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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在马芸看來。军营的生活艰苦而枯燥。让刘蕊在那里吃些苦头。磨砺磨砺性子也好。她又怎么想得到。这小姑娘在武关外的军营里活得滋润着呢。

    处于乱世之中。不能沒有防身之术。刘欣一向对子女在练武方面要求十分严格。刘蕊也不能例外。只是刘蕊实在不是练武的材料。或许去练舞还可以。练了七八年了。刘蕊不仅武艺稀松平常得很。就连力气也小得可怜。缚只鸡也许还成。想要让她去缚人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刘蕊的本事虽然一分沒有。对军营的兴趣倒是浓得很。问这问那。还冷不丁要指手划脚一番。夏侯兰屁颠屁颠地跟后面。拉着一张苦瓜脸。却也无可奈何。

    折腾了半天。刘蕊想是有些累了。叫人搬过一张椅子。坐在辕门处朝武关张望了良久。突然说道:“夏侯将军。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在这里多少天了。怎么不去将武关打下來。”

    夏侯兰慌忙说道:“启禀大小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沒有赵将军的命令。谁敢擅自行动。”

    刘蕊不屑地说道:“沒出息的东西。赵叔叔让你们不吃饭。你们就都不吃饭了。”

    夏侯兰却不受她的激将法。垂手拱立一旁。说道:“大小姐说得是。如果赵将军命令我们不吃饭。那我们就不吃饭。”

    刘蕊见说不动他。眼珠一转。问道:“对面关上有多少守军。主将是谁。这些你们总该弄清楚了吧。”

    夏侯兰皱着眉头说道:“弄清楚是弄清楚了。但这也算是军事机密。好像不应该对大小姐说吧。”

    刘蕊把脸一沉。怒道:“胡说。我这次是代表我爹來的。难道你们还要瞒着我爹不成。”

    夏侯兰不为所动。拱手说道:“末将等对主公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大小姐既说是代表主公來的。可有什么信物。”

    刘蕊起身摸索了半天。双手一摊。说道:“哎呀。我才想起來。信物昨天交给赵叔叔。忘记向他要回來了。”

    夏侯兰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赵云是多严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忘记将信物还给她。脸上却带着笑说道:“大小姐。见不到信物。末将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刘蕊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突然绽开灿烂的笑容。说道:“夏侯叔叔。那你就告诉这关上谁是主将。这总可以了吧。”

    夏侯兰被她缠不过。想了一想。只得说道:“原先镇守武关的是董卓手下的中郎将董秀。现在又多了个校尉张济。”

    第290章收兵回营

    “张济。”刘蕊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來。小时候她亲爹常常念叨这个人。不觉俏脸一红。问道。“夏侯将军。张济这个人多大年纪。怎生模样。”

    夏侯兰虽然沒有和张济直接交过手。却也在军中望见过张济。沉吟道:“张济此人是董卓手下的悍将。三旬左右年纪。相貌一般。但颇魁梧健壮。”

    刘蕊一听。喃喃地说道:“原來他这么老了。能不能将他叫出來让我看看。”

    夏侯兰看了一眼刘蕊。心道。这位大小姐真难侍候。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于是拱手说道:“回大小姐。两军互不统属。这件事恕末将无能为力。”

    刘蕊轻蔑地瞥了夏侯兰一眼。说道:“那你前去叫阵。他总该出來了吧。我眼睛好。远远的看着就行了。”

    夏侯兰苦着脸说道:“赵将军命末将坚守营寨。末将不敢轻动。再说了。张济早被赵将军吓破了胆。我营中又打的是赵将军的旗号。纵使前去叫阵。谅他也不敢出來。”

    刘蕊眼珠一转。说道:“夏侯将军。我修书一封。烦你差人送去关上。想那张济必定会出來与我相见。”

    夏侯兰不明白刘蕊为什么一定要见张济。其实就连刘蕊自己也不明白。她这次偷偷溜出家门是为了去见孙策。想看看这个傻小子有什么能耐。让爹和娘都同意将自己许配给他。可是当她听到张济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想起了亲爹。尽管亲爹在她脑海里的印象已经日趋模糊。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见见这个亲爹为她选的夫婿和孙策相比。到底谁更能让她动心。其实。这都是受了马芸潜移默化的影响。事关她的终身幸福。刘蕊想要自己來决定。

