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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这么想着让丁香收拾了东西,使福寿跑了一趟,福寿来的时候,晓晓跟慕容兰舟刚吃了晌午饭,晓晓正要说出去逛的事儿,福寿就来了。

    见是他,晓晓颇意外,记着每回跑腿儿都是福安的事儿,怎这次换人了,却见福寿这形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福寿这小子最喜装深沉,明明长了一张喜兴的圆脸,非得拉长了不可,轻易见不着个笑脸,跟谁欠他银子似的,跟别的宫女也没见如何,偏就喜欢跟自己斗嘴,回回斗,回回吃亏,却总记不住。

    今儿更好笑,东西多也不说寻个人帮着拿,左手一个提盒,右手抱着一个匣子,身背后还背着老大个包袱,不是穿着一身太监的衣裳,说是从哪儿逃难来的也有人信。

    这德行还要见礼,晓晓心一软,伸手捏住慕容兰舟的衣袖摇了摇,慕容兰舟莞尔,虚抬抬手:“免了吧,你这拿的都是什么?”

    两人这番来去落在福寿眼里,福寿有些怔,瞧着筱筱发起呆来,慕容兰舟脸色略沉,赵丰在一边儿轻推了他一把,福寿回过神忙垂下头道:“丁香收拾了晓晓,呃,程姑娘的东西,师傅使我送过来。”

    晓晓一听,从炕上跳下来,先把他手里抱的匣子接了过来:“我说怎么瞅着眼熟呢,原是我的东西……”

    ☆、第48章

    慕容兰舟瞧了赵丰一眼,赵丰忙上前去接福寿手里的东西,嘴里道:“老沉的东西,给我吧,姑娘可拿不动。”

    其实自打福寿一进大门,他就让小厮去接他的东西,哪知他硬是不给,非要自己拿着,也不知里头有什么宝贝疙瘩,值当这般着紧的护着。

    福寿下意识抓着包袱,赵丰道:“公公就别跟我拧着了,姑娘的屋子你可进不得,你给我,我让姑娘的丫头拿进去放着。“

    说着,唤了芍药进来,福寿一见来了个十四五的小丫头,伸手来接,福寿瞄了晓晓一眼,晓晓把自己手里的匣子也递给了芍药,福寿才算放心,把自己手里的东西给了赵丰。

    赵丰跟芍药两人出了书房,从廊下进了跨院,到了外间屋,芍药把东西刚搁在炕上,赵丰跟芍药道:“仔细着些,姑娘的东西挨样儿点清了收妥当。”

    撂下话出了外间屋,心里暗道爷也忒仔细了,这是疑着姑娘跟皇上夹带书信不成,便是有这样的心,可也得写得出来才成啊,这样的信也不是旁的,使太监代笔总归不妥,为着姑娘,爷这都快魔怔了,要说消停的弄跟前来也好,省的夜长梦多。

    不过,有相爷在这儿比着,姑娘哪会瞧中皇上,说是皇上,跟他们相爷可是一天一地呢,皇上有什么稀罕,只要爷想,金銮殿上那把龙椅爷也坐得。

    赵丰是觉着爷想多了,姑娘在御前是伺候了三年,可这三年爷可是姑娘的夫子,论亲论近都该是爷,爷这醋吃的有些犯不上。

    可话又说回来了,凡是男人甭管多大能耐,一旦遇上自己心里真正稀罕的女人,也会变的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他们英明神武的爷也一样。

    依着自己瞧,皇上便有什么话儿要传,也不会用书信,让福寿传过来一句半句,比落在纸上拎清多了。

    晓晓也是这么想的,琢磨小白不定有什么话儿,便没话儿,她也想问问宫里的情况,虽说出来了,心里总归放不下小白,这些年过来,情分上倒真成了姐弟。

    刚要扯着福寿出去,慕容兰舟忽敲了敲了炕桌:“一盏茶只吃了一口,莫不是我这里的茶不和丫头的脾胃。”

    这话说的没来由,谁不知道慕容丞相只吃一种茶,这茶稀少,只宫里跟相府才有,自己早跟着吃惯了,哪有不和脾胃之说。

    慕容兰舟却道:“还愣着做什么,这茶正好吃,再放会子总归不得味儿。”

