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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不知道的事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联络记录,玉青葵的面上情绪复杂,如果她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现在的扶离心思到底深到了如何的地步。

    这样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的扶离,让玉青葵下意识地抗拒,她印象里的扶离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之前陪她长大的云楼不是这样的,就连在离孤身边学艺多年,可是那天在半路上拦住她花轿的许离也还是她所认识熟悉的那个云楼,他所有的改变都是跟着乐晗来了南国之后改名扶离当了国师之后才开始的。

    那么在玉国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扶离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且他明明是云楼,为什么云鹤会同意他来南国呢,云鹤一直对玉国的皇位野心勃勃的。

    越是这个时候,不是越应该把云楼留在身边吗,把他送到南国来是干什么的,若他是偷跑出来的,那他又是用了怎样的代价才从云楼的那个身份里跳出来的,而且舅舅怎么会答应把扶离带来南国,还让宁乔给了他国师之位。

    玉青葵本来以为她之前已经细细的问过乐晗,已经把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掺杂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团糟。

    一大堆问题都摆在眼前,她却哪个都回答不了,她现在除了知道扶离就是玉国靖王云鹤之子以外,其他的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玉青葵对于现在的扶离,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玉青葵正想得出神,却突然听到身旁的宁渊声音响起,“南国表面上看起来强大,其实内部早就已经分崩离析,各个势力都开始控制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朕登基之后最严重的还是朝堂上的问题。

    许岩虽然是死了,他的阵营也开始溃散,但是却仍是有不少的人是执意效忠许岩的,这就是个问题。

    扶离上位不过才短短几年,就能把当了二十年丞相的老狐狸许岩给拽下来,可见他的城府,那些许岩的余孽难保不会被扶离控制,而且太后的做法虽然不对,但她的一个想法却是明确肯定的。”

    玉青葵皱着眉头接了话茬,“你说的是李尚书的问题?”

    宁渊点点头,“一个朝堂是否平稳关键的一点就是制衡,权力过大了不怕,倒是可以一点点的慢慢削弱,主要担心的就是只有某一方权力过大,导致整个朝堂变成皇上与臣子之间的战场。

    父皇曾经教过我,一个做的好的帝王,朝堂上最起码应该有两股能够不相上下的对立势力,把朝堂变成是臣子和臣子之间的战场。

    皇上则是坐在上面那个掌控整个游戏思路最终掌权者才是,这才是聪明的帝王,现在许岩倒台了,李尚书的权力过大,我还得早些扶持起一个新的势力能够去压制他才行。”

    “有合适的人选了吗?”玉青葵问道。

    宁渊点点头,“我打算去扶植扶离起来。”

    宁渊的话音落下,屋内突然安静了几秒,玉青葵良久才开口道,“你明明知道扶离不怀好心,为什么还去扶植他,你就不怕按照扶离现在的发展再加上你的刻意培养,会把他的胃口养的越来越大,最后把这皇位一起吞了吗?”

    “我当初也是特别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明明知道扶离不是好人,还要给他那么大的权力,直到现在许岩的死,我才明白父皇的心机究竟是用在了哪里。

    扶离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把许岩给摔了下去,那么区区一个李尚书更是不在话下,扶离若是想要从内部操控整个朝堂的话,就必须扫去所有的障碍。

    许岩是第一个,李尚书便是第二个,父皇早就想给朝堂来一次大换血,可是奈何那些臣子们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的很,根本就没有地方下手。

    正巧这时扶离出现了,只要能力配的上自己野心的人才能去做这件事情,扶离也不负父皇希望出掉了许岩,而我也想继续使着父皇的招数,去对付李尚书。”“

    宁渊的话说到这里,玉青葵算是明白了,扶离此刻就像是一把刀,不过刀柄却是握在宁渊手里的,扶离只会先捅向那些妨碍到自己的臣子们,而宁渊只需要在扶离最后捅向自己之前,想办法把这把刀弄断了,南国的朝堂便不会出事。

    玉青葵暗自的想着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竟是忍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宁乔到底是有多聪明,心思到底是有多沉,不仅仅把扶离这把刀用的恰到好处,而且还提前就布置了一个这么大的棋局。

    棋子一应俱全,还都处在有利位置,这盘局宁乔摆的好,而且甚至连结局都提前的为宁渊算好了。

    只要宁渊继续按照他把留下的思路走,甚至都不需要再去花费其他的精力,就可以把一切的问题都处理好。

    南国有着这样的皇帝,当真是南国的福气。

    玉青葵回过神来,忍不住的羡慕道,“父皇对你真好,不仅仅把登基之前的障碍都给你扫平了,让你能够顺利的登上皇位,更是把后来的障碍都给你出招解决,你这个皇上当的还真的是轻松啊。

    宁渊默认般的点点头,“父皇他对我真的很好,在他所有的孩子里我绝对是他最护着和最宠着的那一个。”

    玉青葵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五皇子回来了吗?为何在父皇葬礼都没有见到他。”

    宁渊摇摇头,眼底里也有着淡淡的哀伤,“前线传回来了消息,五哥的消息是阵亡,他大概是对着皇宫彻底的死心了吧,宁愿战死外面都不情愿回来。”

    听着宁渊的话,玉青葵却是想起了那天在城楼上宁涵抱着她哭道,“我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五哥了,父皇一次次的这么做,早已经把五哥的心伤凉了,那天父皇下令出征的时候,五哥分明哭了,虽然只掉了一滴眼泪,但我还是看见了,五哥他哭了,父皇怎么能够那么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