东西，但他们明白，燕飞此刻绝不是在开玩笑。

    小黑追问了几句，燕飞也没有多解释。

    “好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前方是一片石林，凶险异常，这一次，只怕连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所以大家务必格外小心，小黑，尤其是你，必须收敛稳重。”

    小黑看得出燕飞表情十分严肃，小黑跟着燕飞久了，完全可以从燕飞的神情判断出事情的轻重。

    虽然小黑平时有些顽劣，但是在关键时刻，他完全分得清轻重缓急。

    “老大放心，一切，全听你的。”

    罗宗亭眉宇微皱，沉声问道：“燕兄，如果此去势在必行，前方的到底是什么，倒也不重要了。”

    燕飞赞许的瞥了罗宗亭一眼。

    “宗亭，说的好。”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小黑又道：“那……现在怎么办？”

    “绕开衮龙长老他们，靠近了再去看看，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有衮龙长老探路，我们也好静观其变。”

    “好，老大，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意志的凝聚，很厉害么？”

    “这个难说，这种意志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所以，这些上古仙神残留的意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消磨，应该不会很强，可是毕竟我们现在太弱了，所以，一切真的很难说。”

    小黑似懂非懂的道：“老大，跟着你很久了，还真是很少碰到连你也叫不准的情况。一直以来，在我看来，你就是万能的，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在你这里都不算什么，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嘿嘿，所以现在，我实在太好奇了。”

    “你小子，说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哈哈哈，当然是夸你啊，单凭这阅历而言，莫说是人间界，就是这神域，恐怕也无人能及了，老大，你……”

    “行了，废话连篇，一会等有命过去再说吧。”

    小黑最后这一句，或许有点夸张，但也正是眼下的现实。

    燕飞拥有无与伦比的记忆和阅历，才能够勉强判断出这些，而衮龙长老和上千的仙神，哪里有这个本事。

    衮龙长老带着上千仙神，在看到那石林中的一幕时，委实吓得不轻。

    衮龙长老甚至直接吓得后退了数步。

    上千仙神也一样，纷纷后退。

    “魔，是魔神，快看，前边那石碑顶端站着的，是魔神啊。”

    “还有妖神，妖神，难道这些上古的神魔还没死，他们一直停留在这里？”

    “遭了，这一下可是自寻死路，闯了大祸了。”

    一时间，上千仙神，再也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高手风范，他们一个个满脸都是恐惧之色，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还有的转身就要往回跑。

    衮龙长老也是心惊不已，但他作为领袖，只能大吼一声，稳定局面。

    “都给本长老站住，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勉强稳住局面后，衮龙长老强自镇定，稳住心神，仔细的观察着前方百丈之外，那古怪的石林。

    几息之后，他的面色放松了不少。

    “呵呵呵，看看你们这些胆小鬼。说起来，你们在各大势力中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这是怎么了，前边的那些，不过是虚幻之境而已，什么神魔，什么鬼怪，你们也不想想，这古战场已经存在多久了，如果那些上古神魔真的还活着，还会留在这里？”

    渐渐的，众仙神才逐渐稳定了心神。

    他们重新回到了衮龙长老的身边。

    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变化，石碑林依旧是静悄悄的，那些石碑上站着的身影，好像也没什么动静。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众仙神暗想，既然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肯定也留意到了自己，他们要是动手，自己还有命在？

    “嗨，我刚才就说么，肯定是假的。”

    “老夫也是这么说的，是谁非要拉着我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