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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0节

      谢知渊手负于身后,神色微凝,李墨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弘忍和尚,有些人若是留不住,便放她走吧,何故牵累她卷入其中。

    身为皇帝,更应选择最为适合的人作为皇后。

    ……

    回宫之时,姜卿儿在正阳宫停留片刻,李墨身旁的奴才众多,她思来想去,既然严太医都喂上药了,她也该放心了,便回宛瑟宫洗梳一番。

    昨夜的淋了大雨,姜卿儿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兴许是着了点风寒,周三娘见她如此,便前去太医院请太医了。

    正在此时,长公主府来了人,是个较为年长的侍女,穿得一身青色锦衣,名为知夏,是长公主李衿的贴身侍女。

    她微低着眸,神色自若,毕竟是长公主的人,还是有几分傲气的,“奴才奉长公主之命,前来请县主去府上做客。”

    姜卿儿抿了抿唇,对于长公主李衿的印象,她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陆家庄子,清傲而强势,是个不好惹的主,也是陆元澈的母亲,更是李墨的姑姑。

    陆肃死后,长公主便住在公主府里,在盛京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无人敢拂了她的面子。

    只是为何会请姜卿儿前去府上,她心绪难平,自然不敢回拒,未等周三娘从太医院回来,知夏已领着姜卿儿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公主府地界宽广,可比当年三个陆家庄子,府前的牌匾更是有先帝亲自提笔所写。

    走在公主府的走廊中,知夏见姜卿儿紧张,便安抚道:“长公主虽面冷,但明事理,心肠热,不会对县主做什么的。”

    姜卿儿淡淡一笑,手指仍旧攥着衣袖,前两日有听周三娘说陆元澈从扬州回来了,是被扬州刺史的千金牵绊了几天才回来的,不过陆少爷似乎没有娶魏小姐的意思。

    姜卿儿听这个消息时,还有些不解,明明绣球是他抢的,怎能不娶呢。

    转过走廊的一角,便来到水云阁,是平日长公主闲情雅致之处。

    知夏朝姜卿儿颌首,推开雕镂的房门,房内燃着檀香,深色帷帘挂于两侧。

    那容色清丽的女人半倚在榻上,她身着宝蓝色华服,雍容华贵,面前摆放着一盘棋,黑白相间,手中捻着棋子把玩。

    见来人,长公主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姜卿儿身上,双眸漆黑。

    作者:那个世子是个好人,和卿儿有关系的,身不由己而已。他认识卿儿,卿儿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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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念念相续(3)

    屋内摆放着各式琴笛,长公主喜好音律,在她手下的绝琴尤为的多。

    知夏领着姜卿儿走入屋子,她躬身道:“长公主。”

    李衿微颌首,手中的黑白棋子捻起又落,神色平静,目光却始终打量着姜卿儿。

    姜卿儿低垂首,福身道:“臣女燕卿见过长公主殿下。”

    李衿瞥了下棋盘前早已放好的椅子,淡淡道:“坐下吧。”

    得了话,姜卿儿便坐了下来,只听榻上的人继续道:“皇帝伤势可要紧?”

    只怕是因为遇刺一事来兴师问罪?姜卿儿答道:“毒是清了,只是还未醒来,严太医说还需再等等。”

    “无事便好。”李衿眉头微蹙一下,“不过这可真是害事,这头一回遇刺便是与你前去的华亭山。”

    姜卿儿心中一凛,忙道:“是臣女的罪过,若不是因为臣女,陛下也不会受伤。”

    一旁的知夏正在给姜卿儿斟上暖茶。

    李衿顿默下来,细细打量着她的容颜,淡然一笑:“你不必紧张,今日唤你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这个,本宫早就想见你了。”

    姜卿儿一愣,看着眼前的女人。

    “娇美可人,也难为嘉逸跟皇帝对你念念不忘。”李衿坐立了身子,“五年前是在扬州见过一面,那时还是姜红鸢的养女,本宫都不曾好好瞧过你。”

    姜卿儿道:“能见长公主一面是臣女的福分。”

    李衿淡然道:“行了,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本宫向来直来直去,有些事便直言了。”

    姜卿儿颌首,不做声。

    “本宫唤你来,是想帮你。”李衿将手中棋子放入罐中,看了一眼知夏,知夏便收拾着棋盘,将其拿下去。

    姜卿儿道:“帮我?”

    李衿道:“听闻你抗了立后的圣旨,来盛京都较为不情愿,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拂了皇家的面子,也让皇帝颜面尽扫。”

    姜卿儿哽了下喉,难为反驳。

    “不过本宫很喜欢你,欣赏你的勇气。”李衿轻笑,顿了一下,“本宫会帮你离开陛下,离开皇宫,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上,当年燕家与本宫颇有几分情谊,如若可以本宫会收你为义女,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不受人欺辱。”

    离开陛下……

    姜卿儿看着长公主,“你为何要帮我。”

    李衿轻叹,慢条斯理道:“遇刺一事,你也瞧见了,盛京城里不是如此简单的,你心思过于单纯,不适合与陛下站在一起,有的只会拖累于他。”

    姜卿儿手指微颤,心绪难平,此时,头越发昏沉,兴许是真的有些发烧了。

    “如今朝中各成派系,萧丞相和平西王,卫国公府,岭南宣平侯携一众前朝老臣,皇帝并不是全都能掌控的。”李衿道。

    宣平侯为岭南将领,麾下十万大军,更是随先帝征战南方时的功臣,战功赫赫,当年太后执政,一直持以中立态度,而后战乱,欲想在南方自封为王,如今与一派老臣随在朝中较为低调和气,却不作为。

