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慕容拓不依,出其不意地拉开她的衣领,在她雪颈处吸了一口,立时,一朵妖娆的花儿浮现在白皙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没抱够,不放。”
他的胡子磨得桑玥有些生疼,唇舌又弄得她痒痒的,她动动肩膀,暗自诽谤这人的色胆越发包天了!她转过脸,藕臂搂着他,把心一横,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再得寸进尺我就走了。”
虽然就那么一下下,但慕容拓仿佛吃了一整罐的蜜,甜得心花怒放,他眨巴着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先问清楚,以后还推开我不?”
桑玥颔首,唇角微勾,她的答案还不够明显吗?“你先沐浴更衣,这个样子若被王妃瞧见,她该心疼了,我去看看莲珠。”
语毕,她起身,拿了发带和金钗,行至梳妆台前,挽了个同先前一摸一样的回心髻。慕容拓又拉住她的皓皖:“关于方才的刺杀,我会问我母妃的,如果是她……”
桑玥回过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你不用问,不是王妃。如果王妃要杀我,肯定会做得很隐蔽,至少不会让凶手穿上丫鬟的服饰。王妃对我的敌意,众所周知,或许凶手表面上是要杀我,实际却是想嫁祸给王妃。设想一下,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你父王又会怎么办?”
如果桑玥死了,他一怒之下必定认为此事乃楚婳所为,与她断绝母子关系也不无可能;而桑玥是桑楚沐最心疼的女儿,她若死在楚婳手中,父王为了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即便不休妻,也会夺了她许多职权,令她颜面扫地。
慕容拓若有所思道:“是府里的侧妃?那丫鬟我好像有点印象,从前还给我的汗血宝马送过干草。”
桑玥将梳子放回锦盒中,道:“这是最大的可能,毕竟凶手就是府里的丫鬟。但也不能排除其它可能,比如,慕容歆或者太后,你父王在宫里和靖王府有探子,她们必然在摄政王府也安插了细作。”
慕容拓双指捏了捏下颚,思绪翩飞:“慕容歆恨我母妃背叛了先皇后的嘱托,想着法子折磨她,这像她的作风。可太后为什么会陷害我母妃?就算她与我父王貌合神离,也不至于对我母妃下手吧,因为宁国公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她的。”
女人的嫉妒!桑玥素手轻抬,抚摸着他冷峻的浓眉:“或许,她只是想离间宁国公府和摄政王府的关系。当然,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幕后黑手就是太后。你得提醒王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人使阴招,即便暗卫将昭纯殿围成一座堡垒,依旧不足以护得王妃周全。”
慕容拓握了握桑玥的手,欣慰道:“桑玥,难为你愿意相信我的母妃,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完全相信她是清白的。”
“王妃投鼠忌器,她心疼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又是散播谣言,又是安排楚蓉蓉演戏,就是为了让她主动离开慕容拓。王妃如果真对她动了杀念,绝不会如此煞费苦心,“你对王妃好一点吧。”
慕容拓将桑玥的手送至唇边,吻了吻,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倒是你,生病了就乖乖在房里呆着,我让太医给你瞧瞧。”
桑玥摇摇头:“不了,只是一点风寒,抓了药吃着呢。对了,你给王妃准备生辰礼物了没?”
“这个……”慕容拓两眼望天,“好像,忘了。”眨了眨眼,笑道,“你替我准备了,是不是?”
