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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然后林欢乐又发过来一个短信,“小艾……”

    等了十分钟,没有下文。

    我发过去一个“?”。

    林欢乐,“你和七少很熟吗?”

    我把手中的芹菜吞下去,见到这个问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太喜欢欺骗人,尤其不喜欢骗朋友,可是上次心脏几乎停摆的地府警告又force我只能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发过去,“不熟,就是一面之缘。”

    有过了好一会儿,林欢乐发短信来问,“你,签约那天,到底怎么了?”

    想了一下,我决定不做无名英雄。

    我把那次勋暮生对林欢乐做的衰事,还有我本人勇于献身,英雄救美,签下了贡献青春20年的卖身契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下,结果我刚键入到勋暮生指使苏宁那个贱/人骗林欢乐脱衣试镜的时候,手机悲剧的没电了。我又没带充电器,只能折上手机,扔到包包里面,等着晚上回去再和她联系。

    下午3点开始,e.t的新签约新人组团去团拜。

    因为我进公司最晚,辈分最小,所以需要先去拜会一下同期的师兄师姐们,在和大家一起组团。

    23层到25层是服装室,里面塞满了各大时尚品牌赞助的衣服,首饰,鞋子,帽子,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保养品们和各类香水、茶叶、代餐用品。

    simon张给我挑衣服来了,说找到一件不错的,让我试装,我也就从淋浴室冲了个凉之后上楼。

    23层电梯门刚开,我看见simon张站在玻璃墙那边,手中拿着一条小黑裙,他对面站着一个梳着小辫子的高个子男人,手中拿着一个水杯,里面是满满的橙汁,从simon张脑瓜顶上慢慢浇下,果汁都挤在他手中的裙子上,然后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小辫子旁若无人的走到电梯,他的手中同样拿着一条小黑裙。

    我拦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alice!”simon张嚷住我,“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我让开。

    小辫子当我是个彻底透明的,径直从我面前过去了。

    ……

    “那个人是……他是jasmine(茉莉花)的助手。他不满意我给你挑了和jasmine相似的黑裙子。”

    simon张洗了澡,用一个白瓷杯子喝阿拉伯咖啡。

    他面无表情的说话,就像墙边的玻璃。

    “jasmine的礼服是卡尔?拉格菲尔德亲手缝制的,世上仅此一件,非常名贵,所以他们不happy别人穿着和他们类似。嗯,那个jasmine虽然也是新人,不过她的背景和别人不一样,她曾经就读与维也纳皇家芭蕾舞学院,而且她父亲和七少家族是世交,他们都说,她就是七少的未婚妻。”

    “七少的未婚妻啊?”

    我拿着一件衣服比来比去。

    她跟小暮的绯闻我还真不知道。

    难道,小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暗自开始一段缠绵悱恻,美丽异常的恋情?

    simon张还说,这个茉莉花的原名叫任子熙,号称天才芭蕾少女,e.t和她的合约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说白了,在他们的契约关系中,茉莉花是老板,e.t只是给她打工的经纪公司。茉莉花全球公演的事宜让e.t操办。而对于我们来说,e.t是天,是地,是法律。e.t让我们站着死,我们都不敢躺着活。

    想一想,茉莉花跟他,还挺美好的。

    一个是出身名门的天才芭蕾少女,一个是财阀四世的道林?格雷,他们的恋情就是才貌权势的完美媾/和,天之骄子,天作之合。

    我,“我说simon张啊,其实我无所谓。他们不让穿黑的,咱们穿红的不就得了吗?”

    说着,我拿了一条红色的裸肩雪纺纱裙,腰间还有五彩明亮水晶流苏。我拎起来,看了看,其实挺好看的,就是布料少了点。这个似乎就比比基尼多两层纱。

    simon张一看,差点背过去。

    他斜着我说,“放下那条裙子!那个是咱们的戏服。是给赌片中那些摇色子的bitch穿的。挑拣这条裙子穿出去招摇过市,你还能再没有品味一些吗?”

    其实,我觉得我挺倒霉的,还没见到任茉莉花,就惹到她了。

    这不,人家又传过话来,说我不用去找她一起团拜了,人家自己认得路,会走。于是我穿了simon张找的另外一件白色的裙子去找谢逸然。她在12楼的排练室,我一推门,就以为我自己穿越了。

    巨大的lcd里面播放着亭台楼阁,山湖水榭,这些景致美轮美奂。音箱中播放出宁静悠远的伴奏乐。

    在这其中,一个穿着丝绸水袖的美人飘着云步,正在幽幽的唱着:

    “楼台花颤,帘栊风抖,倚着雄姿英秀,春情无限,金钗肯与梳头,闲花添艳,野草生香,消得夫人做,今宵灯影纱红透,见惯司空也应羞,破题儿真难就。”

    孔尚任的《桃花扇》。

    根据simon张的情报,谢逸然肯定不会跟我争裙子,因为人家压根就不穿这些时尚品牌的东西。

    作为昆曲大师的入室弟子,谢逸然有着和我们这些俗人完全不同的品味,一般说来,穿在她弱柳扶风一般身子上的衣服都是杭丝,上面的花朵全是镇江的绣娘一针一针的弄上去的。

    一出折子戏唱完,谢逸然才转身看着我,她那双眼睛会说话,似乎问我,你谁啊,来这干嘛?

