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怎么办。”杨三回头看高全。

    “行啊，人不在就不在吧，办事情哪能每回都是一次成功呢，人不在，我们下回再来，最起码今天是证实了这里就是张二胖的住所，杨三、牛四，今天没见到人你们俩也是立了首功。”能找到张二胖的住所也算取得了一项成绩，高全并不吝啬对立功人员的夸奖，“走吧，我们回去！”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虽然高全说了能找到地方就算是有收获，可众人来之前却是都做足了今天就堵住张二胖，甚至是逮住山田梅二的准备的，兴冲冲的来，却扑了个空，大家难免失望，回去的路上谁的兴致都不高，一个个闷头走路相互间很少说话的。

    “噔噔噔噔”迎面一前一后跑过来俩人，那俩人跑得飞快，正对着高全这一群人就过来了，走在前面的杨三、牛四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让开来人的方向。

    杨三、牛四身后就是金飞龙和吴老三，这俩人平素走路哪躲过人，都是别人给他们让路，他们俩哪有给别人让路的习惯，眼看来人越来越近，眼瞅着就到跟前了，正对着前头那人的金飞龙不仅没躲，反而一挺胸脯直着就迎了上去。

    跑在前头那人身子非常灵活，别看速度快，转弯还挺灵便，离着金飞龙还有五六米突然往左边一歪，硬是躲开了和金飞龙迎面相撞的结局，不过，俩人正面相撞是躲开了，小擦小碰总是难免，那人挥舞的手臂就在金飞龙的身上轻轻蹭了一下。

    本来大街上迎面走的两个人彼此轻轻擦碰一下是很正常的，更何况那人跑的那么快，没实打实的撞上就已经算是万幸了，跑动中轻轻一个擦碰，按照常理俩人应该快速分开，然后各走各的路才是，哪料想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哎呀。”本应该快速跑过去那人突然叫了一声，然后身子一扭，横着飞了出去，“嘭。”重重地摔到了四五米外的地下。

    在地下打了两个滚，年轻人一咕噜爬起来，捂着一条胳膊怒视金飞龙，“你推我干什么！”

    “不推你，不推你撞我身上了，你走路不长眼睛呀。”金飞龙比那人火气更大，好像不是他推倒了对方，而是对方推到了他一样。

    “快抓住他，抓住这个偷钱包的小贼。”后面追的那位大概是看见前头有人拦住了逃跑的人，立刻大声嚷嚷了起来，原来这慌慌张张跑路的是个偷钱包的贼。

    金飞龙看看那面露惊慌的年轻人，再看看后头呼哧呼哧越追越近的失主，嘴一咧，他笑了，“呵呵，小子，你偷了人家的钱包！”

    “关你什么事。”小贼色厉内荏的怒视金飞龙，要不是这人半路多管闲事插一杠子，自己早跑没影了，这大个子一伙儿这么多人，看样子今天要栽。

    “是不关我的事，那你还不赶紧跑。”

    第016章 武家班主

    跑，小偷愣了一下，看金飞龙不像在耍他玩儿，当下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两人的几句对话高全这群人全听见了，后头的吴老三往旁边一让，其他人也没人拦着，眼睁睁的看着这偷了钱包的小贼快速跑远了。

    “喂，这人是小偷，他偷了我的钱包你们怎么不拦着。”后面的失主气坏了，他明明看见小偷摔倒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跑了。

    “废话，他偷的是你的钱包又没偷我们的，老子凭啥要替你拦住他。”从金飞龙嘴里说出来的就没好话，这位张嘴就是老子长老子短的，根本就没把后头那位衣着光鲜的失主放到眼里。

    “怎么说话呢你，咦，你这人，你这人。”这位等看清了金飞龙的长相顿时往后连退几步，只看这张脸，怎么这么不像好人呢，金飞龙的脸能像好人嘛，像好人他进城门的时候用得着冒充天花病人吗，“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失主见金飞龙长得膀大腰圆的，并且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看起来也都和歹人相似，心里顿生惧意，丢下一句场面话抬腿就追前面那个偷钱包的贼。

    “你不跟我一般见识，我让你不跟我一般见识。”金飞龙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冷不丁伸出一只脚，正好卡到了失主迈开的两条腿当中。

