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轻扣了扣门。

    “穆洛？”奥斯坦抬起头看向我，笑起来的脸堆满皱纹，“很久没见你小子了，这次来领任务了？”

    “不是，恐怕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你这里领任务了，因为说实话我都想放弃千面墓神这个身份了。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情拜托你的，老爷子。”我说。

    “放弃那个身份，为什么？不过也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决定吧！我也管不着。”奥斯坦捋了捋长到地上的胡子，“这次又要找我干吗？你上次拜托我查你失忆的事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老爷子跳到地上，他个头不高，只到我的膝盖。

    “这次就是来给你送线索的。”我说。

    “线索？”他走到我跟前抬起头来看着我，精明的眼睛里一点也看不出昏花，很难想象他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你这个臭小子自己都找到线索了还来找我干吗？不会自己查吗？”

    “正是因为自己查不到所以才拜托你的嘛！”我抚了抚额，无奈的说，“而且这个线索也不是我找的，是它自己送上门的。”

    “自己送上门？”他也疑惑，“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然后把当天在迦利时寺罗佑的情况给老爷子说明了一番。

    听我说完，奥斯坦沉思着点点头，然后捋着胡子对我说:“那个人拥有类似某种消除记忆的能力但却可以选择性的消除而保留住想要让人记住的部分。寺罗佑听到了他的话，记住了语言，却把声音忘了。而且当时还没有察觉到那个人的位置，认为那个上不在迦利上。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嗯！”我点头。

    “笨蛋小子！脑袋这么不会拐弯！”奥斯坦举高拐杖轻打了一下我的头。

    “怎么了？”我摸着刚才被打的地方问。

    “如果那个人真的拥有选择性消除记忆的本事，那么就算他当时站在寺罗佑面前跟他说事后再消除掉，不是一样不记得吗？”老爷子说，“而且就算不是这样拥有消除记忆的本事也需要庞大的精神力，一但他的精神力压过寺罗佑，寺罗佑再怎么感知都没用。寺罗佑那点可笑的精神力，你觉得会怎样？”

    “这……”我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的确没想到。

    “你跟我来。”奥斯坦转身，示意我跟着他。

    “干嘛去？”

    “帮你查人。”

    奥斯坦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他打开书架后的暗门，带我走了进去。灯光由内而外打开，像是在欢迎主人。走廊很长，同样是灰色的，墙面凹凸不平，看起来是直接用星球残骸的原部分改的。倒是地上的木地板，让这里看起来不那么死寂。

    一段时间后，尽头出现了一扇木门，还设置了超五层加密空间流动性激光……锁（名字太长实在写不了了）。在看着奥斯坦经过一大连串包括写字、唱歌、跳舞等等一些列的什么什么之后，锁终于开了。

    “我说老爷子，没事加这么个东西干嘛？一大把年纪了还瞎折腾，里面有什么宝贝让你这么重视？”我看着气喘吁吁的奥斯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马上就……知道了……”他拄着拐杖大口的喘息着，看样子是真累着了。

    伴随着锁开时的咔嚓声，门也缓缓的打开。此时，我仿佛觉得有金光照在我的脸上，以及一阵……书香味……武功秘籍吗？

    “你可是除了我之外头一个来这里的人啊！”奥斯坦的语气里带点淡淡的骄傲。

    “神马情况？老爷子你书虫精变得吗？难怪能活那么长时间！”

    书，庞大量的书，多的数不过来的书。

    该怎么形容这个空间呢？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圆井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在中间，反正上下都见不到头。这口井的井壁完全被书架和书所占满，圆井正中央，同样一根由书架和书组成的圆柱上下延伸，不知是不是连通顶底。

    古铜色的书架夹杂着各种样式的书籍构成了这处空间。不时的有些碟盘在书架边停留，那是清扫机器人。

    “进来吧！”奥斯坦直接一脚迈了进去不过却没有掉下去，像是直接踏在了虚空上。

    不过我也并没有惊讶，在老爷子这见到点新奇的东西没什么，因为他还保留着一些几千年前的技术。

    走在虚空上我特意用脚用力踩了踩，要是蒙着眼，我肯定以为自己踩在地上。哈哈哈！幸亏我没有恐高症！

    “你没事收集这么多书干嘛？老爷子？”我边走边环顾着这里。

    “什么叫没事收集？你们现在的这些小孩子也太不懂得保护书籍了，知不知道三千年前的毁灭后这些书有多么珍贵吗？它们可是记载着先人的智慧，更是我们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

    “啊！好啰嗦啊臭老头！你到底是要给我查人还是让我听你啰嗦的？”见他又要像以前一样喋喋不休，我果断阻止。

    不料奥斯坦竟然跳起来，回身就给我的脑袋来了一拐杖。

    “啊疼疼疼疼！”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眼角含着泪的问他，“你干什么啊？”

    “这就是你对老人家不尊重的下场，哼！”说完，他快着步子走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奥斯坦带我来到书柱前，光是那些奇怪的封面就让我眼花缭乱了。

    只见老爷子伸出拐杖敲了敲，嘴里说:“塞德！”

    “塞德？”我疑惑，“什么啊？”

    “在下就是。”背后传来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

    “啊！”我吓得直接趴到了刚好飞到这里的清洁机器人身上，这家伙不明所以，也可能以为我是突然掉下来的垃圾，它竟然用那些刷子在我脸上一阵好扫。

    “别突然站在别人背后好不好？他妈吓死人不偿命的！”

    奥斯坦身后，比他年轻的有试人瞪着大眼看我，灰尘在他的身体间若隐若现，毫无疑问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投影。

    “塞德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只要有书能放上这里的书架，他就能完全读取里面的信息，并且永远不会丢失。他的容量可以是无限的，而这里又几乎有宇宙中所有人的材料。死了的，活着的，都在。”奥斯坦面容和蔼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得虚影，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