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74节

      每每在宫中行走,主子多是要做弱不禁风之态,虽然现在十三公主决意离去,已不再着人监视主子了,然而做戏要做全套,所以主子一直“虚弱”着。可是今日,他明显感到主子的无力,他方一上前,主子便恰好顺势一歪,好像将全部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

    他有些担心的看看主子,但见主子抿着唇,脸色微有苍白,显得眸子更黑,却没有光彩,仿佛滴在雪中的墨,目光毫无落点的凝视前方。

    心中一惊,手顺势移至主子的脉关,惊觉主子脉象轻而促,如鱼戏浅水,如风动蛛丝。

    “主子……”

    “别说话,扶我回去!”

    主子声音低哑,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他只得拿身子撑住主子,快步往碧迟宫走去。

    宫人纷纷跪地请安,默然无声。

    他的心慌得不行,因为主子的脚步已经开始凌乱了。

    他不敢声张,只想将主子扶到床上,然后赶紧传太医。

    他不明白,不过是出去一趟,他盯得好好的,主子也没有受伤,怎么就……

    被小主子气到了?

    可是童言无忌,主子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跟小孩子置气,何况还是自己的女儿……

    在外游逛太久着了凉?可是……

    他心绪烦乱,结果扶主子上台阶时脚下一绊,主子旋即跟着晃了晃。

    恰在此时,一声呼唤带着怯意,微弱的传来:“阿墨……”

    胡纶勉力撑住主子,然而落在外人眼中,主子是听了这声唤方停住脚步。

    聂紫烟于是惊喜的赶上来,走到千羽墨旁边,微低着头,却抬了眸子,长睫轻颤,使得泪水就含在眼角,欲坠未坠,楚楚可怜。

    只是如此动人之姿,每每她做错了事,或使了小性所流露的令人不忍责怪倒会赢得更多宠爱的怯怯娇娇,她所希望关注的人却不曾看上一眼。因为那人正闭着眼,剔羽长眉与紧闭的黑睫如同墨线,在脸上勾出触目惊心的斜线。

    她方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额角还布着细密的汗珠,唇微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阿墨……”聂紫烟一惊,急忙要去扶他。

    可是千羽墨袖子一挥……

    聂紫烟生生退开几步,瞠目结舌的看他。

    “阿墨……”

    见千羽墨就要进门,聂紫烟当即在后面尖叫,而且拎起裙裾,只几步,就迈上台阶,拦在千羽墨面前。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胡纶满心焦躁,却又不好造次,只得道:“梦妃娘娘,王上身子有些不舒服,您看是不是……”

    “本宫在此,哪有你个奴才说话的份!”

    话音未落,聂紫烟伸手便推了胡纶一把。

    胡纶站在台阶边上,又撑着千羽墨的全部重量,这么一推,脚下顿时踩空……

    一股热流顺着托住主子手臂的掌心透入,刹那运遍全身,顿令他生出力量,站稳脚跟,而主子……

    主子的脸更白了,额角汗珠滑落,手已捂住胸口,忍了又忍,依旧剧咳出声。

    “主子……”胡纶急了。

    可是梦妃就在前面挡着,死活不让他们进门。

    “你到底想怎样?”千羽墨勉强止住咳嗽,微启了长睫,睇向聂紫烟。

    “阿墨……”聂紫烟顿时再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就连那半张银质面具都闪着令人心颤的光彩。

    然而千羽墨疲惫的闭上眼:“来人,梦妃娘娘禁足期间私自离宫,还不请她回去?”

    宫人立即围了上来。

    聂紫烟当即脸色一变:“谁敢动本宫?”

    众人停住脚步,面面相觑,又睇向千羽墨。

    有关梦妃被禁足的原因,宫中讳莫如深,众人只知一个死去了十年的宠妃一夕复生,于是洛尚仪失宠继而被驱逐出宫。

    梦妃的荣宠无以复加,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王上病重之际,就连当初倍受宠幸的淑妃都进不得碧迟宫,梦妃却得以贴身伺候。所以虽不知她因何被禁足,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万一一朝恢复恩宠,他们这些得罪梦妃的人还有活路?

    见众人怔愕,千羽墨眉心一紧,冷声一笑:“孤倒不知,如今这碧迟宫已非孤的天下了。小纶子,去慎刑司……”

    但凡去宣慎刑司,便是有宫人做了罪大恶极之事,而一旦入了慎行司,便再无出头之日。

    聂紫烟不可置信望着他:“阿墨……”

    千羽墨闭着眼,不去看她。

    她的脸色几度转变,如同暴雨欲来的天空,最终面色一狞:“好啊,去唤慎刑司。不过似乎还不够,还应去传内务府,去六局,去凤池宫……哦,别忘了再去告诉十三公主……”

    她顿了顿,似是要刻意提醒人的注意,然后轻飘飘的甩出一句:“就说王上根本没什么病,这么多年来缠绵病榻,只是不想同她圆房……”

    千羽墨霍然睁开眼睛,死死的盯住她。

    对着这样的目光,聂紫烟粲然一笑,笑中却是透着凄凉与残忍。

    ☆、599恩断义绝

    更新时间:2014-01-30

    这一刻,一双美眸泪水全收,只余冷然,亦是回视于他,一字一顿道:“至于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想为个尚仪守身如玉!”