    晓晓只得回来端起盖碗吃茶,慕容兰舟跟前,不敢仰脖干,她夫子管的宽,只在他跟前,自己一行一动,或站或坐都需规矩,吃茶也一样,吃的快,夫子说是饮牲口,吃的急了,夫子说吃不出真味,需的这么一口一口慢慢的品。

    晓晓吃茶的功夫,慕容兰舟跟福寿道:“你回去跟你师傅说,就说姑娘在我这儿好着呢,让他放心,回头得空儿带她进宫,再给她干爷爷问安,你是御前的人,皇上跟前短不了要你伺候,别耽搁了,这就去吧!”

    福寿瞧了晓晓一眼,终是应着退了出去,晓晓眼巴巴看着他出去,这才明白,自己哪儿是慕容兰舟的对手,他一两句话儿就把自己装了进去,哪是让自己吃茶,根本就是拦着不让自己跟福寿说话儿,这还是防着自己跟小白呢。

    慕容兰舟把盖碗从她手里拿下来,端详她半晌道:“可是有什么话儿想跟福寿说?亦或是,想问他什么?”

    他这两句话说的极轻,可落在晓晓耳朵里,就觉沉甸甸的压的她难受,灶上见识过他的怒气之后,晓晓就有些怕他了,别瞧他这会儿对自己好,说话也和声细语的,不定自己一句话说不对,惹他发作起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不知道他究竟看上自己哪儿了,可这明明白白就是吃醋,她的经验,男人吃起醋来都不可理喻,所以自己还是不要招他的好啊,顺着他点儿,总没坏处,至于小白那儿,等福安来了,再问也一样。

    这么想着,晓晓便道:“是有两句话想问福寿……”

    话一出口,慕容兰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却听晓晓接着道:“想问问他,我在乾清宫西边小院的墙边儿上种的葫芦可长了多少?丁香姑姑忘没忘浇水,昨儿晌午我去瞧过一回,都开花了,开了花就要把上头的尖儿掐了,不然那葫芦藤一长起来没结没完,就不结葫芦了。”

    慕容兰舟愣了一瞬不由笑了起来,这事儿他倒是知道,想起来也好笑,自己先头只当她不喜欢葫芦,上回送她的生日礼用了个雕着缠枝葫芦的匣子,前些日子赶上端午还巴巴的退了回来,这回给她收拾屋子,一早便吩咐下,屋里不许有缠枝葫芦的花样儿,从隔扇门到架子床,都特意雕了缠枝芍药。

    这会儿却想起来,今年一开春,她就让福安寻了葫芦籽,种在乾清宫西小院的墙根底下,还特意搭了架子,鼓捣了小半个月呢。

    福安跟他说过之后,他去瞧过几回,一回比着一回见长,前几日去瞧,那些葫芦藤都爬老高了,倒是没瞧见开花,想来是这几日的事儿。

    慕容兰舟眉目舒展,瞅着她笑道:“我只当你不喜葫芦呢。”

    晓晓皱了皱鼻子道:“我只是不喜欢东西上雕的缠枝葫芦纹,觉着不大好看,可真葫芦我还是挺喜欢的,葫芦多好啊,好养活,用处多,大葫芦掏空能装酒,一破两开便是现成的瓢,小葫芦就更好了,刮了青皮晒干,手捻似的在手里盘着,日子长了,包上一层薄薄的浆,那颜色比玉还润呢。”

    慕容兰舟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倒说的头头是道的,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个玩葫芦的行家呢。”

    晓晓心说还真是行家,上辈子她爷爷玩这些东西,成天手里捻着,不是葫芦就是核桃,也没少带着她去古玩市场溜达,虽说自己没学着什么,耳濡目染总知道一些,这会儿为了搪塞慕容兰舟胡说了一通,不防他却要刨根问底。

    晓晓有些为难,忽想起一个人,眼珠转了转,道:“听敬事房常公公说的。”

