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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村人陪葬

      居德慵将主殿打扫干净之后,走到择善面前,简单说明,“我已经把脏东西全部扫出去了,这里的小鬼虽被祁鹄他们超度了许多,不过他们并未发现那个阵型,只要开启阵法,同时以整个巫南镇的村民为祭品,便可撕裂时空,回到过去。”

    择善点头,冲居德慵摆了摆手。

    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般,居德慵和择善都非常淡定从容。我却心里惊了下,虽然知道这个阵法和巫南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我怎么想不到,是以整村人的性命祭奠……

    左巧按耐不住,已经冲了上去,质问居德慵和择善,“你们要让整个巫南村民做祭品,简直乱来!那是百余条鲜活的人命,你把他们当成什么?”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只换来择善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蝼蚁。"择善很乐意回答左巧的问题,吐出凉薄两个字后,便不再细说。

    “你这是草菅人命!”左巧怒不可遏地瞪着择善,眼珠瞪得滚圆滚圆,大有要和择善拼命的冲动!择善眼里露出不屑的冷光,居德慵见形势不对,他把左巧拽了回来。

    “你瞎说什么?我们是在帮你。”居德慵将左巧拉到一旁,言语责怪,“他们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他们把你活活烧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们当初这么对你,你今天还给他们求情?”

    居德慵恨铁不成钢地说,不过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想让择善听到,以免他对左巧生出更深的敌意。

    “他们当初烧死我是为什么,你自己知道!”左巧没有领情,干脆怼了回去,目光凶狠地瞪着居德慵,“再说,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的事情,我要怎么做皆是依从我的内心,谁也管不着!”

    她据理力争,居德慵脸色更难看了。他不想让左巧坏事,干脆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左巧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对不起。”

    居德慵道歉,不过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嘴里喃喃。“我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左巧,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左巧昨日果然没有说错,他看错人了……不过择善打算让一村人的性命去陪葬,的确超出了我的想象。

    压下心里的恐惧,我模样如常地看着择善,“你们估计还会在这里弄上一会儿时间,我去外面透透气,约莫过会就回来。”

    我言语轻柔地说,语气不怒不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择善微微皱眉,虽然觉得不大合适,不过见我坚持,也只能微微点头,“行,我等会过来找你。”

    顶着奶奶的驱壳,择善给了我最大的自由。

    我松了口气,小心朝外走去。

    出了寺庙,我长长深呼吸了下,去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身子蜷缩地贴在墙上,声音压得极低,拿出之前白苏给我的小人烧掉。

    只一会儿的功夫,白苏便出现在我的面前,脸上稍微有些不快,“你不该这时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快说。”

    她担心引起择善的猜疑,从而导致计划满盘皆输。

    我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一定要见到白苏才会安心。“择善打算将巫南村所有村民的性命为祭品,用那数百条鲜活的人命,回到过去。我要现在就动手,我……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主意,这时候有且只能靠白苏。

    “以整村人为祭祀吗?原来他从选择巫南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活下来。还真是个冷血的决定,只是可怜了那些愚昧的村民,还不知道一场无妄之灾,马上要降临到他们头上。”

    白苏摇头感慨,以眼睛的余光,淡淡从我身上扫过。

    “你能别说风凉话吗?我该怎么办?”白苏的语气和态度,让我感觉深深不安,再皱眉问她。白苏点头,递给我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你把这个,贴在择善的后背。切记一定趁他不备,你只有一次机会。”白苏说得很慢,为了引起我足够的重视,她稍微顿了顿,继续提醒说。“这不单关系到你一人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地府的存亡。所以你务必小心,不能被择善察觉。”

    我轻缓点头,认真听着,一一记下。

    “所以最好的下手时机,不是现在,是他把整个村子作为祭品,召唤出那个时空的裂缝。他那时必得意忘形,到时你把符咒贴在他的背后,他也不会察觉。”

    白苏说得很慢,并未注意到我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她说完计划后,见我还怔怔愣在原地,终于感觉到了一点不大正常,皱眉问我。“怎么,你觉得的不妥?”

    “可如果这样,巫南的村民就得作为祭品,被择善尽数消灭,这……也没有关系吗?你当他们是什么?”

    我小心问询,不过心里七七八八,已经有了答案。

    “我也想保全他们,可是择善才是最大的问题。倘若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却把整个地府交给择善,岂非因小失大?”白苏言语简单,甚至不需其他说明,便把巫南的村民统统舍弃,那一百多条性命,在她看来也无足轻重。

    无论是左巧还是择善,他们都舍弃了巫南镇的村民。无论谁笑到最后,他们都注定被牺牲。

    见我眉头紧皱,白苏脸上多出一抹不快,提醒我说。

    “你只用按照我说的做。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希望你出事,你也不希望卫飏出事吧?”她和之前一样,把卫飏搬出来,攻击我的软肋。“你管好自己便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人,不用特别费心。”

    她话如针扎刺入我的心里,我是想要反驳,支吾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白苏吸了吸鼻尖,“我得走了,你自己见机行事。记得我说的,顾好自己。”

    她说完,干脆消失。

    我目送白苏离开,择善朝我走了过来,“朝雪,我都弄好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