    可是。尽管刘蕊说得口干舌燥。夏侯兰就是不松口。

    刘蕊气愤地坐回椅子上。扭头看到老王正在远处清洗着那辆马车。不觉灵机一动。对夏侯兰说道:“好了好了。夏侯将军。不送信就不送信。全听你的。在这争了半天。我也有些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去把老王叫來。我要坐车回营帐。”

    夏侯兰听到刘蕊松了口。顿时如释重负。军营里是不能纵马的。沒有特殊情况马车也不能行驶。但是能把这个难缠的姑奶奶送回营帐。夏侯兰是求之不得。慌忙叫人去叫老王。

    老王是马芸亲自为刘蕊挑选的马夫。武艺高强。做事稳重。但就是认死理儿。在他看來。自己既然是刘蕊的车夫。那么对于刘蕊就必须惟命是从。其他人的话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听说刘蕊叫他过去。老王手脚麻利在套上车。马鞭轻扬。那辆马车便稳稳当当地向辕门驶去。

    刘蕊见老王过來。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慢慢悠悠地上了车。突然说道:“老王。快。我们去武关。”

    老王听到刘蕊的命令。想都不想。“驾”的一声。那辆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疾驰出了辕门。夏侯兰根本沒有任何思想准备。仓促之间哪里拦得住。

    夏侯兰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武关是董卓的地盘。刘蕊单人匹马地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嘛。刘蕊可是州牧府的大小姐。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仅他夏侯兰不用活了。恐怕全家老小也要全搭进去了。夏侯兰再也顾不上赵云的军令了。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这个小姑奶奶给追回來。只得下令大开辕门。自己一马当先。领着一万步卒奋力追赶。

    刘蕊在马车上向后张望。看见后面黑压压的人群朝着这连狂奔过來。兴奋得攥紧小拳头。大喊大叫:“快。再快点。不要叫他们追上了。哎。老王。你快点啊。甩开他们。”

    老王驾车的技术绝对一流。这辆马车的性能也毫不含糊。疾驰在荒野里。平稳而飞快。但是。真想要甩开那些训练有素的第四军团步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是靠着两条腿赶路。却能始终与那辆马车保持一定的距离。

    步兵们虽然还沒有能够追上來。负责保护刘蕊安全的十二名飞虎亲卫却已经追了上來。他们胯下都是军中精选出來的好马。加上他们精湛的骑术。很快便离马车越來越近。在后面大声喊道:“老王。快停下來。”

    老王认死理儿。可这些飞虎亲卫却不是一根筋。可不敢跟着她胡闹。这几个飞虎亲卫很清楚。自己保护的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和平时期护着她出出城。游玩游玩也就罢了。现在是两军阵前。岂能儿戏。

    听到亲卫们的呼喊。老王不禁犹豫了起來。扭头朝刘蕊看了一眼。刘蕊杏眼一瞪。说道:“不用理他们。继续赶路。”

    老王也是从飞虎亲卫里面出來的。虽然认死理儿。对刘蕊的命令总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人却不傻。虽然在刘蕊的威逼之下沒敢真的停下來。手上的长鞭一扬。拉车的那匹马就听话地慢了下來。后面的亲卫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策马狂追。很快便冲到了马车前面。老王“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了下來。此时离着武关只有一箭多地了。

    刘蕊见马车被这些亲卫们拦住去路。正要发火。后面已经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夏侯兰带着大队步兵追了上來。

    夏侯兰來到刘蕊的车旁。就在马上施礼道:“启禀大小姐。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赶紧回寨吧。”

    刘蕊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武关。就在马车上站起身。一跺脚。说道:“夏侯将军。你派人前去喊话。叫张济出來相见。”

    夏侯兰迟疑道:“大小姐。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吧。”

    刘蕊小嘴一撇。怒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

    夏侯兰慌忙摆摆手。无奈地说道:“行了。大小姐。末将算是怕了您了。您老就好好在车上坐着吧。末将去喊话便是了。”

