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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许晚晴倒也没在意,年轻人工作忙碌也是正常的,“我听着刚才那两小护士说什么医闹,现在的病人,怎么连点感恩心都没有。”

    “是,是啊。”安澜越想心里越乱,也顾不上那么多,“姑姑,我有个朋友在楼上,我先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诶……”许晚晴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澜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楼上跑去。

    医闹的人已经走了,走廊比起楼下,空荡荡的,清冷得有些可怕。

    应该……不是他吧。

    安澜往时清和经常就诊的办公室跑去,敲了门,却无人回应。她轻轻地打开门朝里面探去,里面空无一人。

    原本不安的心稍微定下了几分,安澜刚准备离开,迎面便撞到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脱衣服

    气息很熟悉, 安澜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自从上次吵过之后, 时清和也没有再联系过她。明明时间不算长,安澜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微微抬了些头, 清冷的面容便映入眼底。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下巴还有着不正常的红。

    “怎么来了?”时清和推开门让她进去, 瞧着她眼巴巴的小脸,低声问道, “手不舒服?”

    “没有。”安澜摇头, 这才注意到他的衣领凌乱,像是和人打斗过一样,“我听说有医闹。”

    “已经解决了。”时清和把白大褂脱了下来, 抬手之际, 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神态自若地放下手,视线落在面前紧张的安澜身上,嗓音柔了一些,“担心我?”

    “就……随便上来看看。”安澜欲盖弥彰,又悄咪咪地打量着时清和,没看见脸上挂彩。浅浅地松了一口气,安澜念着楼下的许晚晴,便打算开溜,“我姑姑还在等我, 我先下去了。”

    “好。”

    时清和也没打算让她担心,安澜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独独在这种事情上面会胡思乱想。

    “时医生?”外面有护士推门进来, “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背后的伤处理了吗?”

    什么伤?

    安澜眼睛一瞪,直勾勾地看着时清和。

    时清和督了她一眼,把面前的资料整理好,低声道,“把药放在这里就行。”

    小护士还有些不放心,“您一个人可以吗?”

    “嗯。”时清和抬眸,暖光落在眼底,“还有她。”

    小护士这才看向一旁的安澜,八卦之心燃了起来,小眼神左右转了一下,小声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家属。”

    小护士秒懂,立马把药放下,“那我先出去了,时医生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安澜还沉浸在他那句“家属”里面,背后的关门声响起,她才呐呐地道,“我不会包扎。”

    “很简单,我教你。”时清和把文件全部收拾好,见她小脸微怒,低叹一声,宽慰着他,“不严重,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帮我处理。”

    时清和这人有洁癖,平时自己的东西就不喜欢别人碰,更别说是让别人帮他包扎背后。

    安澜站着没动,“我会弄疼你。”

    时清和欣长地站着,声线低沉,“还闹脾气?”

    “没有。”安澜冷硬地说道,看着他下巴的红,还是软下了心,“坐好。”

    时清和顺势坐下。

    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报平安,时清和放下手机。面前的安澜还呆呆地看着他,小脸微鼓,“哪伤着了?”

    “右肩。”被敲了一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淤青红肿也是免不了的。甚至抬手的时候都有些吃力,手术是做不了了,今天也得回去休息。

    安澜拧了拧眉,面露一丝尴尬,理直气壮地指挥他,“脱衣服。”

    时清和倒也没含蓄,毛衣脱下,里面便是一件衬衫。他那骨节修长的手指便搭在扣子上,像是故意在诱惑着她一样,慢条斯理地解开。

    一颗接着一颗,三颗扣子解开,胸前露出大片白皙的美色,精壮而结实。

    安澜看得入迷,直到低低的笑声从时清和的嗓子中溢出来,她才猛然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背对着时清和,顺道拧上了门锁,“你脱快点。”

    再不快点,她就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时清和也没继续逗她,衬衫脱下,背对着她坐着,“可以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安澜才磨磨蹭蹭地转过头来。

    映入眼底的背脊如玉一般,线条精瘦,唯独右后肩上的一大片青紫打破了美感。

    安澜拘谨地往前走了一步,离得近了,肩膀偏下一点的长形伤痕便暴露在她眼中。约莫五公分那么长,退了疤,只剩下一条像是蜈蚣一样的痕迹在上面。

    迟疑了几秒,安澜轻轻地抚上那处,“疼吗?”

    时清和没回头,背挺得很直,一如当年挡在她面前那样,“不疼。”

    疤痕凸起,摸上去的时候,还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这是她欠时清和的,这一刀,本应该在她身上。

    “安澜。”时清和的声音哑了许多。

    “什么?”