    慕容兰舟点点头:“我当是谁原来是他,这倒怨不得了。”常三好这些是出了名儿的,先帝在时,下头的嫔妃想给他送礼,金子银子不顶什么用,若寻来个品相周正的手捻葫芦,倒比银子还强些,闲的时候也喜欢说这些,不想这丫头倒记下了。

    想起城东的琳琅阁倒有这些玩意儿,便道:“明儿咱们去归元寺住上几日,等回来从城东过,夫子带你去琳琅阁里逛逛。”

    琳琅阁是什么地儿晓晓不知道,却知道别管什么地儿,都是在外头,想自己出了皇宫,进了相府,却仍是方方正正的四角天空,她想去外头,她觉着这三年像是坐牢,她快憋死了,必须,立刻,马上,就得去外头看看。

    这么想着更加迫不及待,哪还等得从归元寺回来,想着慕容兰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脸上堆起一个小,伸手把他跟前盖碗端起来双手奉上:“夫子吃茶。”

    那张小脸谄媚非常,慕容兰舟笑了一声,接在手里:“你倒是会借花献佛,说吧,又想做什么?”

    晓晓嘻嘻笑道:“夫子简直就是大罗金仙,弟子这还没说呢,您就知道了。”

    慕容兰舟伸手捏了她的脸一下:“莫卖关子,有话就说,再不说,我可去了。”

    说着便要起身,晓晓忙道:“我是想去外头逛逛,进宫三年,我都快忘了外头什么样儿了,那年进宫坐着车从京城大街上过的时候,我还小呢,又是匆匆过去,只记着好不热闹,到底怎么热闹,却记不得了,福安说,我进宫的那条街还不算热闹,城门边儿的市集才热闹呢,一早城门一开,做买卖的就来了,一条长街足有十里地那么远,两边儿的铺子一家挨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

    慕容兰舟见她说的热闹,不禁莞尔,瞧了瞧窗户外头哄她道:“这会儿日头正毒,又刚吃了饭,你且回屋去歇个午觉,待日头落下,凉快些,再让芍药跟着你出去散散。”

    虽说不能立时就出去,好歹是答应了,的确这会儿有些晒,外头又死拉的热,不出去也好,这么想着,便有些困上来,这才想起昨儿夜里本就睡得晚,又做了一晚上噩梦,今儿一大早又闹了这么一出,到现在困上来。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哈气。

    慕容兰舟见她眼下都熬的黑青,心疼起来,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道:“困的这般还想出去,先回去睡一觉是正经,没得把身子都熬坏了。”

    牵着她从廊上进了她的屋,一直牵到了里屋的隔扇门前,晓晓站住瞧着他,慕容兰舟失笑,琢磨到底是个姑娘家,已在自己跟前了,不必急在一时,便不为难她,唤了芍药进来伺候,自己出去了。

    晓晓暗暗松了口气,她是真怕慕容兰舟一激动,有别的想法,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跟慕容兰舟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些惧意。

    收拾好了,躺在床上,芍药放下帐子,晓晓眼睛半开半合,隔着帐子瞧见翠色窗纱上摇曳的芍药影,忽冒出个念头,若永远待在这里也不差,只小白又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去山区玩,暂时日更三千,周一回来争取能日更一万。

    ☆、第49章

    脑子里纷乱着想这些,晓晓也没睡成踏实觉,不过躺了会儿子就坐了起来,芍药进来要伺候她梳洗,她自己抢过帕子道:“我自己来。”

    芍药怔了怔,倒也没跟她抢,转而去收拾床上被子,晓晓洗了脸,自己把头发拢起来正想跟以前一样编个麻花辫儿,芍药过来道:“如今姑娘不在宫里,也不用再梳宫女的辫子了,奴婢给姑娘梳个簪花髻吧,简单清爽,院里的芍药花开的好,剪一支簪在头上也好看。”