    他在刘蕊的逼迫下。有些胆战心惊。武关城头上的守军看到好几天沒有动静的荆州军团突然冲向关前。更是一片忙乱。

    自从被赵云杀得大败。张济就被吓破了胆。整天呆在关里。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次出战了。这已经他第二次败在荆州军的手上。上一次更是作了俘虏。听说荆州军冲到关前。张济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因为他清楚荆州军中有一种神秘的攻城器械。可以将巨石抛到城头上。如果荆州军使用这种器械强行攻城。还真沒有什么好办法可以阻挡的。

    董秀摇了摇头。他如今在董卓眼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否则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來镇守武关。守关在过去是件肥差。南來北往的客商总免不了要有点孝敬。但现在不同了。武关已经关闭了两年时间。沒有孝敬也就算了。现在连女人都看不到一个。看到这个深受董卓信任的新兴将领这番贪生怕死的模样。董秀甚至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轻蔑地说道:“张将军。你不要再转圈子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张济如何听不出他言语里的讥讽之意。只是大敌当前。不想和他闹翻了脸。只得强自忍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沒有说出口。

    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大声说道:“启禀张将军。关下有人喊话。请将军城头相见。”

    张济神情一滞。厉声问道:“你可听清楚了。对方是要我前去答话。”

    不等那名士兵答应。董秀已经在一旁笑着说道:“告诉來人。就说张将军随后就到。哼。我倒要看看。这些人难道都有三头六臂不成。”

    张济沒有办法。几乎是被董秀强逼着走上城头。

    张绣迎上前來。用手朝关下一指。说道:“启禀叔父。听说是那马车上的女子要见叔父。”

    张济得知城下的军队并不是前來攻城。也不是來寻他厮杀的。心情稍定。皱着眉头问道:“女子。哪里來的女子。”

    说话间。只见马车的车帘挑开。一名年轻少女就站在车上娇声说道:“哪一位是张济张将军。”

    张济定睛一看。魂灵儿都飞到了半空之中。张济过去一心要寻找刘蕊的下落。那是因为当时他并沒有多少权势。想通过和邹家结亲捞一笔财富。而且刘蕊是邹家的独女。听说又生得美貌非凡。可是。现在的张济已经对刘蕊的事沒有了多大兴趣。倒不是因为被刘欣逼着退了亲。而是他现在既不缺钱。也不缺女人。

    在将洛阳百姓强行迁往长安的路上。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西凉军士兵都敢淫**女。何况已经渐渐深得董卓信任的李傕、郭汜、张济这些人。所以。张济一路上也沒有闲着。不仅金银珠宝捞了个盆满钵溢。那些娇滴滴的少妇长女更是一股脑儿在抢了回去。现在张济家中不仅有民间女子。就连士族世家的夫人小姐也有十几二十个。

    张济家中那上百个女子虽然个个貌美如花。可是竟沒有一个比得上关下马车上的这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竟然点名要见自己。张济的眼睛里不禁闪着星星。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來:“在下便是张济。请问小姐芳名。找在下有何贵干。”

    刘蕊在关下仰头看去。听那个半大老头自称便是张济。不觉大失所望。回头说道:“夏侯将军。人我看过了。收兵回营吧。”

    第291章色迷心窍

    其实张济的年纪还未满三旬。只是到了长安以后。整日纵情酒色。身子渐渐被淘空了。肾气虚亏。两鬓已经出现了大片的白发。看上去倒像是五旬开外。哪里比得上孙策的英俊帅气。自然要让刘蕊大失所望。

    听到刘蕊下达了收兵回营的命令。夏侯兰却是喜出望外。恨恨地吐了一口浊气。手中长枪一举。士兵们便有条不紊地徐徐向后退去。

    张济在城头双眼瞪得大大的。突然见那神仙般的女子钻回了车里。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灵。半晌方才回过神來。转身问张绣道:“绣儿。可曾看到赵云在关下。”

    张绣摇头说道:“这个倒不曾看见。”

    张济顿时大喜道:“快。点兵出关。不要放跑了那女子。”

    张绣慌忙拦住他道:“启禀叔父。小心敌人有诈。”

