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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重生之佞臣_分节阅读_132

      “姚大人……”徐乾将手上的汗抹在衣服上,近乎哀求的望着姚颜卿。
    姚颜卿却是不紧不慢的端起盖碗呷着香茶,待喝了小半碗后,挑起了眸子,见徐乾两腿打颤,才施恩一般的开口道:“告诉那些盐商,雍王殿下不管他们身后站着的是何人,他们若是知情识趣,这件事才可轻轻放下,若是不识抬举,朝廷能赏他们一碗吃,也可将这碗打破,让他们连要饭都没有能盛饭的器皿。”
    第139章
    知情识趣一词通俗易懂,可要如何做到知情识趣就让人犯了难,真叫他们将囤积的盐全部放出,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他们在白行敏在任时可是被他刮下了一层皮,如今好不容易有此机会可大赚一笔,怎能轻易让到手的银子这般飞了。
    “你们琢磨琢磨本官的话,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别真到了因银子丢了脑袋那一天再求到本官头上。”徐乾冷声与彭城盐商们说道,一甩袖便要离开。
    陶致庸急急的将人拦住,陪着笑道:“徐大人勿恼,这银子在重要也比不上性命不是,只是我等的难处别人不知,徐大人应知才对,总要给我们一条活路走,不能让我们白白忙活了这一整年。”
    徐乾冷笑一声,推开了陶致庸的手,道:“别和本官来这套,到底是保命还是保银子你们自己掂量着办,本官再不趟这浑水了。”
    “徐大人,徐大人……”陶致庸在后面追了两步,见徐乾却是头也未曾回,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等将人送出门后,转身回到了正堂,见众人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冷笑道:“瞧着我有什么用,没听徐大人说要银子还是要头自己掂量着办吗?”
    “陶兄,咱们要能自己掂量着办又何必来广陵呢!”有人说出声说道,眉头紧锁。
    “王老弟的是,陶兄你得拿出一个章程来,盐咱们出,可总不能雍王要多少咱们给多少,这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咱们也得吃口剩饭不是。”一年约四旬的男子唉声叹息的说道。
    他话一出口便惹得众人纷纷附和,陶致庸却是未曾言语,沉吟了许久后看向了坐在他身旁的年轻男子,问道:“贤侄曾与姚大人打过交道,你觉得他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坐在陶致庸身旁的男子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算不得俊美,却生的一副书生之相,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宝蓝色长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若姚颜卿在此必能认出这人是曾赠与他洛神赋图的徐家二郎君。
    “伯父这一问可是难倒小侄了,我虽与姚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可未曾深交,如何能知他的用意,不过有一点,姚大人这人言出必行,若此番话是他借由雍王名义说出,只怕此事不能善了了。”徐二郎轻摇着头,语气微缓。
    “那贤侄以为这话是出自他的本意,还是出自雍王之口?”陶致庸继续问道。
    徐二郎沉吟片刻,道:“我倒觉得不大像姚大人本意。”
    “这话怎么说?”没等陶致庸开口,便有人急急的问道。
    徐二郎笑了一声,拨弄顺着腰间垂下的玉佩,说道:“我曾听岳父听起过姚大人,对姚大人岳父虽赞其多才,可评价岳父却用了八面玲珑四字,甚至一度担心姚大人会走上歪路,所以我以为姚大人这样圆滑的性子不会为了海盐一事轻易得罪了地方官员。”徐二郎基于那一面之缘,又从岳父口中得知姚颜卿志在权臣之路,认为行事必有所顾忌。
    陶致庸细细琢磨着徐二郎的话,倒觉得可信几分,想了想,便笑道:“贤侄与姚大人曾为同窗,如今又娶了姚大人老师的女儿为妻,这关系便更近了一层,不知贤侄可愿带我等给姚大人带了个话过去?只求姚大人划出一个数来,只要不扒下我等一层皮,我们绝无二话。”
    徐二郎面色微有一变,不知是因为陶致庸的所求,还是因为他话中所提及的他与姚颜卿的关系,陶致庸见他未曾应声,又道:“贤侄,这海盐在座的各位可都囤积了不少,便连贤侄你也是想将这批海盐运往夏都挣上一笔不是吗?若你愿意出面,我可将囤积的海盐以原价卖与贤侄五分之一,我先在座的各位也愿意将海盐拿不一部分,以原价卖与贤侄倒卖到夏都去。”
    陶致庸给出的价码实在叫徐二郎无法抗拒,他两年内能从家道中落的落魄子一跃为在今日有一席之地,正是因为他拿到了通往夏都的引路手书,他虽在这一点占有了别人没有的优势,可却也有一致命点,他手中的银子并不充足,以至于囤积的海盐数量并不能与陶致庸等人相提并论。
    陶致庸似乎知晓徐二郎的难处,他又抛出一诱饵:“只要贤侄能将这件事办妥,这银子可等贤侄从夏都回来后在结算。”
    徐二郎心中微微一动,口中却笑道:“伯父实在是高看我了,我若有这等本事也不会与在座各位叔伯在此犯愁了,我以为由我出面,不如请了姚家人出面,他们可比我要来的名正言顺。”
    陶致庸轻轻一叹:“若能求得姚家人出面还有什么可说的,贤侄怕是不知,姚家两个当家人如今都没在广陵。”
    “说是去了润州,我看分明是有意躲着我们才是,他们姚家家大业大,朝中又有倚靠,哪里会将这点盐放在眼里。”有人冷笑借口道。
    陶致庸叹道:“姚家也是难做,不能怪他们,将心比心,若是咱们家子侄摊上这样的事,咱们不也得将盐拿出来嘛!”
