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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常偃一中最近接连有学生遭到社会人员的殴打,这也引起了校方的注意,特意强调了学生的安全问题,尽量结伴同行,又加派校警卫人员在附近巡逻。

    安舒冬绘声绘色的坐在桌子上给江燃讲故事:“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李俊辰走在昏暗的小巷……”

    段星泽嗤笑一声,抬手弹她脑瓜崩:“李俊辰是放学的时候被打的,哪里夜黑风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安舒冬捂着脑门喊:“疼!段星泽你要死啊,用那么大力气。”

    段星泽肉眼可见有些慌乱,干脆把自己头伸过去:“那我的脑袋也给你弹一下。”

    安舒冬一点儿也不客气,抡起拳头照着段星泽脑瓜顶捶了一下。

    眼看着两个人又闹腾起来,江燃的故事也听不了了,只能转头回去学习,略微有点失望没能听到完整故事。

    却发现她前几天借给李东的笔记本出现在桌子上。

    课间时候正好碰见李东,江燃顺口问了句:“李东,我的笔记你都看完了?”

    李东一愣,忽然快速点头:“看完了看完了!”

    表情和语气都有点儿慌乱,昨天他打完李俊辰才意识到自己打错人了,李俊辰那个馕货,力气都没个小姑娘大,明显跟那晚打他时候下狠手的人天壤之别。

    所以那个“g”到底是谁?

    沈过用指纹解锁手机,将微信对话框删除。

    从上次江燃在校门口碰见了段星游,她这几天放学都放的战战兢兢,不再等着大部分都散去才出校门,反倒是随着人流。

    她身高不算打眼,段星游就是想在一模一样的校服里找出她也不容易。

    安舒冬与她不顺路,二人出了校门后便分道扬镳。

    江燃因为段星游和一中学子被殴打事件,放学也不敢慢吞吞的走了,步伐至少加快一倍。

    穿过车水马龙的一中十字街,周围都是学区房,人烟也逐渐冷僻下来,江燃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顿了顿,站定,手揪着书包带,小心翼翼的回头。

    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两旁青绿的柳树随风轻柔摆动躯干,鸟雀底飞,发出叽叽喳喳的聒噪鸣叫。

    她以为自己是太过敏感,便又继续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她又感觉有人跟在身后,这种感觉清清楚楚,让她不寒而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心一片黏腻的冷汗。

    江燃不敢跑,怕跟踪她的人意识到,步伐僵硬的维持着原本的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大家都在期待翻车和追妻火葬场啊~

    我才不会说我已经写完了~

    (晋江好像很少有人写文科,大多都是理科呀。)

    第18章

    江燃第一次想要跟温女士谈谈,能不能给她买一部手机,能接能打的老人机就行,保证不影响学习,这种时候,她就可以报警了……

    沈过出校门比较晚,但仗着腿长步子大,还是很快看到前面的江燃,以及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快步跟上江燃,修长的手指轻轻贴在江燃的脑后,让她别回头,眉目冷冽,朝着不远处的柳树后乜了一眼,低声道:“走吧。”

    江燃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

    “刚才我身后的人一直是你吗?”江燃问道,下意识就想回头看他。

    沈过按住她的头,不让她转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别回头就是。”

    他话说得模棱两可,江燃却领会到他的意思,刚才跟在她身后的并不是沈过。

    她握着书包背带的手收紧,加快了步伐。

    沈过再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都不见了。

    “最近不太平,以后走路小心点。”临分别的时候,沈过忍不住,还是特意叮嘱一番。

    江燃点头,看起来非常认真,圆润的眼眶里氤氲出些水雾。

    她最近肯定是流年不利,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被人盯上?

    小区建在老城区,左临一中,右靠政府,但地段实在偏远荒凉,远离繁华,单单是为教育和政府工作人员服务,尤其这几年常偃市的经济中心转移到了东区,西区经济衰退,小区这儿人就更少了。

    原本整个常偃市都归在龙哥的管辖区,断断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惜这两年他连西区的掌控权都渐渐失去,牛鬼蛇神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沈过回家后换了身衣裳,黑衣黑鞋黑裤子,衬的一张脸愈发皎白如玉,浓墨重彩,就连这满身的黑色都变得亮堂起来。

    电话叮叮当当的响,他一只手接起来,咬着皮质手套戴在另一只手上。

    “小过。”电话那头人的语气有些疲惫。

    “叔叔……”沈过轻轻唤了声。

    “你什么时候回华阳市?”