    “哎哟。”失主正在往前迈的脚突然让绊了一下，身体当场失去平衡，双手前伸、身体前倾，迅速地往地面扑了下去，这位俩手本来还想撑一下的，结果可能是急切之间姿态没调整好，手还没使上劲儿，俩手一扶地，身体再次下落，“扑腾。”这一下摔得那个实在呀，等爬起来的时候，下巴也让磕破了，脸蛋子上擦了一块灰，右手的掌缘也叫地下的小石头给硌破了皮，估计膝盖也让擦破了，裤子让被磨了个口子。

    “班主，林班主。”顺着刚才俩人来的方向又跑过来好几个人，这些人大老远的就大声喊班主。

    “摔倒的是武家班的班主，就是六月红唱戏的那个武家班。”杨三瞅机会赶紧凑到高全身边介绍失主的身份。

    高全点点头，好奇地看着这位戏班班主，按说能做到戏班班主的，一般手里都有两下子的，这位怎么会轻易就让金飞龙给绊倒了呢，再看看后面追过来的这几位，清一色都是身材消瘦的年轻人，看眉宇间的神色和身体的敏捷程度，大概这些人全都是戏班子里的武生演员吧。

    “班主，你摔倒了，咋样，碍不碍事。”几个年轻人过来七手八脚的扶起地下的班主，“小偷呢，是往前头跑了不是，我们去追！”

    “先别追，我得问问这几个小偷的同伙。”这班主脑子反应可够快的，眼看援兵来了，眼珠一转直接就把高全这帮人给说成了小偷同伙。

    “放你娘的狗屁，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是小偷的同伙了。”金飞龙勃然大怒，他也不过就是放了那小偷一马，怎么就沦落成小偷的同伙儿了，就算有同伙，那也得是江洋大盗、亡命之徒，或者是其他上规模的山头大寨主之类的人物才能当他的同伙，当一个偷钱包的小贼同伙那不是侮辱他金大团长嘛。

    “哼，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是同伙了，要不是你们在这儿接应，小偷怎么知道往这边跑，他跑到这儿明明摔倒了，怎么又会爬起来继续跑路，还有你，你刚才给我脚底下暗下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是同伙你绊我干啥。”有了援兵，林班主胆气顿时壮了起来，伸手指着金飞龙怒声呵斥，“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跟我到警察局去，哼，偷钱包偷到老子头上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林班主，我是杨三呀，这些人都是我朋友，他们可不是小偷的同伙，你要追小偷就赶紧去追，可别冤枉了我的朋友。”杨三不出面都不行了，高全这帮人都被人说成是小偷了，他再不出头，岂不是他也变成小偷同伙了。

    “杨三，牛四，这些人都是你们的朋友，是朋友也不行，他们偷了我的钱包必须得还出来，不还的话，你们就跟我一起去找张旅长打官司去。”林班主似乎不太买杨三的帐，明明认识，仍然坚持说金飞龙他们是小偷。

    “好你个兔崽子，爷爷不搭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吧。”金飞龙听到这儿实在忍无可忍了，冲过去一脚把那个林班主踹出去一溜跟头，金团长哪是能让人当面诬陷的主。

    “喂喂，你怎么打人。”过来帮忙的一帮年轻人不愿意了，当着他们的面就把林班主给打了，明显是没把他们这几个人放到眼里嘛，武生们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跳过来就要动武。

    “好哇，还有人想和我动手，谁都不许伸手，老子一个人就把他们收装包圆了。”看见有人要和他打架，金飞龙嘴一撇、手一背、脑袋一扬，摆出了一副舍我其谁的武林宗师派头。

    “就是，我和老金两个人就能对付这帮杂碎了，兄弟们都别过来，看我们俩怎么把这帮小子的腿给敲断了。”吴老三挺身站到了金飞龙身侧，“嘿嘿，老金，我来帮你，要不让这帮小子乖乖地把钱拿出来，咱俩也白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了！”

    “娘的，你给我滚蛋。”金飞龙气坏了，好不容易摆出的一个大侠形象，被吴老三简单的两句话一下子就给败坏了，“老子是为民除害，你这个拦路抢劫的强盗少站在我旁边，咱俩不是一路人！”

    “金飞龙，今天你一而再的找我的茬，莫非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金飞龙辱骂，吴老三也怒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别说是吴老三了。

