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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吁”熟悉的驾驭马车的声音传进来,两匹上等好马,扬蹄止住马蹄,马车缓缓的停下来了。

    “哎!可惜……!”公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句,就欲言又止了。望着郡主府沉默寡言。

    马车停稳,紫薇扬起灿烂的笑脸,转眸望着一瞬间神情有些失落的公子,

    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歉意,公子对紫薇花恋恋不忘,来到了郡主府,却无缘进府欣赏心里盛开的紫薇花,而觉得遗憾。

    百姓皆知,王爷喜爱紫薇树,在王府和紫薇府栽种了许多紫薇树,此时正值紫薇花开的季节,普通百姓渴望观赏美丽的紫薇花。

    紫薇明白公子此时失落的心情,但是,她不能随意贸然请一位陌生的公子入府,于是她客气的搪塞着:“公子我到了,今日有些晚,改日请公子进府看紫薇花吧。”

    许久,公子落寞的神情才稍微好转,点点头,他也明白紫薇所言有理,一个姑娘与一位陌生的公子同乘一辆马车,来到郡主府,这样的奇事容易引起误会。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心思转到了紫薇的身上,从软榻上拿起一顶幕离,扣在她的头上:“这样别人就会认不出你是谁了?”

    “呵呵呵,公子心细如发,谢谢公子考虑得周全,我不需要,给你带着吧!”紫薇摇动着头上的幕离,从纱网上看着公子,芊芊玉指把玩着幕离上的纱网,眼里闪过一丝奚落:谁敢惹启国的紫薇郡主,活腻了!

    她开着玩笑,取下幕离反扣在他的头上:“公子,你带着合适。”

    “呵呵,姑娘有趣!依你。”公子学着紫薇的样子,晃动着幕离,陪着紫薇说笑了一会,逗她开心,让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不等紫薇下驱客令,公子就从马车上下来,离开马车十几米远站住,背对着马车,眼眸暗沉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公子,好了。”没等一会儿,一个身着红衫绿裤、扎着马尾的俏丽的丫鬟,掀开车帘,从马车里下来。

    公子缓缓转过身,一双俏皮灵动的大眼朝他眨一眨,他一愣:这是谁?

    她对着发呆的一双眼睛,做了一个提笔写字的动作,朝公子眨眨眼睛,望他一笑,也不言语,掉头就跑了。

    公子恍然大悟:这个丫鬟真是她。

    世上只有她配提笔给他写字,也只有她配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驰骋商场,共享成功的喜悦。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

    她是他的!

    他就要她。

    该来的会来到。

    已经到了郡主府,他们不愿公然交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仅仅一个提笔写字的动作,就已经意义深远。提笔写字,书写人生,人生意义尽在笔下流淌。

    一个人影隐在树后,一双黑眸将两人的互动尽数摄入眼帘,黑眸暗沉,闪过一丝惊讶,见紫薇出来,把身子往更深的地方隐藏,稳住身形,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

    幕离里,一双含笑的眼眸追随着俏丽的背影,两根小辫在身后摇摆着,红衫绿裤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见此情景,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忙紧赶几步,钻进马车内,抱起一捆布匹钻出马车,追着背影扬声喊起来:“姑娘等等,你的布匹落在车内了。”

    公子把布匹捧在手上,紧赶过去把布匹送给紫薇,刚走到一棵大树下,从树后转出来了一位儒雅的公子,他轻摇纸扇,慢慢的朝他踱过来。在离他一丈远停下,他摇着扇子,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曼声道:“公子且慢,府里东西应有尽有,不劳你费心。”

    小小的两根辫子一翘一翘,甩进了郡主府,侍卫看见她一愣,她趁着侍卫一愣的空挡,闪身进府了。侍卫瞪大眼睛,瞧着熟悉的身影,马上意识过来了,郡主扮成丫鬟出府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有鲁莽行事。拦住郡主询问。

    府里谁不知,郡主调皮,经常出其不意,不断换装出府,昨日是换成一位儒雅公子,今日换成了一位丫鬟。

    真是防不胜防,看来侍卫防守不严,又得挨训斥了。

    公子抱着布匹在怀里紧了紧,幕离里,公子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此时有些僵硬,他盯着消失的背影,伫立良久,学着狩琪的口气,低声反驳着:“这是我与她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挑起事端

    夕阳晕染盈盈余晖。秋风习习吹来,树叶吹得哗哗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狩琪一身白衫,静静伫立于黄昏里的树下,脸隐在暗处,让公子看不真切他的容颜。

