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问：“我又不是医生，夜王叫我过去干什么？”
    “卓爷您误会了。”夜火儿解释，“龙小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夜王让您过去是商量公务。”
    “他现在在哪儿？”卓越问。
    “在医院。”夜火儿说，“因为龙小姐伤得很严重，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夜王想要留在医院陪她，不能走开，但是申屠先生的事情又不能拖下去，所以他就请您过去商议。”
    “明白了。”卓越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我去换件衣服，马上过去。”
    “好的。”夜火儿点头，随即又小心提醒，“那个……卓爷，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申屠先生知道。”
    “我懂。”
    卓越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卓越很清楚，夜神之之所以现在让人把他叫过去，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问他，或许夜神之跟龙九一样，认为申屠夜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背后另有隐情，夜神之是想从卓越这里弄清楚一些真相。
    这倒是没有什么，反正卓越除了知道冷清墨的背后搞鬼之外，也不知道其他的隐情，虽然他也有所怀疑，但是那件事还没有肯定下来，他在申屠夜面前都没有点明，又怎么可能会跟夜神之乱说。
    夜神之厉害，他也不傻，只要小心说话，不中招就好了。
    ……
    卓越换好了衣服，准备下楼，申屠夜忽然打来了电话，他接听电话：“申屠。”
    “夜神之回来了吗？”申屠夜的声音带着慵懒，显然是刚睡醒。
    “还没有。”卓越回答，“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卓越没有提起夜神之让他出去见面的事情，这里是夜神之的地盘，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什么，又要节外生枝。
    “好。”申屠夜也没有多问，“我起来洗澡，吃东西，你去吧。如果八点钟他还没有回来，我也要出门办事。”
    “嗯，我跟他说一下。”卓越回应，“先挂了。”
    ……
    挂断电话，卓越打开房门，夜火儿就在走廊里瞪着他，恭敬的说：“卓爷，这边请。”
    “嗯。”
    ……
    卓越跟着夜火儿去夜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他们这些人产业都很庞大，涉及领域比较广泛，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产业领域也不一样，不过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喜欢投资医院，在他们长居的城市都有自己的私人医院，养着一些专业医生，如果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
    因为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游走在黑与白的边缘，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结下很多仇家，随时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医院就是他们的长居之地。
    很快就到了医院，夜火儿打开车门，请着卓越下车，然后带他从侧门进去，直接来到住院部17。
    这层楼很清静，除了几个值班的医护人员之外，没有别人。
    卓越知道，这是夜神之的专用地盘，夜神之的女人应该就住在这里。
    夜火儿把卓越带到一个房间外面，轻轻敲了敲门，“主人，卓越来了。”
    “进来。”夜神之的声音出来。
    “卓越请。”夜火儿推开门。
    卓越走进去，很意外，房间里只剩下夜神之一个人，龙九、帝风都不在。
    夜神之做了个手势，候在门口的随从和医护都退下了，夜火还把房门关上，一个人候在外面。
    “您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卓越皱眉看着夜神之，夜神之没有穿上衣，赤裸着胸膛，一道深深的刀疤从他的肩膀到腹部斜划过去，几乎快要将整个上身都砍成两半，白色纱布已经取掉了，伤痕露在外面，显得十分狰狞，似乎是刚刚上过药，需要敞开一会儿，等下再包扎。
    “坐。”夜神之做了个手势，没有回答卓越的问题。
    卓越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皱眉看着他：“您伤得这样严重，应该好好休息。”
    “我也想好好休息。”夜神之有些心事重重，“所以要尽快把申屠夜的事情解决，然后离开一阵子。”
    “是为了那个女孩？”卓越好奇的问，“您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动心？”夜神之喃喃着这个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吧……”