    “怎么，找你的茬你不服了，莫非你还有啥别的想法不成，是不是想自己找点不自在呀。”金飞龙撇着个嘴一脸的不屑。

    “呀。”一声怒吼，不是吴老三，而是那几个林班主的帮手上来了，金飞龙和吴老三俩人在这儿拌嘴，人家可不是来看戏的，哦，你们拌两句嘴就没事儿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几个人冲过来抡拳就打，抬脚就踢，今天这个事不经过一场武斗是没法解决了。

    第017章 先送医院

    一抬手，接住打过来的拳头，一抬脚，把斜刺里踹过来的一脚踢回去，反手一肘子，给背后那位来个肘锤。场中只听见“噼！啪！”“哎哟！妈呀！”净这种声音。

    别看金飞龙、吴老三斗嘴的时候像两个无赖，动手的时候可真是不含糊，两个人挥拳踢腿，手下没有一合之敌！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来给林班主帮忙的那六个年轻人躺地下三对！金飞龙揉揉拳头，吴老三活动活动脚腕儿，俩人毫发无损！果然是当初绿林道上的一方豪强，手底下真有货！

    “嘟嘟嘟！！”一阵尖厉的哨音，街道那头有人在高声喊：“有人打架斗殴，站住！”原来是被伪警察发现了！

    “警察来了，快走！”杨三一声喊，招呼众人就要离开。

    “你们走，我断后！”金飞龙低吼一声，主动要求担任断后任务。

    “我们走！”高全看了一眼金飞龙，带着众人转身就走。这会儿可不是谦让的时候，凭着金飞龙这个老贼头子的江湖经验，高全根本就不担心他的脱身问题。倒是他这边，这么多人聚到一起，要叫一帮伪警察围上了倒是真的麻烦。

    看高全领着人快步走了，金飞龙咧嘴一声狞笑，几步走到那个林班主跟前。

    林班主这会儿刚从地下爬起来，捂着个肚子看着周围被打倒的那几个年轻人正在发呆。眼前一暗，金飞龙就到了跟前了，“你，你想干什么？”林班主大惊之下往后连退几步。

    “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是小偷的同伙吗？嘿嘿，其实你说错了，我不是小偷的同伙，我是强盗的同伙！”说着话，金飞龙上前一步迎面一个搬拦捶，“啪！”一拳打到林班主的面门，换手又是一招黑虎掏心！

    “老金快走！”拉到后头的吴老三见那边已经有伪警察往这边跑着来了，赶紧招呼金飞龙快走！

    两拳头已经把林班主打得口鼻窜血摇摇欲坠了，听见吴老三的喊声，金飞龙仰头答应：“来了！”随即身子一纵，左脚一抬，“去你娘的！”一脚踹到林班主心口，几步追上吴老三，两人哈哈一笑，抬腿快速跑远了。

    “快看看人死没有？”十几个穿制服提着警棍的伪警察快步跑了过来，领头的警察见地下躺了好几位，赶紧招呼同伴检查这些人的死活。

    “活着，都活着，没死人！”检查很简单，摸摸心口，只要有心跳那就是还活着。不一会儿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七个人都活着。

    那六个被揍的年轻人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一个个哼哼唧唧的坐起来，有捂着肩膀的、有抱着大腿的，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只有那个林班主，躺到地下光剩喘气不动地方，这位已经深度昏迷了！几个警察围着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这家伙一脸都是血，鼻孔子都开了叉了，谁知道他是干嘛的？

    “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儿打架斗殴？这个人是你们打伤的吗？”领头警察用警棍一指地下做的那几位，厉声喝问！

    “我们都是武家班的，那个没醒的是我们林班主。不是我们打架斗殴，是我们几个被人打了。打人的是一伙儿小偷，他们跑了！你们是警察，快去追打人凶手。”看见警察，武家班的几个年轻人立马来了精神，为首一个伸手指着那领头警察就下了命令。

    “武家班的？武家班都是你们这样的？人家武家班身上都有功夫，一般人三五个到不了跟前！就你们几个也敢冒充是武家班的？给我带到局子里去！”听说是武家班的，那领头的警察也有几分顾忌，可那小子说话太不检点，竟然敢给警察下命令！领头的警察顿感颜面受损，干脆啥也不说，先带到警察局过一堂再说罢！