    幕离下一双眼睛幽怨的从纱网上射出来,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嫉妒在血液里蹿动着,这一身优雅的着装他也有,可是已经失落了。

    潜意识里他明白了这一位儒雅的公子,是他的绊脚石。是阻止他前进的拦路虎,只有把他搬开,他才会如愿。

    幕离随风摆动着,泄露出他此时不悦的心情,狩琪摇着扇子,温和的笑笑:“公子一切随缘,既然有些东西与你无缘,你就不应强求,求是求不来的。”

    扇子配雅士,扇子捏在他的手里,他看得很碍眼,秋风习习,哪里还会燥热?摆明了是无声的在下驱客令:公子请回。好走。

    一双怨怒的眼睛从纱网里射出来,手里的布匹差一点滑脱下去,他急忙用手把布匹捞回来,托在掌中:“没有试,怎么知道不是我的。我就要她。”

    手里的布匹是最好的说明,努力了就会得到。还需要他多费口舌吗?

    修长的手指,止不住去拨弄布匹上一朵盛开的紫薇花,娇俏可人的背影在他眼前闪过,面上宜喜宜悲。

    狩琪慢慢的摇着纸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面上他没有露出探究的神情,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不是你要得起的,请你远离她。”

    公子的嘴角往外扯了扯:“公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她只是一个郡主府的丫鬟,我难道连一位丫鬟也要不起吗?那我枉为人!我告诉你,我就要这一位丫鬟,你说我怎么做?我才可得到她。得到了她,我会重重酬谢公子,我们之间的交易是否可成交?”

    狩琪神色自若,轻轻摇着扇子,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的表情告诉他:郡主府的一位丫鬟他也要不起。此事免谈。请公子自尊,不要自取其辱。

    公子不服的冷冷哼了一声,看见狩琪的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反驳了他一句:“难道你看中了这一位丫鬟吗?”

    狩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愿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漫不经心的用扇子指指天色:“公子天色已经暗沉了,走夜路的时候小心。以免车子翻进阴沟里爬不出来。那就惨了。”

    狩琪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从他的口里吐出来,落在公子的耳里,公子心里异常难受,他明知他话里有话,可也不好挑出什么刺来,涌上来的火气压下来了,他沉着脸,转身就走。经过张伯身边时,冷声喝道:“还不快走,免得碍了别人的道。让人看见慎得慌!”

    张伯的思绪还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公子的说不明所以,呆呆的问:“为何要走。公子难道你就这样罢手?”

    依他对公子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他认准了,就不会罢手的。一家有女百家求!自古如此。怎么说收手就放手,这不是公子的性格。

    看情形,这一位姑娘不是一般的丫鬟,先前他的判断估计有误。

    他到底遗漏了什么地方,令他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在脑子里回忆着。

    想起来刚才的一幕,

    马车上,

    看公子的情形,似对这一位姑娘有意。他心里暗暗的乐开了花。

    随时注意马车内的动静,马车内欢声笑语,他听到耳里,乐在心里。

    当马车内处于沉寂时,他暗暗着急,嘀咕着:“公子使把劲。”

    驾着马车行进到一段高低不平的路面时,他心里一亮,一个主意闪过脑海。

    为了撮合两人,他背地里使上巧劲,驾着马车专往空洼不平,露出石块的道上行驶,使马车颠簸得比较厉害,给公子制造机会接近姑娘。

    此招果然奏效,马车内传出来了姑娘的惊叫声,随后公子马上责备他,要他好好驾车,他口里答应着,心里窃喜,有门了。姑娘上钩了。

    他得意的甩着马鞭,哼着小调,继续朝京城的方向前行。

    他依着姑娘指引的方向,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驶进京城,马车渐渐行进了平整宽敞的路面,一座精致豪华的府邸坐落在幽静的环境里,他暗暗心惊:这么引着他来到了郡主府的府邸。是否错了!

    他放慢车速,注意观察周围的地形,发现前面有两条路交叉在一起了,他不禁出声相询:“姑娘,这一条路有一个岔路口,有一条路是到郡主府,另一条路拐个弯往京城方向行驶,到底该往哪一条道上行驶?”

