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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后来江蓠从旁人口中得知,周韵一开始就盯上了蒋家,想把宋诗语嫁过去的欲望呼之欲出。谁能想到会被她截了胡。

    可是周韵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想找不比江蓠老公差的,那就等于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在蒋鹿衔之上的。

    这无异于痴心妄想。

    江蓠拔掉车钥匙,没等敲门,宋世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见车开进来就知道是你。”

    两人寒暄几句,江蓠随他走进去。偌大的客厅里一片空荡,倒是让她多了几分随性。

    “你上次说要泡酒,我就找人订了一些。”

    江蓠把人参放到茶几上,在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宋世伟笑容满面地说道,“还是小蓠想着爸爸。最近怎么样,跟鹿衔还好吗?”

    “挺好的啊。”

    “你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准备要孩子吗?”

    又是老生常谈,江蓠颇感无奈:“您要是退休了,我可以考虑生一个给您带。”

    宋世伟哈哈笑:“到时候爸爸请个最好的团队来带我孙子。”

    这话说的,像他没影的孙子要出道一样。江蓠自然地转开话题:“听说宋氏拿下一个大项目,难怪您春风满面的。”

    “等这个做下来,爸爸送你一样礼物。你不是快过生日了。”

    江蓠不差什么。所以宋世伟不给她也不争,但是给了她也不会推辞,“那就等您好消息了。”

    开饭时,周韵和宋诗语才施施然从楼上下来。今天大概是宋世伟交代过,一桌子菜都是江蓠爱吃的。

    宋诗语从入座起脸色就不太好。周韵给她递了个眼色,不咸不淡地跟江蓠聊了几句。

    “小蓠带了人参回来,你交代李嫂泡好。”宋世伟嘱咐到。

    周韵放下筷子,唇边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正吃饭呢急什么。那人参又不会成精长腿跑掉。”

    “你记着就好。”

    话刚落,管家说有宋世伟的电话。他便起身去客厅处理。

    他这一走,桌上瞬间变成了戏台。周韵目光落在江蓠身上,意味深长到:“不是我说啊江蓠,结婚以后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回来吃饭,蒋鹿衔是看不起我们还是不重视你啊?”

    江蓠淡淡到:“他忙。”

    “再忙连陪你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吗?”宋诗语撇了撇唇。

    “话是这个理儿。”周韵眼含深意,“你看你姐姐交的男朋友,隔三差五就来家里坐坐。还经常带一些名贵的礼物过来。储藏室里放的都是他送的东西,都快装不下了。”

    说到这,她抬起下巴,“男人重不重视你,从各个方面都能看出来。这点致恒可比大多数男人都强。”

    江蓠附和到:“姐夫这么大方,应该能想到送套房子去装那些礼物。让你们为这种小事发愁太不应该了。”

    宋诗语觉得她阴阳怪气,瞬间脸一沉:“你别狗咬吕洞宾。我妈的意思是蒋鹿衔跟你结婚的时候那么年轻,心性都没有定下来。比你强的女人那么多,你就敢保证他不被迷惑?”

    “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周姨在炫耀你男朋友。”江蓠看着一桌子菜也没什么胃口了,索性跟这两个活体etc继续杠下去,“其实你刚才说的我也想知道。要不你帮我问问他?”

    宋诗语顿时一噎。

    “不吃饭聊什么呢?”宋世伟回来在位置上坐下,“菜都凉了。”

    宋诗语气不过还想开口,被周韵一个眼神制止了。

    后面桌上气氛变得诡异而沉默。江蓠食之无味地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两个自动抬杠机脸色难看的像剩菜。

    蒋鹿衔曾经嘲笑她是“辛德瑞拉”,还揶揄地问她有没有去捡豆子。殊不知周韵的段位比灰姑娘中的继母强多了。

    周韵从来不同她硬碰硬,因为谁心里都有数,宋诗语这个没血缘的女儿以后还要靠宋家飞上枝头。她最在行的是绵里藏针。习惯捧一踩一,明褒暗贬。这个“宋诗语毒唯后援会”真是尽心尽力想把女儿捧成顶流。

    起初周韵以为江蓠不谙世事很好糊弄,比如曾经若有似无地向她灌输着“不要跟蒋鹿衔走得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人”等思想。没想到最后江蓠不仅没有相信,还毫不留情地抢了她心里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周韵这种人如果活在古代,没准会成为宫斗剧里的原型。

    真是生不逢时。

    波涛汹涌的晚饭吃完,江蓠陪宋世伟去院子里喝茶。

    轻风来袭,棕榈树叶沙沙作响。昏黄的灯光穿透枝丫,斑驳的光影落了一地。空气中还有几分雨后泥土的芬芳。

    江蓠端起茶杯,双腿随意晃了晃。宋世伟看她这副小女孩的模样,不由笑了笑,“我的小蓠真是大姑娘了。”

    “是呢,都二十五了。”

    “还不考虑把名字改回来?”

    江蓠嗯了一声:“叫习惯了,只是个代号而已。”

    宋世伟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年江蓠走失后,她的母亲就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最后熬不住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宋世伟缓了几年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娶了周韵。并且在婚前就说好,不会再要孩子。他坚信江蓠会回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二年后让他找到。只是这名字她是说什么也不换回来,有时候宋世伟不禁想,江蓠这样做是不是在提醒他的失职。

    宋世伟咽下喉间的苦涩,低声问:“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家里睡一晚。我在书房翻到几本相册,是你母亲的。你要不要看看?”

