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的一番话，不单单是给赤发老者听的，也是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任何人，都不想死。

    所以，在你们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就要想到这一点，如果死的人是你们，又当如何？

    你们，没有左右任何人生死的资格，因为你们，也在这生死轮回之列。

    空间封禁消失，赤发老者直接跪在地上。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血直接喷了出来，而且两眼也已经充血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跟一条条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十分可怕。

    他的圣阶长刀，生生插在他的胸口。

    整把刀的刀体完全插了进去，半截刀体从后心处透出，染着殷红的血。

    呜呜，呜呜呜！

    他似乎竭尽全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只能发出这种呜呜声，嘴里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往出冒，已经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力。

    就这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赤发老者一头摔在地上，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

    一阵清风吹过，蜀山大殿的广场上泛起阵阵血腥的味道，闻之令人作呕。

    数百位正道强者面面相觑。

    包括紫胤真人和紫菱真人在内，脸色都有些尴尬和为难。

    每个人，都认识那位赤发老者，他们难免用自己的实力与之比较，在场这些人，大半的修为都不及那赤发老者，即便比赤发老者强的，也必须想一想。

    燕飞用了几成力？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沉闷，古怪，反倒是燕飞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一份的尴尬。

    “二位真人，不是要带本尊去见蜀山前辈么？”

    紫胤真人和紫菱真人回过神来，若不是燕飞开口，他们还真得很难找台阶，不管什么理由，燕飞就是当着他们这两位正道领袖的面，杀了四位正道强者，他们却没有个态度，从今以后，蜀山的威名……

    他们在正道中的威望……

    “呃，是是是，本宗前辈还在等候邪尊，请随我来。”紫胤真人顿时迈步走向蜀山大殿，因为去往聚仙洞的路，必须要经过蜀山大殿。

    待得紫胤真人走后，紫菱真人却原地没动。

    燕飞也懒得理会，带着小黑跟着紫胤真人走向蜀山大殿。

    不多时，紫菱真人见燕飞走远，这才对众人沉声道：“本座跟你们说多少次了，都不要轻举妄动。那燕飞极难对付，既然本宗前辈已经插手此事，想必姓燕的今天是九死一生，你们偏偏在这种时候触这个霉头，白白送了性命，实在是犯不上。”

    斗战阁阁主面色冷峻的道：“蜀山先祖，准备出手对付燕飞？”

    紫菱真人愣了一下后道：“蜀山向来是天下正道的捍卫者，既然蜀山前辈答应要见他，必定会有一个结果。”

    有人大喊道：“既然如此，那蜀山前辈，为何不主动出手，直接将他杀了不就完了？”

    “是啊，为何还偏偏要让姓燕的过去？”

    霎时间，紫菱真人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住口，蜀山金顶，容不得你们撒野，诸位，还请自重身份，难不成诸位认为，我蜀山会与那邪魔燕飞同流合污不成？”

    紫菱真人作为蜀山剑宗掌门，在正道之中威信也是相当高的，众人见紫菱真人的确有些怒色，也就不敢再开口多言了。

    见此，紫菱真人才转身快步走向大殿。

    一路走向聚仙洞。

    燕飞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已经开始受到限制。

    他心里明白，虽说自己的实力和境界，已经向着人间界的巅峰迈进，但万事还得有三分谨慎，如果面对人间界的至尊强者，自己还是很危险的。

    凭借他现在的神魂境界，甚至已经不低于初期的散仙。

    在此时此地，依旧受到限制，做不到无所顾忌。

    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小黑，逐渐接近聚仙洞的时候，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至于小黑肩头的丹顶玄鹤，死死的抓着小黑的肩头，显得很紧张，丹顶玄鹤在蜀山的时间不短了，却从没敢踏足过这一片土地。

    一直来到聚仙洞下，那块写着禁地二字的石碑前。

    紫胤真人才停下了脚步。

    这时的紫菱真人也已经跟了上来。

    石碑的所在之处，依旧伏着那头看上去苍老无比的青牛神兽。

    紫胤真人站在石碑前两丈远的位置，看向燕飞，这一刻，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很淡定，仿佛是心中有了底气一样。

    “呵呵呵，邪尊请看，这块石碑后面数丈远的山洞，就是本宗万千年来古往流传的禁地，聚仙洞。也是我蜀山的巅峰所在。”

    燕飞早已经留意到了，而且，他还留意到了伏在地上的青牛神兽。

    “蜀山，号称正道之尊，果然是底蕴深厚啊。莫说这聚仙洞中的散仙，就是这一头青牛神兽，恐怕十分了得。”

    小黑现在是九阶凶兽的境界，如果再突破，则会达到大凶之兽的层次，而大凶之兽，与神兽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换言之，即便是小黑，在这位青牛神兽的面前，也低了整整一个等级，甚至不止。

    同样为神兽，也有个强弱之分。

    眼前的青牛神兽，恐怕已经达到了神兽后期的境界，燕飞估摸着，它的年岁，恐怕不下于几千年了。

    燕飞点了点头，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伏在地上的青牛神兽缓缓睁开双眼，而且十分缓慢的站了起来。

    这一双牛眼盯着燕飞看了又看，没多久，它似乎对燕飞不是很感兴趣，目光反而挪在了燕飞身边的小黑身上，或许，这是一种兽对兽的本能感应吧。

    然而，小黑也对眼前的这头青牛神兽格外的好奇。

    好奇也就罢了，小黑又犯了老毛病。

    或许是这段时间，小黑动用摄魂之瞳无往不利的缘故，这一刻，他竟然又打起了这个鬼主意，竟然想要用自己的摄魂之瞳去试一试眼前的这头青牛神兽。

    就连燕飞也没留意到小黑竟然如此的鲁莽。

    就在青牛神兽看向小黑没多久的时候，小黑打定主意，猛然间睁开了自己眉心处的第三只眼，摄魂之瞳。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