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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节

      而收到风后,凌犀也多方打听,最终让他收到消息,在市郊某镇,有一只纯种雪獒,看过的懂獒的人都说,品相好,又是黄金年纪的2岁。

    原本养它的老主人刚刚癌症去世,现在他的儿子想要出手。

    电话里初步谈好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面谈了,因为纯种獒可遇不可求,冷暖和凌犀也是抱着合适就直接买走的想法去的。

    因为藏獒品种太凶,市区本就不让养,所以为了避免路检什么的麻烦,两个人索性就选择半夜去取。

    而这一男,一女,一狗,终究是上演了一出意料之外的戏……

    165  狗神之箭

    夜阑更深,更深露重。

    时值pm11点过半,一男一女一悍马h3向一条狗所在的方向前行。

    来之前,为了能装下一只大狗的笼子,凌犀还特意在朋友那儿借了台后备箱格外宽敞的h3。

    为此,冷暖这一路被这美国大车与之霸气齐名的噪音吵的头格外的疼。

    今儿的黄历说,冲南,忌出行/嫁娶,诸事不宜。

    可说归说,关键的是,谁也没看。

    路上,一如连日的每一天,除了些必要的交流,两个人的话少的可怜。

    “陈欧回公司了?”沉寂了许久之后,冷暖想起来问这事儿了,白天的时候李旭打电话跟她说的时候,她也是诧异的。

    毕竟,这个时候能继续上岗是需要强大的精神支撑的。

    “嗯。”男人也不瞅她,只是点头哼了一声儿,抓着方向盘装冷扮酷。

    至于男人这个死样儿,在这些天,冷暖也习惯了,“他能想开也是好的,阿南这事儿是个漫长的战线,拖个一年半载的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有个寄托,总比掉进这个事儿好。”

    “这不是想开想不开的事儿。”凌犀第一时间切断她美好的臆想,“陈昊南的案子一要用钱,二要用关系,而我答应陈叔,只要他回来,那些桥我都会帮他搭,所以说……”顿了顿,凌犀冷嘲,

    “你们女人想问题就是太简单。”

    对,就是这样,不管冷暖说什么,他都会三句顶回来,任何话题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索性,冷暖也不吱声了,闭上眼睛,假寐。

    路程再长,总有尽头。

    俩人驶到一个小院子门口儿的时候,才熄火,冷暖就听到一阵嗷嗷的叫声儿。

    不同于常见的狗吠,这动静儿很雄浑,更像野兽。

    嗷嗷~~

    那兽又叫了几声儿,每走一步儿,冷暖都觉得全身哆嗦。

    没办法,因为小时候被邻居家的狗咬过那么一次以后,她从小怕狗。

    即便是那种不大的八哥犬都能给她吓的够呛,更别说狗中之神的藏獒了。

    想想那些各种关于藏獒凶猛的传说,冷暖自己就把自己吓的心突突,以至于推门之前,她自然而然的退到了凌犀的身后。

    但让她意外的是,男人居然抓住了她的手。

    “瞅他妈你那点儿出息。”不无意外,凌犀还是损了她一句,可手,却攥的很紧。

    铛铛铛!

    铛铛铛!

    凌犀敲门声儿越大,那狗叫的越凶,而且从越来越近的动静儿和不规则的撞门可以见得,那獒这会儿是各种自由。

    “先把狗栓上!”听见屋儿里有出来人的动静儿,凌犀吆喝着。

    不一会儿,听着院儿里扑棱扑棱的折腾了半天,直到那狗叫声儿都从一个定点嗷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才开了门。

    买狗这人儿叫张耀中,40多岁,从那一脸不符合年纪的各种褶子就能看出来,这人儿日子过的是真不咋地。

    “这狗,太野性,劲儿大的要命,拴就得拴半天。”迎了俩人进门儿,阿中就呲压咧嘴的摇着酸疼的膀子。

    再看那笼子里虎视眈眈瞅着她们的那条大狗,冷暖吓得就差整个身子都贴凌犀身上了。

    目测就跟个成年人蜷成一团儿差不多大小,狮子大方头,通体雪白,爪子粗壮极了,此时正眼冒绿光,呲着牙,哼哼的瞅着他们各种不善。

    只凭本能,就感受的到这狗的各种敌意。

    当然,冷暖吓死了,不过凌犀反倒是挺高兴,他不懂獒,但他最起码知道这狗不是喂穿肠外加炒高价儿的猪獒。

    在他看来,獒之所以为獒,最少也得有点儿野兽的样子。

    第一眼品相不错,凌犀接着问,“这狗没训过?”

    “没在基地训过,但这狗以前可不这样儿,这狗以前可听话了……”这叫阿中的还挺健谈,就这凌犀这么一个问题居然磨磨唧唧的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内容大致就是,他爸生前的时候是个自由撰稿人,稿子也没什么太红火的,也就将吧够维持个活路,十多年前因为迷恋藏传佛教直接一个人奔着去了,而这一住,就是十多年。

    一直到两年前,阿中她妈检查出胃癌晚期,他才回来,而回来的时候,就抱着这么一个小雪獒。

    老人回来没多久,阿中他妈就不敌病魔折腾撂了,而阿中他爸也因为年纪太大折腾不动没再离开北京,但此后,他的全部经历基本上就交给这么一条獒了。

    “我爸跟它感情很好,俩人天天形影不离的,后来今年5月份的时候,我爸也查出来肝癌晚期了,可就是因为舍不得这狗,他连医院都没住,就在家一直到死。”说着这段儿,阿中还抹了泪儿,“后来我爸死了以后,这狗就全变了,像疯了似的,总往外跑,还把我们邻居的腿儿给咬折了,我这真是实在养不起它,但凡有点儿招,我都舍不得卖它。”

    安静的听完了这么长的故事,冷暖也从凌犀身后儿站了过来,瞅瞅那一身儿雪白长毛的大狗,好像也没那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