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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_分节

      他想,他恐怕是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雨下得很大。他还带着满身的伤,就在这垃圾堆旁卧着,尽力将自己蜷缩的最小。垃圾里一张废弃的纸板被他当了遮雨的,缩在底下的猫连呼吸都是时断时续。
    镜头拉近,他碧青的眼睛里头,是说不出的情绪。跟钩子一样,一下子便狠狠钩住了人的心。
    “卡!”
    汪源喊了暂停,心疼的不行,阚泽早已经在旁边张开浴巾等着了。听了这一声,立马大踏步上前,把猫崽子裹在浴巾里。司景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打的头顶毛都翘了翘,叫声细弱绵长。
    “冷吗?”阚泽紧紧抱着,又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受苦了,我们小花受苦了……”
    男人指尖有点儿轻轻颤抖。司景感觉到了,瞥了他一眼。
    汪源也心疼,他看了看方才拍出来的片子,觉得那一双眼睛里头满满都是戏。甚至不用他说,司景家的猫自己就知道怎么发挥自己的魔力,用那单弱可怜的外表和澄澈哀伤的眼睛引人入戏,成戏中人。
    这是天生的演员料子,懂得利用自己最打动人的部分。
    几个群众演员也过来,汪源把下午的那一场讲了讲,忙让阚泽带司景去休息,“毕竟不是人,累坏了怎么整?快喂点儿东西吧。”
    司景从奶白色的浴巾里头探出头,湿乎乎的小脑袋转了转。怕他不配合,刚才那骨头上其实洒了点猫薄荷,他尝到了,这会儿嘴里都是猫薄荷的味儿。
    阚泽也闻着了,表情微微变了变。
    ……其它猫薄荷。
    这是谁出的主意?
    司大佬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心思,忙蹲在他膝盖上细声细气叫了声,胸脯抖了几下。阚泽以为他冷,立刻将浴巾又裹上来,带他回去洗澡。
    热水打开,浴盆放满。浴缸里还有个浅浅的小盆,盆旁边是只嘎嘎叫的塑胶黄鸭子,阚泽把鸭子也从家带了过来,被司景一爪子拍到盆底,发出一声闷闷的啾声。
    小盆晃荡荡,盆里坐着的猫跟着眯眼晃荡荡。
    荡着荡着,他一翻身,盆便翻了。
    毛团子咕噜咕噜向下沉,阚泽一惊,忙俯下身去捞。可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另一只白生生、纤长的、属于人类的手却抓住了他,司景从水中探出头,头发湿淋淋贴于脸侧,乌黑乌黑,衬得他皮肤愈发白,仿佛是半透明的,健康莹润。他紧紧抓着阚泽的手,微仰着头,毛耳朵耷拉下来,就冲着男人笑。
    好像是从水里钻出来的塞壬,弯起的眼和唇角里头都荡着令凡人无法抵挡的春情。
    阚泽的手一顿。
    那只握住他的手还在向前覆,被水润湿的皮肤沿着指缝滑进去,一点点向下移,最终与他的手严严实实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寻不出什么空隙。
    他们都感觉到了对方掌心传来的热意。那热意要把两个人烫伤了,司景只是被他盯着,身子便自觉微微打了个哆嗦,可眼睛仍旧不服输地迎上去,一挑一转,眼波好像活过来了,生生勾人。
    阚泽手心微微用力。他轻声唤道:“小花……”
    抿了抿嘴,又换了个称呼,“司景。”
    人被抱出来了,放置在洗漱台上,背后就是宽大的镜子。司景坐在上面,脚尖垂着,后头却一点点绷紧了,毛尾巴也挺着,像落水之人抓到最后一根浮木一样死死勾住他。
    草系植物有一点好,自己便能分泌汁水。阚泽不太能容忍别的东西,哪怕是运动需要的溶液也不行。他的占有欲在这方面连他自己也觉得可怖,连一点也容不得,枝叶不知道何时蹿出来了许多,密密麻麻,小花开的张扬而喜悦。
    门外结束了拍摄的配角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诧异地往这个房间望来。
    再侧耳听听,那种小猫一样哀哀的声音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像被堵住的呜呜。像是猫崽子被摸得炸了毛,正在里头抗议着闹脾气。
    什么状况?
    他想了会儿,随即反应过来,这可能是阚泽在逗猫呢。
    阚泽的确在逗猫,猫蛋蛋这会儿都被握在手里,尾巴也被撸了好几把,蓬松地炸了毛。等到水龙头终于哗哗地出水时,猫崽子被他弄的哆嗦个不停,一爪子拍到他脸上。
    有完没完了还!
    还真当自己是机关枪呢?——都不带换换弹夹的?!
    情话总是缠人的。“小花”“乖宝”“心肝”全都喊了个遍,简直恨不能揉碎了,吞进肚。司景多少也明白他,知道他是因为今天演的内容受了刺激,任由他去发疯。
    亲眼看见司景受苦,与知道司景受了苦,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阚泽就是种在赵大司家旁边的。他目睹了那家的主人将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猫崽带到家,可那时,那对他而言只是只寻常的猫。
    如今却是眼睁睁看着他的心肝宝贝受这种苦。阚泽几度想要喊停,甚至萌生出了就这么带着司景走,这戏也不演了的念头——他没信心再继续看着猫崽子淋雨受委屈而一声不吭。可天罚还在上头压着,想想那更大的痛楚,这时的苦似乎又让人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