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算是救赎
那种当初整个世界瞬间崩塌的感觉再一次的袭上心头,玉清葵缓缓蹲下身子哭的泣不成声,那个护了她那么多年的母后啊,一瞬间就没了,不过比起之前的无力感,玉清葵却是更痛苦了一些。
因为她这次看见了,亲手毁了她世界的人是她的父皇,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父皇,
泪眼模糊间,玉清葵又看见了,看见良妃正站在邵阳宫外,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与讽刺。
良妃轻轻的动了动唇,玉清葵听的真切,她听到她说,“天之骄女怎样,一国之母怎样,坐在高位看穿我的手段又怎么样,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终归是满意了吧。
乐仪啊乐仪,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愚蠢,你是厉害,是整个玉国的信仰,可是到最后,你却忘了你还是个女人,一个能力强过自己夫君的女人,你觉得哪个男人容得下?
你输就输在你的光芒太过于耀眼,以至于能够轻而易举的灼伤皇上的眼睛,而且你身后的乐家太过于强大,强大到可以威胁般的存在,你以为按照皇上的性格,你能活的久吗?”
良妃这话简洁的把一切重点都勾勒了出来,但也把那不堪一击的事实给说了出来。
她的父皇因为妒忌她母后的能力,而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而杀了她的母后。
而此刻,正躺在太子府床榻上的玉清葵与此同时流下两行清泪。
宁渊守在床边,着急的看着她,看到她流泪,连忙喊了太医过来。
宁渊的脸上满是着急,担忧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妃都已经昏迷一天了,她为什么还醒不过来?”
太医仔细的把脉之后,给了宁渊结论,“娘娘没有昏迷,她只是在做梦!”
宁渊先是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太医给宁渊指了指玉清葵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开口道,“娘娘现在应该正在经历着一个对她来说很可怕的噩梦,这个噩梦有可能是她儿时的阴影,也有可能是她痛苦的回忆,梦境是未知的,娘娘现在在梦着什么,老臣也不清楚,但是这个梦境对娘娘来说一定很痛苦。”
“儿时的记忆?痛苦的事情?”宁渊下意识的呢喃着,随即猛的反应了过来,她这一辈子最痛苦的回忆应该就是在玉国乐仪娘娘刚刚去世的时候,宁渊永远记得当时的小女孩到底哭的是有多凶。
一想到玉清葵要再一次的去经历那种梦境,他就心痛的难受,梦虽然都是假的,但也毕竟是人生的一个对立面,这般想着,宁渊沉了沉眸子,“那你能有什么办法能让太子妃尽早的醒过来了?”
太医摇了摇头,“老臣也无能为力,这些事情或许是娘娘曾经害怕逃避但却是真实发现过得事情,娘娘曾经可能选择了忘记,但是现在能够帮助娘娘的只有她自己,而且娘娘若是不能从那梦境里走出来的话,”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宁渊已经上前一步抓住了太医的领子,着急的问着,“你说啊,若是醒不过来,青葵会怎么样?”
太医叹了口气,“其实这也算是娘娘的心结,若是娘娘走不出来,怕是一辈子都要陷在梦境里面了,再也醒不过来。”
宁渊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连刚刚紧攥着太医领子的手此刻都无力的垂着。
宁渊已经猜到了玉清葵的梦境会是什么,也知道乐仪对玉清葵来说到底是代表着什么,现在玉清葵要自己独立一人去面对这些东西了,可是自己连点忙都帮不上,一瞬间一股沉重的无力感遍布宁渊全身。
而梦境里的玉清葵,此刻却已经快要天黑,她仍趴在那里不死心的哭喊着,就为了再看乐仪一眼,不知道哭了多久,玉清葵终于累了,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口中仍在呢喃着,“母后,母后。”
可是现实中在玉清葵的记忆里出现的人是宁渊,可如今这里出现的人却是乐仪。
她看见乐仪仍旧像以前一样把她扶了起来,又把身上的厚重斗篷解了下来给她披着。
乐仪揉揉玉清葵的头发,“葵儿怎么哭了呢,忘了自己是长公主了吗,葵儿怎么能够这么随意的就去哭鼻子呢?”
玉清葵一把搂住乐仪,把头埋在她的怀里,“母后,我好想你,葵儿好想你啊,母后!葵儿刚刚看到你不在了,葵儿四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父皇把我关在了宫里面,还不让我出去找你。”
乐仪揉了揉玉清葵的头发,笑道,“傻孩子,我不就是在这里吗?哪有找不到,母后可是一直在陪你你的。”
玉清葵抬起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乐仪,“母后说的可是真的?可是,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凤钟鸣桑了,所有的宫人都和我说你已经殡天,让我不要悲痛。”
乐仪的脸上有些洗衣服不自然的神色,开口哄道,“他们都是在骗你的,母后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母后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玉清葵点点头,“说好。”
乐仪就这么牵着她走着,印象里乐仪似乎牵着她走了很远的路,眼前的景象不停的在变换着,乐仪依旧牵着她走着。
玉清葵有些疑惑,问道,“母后要带我去哪啊?”
乐仪回过头来笑笑,说道,“自然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母后保证葵儿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玉清葵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越和乐仪走着她就越害怕,终究是忍不住的再次出了声,“母后要带葵儿去哪里,葵儿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不行哦,马上就要到地方了,等到了地方之后,葵儿在休息好不好?”乐仪声音里带着哄佑。
玉清葵紧盯着眼前这一大片袭来的黑暗,下意识的抗拒着,开始哭闹起来了“葵儿不去了,葵儿要回家,葵儿要回家。”
没有人知道,玉清葵自幼怕黑,她对于黑暗已经到达了一种严重的恐惧状态,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根本就没有在向前走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