    萧丞相则是当年萧太妃母族,当年险些被韩太后灭族,自然是与平西王追随皇帝。在朝中与卫国公府一派针锋相对,也时常令皇帝心烦气乱。

    此时桌面的棋盘早已被知夏收拾干净,李衿看着面前的姜卿儿,淡淡道:“皇帝如今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给他家族利益的皇后,深明大义,更适合陪同于身旁,为其创造条件,而县主如今什么都没有,燕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了。”

    姜卿儿细听着她的话语,抚了下脸颊微烫。

    李衿从容继续道:“县主无心留在盛京城,本宫在意的是皇家利益,既然你我所要的结果都相同,本宫若帮你有何不可。”

    姜卿儿淡淡道:“长公主最为看重的皇后人选是?”

    “卫国公府的许昑芷。”李衿瞥了一眼姜卿儿,缓缓道:“整个盛京城没有一个人是希望安若县主成为陛下的皇后,就连你本人也不愿同他一起,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固执罢了,本宫会帮你远离尘嚣。”

    姜卿儿不知为何心口微酸,只知李墨在她耳边说过的话语,除了他,谁都不要信,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道:“所以我应该离开他……”

    李衿瞧着她的神色犹豫,蹙了下眉,早在皇帝下了圣旨起,她便早早将姜卿儿身世查得清楚,这女子有这个胆子拒旨不接,便是铁了心不跟随皇帝。

    皇帝这份立后圣旨下得着实是先斩后奏,堵了众权臣的嘴,无人敢不满。

    “是让他去选择更适合的,而你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女子,不知算计,更不懂勾心斗角,这不是你该沾染的。”

    李衿探身过来,轻轻拉起姜卿儿的手,“话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怎么选,况且本宫所做的,也是你想要的。”

    姜卿儿敛了心神,面容有些烫红,“长公主多虑了,燕家祠堂之后,陛下会撤回立后圣旨,您也无需来劝动我。”

    把话说得如此轻松,心却沉重得如石般压着,难以喘息。

    李衿语气里几分不信:“陛下会撤回圣旨?”

    姜卿儿颌首,应付道:“是,陛下的心思,臣女难测。”

    李衿眼中几分释然,松了她的手,温和道:“既然如此,县主在公主府住上几日吧,待陛下醒后,本宫会与他说明一切,以后不住在宛瑟宫,省得惹来他人言语。”

    这话里话外,是不想让她回去,长公主身为李墨的亲姑姑,先帝的妹妹,说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她自然是不敢明里忤逆她,姜卿儿道:“陛下威严,没有旨意,臣女不敢搬来公主府。”

    李衿停顿片刻,端起茶轻抿,“本宫说过十分中意你,自会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到时本宫若出面,陛下不会治你的罪。”

    “可如今陛下因臣女而受伤未醒,臣女怎能不在伴于身旁。”姜卿儿目光落在她端着茶杯的手。

    李衿凝视着她微红的面容,察觉到什么,忽然道:“你可是染了风寒?精神不济的。”

    姜卿儿抬眸,“我……”

    李衿放下茶杯,“皇帝龙体欠安,是令人忧心呐,也罢,此事是要好生想想,便之后再提吧。”

    姜卿儿颌首:“嗯。”

    屋内的檀香将要燃尽,知夏揭开香炉,换上新的香。

    李衿探身过来,手覆在她额头上,只听烫得出奇,只怕是烧坏了,侧身对知夏道:“去请太医来公主府。”

    知夏连忙福身,退出房间。

    姜卿儿揉了下隐隐做痛的太阳穴,“臣女无碍的。”

    李衿将她扶到榻上靠着,关怀道:“若是知你着了病,本宫便不如此将你唤来。”

    姜卿儿有些看不懂她,想起身却又被按回榻上,李衿则是坐在一旁,“本宫并非无情之人,休息着吧,先让太医看诊过再回宫,若是不济,在公主府住一宿也无妨。”

    姜卿儿道:“可是……”

    李衿微顿,“不必提防本宫。”

    此言落下,姜卿儿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静静靠在榻上,满身地疲累不堪。

    李衿微转扳指,起身寻去将屋内的玉琴取来放在桌几上,她有些沉默,将琴弦擦拭干净。

    姜卿儿也不知再与她能说什么。

    李衿忽然提了一句,“若是不合适为何要强行在一起,就像当年的陆肃与本宫,最后闹得相看两厌。”

    姜卿儿微愣,长公主眼眸里闪过一丝苦涩,便又恢复平静。

    李衿温和一笑,转移话题,“听闻安若县主善舞,本宫爱琴,若得机会同和一曲是极好的。”

    年少时,她倾慕于陆肃,性情强硬,招他驸马,只可惜不是两情相悦,他始终是心在别处,他们夫妻二人,相互争斗,像仇人似的。

    琴弦拨弄,曲子绵长动听,颇为安神助眠,姜卿儿静静看着李衿的容颜,心中有些异样。

    长公主所言难免会触动她的心,可她真的要离开李墨吗,从此与他再无交集……

    ……

    盛京城,长乐竹院。

    长亭深处,竹香淡淡,清风怡人。

    身着绛紫色的中年男人坐于石凳之上,他眉目隐隐带着薄怒,胡须微颤,手搭在石桌上,指尖一下下的轻敲。

    此处幽静,四野无人。

    脊背挺拔的青年站立于他跟前,深垂着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