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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审问吴大

      萱娘与南宫寒坐在八仙桌旁,面前放着一些茶碗,左边是赤炎,此时他们三人的目光凝聚在一点,前方。

    他们面前,一个壮硕的汉子双目闭紧,五花大绑地挂在那里,胸膛规矩地起伏着,显示着他还有呼吸。上身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丰满的胸肌,一条条经络如游龙一般盘桓在汉子的手臂上,只是汉子的左手却与右手不同,从手肘往下,皮肤一片青紫,指尖上还有些黑色在漫延。

    皮肤下,一粒粒脂肪料般大小的东西不停地游走着,似乎有生命一样。

    南宫寒与萱娘对付一眼,萱娘点头,南宫寒手一挥,赤炎看了旁边的狱卒,那人会意,舀起一瓢水迎着汉子兜头泼下。

    “谁啊,他妈的没长眼啊,往老子脸上浇水!”汉子睡得正香,从天而降的一瓢水浇得他心头火起,一双铜锣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寻找着罪魁祸首。

    寻了片刻,汉子虽然找到了凶手,可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面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衣着华丽,气质非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而旁边的那个女子他却是认识的,不正是给他看病的那个女神医吗。但是他们怎么会坐在这里,而他却被绑得跟死猪似的,动弹不得。

    四周一片阴暗,火光燎燎,火盆里放着一些铁片,烧得通红。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夹棍,最粗的比他手臂还要粗一圈,夹棍旁边还放着鞭子、刀等等,再配上四周肃然而立的狱卒,他要是再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他就是傻的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个臭女人,我可是你的病人,你竟然敢绑架我!你信不信我出去把你绑架病人的事情宣扬出去!”

    汉子不停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威胁着萱娘,再不将他放开等他出去之后就会将萱娘绑架病人的事情说出去。

    萱娘淡定地坐着,对于汉子的话充耳不闻,似乎只是在看戏。

    见萱娘没有说话,南宫寒也不说话,坐在萱娘身边陪着她。只见萱娘悠闲地拿起茶杯喝着,一双柔美眼睛里透出几分凌利来。

    骂吧骂吧,随便你骂,等你骂够了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汉子一连骂了半个时辰,萱娘的茶已经冲了三次,茶味寡淡。萱娘有些嫌弃地咂了咂嘴,将杯子往旁边一推,“没味儿了。”

    “赤炎,换茶。”南宫寒将萱娘的茶杯递给赤炎,赤炎默默无语,好歹也是安定王的战友,现在却沦落到给人泡茶了。

    萱娘感谢地看了南宫寒一眼,察觉耳边没有声音,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汉子,人畜无害地笑道,“怎么,骂够了?”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汉子怔愣了一下,自己骂了这么久,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眯眯地问自己是不是骂够了,莫非此人脑袋有病不成?!

    “好,很好。”萱娘嘴角微勾,拍着桌子站起来,在汉子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在距汉子三步远的距离上站定。她目光凌利地扫着汉子,最终落在那只青紫的手臂上,“姓名,户籍,年龄,还有如何中毒的,一一说来。”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谁啊你!”在萱娘凌利的目光下,汉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外强内干地冲萱娘吼道。

    萱娘也不着急,侧开身子将南宫寒让出来,笑着介绍,“此人乃是安定王,受皇命在此管理一切事物。”

    说到这里萱娘故意停顿了片刻,迎着汉子诧异的目光继续道,“赵家村后山上出现无头尸体的事情你知道吧。”

    见汉子点头,萱娘继续道,“那你知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被毒死的?”

    汉子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萱娘。

    萱娘继续道,“那你可知道你所中之毒与尸体上的毒一致无二?”