    “喂，我们有良民证的！”听说这就要被带到警察局，武家班的武生们可不愿意了。这些人年纪不大，社会经验却极为丰富，知道进了警察局就没好事儿！其中一个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警察。

    “良民证，武家班？”领头的警察接过来看了看，心里已经基本确定这几个人就是武家班的无疑了，不过他也不能就这样就认输了，该有的挣扎他还是要有的，“你这良民证我看不出真假。现在伪造的良民证太多了，你们几个还是跟我到警察局去一趟，验明真假。要是能证明你们几个的良民证都是真的，到时候肯定能放了。”

    “那是我们林班主，被那伙儿小偷已经打成重伤了！得赶紧把人送医院去。要是重伤不治死了，我们一定要找六师姐到山田司令面前告你们的状！”几个武生悲愤的祭出了最后的大杀器，我们有六师姐，六月红！

    “咦？这是林班主吗？我看看我看看。”领头的警察好像现在才第一次听说地下那人是林班主，走过去装模作样的低头仔细瞧，那家伙连鼻子眼都快看不出来了，谁能认出他是谁？“嗯，看起来还真有点像嘞。来来，你，老纪，你来背着林班主，咱们快把人送到医院去！小马，你去通知张旅长。”

    一群警察立马行动起来，有在前面背着的，有在后头扶着的，一帮人拥着林班主撒腿就往医院跑，再也没人提良民证这档子事儿了。

    城里最大的医院已经被戒严了。从听到林班主被人打成重伤之后，张二胖立刻派伪军把医院及附近的街道全部都给戒严了！这还得了？青天白日的，竟然就有人干在大街上公然把人打成重伤！

    张二胖亲自询问了那六个武家班的武生，结果从这几个人嘴里却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既没凶手的照片，也没凶手的身份证明，除了知道其中一个好像叫老金，这帮人是城里一个小偷帮会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情报少就情报少吧。反正这是在信阳城，全城搜！抓小偷！不管什么老贼、小贼、流窜贼，也不论是在公共汽车上偷的、澡堂子里偷的、还是饭馆戏院里偷的，反正只要是和小偷沾上点边的，那就全都是抓捕的对象！

    张二胖在医院里正在调兵遣将呢，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乱响，鬼子来了！

    第018章 女演员

    两辆摩托车开路，一辆装满了鬼子的运兵卡车断后，当中是一辆黑色丰田小轿车，车队开进医院大院里头停了下来，摩托车和卡车上的鬼子纷纷跳下车，当中轿车门一开，先下来个身穿绸缎旗袍、前凸后翘的妖娆女人；接着钻出来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留着人丹胡的鬼子军官，这家伙肩膀上带着金黄色的少将肩章，正是日军驻信阳司令官山田梅二。

    医院大门外的一个卖油炸豆腐的小吃摊前头，有个年轻人正在有滋有味的品尝着油炸豆腐，只是他的眼睛却不像一般食客那样盯着炸豆腐的油锅，而是瞟向了医院大门里头。

    “医院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连日本人都来了。”年轻的食客一边嚼着油炸豆腐一边问正炸豆腐的老板。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哪个重要人物得了重病了，吃我的油炸豆腐就不会去那里头，咱的豆腐是买王家豆腐坊的，油是用孙家油坊的上好豆油，放心吃，绝对不会吃坏肚子。”炸豆腐的掌柜翻着锅里的豆腐还不忘了给自家生意做广告。

    “嘿，那不是山田司令吗，连他都来了，这回肯定是有大事情了，咦，日本人得病不是都到日本人的医院去治吗，他们可从来都不到咱这城里的医院来的，今天这是咋了。”旁边另外两个食客中的一个看着医院大门里头的鬼子少将有点纳闷。

    “呸，都得了瘟疫瘟死他们才好呢，听说今天早晨城里进了个得天花的，说不定是哪个日本大官得了天花，最好是这个山田来趟医院也传染上天花，回去把日本兵全传染了，瘟死他们一群龟孙。”旁边他那个同伴看了看医院大门里头的鬼子，眼睛里闪动着仇恨的光芒。

    “天花，天花进城了，乖乖，那玩意儿可厉害，可别在城里传染开了，回去我就得在家里撒上石灰粉！”

