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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85节

      一炷香的功夫,那坛子酒便少了一半。

    虽说不易醉人,可两个男人已有些微醺,但理智尚在。

    宋长诀重重搁下酒樽,继续道:“她胆子向来就小,五岁时见只虫要哭,八岁时见条狗就跑,就、就那么小一团,哭起来没完没了。”

    闻恕一言不发,抬手倒酒。

    宋长诀道:“那么小的人,在尚家七年是如何过的,皇上查的,应比我仔细。”

    对座的人微微一顿,举着的酒盏洒了两滴酒下来。

    “若说开始委身皇上是为活着,那为何最后,却反之而行?”

    闻恕冷眼勾了勾唇,似是不屑答这明知故犯的问题。

    二人相视一眼,随后是长长久久的静谧。

    宋长诀捏紧酒樽,“我原想着,若她记起来,想走了,我一定带她走。”

    话刚落下,便见闻恕眉头蹙起,眉眼不善地看向他。

    “可她不愿。”宋长诀道:“那天姜氏带她出宫,约好翌日天一亮,马车会停在平南街街口,回宫后将姜氏的丫鬟再换出来,此事皇上大可去查。”

    闻恕手腕微微一僵。

    “此事分明有两种可能性,皇上为何只对其一深信不疑?怎么,皇上也会怕?”

    “哐”一声,酒樽砸在桌案上,闻恕耳边嗡嗡地响。

    他沉声道:“宋长诀,你以为你知道甚?”

    “因为其二,承受不住罢?恨旁人,总比恨自己要容易许多,皇上说可是?此后多年,日复一日记起此事,告诉自己,是她对不住你,日子一久,想必皇上自己也觉得,甚是合理罢?”

    一连三问,直让那对座之人猩红了眼,他倾身拽住宋长诀的衣领,微醺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相视过后,他一个字一个字道:“你给朕滚。”

    元禄推门而入时,见此一幕,吓得险些丢了手中的锦盒。

    怎、怎么还打起来了?

    他颤颤巍巍上前,道:“皇、皇上,昭阳宫送来此物,交予皇上。”

    说罢,他摁下暗扣。

    一枚金色贵气的荷包安安静静躺在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宋在哄他,哥哥在戳他心窝子

    第80章

    夜幕低垂,风凉如水。

    宋长诀拂开搀扶他的两双手,强稳住步子,直线行走。

    蓦地,他停滞不前,回头望了眼那巍巍皇宫,目光三分怅然,三分欣慰,剩下那四分,全是无可奈何。

    送他离宫的小太监轻声道:“宋大人,马车就在前头,再走两步就到了。”

    宋长诀低低“嗯”了声,回头钻进车厢,刚一坐下,扑面而来的醉意叫他头疼得紧,忍不住抵着太阳穴,沉沉昏睡过去。

    御书房内,元禄从外推门而进,送走了宋大人,这殿内的气氛,却并未缓和到哪去。

    元禄想起方才那一幕还心惊胆颤,都说这帝王情绪无常,可饶是在盛怒之时,他的好修养也绝不会叫他亲自动手,毕竟他身侧侍卫奴仆千千万万,何以轮到太亲自动手呢?

    可元禄方才还真就见着了……

    这宋大人究竟说了甚?激怒了皇上,还安然无恙出宫去了。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撞见,元禄心中嘀嘀咕咕道。

    他动作轻慢地推了窗,散散着满屋子酒气,伏身道:“皇上,可要摆驾景阳宫,沐浴更衣?”

    瞧,才短短几日,元禄的问话已从昭阳宫扭转到景阳宫了。

    闻恕未应他,背脊前倾,双肘抵在膝盖上,手中捏着那金色荷包,今日这枚,是方形的,上头绣着一个“龍”字,倒是很衬他这身龙袍。

    须臾,他哑声道:“皇后近日,都在作甚?”

    果然还是问了。

    元禄低头作答,道:“每日只做些绣活,便再无旁的了。”

    说罢,元禄又补了句道:“素心说,娘娘指尖都扎破了,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呢。”

    指尖扎破这事倒是真的,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分不起眼的伤口,至于茶饭不思,那便是夸大了。

    他们这些底下人,哪个不想修补这二人的关系,自打皇后禁足以来,御书房和景阳宫当差的,成日成日,都要吓出病来了。

    闻恕唇角微抿,指腹在这突出的“龍”字上蹭了几下,道:“摆驾罢。”

    “欸。”元禄点点头,冒死又问了句,“皇上今夜,歇在何处?”