桑玥点点头:“叫怀安去我的马车上取吧。”
……
莲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好在那剑并未伤到骨头,经过元太医的全力抢救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月上半空,繁星璀璨。
麒麟殿内,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桑玥坐在韩玉和桑飞燕的中间,有种被肉夹馍的感觉,偏这两片面饼笑得春风和煦,令人发怵。楚婳和慕容宸瑞端坐于鎏金椅上,楚婳偶尔给慕容宸瑞斟酒一杯,慕容宸瑞则与她和颜悦色地谈论几句。乍一看去,真是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他们身侧,分别是年侧妃和容侧妃,齐侧妃大抵身子太虚,早早地回了望风阁歇息,并未出席宴会。
“王爷,这是您最喜欢的桂云露,妾身敬你一杯。”容侧妃人比花娇,笑比蜜甜,雪白纤手端起一盏琉璃尊,递到慕容宸瑞的面前。
慕容宸瑞接过琉璃尊,并不喝下,而是转手送给了身旁稍下一些的年侧妃:“这个对身子好。”
年侧妃喜不自胜,面上却恭恭敬敬:“多谢王爷。”
楚婳和容侧妃的脸色都出现了一瞬间的难看,但很快,又开始笑语盈盈。
男宾席中,慕容耀许桑玄夜同席而坐,这让桑玄夜在公孙子弟中的地位陡升,二人一刻不停地聊着桑玥,时不时还拿意味深长的眼光打量桑玥一番,桑玥暗自叹气,她可没功夫理会慕容耀,头昏脑胀得厉害,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她第二次端起酒,缓缓喝完,不经意间洒了好几滴在胸襟和裙摆上,这令她淡雅的气味中参杂了一丝沁人的酒香。
桑飞燕奉上一个帕子,微笑着道:“二姐姐,酒洒了。”
桑玥按了按额头,眼底泛起一丝醉意:“多谢四妹。”
“二姐姐,你酒量不好就别喝了,吃点脆笋和丸子。”说着,桑飞燕夹了一片笋和一个水晶丸子放入桑玥的碗中。
桑玥淡淡一笑,眸光有些迷离:“四妹真贴心。”
语毕,她开始细细观察慕容庆和楚蓉蓉,她倒要看看这对旧情人于人海茫茫中再度相遇,会露出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可惜,令她失望了,慕容庆一个劲儿地喝着闷酒,宁国公府的席位里并没有楚蓉蓉,她只望见了楚纤纤,恰好楚纤纤也在朝这边看,四目相对,二人友好一笑。毕竟曾携手陷害过慕容庆和恬郡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一舞作罢,慕容歆忽然起身,对着座上之人一福:“今日是皇婶的生辰,我特地为皇婶备了一首宁福曲,由碧洛大祭司亲自演奏,必能佑皇婶福泽百年。”
碧洛大祭司的名讳在整个南越都十分响亮,她是圣教的精神领袖,年方十五,据说她出生时天降紫光,祥瑞满堂,七岁感悟天道,预言圣教必兴。两个月后,圣教从西洋传入南越。冷瑶将碧洛召回京城就是想借机笼络她,可惜,人家一心一意忠于慕容耀和慕容歆,便是上回皇帝生辰,她都没出现为之庆贺,可见她的心性有多高了。什么福泽百年,楚婳不关心,能让碧洛为她奏曲,这面子她是有了。
她温和道:“那就请碧洛大祭司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清丽的白色身影抱一架古琴,款步姗姗而来,她冰肌玉骨、雪颜花容,五官精致得像女娲亲自捏造的一般,璀璨的凤眸荧光流转,衬得唇色淡淡,愈显不食人间烟火。她的裙裾似一片飘动的祥云,没人看见她的玉足,却能隐约感受到祥云散发的宁和之气。
路过定国公府的席位时,她的眸光意无意地扫过有些微醉的桑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桑玥察觉到了碧洛的注视,她抬眸,碧洛却早已错开视线,残留在桑玥心间的是一股子不易察觉的危险感。桑玥狐疑,为什么碧洛会让她觉得危险呢?
碧洛行至大殿中央,对慕容宸瑞和楚婳微微施礼,空灵的天籁之音自唇齿间流泻而出,宛转悠扬到了极致,众人一时间难辨真假,不知身处的究竟是麒麟殿,还是九霄仙宫:“殿下,王妃,此曲名为《望归》,望尘世,归故里,莫贪莫痴莫怨莫恨,凡生灵必有皈依,不甚踏错,敬请归位。”
桑玥的心颤了颤,凡生灵必有皈依,不甚踏错,敬请归位?为什么她听着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连在脑海中默念都压抑难平。
楚婳听得一头雾水,碧洛讲得好像与生辰没什么关系吧?转念一想,管她说什么,寺里的和尚也经常说些令人费解的禅语,她只要知道碧洛是来为她庆生的就好。她雍容地笑了:“我迫不及待想欣赏大祭司的琴音了,大祭司请吧。”
侍女已在中央摆好琴架和雕花木凳,碧洛优雅落座,亮白纤细的十指缓缓拂过琴弦,美妙的乐章如冷月清辉般霎时笼罩了整个殿堂。
她的曲子很美,众人仿佛化身为雨,落入潺潺小溪,感知清凉柔顺之美,尔后随小溪奔流入海,在浪花上翻转起舞,享受无与伦比的癫狂,这一路的酣畅淋漓令人陶醉令人兴奋,不少人已面露红光,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碧洛单指勾住顶端的琴弦,凝神聚气,奋力一拉,一声刺耳的鸣啸像箭矢驰出,众人如梦初醒,仿遭雷击,但她迅速补了一声柔美到酥骨的颤音,顿时百刚化为绕指柔,众人再次沉醉其间。
只有桑玥,肝胆俱震,心如刀绞!她急忙用帕子捂住唇,生生将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吞了下去!