    晓晓听了推开窗子,往外头扒了扒头,日头晒了过去,想是喷了水,晌午还低头耷拉脑的芍药支楞起来,那上头的芍药花,舒展开,映着翠叶,瞧着就让人稀罕。

    爱美本就是女孩子的天性,瞧见这些花,晓晓不免动心,又听芍药说简单清爽,便把手里的牛角梳递给了她。

    芍药接过梳子暗暗松了口气,立在她身后,给她梳头,晓晓在镜子里瞧着她手指灵活的穿插在自己的发间,分了她一半头发,三两下便挽了个发髻,剩下一半披在脑后,用梳子梳的垂顺下来,两鬓用细密的篦子抿的光滑整齐,露出一张鹅蛋般的透白小脸,越发显得眉眼分明。

    晓晓很是满意,自己左照右照,臭美了半天,一直等到芍药去外头剪了朵芍药花来簪在她的发髻上,都没照够,跟芍药道:“你的手真巧。”

    芍药抿着嘴笑了笑:“是姑娘生的好看。”说着去那边儿架子上拿了衣裙过来,晓晓见是一套娇黄儿的衫裙儿,不免有些踌躇,这些年在宫里穿着的是宫女制服,那制服的颜色无论春夏秋冬,都只有一个颜色,区别只在于,绿的深浅,这乍一瞧见如此鲜亮的颜色,竟有些不敢穿了。

    芍药度她眼色,忙道:“相爷一早吩咐下,姑娘换了衣裳才好让奴婢跟着出去散散。”

    晓晓一听能出去,哪还管什么鲜不鲜亮,夺过衣裳就进了那边儿屏风,急切的样子,芍药瞧了都忍不住想笑,却嘴角刚挑起,想起相爷,忙整整心神,开始收拾妆台上东西。

    妆台上的东西不多,一套梳头的家伙什,是晌午时那个小太监送过来的,不说旁的就瞧这把牛角梳,也能知道相爷对姑娘的心思,早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梳子自己是见过的,是番邦进贡的,本是一对,相爷留了一把,另一把却送给了姑娘,可见相爷的心思打早就表露无遗了。

    正想着,晓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一恍惚间,芍药只当是那四扇屏上的美人走出来了呢,细微处,更能瞧出相爷对姑娘用的用心,只姑娘的心却令人难猜呢。

    晓晓见她直直看着自己,以为不好看,有些局促的抚了抚裙摆:“怎么了,不好看吗?”

    芍药忙回神:“姑娘说笑,不知多好看呢,不信姑娘上这儿来照照。”说着伸手拢起那边儿幔帐,露出一个老大的穿衣镜。

    晓晓走近,自己的影子清楚的映在镜子里,身姿袅娜,眉眼分明,浅浅一笑,甜美可人,有那么一瞬,晓晓觉着镜中的人有些陌生,却一晃神又觉万分熟悉,这是她也不是她,镜子里的人比她好看多了,亏了自己当初还嫌弃,如今想来,倒是自己走了狗屎运的,要真穿到个二傻子身上,不也一样要活着吗。

    乔大妮这长相,真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黄花菜一样儿的丫头,几年过来就成了一枚小佳人。

    等晓晓臭美够了,才想起,自己要出去的,穿这么一身是不是太招眼了,便跟芍药道:“你还是把我过去的衣裳拿来吧,穿这样出去,总不大妥当。”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道:“怎不妥当,你如今早不是宫女了,还穿宫女的衣裳才是不妥当。”

    隔扇前的纱帐打起来,慕容兰舟走了进来,晓晓没想到他这般就进来了,好歹这是自己的卧室吧,古人不是最讲男女有别吗,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夫子,这么公然踏入自己的寝室,总归有失礼数的,也让她更没安全感,仿佛自己就是他嘴边上的一块肉,他想吃的时候,一张嘴就能吃掉似的。

    这么想着,便没了臭美的心思,看着慕容兰舟的目光不知不觉便浮上几分戒备,瞧清她眼里的戒备,慕容兰舟略皱了皱眉。

    他是最近才发现,这三年恐自己都瞧差了,这丫头面儿上跟自己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她心里许是没有自己的,至少不像自己希望的那样。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她三五不时流露出的惧意,慕容兰舟先头以为这丫头是让自己的戒尺打怕了,心里悔的不行,当初未理清自己的心意,只当她是弟子,自然要严加管教,偏她还是个惫懒的性子,自己留的功课,总会偷工减料,自己一恼,她自然要受几下打,说到底儿也未打多重,不想她就怕了。

