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知道啦,”宁缈抿了抿唇,飞快地凑近镜头mua了一下,“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萧行言忽然觉得,世间万般情话,恐怕都不如这一句,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更让人满腔柔情如水,仿佛暗夜中的大海上亮起的灯塔,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心,安宁,温暖的感觉。
银白色的公务机在跑道上加速冲刺,腾空而起冲上云霄。
萧行言长腿伸展,摊开笔记本电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清脆的响声流泻,黑色的屏幕上飞速地刷过一行行的代码。
ghk资本作为响当当的投资机构,安防自然不会太差。萧行言没有选择强行突破——那太浪费时间了,没有必要。
他很快获取了ghk资本的一名高管的权限,堂而皇之的登入了内部账务系统。
萧行言轻敲键盘,不一会儿,他要查找的那条记录跳了出来。
“汇出……子夜科技……汇入……”萧行言沿着记录回溯,很快锁定了那笔资金的入账记录。
资金的来源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壳公司,萧行言正要切换页面继续追查这家壳公司时,目光扫到一个签名,微微一凝。
瓦菲特·阿卜杜勒·沙特。
这个名字,萧行言曾经见过。
牛津大学,马术俱乐部。这个名字和宁缈一样,都是马术队的成员。
……
宁缈先送孙忻然回了家,然后才返回泰铭花园。
寒冬腊月,道旁银装素裹,地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冷风吹动树枝,不时有树枝上的积雪扑簌落下。
空气寂静清冷,连孔大孔二都窝在暖房里不出来,不开屏也不扯着嗓子鬼叫了。
宁缈喝了碗汤先填填肚子,打算等萧行言回来再一起吃晚饭。
说起来,这狗男人就是怪怪的,刚才又是,好像只要是跟宝宝有关的话题,他都不怎么接话……
“出轨应该还不至于……啊!”宁缈的脑中倏然像有一道闪电划过,她全身一懔,想到了一种可能——
“该不会,他是突然发现他自己有什么问题,不育什么的……怕我知道了嫌弃他吧?”
宁缈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真相了。
否则要怎么解释一个男人从磨着她想要孩子,到对这个话题近乎避之犹恐不及,这360度的态度大转变?
……诶?不对,360度那不是又转回来了?应该是180度的大转变——还好没让萧行言听见,不然又要鄙视她的数学了。
这也能解释他最近为什么像补偿似的变着花样每天送礼物给她……
宁缈咬着指尖,觉得这个事情有点棘手。
他不肯说,显然是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她要是贸贸然戳破,反倒有可能刺伤他。
可是不说穿,怎么去看医生接受治疗呢?现在医疗科学这么发达,他们俩都还年轻,好好配合治疗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啊。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实在生不了宝宝……那就算了呗,她又不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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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72-
“老公——”
萧行言一进门, 一道穿着藕粉色和服式家居袍的纤细身影,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向他飞扑过来,轻轻一跃跳进他的怀里, 整个人手脚并用地挂在了他身上。
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待遇,没有哪个男人抵挡得住。萧行言将手里的大衣丢给管家, 兜着臀托住她,心头被思念蚕食的那一大块, 在她落入怀中的这一瞬间, 仿佛一下子被填满了。
他长腿迈步边朝里走, 一边轻笑着亲她,“吃饭了没?路上在除冰有点堵,等急了吗?”
宁缈摇摇头,正要说话,余光却瞥见佣人轻手轻脚地拖着几个大箱子进来。
萧行言顺着她的视线瞟过去,解释道,“都是给你的东西,你想现在打开看, 还是待会儿再看?”
平常他送给她的礼物,她总是会迫不及待的想拆开看。萧行言喜欢她拆礼物时兴奋开心的样子,原以为这回也是一样,她肯定会想现在就打开看。
然而这回她没有急着去开箱, 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有点复杂,不太好形容,像是充满了……怜爱?
宁缈数了下, 是四个大箱子——千里迢迢买这么多东西给她,这得是心里有多愧疚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啊?
奇怪的复杂眼神,还有异乎寻常的沉默,让萧行言疑窦丛生。
“怎么了?”萧行言眉梢微扬,“还在生气烤肠摊子被人掀了?”
宁缈:“……”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萧行言柔声道,“老婆不用再想我想到哭,眼泪掉到烤肠里,然后因为不符合食品安全卫生标准,至少要被罚款一千元……”
“……嗯?”宁缈含嗔瞪他,“我的眼泪很珍贵的好吗?比人鱼的眼泪还珍贵,应该额外加高价才对——出得起吗你?”