“望尘世,归故里,莫贪莫痴莫怨莫恨,凡生灵必有皈依,不甚踏错,敬请归位。”碧洛一句念至末尾,又是一声刺耳的鸣啸,这回,那鸣啸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专攻桑玥一人。
桑玥身子一颤,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一方锦帕。幸而所有人都被碧洛的琴声吸去了神识,即便韩玉和桑飞燕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环视四周,发现只有自己出现了不适。
怎么会这样?
碧洛冷冷地扫了桑玥一眼,加重了音量:“望尘世,归故里,莫贪莫痴莫怨莫恨,凡生灵必有皈依,不甚踏错,敬请归位。”
不甚踏错,敬请归位,桑玥默念着最后一句话,脑海中灵光乍现:碧洛知道她重生之事了?看来,关于碧洛的各种言论并非谣传,她的的确确有异于常人之处。
碧洛的第三次勾弦已蓄势待发,这一次,定让桑玥魂归故里!
“嘭!”
碧洛的古琴骤然炸裂,强大的力量将她轰翻在地,加上关键时刻被打断,蓄势待发的内力即刻反噬了她的身体,她面色一白,体内的筋脉已断裂一半!
“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本公子听得耳朵疼!”慕容拓双手负于身后,抬起右脚晃了两下,尔后款步而入。他精神奕奕、丰神俊朗,眉宇间自称一派桀骜冰冷,加之他越发成熟内敛的气质,众位千金小姐们看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桑玥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不少,想来他之所以拖到现在,定是补了眠的。
“拓儿。”楚婳语气略有些责备,眼神却宠溺无匹,尔后她看向脸色十分难看的碧洛,淡雅一笑,“碧洛大祭司,本王妃的儿子弄坏了你的琴,本王妃将自己的落霞琴赔给你,还请你不要介意。”
慕容歆神色淡淡,眸子里却寒光闪耀。
碧洛强从地上站起,强撑着挤出平和的语气:“是我琴艺浅陋,入不得慕容公子的耳,我有些困乏,先行告退。”必须尽快运功疗伤,否则一身武艺怕是要毁于一旦。
碧洛简单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与慕容拓擦身而过时,慕容拓不着痕迹地点了一指,碧洛没想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敢一次又一次地动手,他点的位置可是丹田死穴!
碧洛反手一掌,拍上慕容拓的肩膀,慕容拓却好似不明所以,故意移了一步,刚好撞上她的攻击,被击退好几步,喷出一口鲜血。
碧洛大骇!他明明躲得过的!为何故意受她一掌?苦肉计?
“碧洛!你太过分了!”楚婳腾地直起身,盛怒之下,优雅犹存,“我儿子毁了你的琴,你就要取他的命?来人!将她给本王妃押下去!”
侍卫冲入殿内,慕容歆走出席位,给慕容宸瑞和楚婳行了一礼:“想必是场误会,碧洛绝不会主动伤人的。”
楚婳声若寒潭道:“什么误会?不就是拓儿害她出了丑,她怀恨在心,所以出手伤了拓儿?”
“这……”慕容拓出手过于隐蔽,除了碧洛,无人看清,所以慕容歆有口难辩。
慕容拓上前一步,面露忧色:“父王,母妃,儿臣不孝,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王和母妃不要惩罚碧洛。”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就连慕容歆和慕容耀都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容拓向来是抓到人的把柄就把人一踩到底的,他竟然主动替碧洛求情?
慕容拓无辜而受伤地看向碧洛:“之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碧洛愕然,她可没忽略那震碎她半数筋脉的一击,慕容拓分明是只威胁的老虎,此刻却装成恭顺可怜的小猫?他是戏子吗?