    “只要天花能把鬼子都瘟死，我宁愿自己也传染上！”

    “几位，几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小心隔墙有耳，咱这是卖油炸豆腐的，可不兴说啥死不死的。”见两位食客有越说越激烈的趋势，掌柜的赶紧出言提醒。

    还想说话的两个食客一听马上低头猛咬油炸豆腐，再也不吭声了，信阳城现在是日本人当家，胡乱说话说不准啥时候麻烦就找上门了，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发两句牢骚可以，找麻烦却是谁也不愿意的。

    那个最开始问医院出什么事的年轻食客吃完油炸豆腐，付了钱快步离开了，转过墙角，路边树下头正有个人在靠着树打盹，这年轻食客走过去低声对那个打盹的人说：“山田梅二在信阳第一医院，张二胖也在。”一句话说完，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就好像刚才他根本就没和人说话一样。

    树下头那人猛地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头一低，快步走进一条小巷。

    医生办公室，张二胖正向山田梅二汇报他对这次因为盗窃，引发的打架斗殴致人重伤事件的应急处理方式。

    “嗯，哟西。”山田梅二频频点头。

    “山田司令，张旅长，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呀。”门口一个人影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正是六月红，“我是武家班的演员，武家班的班主被一伙儿小贼打成这个样子，我们武家班可怎么开张呀，开不了张，今后谁还给我发工钱，没了工钱，我拿什么吃饭呀，呜呜！！”六月红真是个优秀演员，说哭就哭，一点都不带做准备的，哭声一起，那眼泪成双成对儿的往下掉，再配上她那姣好的脸蛋，让人看着就心疼。

    “啥了不起的事儿，你那点工钱不要就不要了呗，我养着你，要多少钱跟我说，我给你。”张二胖立刻拍着胸脯子大包大揽了起来，怎么说六月红也是他的女人，张大旅长怎么会把几个演出费放到眼里。

    “工钱虽少，那却是我自己凭本事挣的钱，花着舒心，我不管，你得想办法快点抓住凶手，治好林班主的伤，让武家班早日开锣唱戏。”女人除了要温柔贤惠、善解人意，有时候偶尔的耍个小脾气更会招人喜欢，六月红很会掌握男人的心理，表演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刚才还是伤心落泪，现在又是一番轻嗔薄怒，别有一番动人的媚态。

    果然，在场的两个男人看呆了一对儿，张二胖和山田梅二瞪着眼睛张着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哎呀，你们别光顾着看了，快想想办法呀。”六月红又是一跺脚，清脆的声音要多诱人有多诱人了。

    “哟西，六月红小姐说得很对，自己赚的钱花着才舒心，你这种自强向上的性格，本人很是佩服，这样，从今天起，你在司令部表演的费用加付百分之五十，我一定会帮助小姐达到自食其力的目的！”

    六月红咧嘴一笑，“多谢山田司令了。”声音好听不说，这一笑脸蛋上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看得山田梅二又是一呆。

    “不必感谢，只要小姐高兴，我为你做什么事都是愿意的，张旅长。”恋恋不舍得把目光从六月红脸上拿开，山田梅二又看向了张二胖，“张旅长，我命令你抓紧时间破案，打人凶手是小偷，但是他还有同伙，这些同伙却不一定全都是小偷，搜查范围必须要扩大，不仅仅是小偷，包括乞丐、流浪汉、无职业者、以及城中的所有可疑人员都是侦查范围，我限你三天破案，我们一定要给六月红小姐一个交代！”

    “嗨。”张二胖两腿一并，弯腰鞠躬，表现的比日本人还像日本人。

    “什么，山田梅二和张二胖一起在信阳第一医院出现了，我们走。”高全正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瞎逛呢，冷不丁听见这么个消息，精神顿时为之一震，打声招呼回身就走。

    “去第一医院吗。”这是洪莹莹问的，洪处长已经有点激动了。

    “不，我们先回姚宅，到姚碧君那里换身衣服，换上日军军服我们再去医院。”来之前一人带了一身鬼子军装备用，全放到姚碧君家了，既然鬼子司令和伪军旅长都到了医院，那医院里头肯定都是鬼子伪军了，高全打算化装成鬼子再去医院会见山田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