    “呸,先拿咱们的盐给他姚家的人抬轿,姚家想的美。”王老爷骂了一声,越想越气,冷笑道:“他姚家朝中有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独木还难成林呢!他不想让咱们好过,姚家别想好过,我就不信少了咱们他姚家的生意就能不受影响。”
    王老爷口中的“他”所指何人在座的人心中皆有数,姚颜卿毕竟是姚家人,他真行事无所顾忌,他们拿他姚颜卿没有法子,总能在姚家的生意上动动手脚,你姚颜卿就是在圣人面前再得重用,也管不到彭城头上不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姚颜卿也未必是条龙。
    陶致庸见众人纷纷附和着王老爷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口中却道:“众位都息息怒,姚大人也未必不给咱们留条活路,到底是民不与官斗,何必为这点事将人得罪了死呢!”
    徐二郎心中暗骂一句,陶致庸果然是只老狐狸,轻易就挑起了这些盐商的怒火,他当然明白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无非是见他软的不吃,便来硬的,他在夏都的生意自离不开这些人的供货,而这里面另一层意思他也明白,无非是想借由他的口将这一席话说给姚颜卿听,让他行事有所顾忌。
    “伯父说的是,各位叔伯何必动此大怒,咱们行商讲究和气生财,万没有必要将人得罪狠了,这样吧!小侄就厚颜前去拜会姚大人,看看姚大人到底是如何想的,若可以,自然是求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各位以为呢?”徐二郎含笑开口道。
    陶致庸当即笑道:“如此就劳烦贤侄走一遭了,咱们也给雍王殿下和姚大人备下了厚礼,还劳烦贤侄一道带去,将咱们的心意代为一表。”
    “这是自然。”徐二郎笑应一声。
    陶致庸当即向王老爷使了一个眼色,王老爷笑呵呵的道:“贤侄如此通情达理,咱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都记在心里了,贤侄只管放心,你要的东西只要事情办妥,咱们马上供货给你。”
    “有王叔这句话,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过我此番也是勉力而为罢了,虽说我岳父是姚大人的老师,可也不过是教了他三年罢了,这情面他未必会给。”徐二郎先将话透了出去,事情若半不妥可不是他没有尽心。
    王老爷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姚大人怎不会给这个情面,上一次姚大人来广陵,可是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沈先生,到将两淮的商人都丢在了一旁。”
    这件事知道的人可真不少,甚至在座的人就有因姚颜卿的冷遇而气愤的离开的,当然后果让人毁的肠子都青了,尤其是夏都互市一开,眼瞧着别人挣了满盆彩,他们只能望洋而叹。
    徐二郎在次日一早递了拜帖到巡盐御史府,他自不敢有所奢望姚颜卿还能记得他这个人,不过他倒也颇有心思,叫人一道带去了四样糕点,上面描绘的美人图正是洛水神女。
    徐二郎此举果然叫姚颜卿想起了他这个人,对他这点小心思不由一笑,翁显春见状,便道:“姚大人可知这徐二郎是谁?”
    姚颜卿只记得他一个家道中落的年轻男子,便道:“我与这人曾有一面之缘,听他说曾在集贤,后来家道中落才继承了家业。”
    翁显春见姚颜卿并不知这人的另一层身份,忙道:“姚大人有所不知,这人说起来你还得唤上一声师兄了。”
    姚颜卿面露惊异之色,说道:“莫不是老师又收了弟子?便如此也该他唤我一声师兄才对。”
    翁显春轻轻摇头,为姚颜卿解惑道:“去年二月沈先生将长女下嫁,所嫁之人正是这位徐二郎,姚大人说你可否是该唤他一声师兄。”
    姚颜卿目露惊疑之色,难以相信沈先生会将长女下嫁商家子,虽说沈大娘子丧夫多年,可也是官家娘子出身,沈先生焉会同意这门亲事。
    “翁大人所言可为真?”姚颜卿忍不住确认道。
    翁显春说道:“焉能拿这种事情来说笑,当出沈先生将长女下嫁可叫两淮官场惊掉了眼珠子。”翁显春没说的是,正因为徐二郎成了沈先生的女婿,在两淮人人都高看了他一样,更是行了方便之路,虽说沈先生并不在朝为官,可他的弟子为官者却不在少数,如大理寺少卿石景仁便是他的得意弟子,当然如今最为人熟知的便是如今圣人的宠臣姚颜卿了。
    对于徐二郎的来意,姚颜卿心中只是有数,见有不见不过是随他的心情而定罢了,可如今得知徐二郎竟成了老师的女婿,他当真还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了。
    “当年臣曾祝他重振家声,谁知竟一语成真了。”姚颜卿摇着头与雍王说道。
    雍王笑道:“那他倒是借你的吉言了。”
    姚颜卿轻叹一声:“非也,他是蒙了老师的恩才对。”虽说翁显春未曾深说,可姚颜卿已能想到沈先生女婿这个身份会给徐二郎带来何种便利,想到此处,姚颜卿不由为老师惋惜,虽非他所意,可到底还是为他的清名蒙上了暗影。
    “老师他性情过于耿直,不善言辞,是以才会在壮年致仕,他平生最恨奸猾之徒,当年在书院老师曾认为我过于锋芒毕露,批我善谋权,攻心计,唯恐我会走错一步,在我进京赶考前,他更是修书与徐太傅,他让对我多加教导,不可让我走上歪路。”姚颜卿谈及自己老师语气难掩感激之情,虽两人理念并不相同,甚至比起师兄张光正和陈良来,他并不是沈先生的得意之徒,可沈先生对他的用心却是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