桑玥亦愕然,但很快,她抿唇,端起茶杯掩住唇角难以压制的弧度。
慕容拓长吁短叹:“事到如今,我们就不要再隐瞒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移情别恋之后到底看上了谁,所以想尽办法入府一睹她的真容。”
移情别恋?众人目瞪口呆,经历日食一事,南越所有人都明白慕容拓仰慕桑玥,即便王妃放话说多少多少千金小姐自荐枕席,留宿府中,可众人并未真的往心里去。毕竟那是王妃的意愿,并不代表慕容拓的。
可依慕容拓方才之词,难道他最先喜欢上的是碧落?他们两个早就勾搭上了?今晚碧洛不是为了给王妃祝寿才来摄政王府,而是为了看看慕容拓的新欢桑玥?难怪皇帝和太后都请不动的人,却主动给摄政王妃献艺呢!
一个桑玥不够,又跑出个碧洛?楚婳的脸沉了几分,有种被算计的错觉。
“你胡说什么?”碧洛怒目而视,怒火引动断裂的筋脉发出刺骨锥心的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拓趁机抢过话柄:“唉!你看看倒也罢了,为什么要企图杀她?我曾与你朝夕相对,又怎会不知你的琴音能救人亦能杀人?”
朝夕相对?南越最圣洁的大祭司竟然与慕容拓那个那个了?殿内哗声一片!
慕容拓状似无比惆怅:“其实她到现在都不理我,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你说你误会得多离谱。”
众人当然明白慕容拓口中的“她”是桑玥,不由地齐齐在心里“哦”了一声,这么说,桑玥是清白的,她与慕容拓并未私相授受,不顾女德妇德和慕容拓厮混的人……是碧洛!
碧洛气得两眼冒金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被一个男人当众羞辱成如此不堪的样子!她咬牙道:“慕容拓,你不要含血喷人!”
慕容歆冷声道:“拓儿,开玩笑要有个度。”
慕容拓摊开双手,耸耸肩:“我没开玩笑。”
“那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碧洛大祭司的事呢?”慕容歆寒冷的眸光几欲要将慕容拓冻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慕容拓眨巴着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双手插抱胸前:“知道了你还不立刻拆散我们?我和碧洛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没有人证来推翻他,哈哈!
慕容耀审视的目光自桑玥和碧洛的身上流转而过,桑玥恰如其分地翻开帕子的一角,露出一片腥红。慕容耀一怔,碧洛当真对桑玥下手了?碧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凡能奏出音律之物在她手中皆可化为杀人利器。他的眸光渐渐寒凉,将原本打算求情的话吞咽下腹。
慕容拓见碧洛仿佛又蓄了几分力气,赶紧抢了白,痛心疾首道:“我是个孝子,婚事当由父母做主,你虽贵为大祭司,可惜终究是平民出身,做不得正妻,我本打算纳你为妾,奈何今晚你已对我动了杀心,万一你杀我不成,迁怒于我的父王和母妃可怎么好?我慕容拓绝不做那不孝子孙!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只能对你、对你腹中的孩子说抱歉了。”
腹中的孩子?碧洛大祭司竟然珠胎暗结?一片眼珠子和下巴掉地的声音。
楚婳招了招手:“没关系的儿子,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休了她也不迟。”
碧洛血气上涌,浑身抖个不停,眸子里的怒火似要将慕容拓焚化于一席月光之间:“慕容拓!我与你根本没什么关系!又哪里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要侮辱我的名节!”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名节毁了,他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啊!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慕容拓面色哀戚,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我承认我们虽然朝夕相对,但一直恪守礼义,那一晚,是我喝多了,我很抱歉。”
“你胡说!”
“好吧,我是清醒的,我孟浪了。”
碧洛发现自己正在被慕容拓牵着鼻子走,于是改变策略,转而看向两侧的宾客,正色道:“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我乃堂堂圣教大祭司,终身献于圣主,我绝不会与他苟合!更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慕容拓疑惑地凝眸,摸了摸下颚,避轻就重道:“碧洛你刚刚说什么?没有怀上我的孩子?难道你是骗我的?为了留住我的心,你竟然假装有孕?那晚你故意把我灌醉……就是为了这个?”
这一下,众人崩溃了!敢情……是碧洛强上了慕容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慕容拓真可怜!
碧洛纵然天赋异禀,修为极高,但心高气傲,又不善于隐忍,于是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了。她扬起手朝慕容拓冲了过去,慕容拓闭上眼,仿佛自觉愧疚,要以死谢罪。这一刻,众人反而觉得慕容拓深明大义,碧洛胡搅蛮缠了!
楚婳急得抓住慕容宸瑞的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