    车内马上传来:“停一停,我已经到了。”姑娘的喝止后,张伯马上就把马车停在道边。

    他知趣的站在离马车稍远一点地方,把空间留给公子和姑娘两人道别。姑娘在车内将一身女扮男装的服饰,换成丫鬟的装扮以后,他楞了一会儿。怎么回事?难道她是一位丫鬟?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之外,从两位公子的对话中,他没有料到她果然是一位丫鬟,估计是一位身份品级比较高的丫鬟,也许是郡主贴身丫鬟。

    他大失所望,暗暗思付:公子眼拙,怎么会对一位丫鬟感兴趣。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郁闷,他跟着公子,从来就没有看见公子对哪一位姑娘上心,以为公子眼高于顶,对一般的姑娘瞧不上眼,好不容易看对了一位姑娘,却是一位丫鬟。

    令他大为失望,百思不得其解,公子为何喜欢一位丫鬟?

    公子下一步的动作令他更是无法理解,从来不主动对人示好的公子,竟然抱着一匹布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别人不要,他还要硬追着别人屁股后面跑,不顾自己的身份,竟然在郡主府门口,对府里的一位丫鬟大献殷情,这是他的公子吗?

    他愣愣的呆立着,大脑失去了判断能力。

    狩琪的出现彻底的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见两位公子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竟然是为了一位丫鬟!

    渐渐的他看出了一点眉目:这位姑娘不一般?

    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狩琪的身上,紧紧盯着狩琪,直觉告诉他,这一位儒雅的公子,武功修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方,他何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都没有任何察觉,此公子非泛泛之辈。

    傻子都看得清楚,这一位公子就是阻止自己的公子,追赶前面的哪一位姑娘,这一位姑娘有何魅力令两位公子为她争?

    “呵呵,明白了,”他开始佩服自己公子的眼力,他看上的姑娘绝非一般的人,即使她女扮男装,还是装扮成丫鬟,公子都会识破她的身份,一般的丫鬟如何驱使儒雅的公子,为她挡风遮风。挡住公子的去路。

    “呵呵,这一位姑娘的身份渐渐浮于水面,拭目以待。”他暗暗得意起来了,自己跟着公子身边,也学会了善于观察。许多复杂的问题自己也想得明白了。

    屏住呼吸,他站在一边听着,两位公子每一句话都暗有所指,只是他们暗指的什么,他又听不懂了。

    也许,他们就是希望他听不懂,他们唇枪舌战互不相让,句句暗藏珠玑,皆因此女?

    张伯一瞬间恍惚了,突然发现两位公子一样的风华,一样的儒雅的神情。都是人间绝色。

    他们站在原地,衣摆无风自动,表面看起来,他们神色自若,其实两人在暗暗的较劲着,弄得他也开始紧张起来了,紧紧盯着狩琪看着。他的神情戒备起来了,握起拳头,随时护着自家的公子。

    直到公子经过他的身边时,他才收回戒备的神情,跟着公子转身。

    突然,眼睛一亮,一身艳丽的红袍一闪,一位公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一眼认出了此公子是陆府的女婿。

    幕离晃动了一下,公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好奇的打量着陆府的女婿。

    红袍公子旁若无人,眼睛瞧也不瞧他们一眼,直奔狩琪而去,他的眉毛紧紧锁着,眼神躲闪不定,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低下脑袋,两只脚不安的来回在地上画着圈圈。

    狩琪温和的说道:“公子辛苦了。”

    一句温和的声音划过向阳发抖的心灵,他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侍卫应有的警惕马上提起来了,他终于找到说话的对象,呵斥着:“何人?藏头藏尾,竟敢在郡主府附近鬼鬼祟祟的偷窥?你找死?还不速离开此地。”

    公子身子微微一欠,算是回礼,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姑爷,别来无恙。”

    一句姑爷,呛得向阳再也开不了口了,他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狩琪温润的脸上,划过一丝讶异,他当着大家的面,很快恢复了正常,一双黑眸瞧着幕离闪烁着,幕离里面的神情他看不真切,“一句姑爷”就足以看出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行不是来挑事的?就是真的偶遇送紫薇回府?

    但愿是后者。

    如果是前者此事就不好办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看样子,此公子抓住了向阳的痛脚,有备而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逼疯公子

    狩琪扫视了公子一眼后,就将黑眸落在向阳的身上,他的意思是想问:这么回事?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目前还不宜过问向阳的事情,应该想办法将此人打发走。这才是上策。

    “一句姑爷”戳穿了向阳的秘密,自己的秘密被当众戳穿,公子点中了他的命门,将了他一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袋嗡嗡直响。

    “坏了,坏了。”大脑里反复出现了就是这几个字。心里一个劲的打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陆府抛绣球的事情,发生在锦城,没过一天,就传到了京城,这么快就被一位素不相识的公子知晓,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更没有想到,这一位公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来到郡主府,当着狩琪的面,把抛绣球的事情抖落出来,一语道破了天机。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