    随即，他转移话题问道，“对了，申屠夜上次不是要结婚了吗？他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凌雪！”卓越接着他的话回答。
    “不是姓宫吗？”夜神之反问，“宫家的掌权人！怎么又姓凌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卓越简单的解释，“凌雪的确是宫家人，是宫千龙的双胞胎妹妹，她从小流落在外，在孤儿院长大，前不久才弄清楚身世，回到宫家，她的本名叫宫千雪，其他人都这么叫她，只是我们习惯叫她凌雪。”
    “噢，原来如此。”夜神之点点头，随手将旁边的一个文件夹丢在茶几上，“这里面都有，我只是没有耐心去翻看。”
    卓越看着那个文件夹，心里暗自庆幸，他早就知道是这样，夜神之若是想要弄清楚凌雪的身世，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特地请他来交待什么。
    所以，卓越根本就不敢隐瞒。
    而且他和很清楚，夜神之找他来，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这些小事。
    “卓越，自己兄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夜神之直截了当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早几天派了夜风夜雨去海城调查申屠夜的案子，虽然你的人处处阻拦，但他们两也算是不负众望，查到了一些线索。”
    卓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一直维护申屠夜，申屠夜出事之后，顾辉雷军的人都被夜神之控制起来，申屠夜身边无人可用，就借用了他的部下调遣办事，他不是不知道后果，但那些都抵不过兄弟之情。
    现在夜神之提起这件事也是轻描淡写，显然，他并没有打算要去追究什么，这也说明了夜神之的肚量。
    “白晋生跟凌雪有很多过节啊……”夜神之接着说——
    “当初宫家的叔伯宫孝强为了抢夺宫千龙继承人的位置，拉拢白晋生暗中作梗打压宫千龙，还雇凶杀人，打算开车撞死宫千龙，没想到阴差阳错，宫千龙没有死，还把凌雪和她的兄弟凌傲给牵扯进来，后来宫家为了拉住申屠夜这个靠山，就让凌雪代替宫千龙留在宫家。
    那宫千龙出生高贵，气质优雅，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而凌雪从小出生于乡野，性格放荡不羁，原本是不适合这个角色的，没想到反而是这样的她吸引了申屠夜，两人日久生情。
    有了申屠夜这个靠山，凌雪继承人的位置越坐越稳，自然也没有人敢动她，可是她性格张狂，不懂世故圆滑，跟白晋生的女儿白敏儿起了纷争，凌雪害得白敏儿废掉了一只手，还被抓紧警局，白晋生对她怀恨在心，派人去暗杀她，也就是在那次事件中，宫千龙惨死。
    而申屠夜为了替自己的女人报仇，居然趁机打压五臣，还将白晋生的大半家产都给封存了，害得白晋生身价一落千丈，永难翻身，白晋生不服，就让人**了凌雪的朋友韩佳，还打伤了她的兄弟……”
    说到这里，夜神之危险的眯起眼睛——
    “就是在那天晚上，白晋生被乱枪打死，当时包厢里的人除了申屠夜和他的部下、白晋生的随从、加上那几个受害者之外，还有凌雪！！！到底开枪的人是谁？真的是申屠夜吗？他是不是在掩盖什么？”
    听到这些话，卓越的脸色变了，他知道以夜神之的能力是可以调查处一些线索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夜神之居然可以查得这样清楚，就连当初宫千龙的事情都查出来了，虽然事实有些偏差，但也没有偏移太远，大致情况的确是这样的……
    而且，夜神之跟他有一样的推测，他们都怀疑……开枪杀死白晋生的人不是申屠夜，而是凌雪！！！
    “卓越，申屠夜是你兄弟，你应该不想看着他死吧？”夜神之循循善诱的说，“虽然他看着去云淡风轻，可是你我都很清楚，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收复掉了他所有的资产之后，按照规定，他的部下也全都要遣散，到那时候，他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他的仇家要想动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我知道……”卓越的脸色十分凝重，“我还知道，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再跟他有任何联系的，就算他出了事，我也不能出手帮他。”
    “没错。”夜神之冷冷一笑，“虽然申屠夜还有一个姑姑申屠风华，是e国外交部的高官，但那又怎么样？她上次参选议员事件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政治地位急速下降，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权利了，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申屠夜的那些仇家可都是来头不小的。”
    卓越沉默了，这些轻重，他都知道……
    “你是聪明人，这些你肯定都想过的，我就不多废话了。”夜神之也懒得说了，“作为五帝之首，我也希望申屠夜能够继续留下来，所以，知道些什么，你就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