    汉子一惊,慌乱地道,“你怀疑那些人是我杀的?我没有啊!我只是听说过这些尸体,但是并没有见过,我这些毒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见萱娘还是不相信,汉子急忙表明自己的清白,一脸紧张地看着萱娘,希望萱娘能够相信自己的话。

    萱娘盯着汉子看了良久,想从汉子的眼睛里能够看出点什么来。

    汉子一脸期盼地望着萱娘,眼睛一直盯着萱娘,萱娘看着汉子的眼睛里除了那一点点焦急之外再无其他东西,萱娘眉头微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确定这些尸体与你没有关系?你最好想清楚,若是胆敢说谎,安定王可以直接赐死你。”萱娘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威胁道。

    “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些尸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染上毒的,好久之前我手受了伤,后面就慢慢的这样了。”汉子一脸无辜地看着萱娘,只希望萱娘能够相信自己。

    这个问题萱娘重复了三次,汉子一脸无奈地看着萱娘,将同一个问题回答了三次,每一次的内容都相差无几,这让萱娘更是疑惑了。一脸沉思地退到南宫寒身边,南宫寒看着她一脸思索的样子,笑了笑,将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她。

    “怎么样。”南宫寒问道。

    萱娘抬眼看了南宫寒一眼,摇头。

    此人无论是从表现眼神还是回答的问题,无一例外在表明他说的都是真的,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说谎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眼睛。

    若是他在说谎的话,那他的眼珠子定然会不停地转着并向右上方,因为他在思考着怎么应付问题,怎么才能够将一切事情推开,而眼前的汉子在回答她的问题时却与普通人无异。

    不仅如此,她故意将同一个问题问了三次,在第二次与第三次间刻意留了些空隙让汉子反应。

    第三次萱娘突然开口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汉子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了,而答案依旧相同。

    南宫寒见萱娘是没有办法了,看着汉子道,“本王问你,你手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汉子无奈地看了看左手,苦笑道,“我以前不小心将手划伤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小问题,就没有管,谁知道后面却是成了这个样子,这才出来求医,然后就被你们抓了!”汉子控诉地瞪着萱娘,仿佛在说我就是无辜的,你们在草菅人命!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南宫寒道。

    “我叫吴大,南疆人。”吴大老实地回答道,“我以前在定江,本来是安平镖局里的杂役。”吴大倒也老实,将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南宫寒与萱娘对视一眼,果然是南疆人,可是既然是南疆人怎么会不认识蛊毒呢?

    吴大似乎看出南宫寒与萱娘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我虽是南疆人,但是自小长在月国,对蛊毒之术完全不了解,长大后就没有再回南疆了,更是没有机会了解。”

    南宫寒低声给萱娘解释着定江,定江离赵家村并不远,中间不过隔着几个小城镇而已,相比于赵家村,定江是个典型的大城市,十分繁华。

    两者之间,约摸只要两三天的路程。

    可是吴大好好地呆在定江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对于萱娘的疑问,吴大回忆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解释起来。

    那是半年之前,吴大刚从安平镖局里下班,闲来无事就想着出去喝点小酒。反正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考虑存钱。

    他喝了个半醉,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小窝里,谁知道他刚进门就看到一个黝黑的男人坐在桌边等着他。

    吴大眯着眼睛看了看,带着几分酒气,“你谁啊,这里是我的家,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吴大,有个趟生意你做不做。”那个男人的脸正好被挡在黑暗里,吴大只能看到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吴大没有见过大银子,但是听听声音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少。男人从包里拿出一锭扔到吴大面前,“帮我运个押运一些东西,这些钱都归你,这些是押金,事后还有。”

    “什么东西?”吴大看着那枚在月光下不停闪光的银子,也不管是自己是不是有资格押运,只惦记着眼前那白花花的银子了。

    男人对吴大的态度很是满意,对他道,“明天晚上亥时去城东头的四海客栈,在那里会有人等着你。”

    吴大收下银子,次日看着银子决定去安平镖局请了长假,晚上的时候来到四海客栈,只见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个黑壮的汉子接待了他,当天晚上便押着东西启程了。

    吴大说罢,萱娘与南宫寒眼中一喜,萱娘急忙问道,“你可知道你们运送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