    男人漠然抬头,冷冷清清地吐出“昭阳宫”三个字。

    ---------

    此时,昭阳宫中烛火通明。

    寝殿内,素心与遮月二人跪坐在塌下,一人怀中抱着盛满针线的竹篮,一人举着灯凑近。

    素心瞧着那已成形的玄色方形长条,心中暗暗叹道:娘娘的手真是巧。

    遮月耷拉着唇角,小声抱怨道:“都送去两个荷包了,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瞧见,外头都传咱们昭阳宫失了宠,个个蠢蠢欲动,妄想趁此分一杯雨露呢。”

    付茗颂手一顿,细眉微微上调,询问似的望向素心。

    素心顿了顿,讪讪道:“好在,皇上不予理会。”

    “喔。”付茗颂应了声,迅速绣完最后几针,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忽然,殿外传来一道齐齐的声音——

    “皇上万安。”

    素心与遮月神色一变,忙站起身,就见屋门被缓缓推开,那身明晃晃的龙袍立于前。

    二人喜形于色,素心戳了戳遮月的腰窝,拉扯着她的袖口退出寝殿。

    闻恕见香榻上的人半倚半坐,手中还握着针线,他缓缓走近,垂眸看了眼,是腰带。

    给谁的,不言而喻。

    付茗颂鼻尖微耸,他走得愈近,酒味便愈浓。

    她仰头道:“皇上喝酒了?”

    闻恕应了声,在小几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她。

    付茗颂坐起身,将手中的针线放进竹篮里,“喝得多吗?”

    闻恕一眼看进她那双波光粼粼的杏眸中,一伸手,掌心上赫然躺着的,是她这半月送来的两枚荷包。

    一枚褐色,一枚金色。

    绣工精良,皆出自她手。

    他嗓音清冷,又带着些微醺的醉意,问:“是何意?”

    姑娘目光慢吞吞挪到她手中,随即手腕轻抬,食指点了点那枚浅褐色的锦鲤荷包,轻声道:“这个,是上辈子要给皇上的。”

    随即,她指尖轻转,又点了点那金色龍字荷包,道:“这个,是这辈子要给皇上的。”

    她抬眸,对上闻恕那喝多酒有些泛红的眸子,顿了顿道:“都补上。”

    男人攥紧手心,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瞧,她三言两语,柔情蜜意,回回都能将他一颗心搅乱捣碎,那双水洗过的眸子,仿佛盛了一盏清酒,看一眼,便要醉过去。

    闻恕猛然起身,刚一转身,便被她拉住了衣角。

    “皇上要一辈子将我关在昭阳宫吗?”

    她拽着他的手腕,光脚踩在地上,从身后环住男人健壮的腰肢,隔着衣裳,用侧脸贴着他的背。

    略带讨好地,收紧了双臂。

    闻恕肩颈一僵,扣住腰间那只手,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

    “我心悦皇上,是真的。”

    闻恕一动不动,只扣住她手的力道无意加重。不知是不是醉意上头,男人眼尾泛红,眼尾处一根青筋横现。

    这句是真的的话,那牢里的话,便是假的。

    那……

    你自尽,是因为我吗宋宋?

    这句话哽在闻恕心口,不上不下,终是没敢问出来。

    他猛地将环在腰间的那只手拉开,转身将那姑娘压在香榻上,近乎逼视地望着她,似想从她那张迤逦的面容上,找到一丝说谎的迹象。

    付茗颂轻轻拉住他的衣领,鼻尖微红,道:“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是我不好,我认罚成不成?”

    闻恕下颔绷紧,为何对自尽的缘由只字不提呢?

    他闭了闭眼,那积压已久的情绪轰然失控。

    他俯身咬住那张会骗人也会哄人的唇,攻城掠地,像是要将她拆入腹中。

    付茗颂仰起头,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湿-软的舌尖像是安抚,一下一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

    深夜幽静,窗外的蝉鸣一声大过一声,遮盖了这叫人心慌意乱的吞咽声。

    她被层层拆开,像颗光滑的玉石一样半躺在榻上。

    鹅黄色的亵衣似有若无地挂在面前。

    这香榻又短又窄,平日就是她一人躺着,都得屈起腿来。

    是以,闻恕此刻只能半跪在地上,上上下下,用掌心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