    我马上变得很乖巧,“谢师姐好,我是新人艾丽丝,他们都叫我小艾。您也叫我小艾好了。”

    谢逸然把带着水袖的外衫脱掉,从旁边的化妆箱里面拿出粉和淡蔷薇色的口红开始补妆,接着就是把自己头发散开,没有任何烫染的原生态黑发铺下来,像是最上等的黑貂的皮草。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超级简单的白色丝绸裙子,没有任何饰品,只是围在腰间上的带子是钱塘缂丝名家的新作《富春山居图》。

    她一直没有搭理我,她往外走,我也向外走,这个时候她又忽然转身,弄的我差点撞到她。

    她张嘴说话,拿声音像出谷黄莺。

    她说,“我不是你师姐。还有,你比我大11个月。”

    然后,走掉了。

    我只看到她飘飘长发,像貂皮的毛。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的心里好像窝着一股子火,虽然这极大的损害了我的eq.

    但是这股子火焰怎么也灭不了,尤其在遇到准天团times的时候,它被推到了极致。

    电梯门一开,四个美艳如花的人妖一般的男孩儿从里面走出来。

    领头的一个戴着巨大白色耳麦的家伙冲着我说,“大姐,麻烦让一让。”

    第二个,“e.t真牛,连扫地的大姐都穿着marcjacobs的新款。”

    第三个摇晃着手指,“no,~~~~~~sheisnothygiene,sheisnew.fresh,ilikefresh.”

    第四个是一个穿着粗高跟靴子的家伙,“一个东方女人身高169,你是没有前途的。”

    他们后面跟着助手,化妆师,还有几个捧着粉丝奉献礼物的家伙,在我面前像水一般的流淌而过。

    我憋了口气,嘟嘟的说,“你才是大姐,你们全家都是大姐。”

    “你好。”

    正在我就要揪着头发大叫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个穿着灰色纱裙、戴着chanel山茶花叠层珍珠项链的姑娘。化着极其精美的妆,浓密的假睫毛微微垂着,有一丝巴黎?希尔顿的媚态。

    一看是她,我的eq当即原地满血复活,脸颊上立马堆满了笑,“你好,我是新人艾丽丝,大家都叫我小艾。”

    她很亲和的跟我打招呼,“嗨,小艾,我是席倾城。你叫我英文名字barbie就好。”

    我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心里话,现在华语娱乐圈谁还不知道你啊!

    国内超级选秀节目总冠军,像一个公主一般高调签约e.t,首张单曲一发售就霸占流行音乐榜前三位。据说她拥有玛利亚?凯利一般宽广的音域,还有比小室哲哉更敏感的耳朵,和一下子能跨过8个钢琴键的修长手指。

    据《草莓周刊》爆料,当时勋暮生为了拿到席小姐的经纪约,一个人在她的楼下不眠不休的候了三天三夜,这才感动了公主。

    她真是一个金色的女孩子。

    席倾城指点我走哪里才是到团拜放映室最短的路程,我们边走边聊天,她看我笑着说,“小艾,你怎么不挑一根手链戴?你的裙子显得太朴素了。”

    “诶,刚才有点着急。”

    “好,我这根手链给你。”

    说着,她从自己的手腕上把自己的金丝镶嵌珍珠的手镯拿下来,然后扣在我的手腕上。

    “这样好多了。”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这个手镯稍微有些波西米亚风,和我的白裙子稍微有些不太协调,不过也无所谓。

    我笑着说,“谢谢。”

    团拜和集团内部见面会开始了。

    除了勋暮生不在,其他人,诸如市场部的头,投资部的运营总监,还有艺员部的总头kate杨,全部到现场。

    kate杨上台讲了几句,然后就是我们这些新人排着队上台亮相,不用说话,kate会介绍我们的名字,然后我们鞠个躬就可以下台了。

    别人在名字被介绍之后,台下全都是一溜掌声,只有我上台之后,下面一阵唏嘘,伴随着窃窃私语。

    “她是谁?”

    “听说是七少亲自签回来的艺人。”

    “好像没什么才气……”

    “嗯,听说,她练习跳舞的时候像一个大虾米,o(n_n)o哈哈~”

    “不知道七少为什么会签她?”

    “听说是她耍了花招,引诱了七少,这才能飞上枝头,至于她成的了还是成不了凤凰……”

    “啊!那不是jasmine吗?”

    “谁?”

    “任氏家族的任子熙啊!七少的准未婚妻。”

    “对!就是那个天才芭蕾舞蹈家!哈哈,有她在,这个什么alice就不用想打什么歪注意了!”

    “嗯,就是!瞧她那个德性!怎么可能比得过真正的公主jasmine!?”

    ……

    我,“……”

    我被憋的快成包子脸了。

    鞠躬结束之后,是一个小型的香槟酒会。

    一般这样的稍微时尚一些的酒会都只提供香槟酒,不让大家喝红酒。因为红酒颜色重,如果不小心把红酒泼在衣服上,就毁了一件好礼服了。

    我拿着一个香槟杯子,看着杯中的气泡飘忽忽的上涌,有些心不在焉。

    “你就是a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