    “聂、紫、烟!”千羽墨大怒。

    聂紫烟忽然狂笑:“阿墨,我们相识多年,恩爱多年,我躲在暗处思念了你多年,你说,我要如何不了解你?你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我!我陪尽小心,同你演这一场戏,只为了全你的心意,可你是如何对我的?你为了那个女人,疏远我,拒绝我,伤害我,甚至……”

    她捂住胸口。

    方才他袖子一挥,虽未触及她,然而那自打内里透出的寒气与厌恶却生生将她逼退。

    那一刻,她觉得,他推开的不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也便在那一刻,积压了数载的委屈、愤怒与憋闷,统统爆发出来,化为烈火,不是燃烧自己,就是焚尽他,亦或者,同归于尽。

    对,就是同归于尽!

    “即便她走了,你也不肯接受我。我求着你,等着你,讨好着你,可是你呢?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你在埋怨我狠心的同时,可曾想过,我因何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我的脸,我的脚……这到底是为了谁?我已卑微到如此地步,可是你……她到底比我强在哪?”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睇向他:“你既是如此无情,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上前一步,虽是仰着头,却透出居高临下的气势,唇角噙一丝冷笑,狠厉而绝然:“我不否认,禁足期间,我屡屡出宫,只是想来看你一眼。可是,他们总是跟我说,你身体有恙,需要休养。我也不是没有透过窗子,看到有人伏案批奏,当真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可是那个人,是你吗?”

    夕阳西下,青雾冥冥,宫灯次第亮起,落在那半张银质面具上,闪着诡异的光:“真正的无涯国主,已经偷偷溜出了宫,去会他的老情人了。躲在碧池宫的那个,是当今丞相英秋冉。英秋冉胆敢冒名顶替,触犯天威,理应削官夺爵,定为死罪。而你同那个女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欺瞒了十三公主,哄骗了元玦天朝,此等欺君之罪,你又该如何担当?”

    疯狂的声音又尖又利,已穿过密密的竹林,传到碧迟宫外……

    “梦妃娘娘,您在说什么?您可知,这些话会给主子,给无涯带来多深重的灾难?您若真对主子有心,又怎能……”胡纶急了:“你们怎么还愣在那,还不把梦妃娘娘送回去?”

    “我胡说?”聂紫烟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不可遏止。

    她忽然从袖子里掏出把剪刀,对准颈子,环视围上来的宫人:“谁敢动我?”

    千羽墨早就想制住她,可是方才因为胡纶而动了真气,导致他气血紊乱,半点内力也使不出,而且身子也渐渐僵硬,神智也开始模糊,这是即将沉睡的征兆。然而他努力保持清醒,一瞬不瞬的盯住对面的女人。

    聂紫烟哈哈大笑,后退几步,退到一个自觉任何人都威胁不了她的地方,方缓缓将剪子从颈边拿开,却是从衣襟内又取出一物。

    是折得方方正正的纸。

    她一层一层细心打开,打开……

    千羽墨眼角一跳,就要怒喝,却发现,声音只在喉间骨碌了一下,一个字也发不出。

    “让咱们瞧瞧,这是什么?”

    聂紫烟抖着那张纸,语气动人,满脸得意。

    是一张上好的生宣,上面画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风流,女的俊俏。

    俩人手上还各牵着个孩子。

    一男一女,年龄一般大小,男孩生得像父亲,女孩生得像母亲。

    宫人看一眼画,再看一眼千羽墨,再看一眼聂紫烟……

    有人瞧出了门道,当即脸色一变,捂住嘴,不敢出声。

    却也有人觉得,画虽不错,只是右下角那一大片墨迹……是怎么回事?

    胡纶的脸已经白了。

    画出自主子之手,没错。

    画的正是主子与洛雯儿还有那一对龙凤胎。

    主子每每去瞧了他们,回来都会画上一幅,画完就毁了,这一幅当是……

    元宵夜,主子在街上看到轩辕尚与洛雯儿,回来就精神不振,但是照例画了一幅,只不过画到最后,主子忽然晕倒,打翻了砚台,就在画上留下那么一大片污渍。

    当时碧迟宫上下手忙脚乱,他也忘记这幅画了,却不想,落在了梦妃手中。

    两个小主子的存在是天大的秘密,若是被人得知……

    他一会望望树梢,一会瞧瞧屋顶,心想这么紧急的时刻,郎灏怎么不在?

    却忽然忆起,长公主的祭日就在明天,郎灏早于半月前就跟王上告假,去了那个开满鲜花的小山岗……

    他正东张西望,忽然觉得他所搀扶的手臂仿佛在震动。

    不,不是震动,好像是有江河奔涌,是那种决了堤坝,一泻千里的疯狂。

    他震惊的睇向主子……

    夜风中,披散的长发轻轻飘扬,是一种极为曼妙极为优美的姿态。发丝轻扬下,一张俊脸时隐时现。

    时至此刻,却不见愤怒,只有沉稳,然而那若隐若现看似一派平静的眸子却闪过一道嗜血的红光。

    然而又好像是错觉,因为四围宫灯摇曳,红光遍洒,一派暖融。

    可是静,太静了,静得风都好像慢下了脚步,静得连屋檐的铁马都不敢发出一丝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