    后来想透了自己的心意,何曾舍得动她一指头,这两年来,倒是恨不能把她捧在心尖子上了,她仍是惧着自己,不由他要多想想了。

    想她为什么如此怕自己,想她为什么对朱子毓这般放不下,这两件事就两块大石头堵在他心里,不得畅快。

    却忽见晓晓瞧着自己傻愣愣的神情,又觉心下一松,暗暗叹口气,这丫头真正是他上辈子的债主,也罢了。

    一伸手把她头上的芍药花拿下来,放在鼻端嗅了嗅轻道:“好香。”

    晓晓顿时脸颊绯红,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跟自己*呢吧,这,这,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晓晓发现自己又开始纠结了,她正要胡乱想着,忽听慕容兰舟道:“刚你瞧着夫子发什么呆?可知道那般瞧着夫子是要挨打的吗?”

    晓晓一听挨打,手心就开始疼起来,忙道:“哪,哪儿……瞧着夫子发呆了?”

    慕容兰舟伸出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做这等撒赖的样儿,白糟蹋了这身衣裳。”说着低头笑了两声,凑在她耳边儿道:“这般怕夫子的戒尺做什么,夫子不是应了你,日后不再罚你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挨得太近,他唇间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处,晓晓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忙往后要退,却不想给他揽住了腰:“莫动,刚这朵芍药花歪了,夫子与你戴正些。”

    晓晓只觉浑身僵直,跟棺材里放了几百年的木乃伊似的,胳膊腿儿都动不了分毫,只能被迫的去感受他的气息,他的怀抱……

    她夫子身上有种干净的味道,跟小白不同,小白身上的味儿是暖阁里燃的龙涎香,不算多好闻,但跟皇宫很匹配,相比之下,晓晓更喜欢夫子身上的味儿,以前一直在想是什么味儿,却始终没想起来,今天如此近的距离,晓晓忽就福灵心至,他夫子身上的味道正像松香,有山林的气息,清冽非常。

    不过闻的时候长了,脑子也容易迷糊,她现在就迷糊了,而且有越来越迷糊的趋势,慕容兰舟把芍药戴在她头上,低头瞧她,见小丫头眉眼低垂,双颊欲醉,一动不动依在自己怀里,乖巧的好不可人疼的样儿,心里越发情动,忍不住伸手撑起她的下颚,想抬起来,却发现,太不起来,小丫头跟自己扭着劲儿呢。

    慕容兰舟目光闪了闪,想她还小,有些事倒不宜操之过急,便一松手放了她,晓晓一得自由,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倚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半天也没敢抬头看他,心里真如擂鼓一般。

    最后一丝侥幸也终于破灭,她夫子对她的的确确有了那种念头,而自己呢,刚才那会儿竟然看他看傻了,这能怨她,谁不喜欢看帅哥啊,尤其刚才哪个角度,他微微颔首,窗外透进来的光亮,柔和了他脸上冷硬的轮廓,又那般带着笑。

    一瞬间晓晓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如沐春风,他那般看着自己,她就觉着仿佛沐浴在春风里一般,然后脑袋就有些懵了,但这无关乎别的,只是人本能的爱美之心,。

    自己是纯粹的爱美之心,慕容兰舟却不一样,他那种目光,那种气势,那种感觉,一再告诉晓晓,他想要她,他嘴里口口声声自称着夫子,心里头绝没把自己当成学生,哪有夫子跟学生*的。

    且刚那一瞬,晓晓觉着他想亲自己,她不能跟他搅合在一起,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也是迫不得已,至于以后……她跟他哪会有以后,她一早就选了小白不是吗。

    想到小白,晓晓顿时冷静下来,努力定了定神,可无论如何都定不住满心的纷乱,且如今这般形势,她都不知道下一步慕容兰舟要做什么了,他要是真扑过来,自己能反抗吗,又反抗的了吗。

    如果自己真跟他有了那啥关系,以后怎么办,这么想着,心里又乱起来,眉头都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