    因为早上的争执江蓠也不太想见蒋鹿衔,考虑片刻便答应下来。

    “好啊。我也好久没在家里住了。”

    .

    蒋鹿衔收到江蓠信息的时候正跟损友在一起喝酒。孙景行和周齐光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上学时候也成天混在一起。

    蒋鹿衔看完“今晚不回去住”几个字后脸色比之前还要差。孙景行不知死活地笑了出来,端着酒杯调侃:“怎么着,家里小娇妻又闹脾气了?”

    周齐光瘫在沙发里,翘着腿,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他俩指不定闹脾气的是谁。”

    “那肯定是江蓠啊!她要是知道咱们蒋总都干了什么,还不得气得撂挑子走人啊!”

    蒋鹿衔冷冷看了孙景行一眼,“你刚才说的合作,我拒绝。”

    周齐光在一旁笑,“要走了?”

    蒋鹿衔颔首。慢条斯理地系好西装纽扣,阔步离开。

    孙景行一脸懵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怎么最近越来越不禁撩了?x生活不和谐吗?”

    “不是不禁撩,而是你踩中他的死穴了。”

    “什么死穴?”

    “以后撂挑子走人这种话少说。”周齐光拍拍他肩膀,“省得我到时候给你坟头拔草。”

    作者有话要说:  蒋鹿衔:我的朋友是个乌鸦嘴。

    不骗你们,蒋狗的好日子可以开始倒计时了。

    ps:活体etc(自动抬杠机)是明星大侦探里撒贝宁老师的梗,表白芳心纵火犯~

    第11章

    晚上九点,正是榕城最热闹的时间。霓虹璀璨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

    蒋鹿衔从酒吧出来时司机早已等在那里。司机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待蒋鹿衔上车坐定,才又返回驾驶座。

    “先生,现在去哪里?”

    蒋鹿衔宽厚脊背舒适地往后靠了靠,神情淡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须臾,沉声到:“回去。”

    司机应了一声,驾车驶入机动车道。

    八月底,夜晚不比白天燥热,风夹杂着一丝凉意。轻风吹动蒋鹿衔额前的碎发,也驱散了那点朦胧的醉意。

    街景一点一点划过,随处可见相携而行的情侣。

    心头陡生一股烦躁,蒋鹿衔绷着脸解开领口两颗扣子,随后又鬼使神差地点开微信。私人号码里好友寥寥无几,只一眼便看到了江蓠刚发不久的朋友圈。

    小篱笆:我认定你是一颗成熟的苹果树,已经学会自己结果了【惊喜】【惊喜】。

    配图是宋家后院里的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苹果。

    这棵树是她在某一年心血来潮让人种植的。印象中好像是她因为追星参加什么公益活动,在网上捐款买了小树苗送去沙漠做绿化,还得到了认证书。

    刚回来的时候江蓠大概以为自己会一直留在家里,最初还是挺随心所欲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一下学期她就住到了学校。

    还记得那天他刚打完篮球从操场出来,回教室的途中路过女生寝室楼。明媚的阳光下,江蓠身材娇小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脚边还立着个大行李箱。

    这场景在学校见怪不怪,但是发生在她身上就有那么点令人意外。虽然江蓠没把名字改回去,谁都知道她是宋家刚接回来的千金。堂堂宋总竟然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住到学校,而且搬寝的时候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顿时就有人八卦地猜测她是不是被扫地出门了。

    蒋鹿衔冷淡瞥了她一眼抱着篮球往回走,听见身后人叽叽喳喳地嘟囔突然就不耐烦。他回身把篮球砸到那群碎嘴身上,用护腕擦了擦汗朝她走过去。

    “喂。”

    江蓠转过头,看见了蒋鹿衔那张冷冰冰又好看的脸。

    艳阳高照,映着树影摇晃在他身上打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少年的气质凌厉又干净。

    “在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好听。

    江蓠扯了扯书包背带,神情有些尴尬:“我就看看五楼有多高。”

    蒋鹿衔目光落在她略显局促的小脸上,哂笑:“那你看完了吗?”

    “……嗯。”她抿了抿唇,手握住行李箱,“就要上去了。”

    她拖着往前走了两步,行李箱仿佛被卡住了一样岿然不动了。江蓠低下头,看见一只脚别在前面。

    蒋鹿衔睥睨着她略显无助的模样,戏谑地道:“小可怜虫无家可归了?”

    “没、没有啊。”她脸颊绯红,眼睛清澈得像透明的泉水,“我就是觉得天天让司机送太麻烦了。”

    “是么?不是因为要天天在家捡豆子才跑出来的?”

    “才没有。”说完似想起什么,她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院子里种了一棵苹果树,要几年以后才开始结果。如果到时我还在榕城,请你吃第一个好不好?”

    蒋鹿衔垂眸端详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涌上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有一瞬间他十分想摧毁她佯装出来的坚强。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假,明明不开心还强颜欢笑。他想看她嚎啕大哭,歇斯底里地抱怨。因为可怜又怯弱的样子才适合她。

    但最终他只是蹙了蹙眉,把心底诡异又邪恶的念头压下去,一把拎起行李箱三两步走上台阶。不屑地撇唇:“谁要吃你的苹果,一定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