    时清和无声地笑了一下,“想吃豆腐回家说,这里暖气不足。”

    安澜:“……”她没有!

    原本伤感的心情被时清和彻底地破坏了,安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时清和的后脑勺,拿过一旁的药膏,“直接抹?”

    “用点力,推开药膏。”

    安澜这倒是会的,以前在农场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给父母按摩。抹上了一层药膏,安澜顺着推揉。

    本来男人肌肤就白皙,冷不丁地弄伤了,安澜看得又心疼又恼,小嘴巴碎碎念的,耐不住直接说他,“那么多职业,你为什么就要做医生?又累又苦,还委屈。”

    安澜微微俯身,说话之间,气息还喷洒在后肩上。时清和的身体绷紧了一下,“因为你。”

    安澜微怔,还没来得及感动,时清和已经接着往下说,“怕我哪天忍不住把你腿打断,接起来也方便。”

    安澜:“……”你这么残暴你病人知道吗?

    噢,面前这个就知道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

    时清和:“医闹而已,总会有的。”

    他的语气太过稀疏平常,听得安澜心口难受,“那怎么处罚他们?”

    “没有处罚。”

    世间太多事,本就不公平。

    无论是发生在时清和身上的,还是在安澜身上的。例如这次医闹,例如周城。他们做错了,即便是得到了惩罚,却始终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恶由心生,向来如此。

    安澜沉默下去,只是安安静静地推开淤青。

    红肿处有些疼痛,推开的时候感觉愈发明显。时清和抿了抿唇,岔开话题,“陪你姑姑来的?”

    “她头疼,我带她来检查一下。”说到这个,安澜不由得有些小心虚。离开了那么久,姑姑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虽然背对着时清和,可是站着替他推开的时候,安澜的目光依旧不可避免地看到面前的腹肌。

    嗯,身材不错,跑步果然是有用的。

    思绪飘忽远了些,手上的力道散了许多,软绵绵的,不像是在推开药膏,更像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勾.引一样。

    时清和的眸色深了一些,裸在外面的肌肤冰凉不已。唯独安澜触碰的那一块,像是火烧起来一样。

    手腕忽而被扣住,安澜回了神,不解地朝着时清和看去,“不推了?”

    “换种推法。”时清和起身,拿过一旁的衬衫。

    安澜还没来得及转身,眼神一恍惚,那垂涎已久的腹肌便落入眼中。硬朗的线条勾勒着,往下便是黑色的皮带。

    衣服扣子没扣起来,衬衫半敞开着,腹肌若隐若现。时清和只是别了一下手腕处,“好了,继续。”

    继续什么……她现在不想推药膏,她想推倒人。

    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遮掩了安澜的尴尬,她急忙地退到门口,“我先下楼。”

    打开门,半只脚踏出去,安澜又停住,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时清和,“你别上班了,回家休息。”

    “好。”

    跑得倒是挺快。

    时清和端起一旁冷掉的水,浅浅抿了几口,浓墨色的眸子,这才逐渐恢复平常。

    下来的时候,正好到许晚晴。检查做得很详细,也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得慢慢调养。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会有各种问题。

    记着医生的医嘱,安澜编辑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项给阿姨发过去。回去的路上,还在念念叨叨买补品的事。

    “你那朋友没事吧?”许晚晴闷得慌,把窗口打开了一些。

    安澜有些心虚,“没,没事。”

    许晚晴笑了笑,“你有朋友做医生的,姑姑怎么不知道?”

    “不太熟,平时也不怎么联系的。”安澜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连忙岔开了话题,“姑姑,油腻的东西你可不能再吃了。像炸鸡和烧烤这种,都不能吃了。”

    许晚晴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我都这把年纪了,再不吃难不成带进坟墓里?”

    “呸呸呸。”安澜不满,“不许胡说,而且烧烤又不好吃,吃多了容易长胖,平时吃点清淡的,对胃好。”

    许晚晴拍了拍安澜的手,“好,都听你的,吃些清淡的。”

    车子把安澜送到小区门口,安澜又仔细地嘱咐了许晚晴一番,这才往超市走去。

    最近和许初九学了一些厨艺,虽然不算是太好,但是至少能把菜给炒熟,而且也不算是难吃。

    掌勺的时候还是感觉手腕无力,安澜也不怎么翻锅,糊了凑合着吃就行。

    万商送晚饭过来的时候,时清和刚刚洗完澡。

    “伤得严重吗?”万商进厨房洗了个手,“这胳膊可千万别弄废了。”

    “小伤。”时清和按了按肩膀,已经不疼了,就是动作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最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