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皱起了眉头,难道酒店里有埋伏?
但是这个念头马上一闪而过,和苏婉容打交道将近一年了,从没见有人帮过她,不然的话,秃头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上门。
“兄弟们,跟我来。”
秃头带着手下一众歪瓜裂枣冲进了酒店,顿时呆住了,没看到二子的身影,只有三个人镇定自若的打牌,明明听到了他们进来的脚步声,但是人家连头都没有抬。
秃头怒了,出道两年以来,五亚市蹬三轮收废品的都被他收拾过,不管是年过花甲的老头子还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从来没有敢如此蔑视他。
秃头大声喝道:“你们三个,给我站起来。”
没有人理他,只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轻轻的将纸牌拍在茶几上,信口说道:“报三。”
秃头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吩咐手下:“去,把他揪过来,乱枪打死。”
手下面面相觑,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咱们那是土炮,打不了连发。”
秃头甩手就是一个耳光:“笨蛋,你不会连着放五次吗?”
麻子不敢分辨,伸手一指疤哥:“小子,给我滚过来,免得大爷亲自动手。”
疤哥头也没抬,随手一挥,三张纸牌旋转着飞了过来,擦着秃头麻子和一个小个子的脸飞了过去,落到了酒店门外。
秃头但觉脸上微微一凉,用手一摸,殷红的鲜血顿时呈现在眼前。
秃头呆住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酒店门外的纸牌,没错,确实是纸牌,没有掺杂任何金属成分。
秃头一指疤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也不怪秃头吃惊,纸牌质地轻盈,没有什么分量,能将纸牌甩出五六米就算是技术了,而他和疤哥之间的距离不低于十米,更何况,疤哥不仅仅是将纸牌甩出那么简单,还在他们脸上划出了血痕。
疤哥站起身来面向秃头笑道:“要你命的人。”
秃头眼珠咕噜噜一阵转动,眼前这人明显不一般,难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
但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凭空又多出几分自信,自己这边足足有十多个人,对方再厉害也不过是孤身一人,饿虎尚且害怕群狼,更何况对方是真的武林高手还是江湖上耍杂技的还未可知。
秃头一挥手:“大伙并肩子上,废了他。”
秃头以为他一声令下,手下就得一拥而上,哪知道这支平时打老太太毫不手软的虎狼之师竟然没动地方,脸上都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秃头怒了,厉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吃凉皮的时候一个个狼吞虎咽,遇到事儿就当起了缩头乌龟,真tm的不是个玩意,我再说一遍,给我把那小子拿下,第一个冲上去的晚上奖励驴肉火烧一个。”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帮人听到驴肉火烧四个字,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挽起袖子冲了上去。
疤哥呵呵一笑,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人已经到了冲到最前面的麻子面前。
麻子一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傻愣愣的看着疤哥。
疤哥轻笑一声,探手抓住了麻子的脖领子,随手一挥,麻子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在了酒店门外。
其他人面面相觑,见过厉害的,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扔个人就像扔只鸡一样,轻松无比。
但是疤哥并没有就此罢休,双手连挥,抓住这些小子扔向了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面粉袋落地的噗噗声。
工夫不大,秃头就变成了光杆司令,手下兄弟横躺竖卧在酒店门外,就像演日本兵的群众演员。
秃头没由来的双膝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
疤哥呵呵一笑,用脚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你就是五龙会的老大?”
秃头连连点头,接着就是不断的摆手。
“不敢不敢,那都是他们叫着玩的,我其实就是早市卖水果的,捎带着批发点豆角青菜。”
疤哥目光一凛:“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小生意不做,非要搅黄了人家的酒店?”
秃头尼诺着嘴唇说:“做小生意不是赚的少吗?开酒店挣钱多。”
疤哥怒了,挣钱再多也是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光看见人家开酒店赚钱了,但是人家以前付出的艰辛你见到了吗?
“混账东西,银行赚钱比她还多呢,你怎么不去把银行搅黄了?”
秃头挠了挠头皮:“倒是起过这个念头,但是没敢去,银行都有枪,我怕吃枪子。”
疤哥被气笑了,一拍秃头的脑门:“热闹的马路不长草,你这聪明的脑袋还真是不长毛,知道趋利避害,惹不起的不惹,专捡软柿子捏,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能开得起这么大酒店的老板也不是一般人,你怎么就敢朝她下手呢?”
秃头讪笑了两声:“这个,胆子也不是一天练出来的,当初我隔壁有个卖水果的老太太,生意比我好,气的我咬牙切齿,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壮着胆子掀了她的摊子,还打了她一顿,结果她也没敢报复,乖乖的搬走了,从那儿以后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先是把附近修自行车的拐子打了一顿,后来又揍了收废品的老张头,一来二去,我在小市场一带创出了名头,大麻子小二子他们都投奔了我,有了队伍,我胆子更大了,后来打听到这家酒店没什么背景,就把她当成了我创业的第一桶金。”
疤哥点了点头,原来杂碎是这样炼成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苏婉容没有背景,难道那些打算收购她酒店的老板们也没有背景吗?他们为什么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不敢买下酒店。”
秃头小声说:“其实我没有直接找到他们,而是给他们寄了匿名信,里面放了把刀子,没想到真的奏效了,这些人不但没报警,还乖乖的放弃了酒店的生意。”
疤哥叹了口气,一指秃头对苏婉容说:“听到没有,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黑社会,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苏婉容怒从心起,她一直以为五龙会是个多么庞大的组织,没想到这小子是卖水果出身,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软蛋欺负的差点自杀,想起来就羞愤无比。
苏婉容手臂一动,露出了藏在袖筒里的钢管,高高举了起来,向秃头泛着油光的恶心大脸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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