    “高考的吧。”沈过漫不经心答道。

    那头沉默半刻,才沉闷的应下:“你一向有主意,自己决定就好。”

    沈过“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沉默许久,叔侄两个挂断了电话。

    他的籍贯在华阳市,如果高考肯定是要回去考。

    他背上包下楼,街道已经染上金黄灿烂的光,尘埃与池塘的水汽弥漫飘散,空气清新甘醇。

    沈过沿着回来时候的路往回走,果真见柳树那处鬼鬼祟祟的人还在徘徊,似乎在寻找下手的人选。

    那人干瘪瘦弱,驼背哈腰,眼球浑浊,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沈过在他身后一拍,那人被惊了一跳,瞪着眼睛怒骂:“你小子要死啊!”

    只是气势不足,略显外强中干。

    “谁手下的?”沈过问他,声线冷的像是高山冰雪,巍巍皑皑。

    那人虽年长,却被沈过气场压得死死的,一时间心虚又惊慌,但又不清楚他的来意。

    心想他问自己是谁手下的,想必也是道上混的。

    瘦小干瘪的男人挺了挺胸膛,语气不善:“三爷的人,你也是道上混的,不可能不知道三爷吧!识趣的就走开,别碍事。”

    沈过抿了抿干裂的唇,轻笑一声,笑得男人浑身一颤。

    “三爷?常偃二爷三爷四爷多了去了,你家又是哪个三爷?”

    男人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跳脚反驳:“三爷你都不认识?”转眼又道:“那龙哥,龙哥你总认识吧?道上就没人是不认识龙哥的!我们三爷是龙哥的手下。”

    沈过眸子瞬时冷下来,龙哥手下那仨猫俩狗的,他都见过,可没有什么叫三爷的。

    他话也没说,迅速出手,将男人的手向后一折,疼的他惨叫一声,伸手从腰上拔出水果刀。

    沈过又将他另一只手折过去,两只手用绳子绑在一起,只听又是惨叫一声。

    “老实点,不然直接送你去警察局。”沈过威胁他。

    男人哼哼唧唧忍着疼老实下来,他一点儿也不想去警察局,不去警察局!

    他刚因为盗窃从警察局没出来多久,这一进去指不定又要拘留好几天,还要罚款,他没钱!

    沈过抄小道,避开人群,将他带去了网吧。

    沈过风轻云淡扯着人进来的时候,段星泽正开了台机子,打算通宵。

    一打眼就见着沈过一身黑衣,捆着人进来,面色冷然,却让混沌的网吧整个格调都提升了,前台的小网管腼腆喊了声“过哥”。

    沈过只是淡淡点头应下。

    段星泽突然意识到,沈过好像比他意识到的玩的还大。

    他伸出手打招呼,沈过自然也看见他了,点点头带着人去了后院。

    段星泽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有点儿傻,沈过明明还是那个沈过,但他总觉得沈过与他之间升起了一层屏障。

    一个无法跨越的墙壁,好像两个人处在两个世界。

    男人看到龙哥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好,他欲哭无泪。

    本来就看见那小姑娘好几天都是一个人走,虽然穿的是常偃校服,但鞋子书包都是好东西,看起来家里应该不缺钱,想吓唬吓唬她抢个劫什么的。

    那个小区虽然又破又旧,但却是学区房,常偃物价又高,一套没几百万下不来,抢一笔够估计够他开销一周了。

    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沈过打过招呼就将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套试卷开始做。

    没等龙哥审讯,男人自己就招了。

    原来男人嘴里那个三爷原本的确是龙哥的手下,后来背叛出去,自立门户,现在还打着他的旗号胡作非为。

    龙哥神色复杂,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看着奋笔疾书的沈过说不出话来。

    “阿过放心,惹到你头上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明天就带人去揭了他老巢!”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现在的常偃市不是十几年前的常偃市,他能一手遮天。这些偷鸡摸狗,他也有心无力。

    “咔”沈过将笔盖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撩起眸子,看向龙哥:“明天我去。”

    明天周六,刚好有时间。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不容置疑。有些事情,武力往往比法律更管用。

    龙哥看着他狭长深邃的眼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沈过虽然和他走得近,但摆明了是不混的。

    现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安舒冬约了江燃周一放学去喝奶茶,学校附近的小巷那里新开了一家主题奶茶店。新店开业,抽奖能得到一人高的大熊。

    江燃不喝奶茶,最多去喝杯牛奶,架不住安舒冬撒娇,只能舍命陪君子。

    主题是恋爱主题,安舒冬一个人去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痴缠撒娇拖上江燃。

    人有点多,密密麻麻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江燃和安舒冬看着都有点打怵。

    但安舒冬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安舒冬拉着江燃走了二十几米,总算找到个公共座椅。

    远远能看见奶茶店围着的人圈,喧嚣声却不大了,不远处还能看见一中派出来巡逻的保安叔叔。

    自打一中学子频频挨打,一中便派出保卫处叔叔在附近巡逻,一向混乱的小巷的确是治安好了很多。

    安舒冬用手作扇,不断扇着风,最后终于忍受不住,腾地一下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