萧行言不紧不慢地抬步上楼。
“我可以肉偿。”
……
抱着宁缈轻车熟路地进了主卧,萧行言直接将她抛入松软的床褥中,紧接着整个人覆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下巴,沿着白嫩的脖子,一路蔓延到玲珑的锁骨。
薄唇带着炙热,细密的吻点起了火,燃烧的火焰一下就呈燎原之势,宁缈轻抓着他的头发,嗓音绵软迷离,“萧行言……”
萧行言修长灵活的手指挑开她的家居袍的系带,光滑的丝绸敞开,眼前突然展现的美景,让他的动作蓦然顿住。
蝉翼般的薄纱透明缥缈,朵朵蔷薇刺绣精致,点缀着钻石的绑带交织,冰肌雪肤与婀娜曲线惊心动魄,令人血脉偾张。
萧行言的漆黑的瞳仁微张,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眸中翻滚着一片化不开的沉暗。
宁缈咬着唇,染着红霞的小脸美得妖冶,一双迷离潋滟的眼眸望着他,“喜欢吗?”
……勾魂夺魄的妖精。
“喜欢,”萧行言哑着嗓子,“……这是那一件?”
她身上是那件来自大内密探agent provocateur的新婚礼物,萧行言探掌摸了一下,在她后腰的边沿摸到了那个刺绣的缩写,n.m.,m的尾笔向上勾起如一条骄傲得高高翘起的小猫尾巴。
男人深幽的眸中不加掩饰的浓稠谷欠念,让宁缈既有些害羞,又有几分得意——不枉她在衣帽间翻了半天,把这件性感内衣找了出来。
小别胜新婚,她穿着新婚礼物迎接他回来,他怎么可能不爱之若狂?
随后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
脆弱的蕾丝薄纱经不住男人的胡来,几乎被撕裂成了碎片……
……
晚饭终究是错过了,变成了宵夜。
宁缈软绵绵的靠在萧行言身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张嘴接受他的投喂。眼眸微闪,在心里默默的盘算。
嗯……刚才,他都那么失控了,还是没忘记做好措施。
也可以理解——如果不做措施她却迟迟怀不上,理所应当就会怀疑有问题了,而做了措施,怀不上就很正常,不会去多想。
自尊心也是很强了……
她要怎么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让他知道,她不在乎这个,更不会因此而看轻他半分呢?
“在想什么?”萧行言察觉到宁缈的心不在焉,柔声问道。
“没……”宁缈转念一想,决定不着痕迹的旁敲侧击一下,“我下午陪忻然去做产检的时候,遇到一对夫妻。”
“哦?”萧行言表示自己在听。
“那对夫妻俩结婚一年多还没有孩子,因为丈夫……呃,有点障碍,”宁缈飞快地掠了萧行言一眼,“不过后来接受了治疗,很快就怀上宝宝了,今天也是去做产检的。”
“是吗?”萧行言向她塞了一勺蛋羹,虽然对别人家的事情兴趣不大,还是捧场道,“那挺好的。”
“对吧?”宁缈戳着他衬衫前襟的扣子,又是一眼飞快地掠过他清隽的脸,“医生也说现在这种情况很普遍,只要不讳疾忌医,大都是治得好的。”
萧行言眼眸微眯。
须臾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垂眸锁住她的眼睛,“你想说什么,嗯?”
宁缈:“……”
要命,这男人要不要这么聪明啊?还是她暗示得太明显了?
……啊,应该把那对夫妻编成结婚了三年四年多的。
“没有没有,”宁缈生怕伤害到萧行言的自尊心,摇头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没想说——”
对上萧行言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蓦然顿住,然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样否认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应该装傻才对啊!
萧行言差点被她气笑了。
“丈夫有点障碍”?
她居然怀疑他有——障碍?
这颗脑袋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到底是哪里冒出来——噢。
萧行言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暗沉,“你就这么想要宝宝?”
“呃?”宁缈先是一怔,旋即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不着急的,就算没有也不要紧……”
萧行言:“……”
真想把她按在腿上狠狠地打一顿屁屁。
萧行言的脑海中闪过他追踪那家开曼群岛的壳公司,绕经另外两家离岸公司,最后追踪到一个在列支敦士登的信托基金上。
信托基金的受益人只有一个。
那个人,此刻就依偎在他的身旁,被滋润过的小脸在灯下白嫩中透着嫣红,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正用一种混杂着小心、怜爱、慌张、忧心……的复杂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