    张济面色一沉。说道:“绣儿。那女子是你婶娘。失陷在敌营中。特來与我相见。还不快去救她回來。”

    张绣摸了摸脑袋。叔父家中有那么多婶娘。这一个怎么从來沒有见到过。想不明白这个婶娘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只得应诺一声。下关点兵去了。张济却不知道。他这句话也算是歪打正着。关下那个女子正是他当年苦寻不着的刘蕊。

    关门开处。张济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來得虽快。夏侯兰退得更快。刚才來势汹汹的大军。现在已经在五里以外了。张济欺他人少。最令他害怕的赵云又不是军中。又有美色在前相诱。胆子越发地壮了起來。只管催促士兵向前急追。

    眼看着就要追近了。天空突然便暗了下來。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闪雷鸣。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便落了下來。

    第四军团的步兵并沒有因为下雨而出现丝毫的混乱。仍然按部就班地往军营方面撤去。而张济率领的这些洛阳旧军却鼓噪起來。乱作一团。纷纷裹足不前。张济挥鞭驱赶了半天。不见一点起色。再望前看时。暴雨遮挡了视线。那辆马车和护卫着它的人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张济无奈在叹了口气。勒马往武关便回。來到关下。却见关门紧闭。张济的部下在关前大喊:“快开关门。张将军回來了。”

    却听城头上回道:“董将军有令。如今暴雨大作。敌我难分。任何人不得私自开关。以免为敌所趁。如果真是张将军回來。就请他在关前稍息。待雨住以后再进关也不迟。”

    张济不觉在关前破口大骂。可是他的声音很快便淹沒在哗哗的雨声中。关上的人连话都懒得回了。

    董秀坐在城楼里。手捧着茶碗。欣赏着外面的雨景。心情格外地舒畅。笑着对身边的亲信说道:“这场雨來得真是及时啊。张济一向目中无人。今天正好借这场雨给他点小小的教训。”

    亲信董平迟疑了一下。劝道:“启禀将军。张济正得太师宠信。还是开关放他们进來吧。事情万一闹大了。传到太师耳中。恐怕会对将军不利。”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董秀更來火了。一拍几案。说道:“哼。老子做中郎将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兵。现在居然想爬到老子头上來。就算太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这也是为了武关的安危着想。镇守武关的主将是我。失了武关谁去担这个责任。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董秀。而不是他张济。”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叫嚷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关前张将军的部下开始撞击关门了。请将军守夺。”

    董秀冷笑一声道:“才淋了一会雨就受不了。能做什么大事。既然不想淋雨。那就给他们换个品味吧。传令。放箭。”

    这雨下得太大了。张济出关的时候还看不出一点要变天的迹象。士兵们连一点遮雨的器具都沒有。有盾牌的还好些。就将盾牌顶在头上。沒有盾牌的就只好乖乖地在雨中淋着。自然是怨声一片。张济心知是由于自己一时色迷心窍才惹出这场麻烦。见董秀不肯开门。连他的喊话都不答一声。顿时恼羞成怒。亲自冲到关前。带着亲兵开始撞击关门。

    武关的关门异常结实。他们又沒有冲车、圆木之类的工具。只靠着肩膀、枪杆、刀柄这些东西。就算撞上一年也休想撞开关门。张济也知道这样是无用功而已。只不过想出些气而已。谁知道董秀连他这样出气都不肯答应。随着一声令下。城头上乱箭夹着暴雨泼洒下來。关前传來阵阵鬼哭狼嚎。张济眼看着身边的亲兵倒下一大片。气得在那里直跺脚。将董秀的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可是坐在城楼里正喝茶看风景的董秀。耳朵里只有“哗哗”的雨声。却哪里听得到半句。

    张济正在那里跳脚。不提防城头上一箭射來。正中他的前额。张济大叫一声。仰面便倒。众亲兵在张绣的带领下。七手八脚地将张济抬到一边。张济早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雨越下越大。直到黄昏时分才慢慢减弱。董秀仍然不许开门。自顾自地喝着茶。哼着小曲。突然。又有一名士兵跑了过來。急切地说道:“启禀将军。关后來了一支人马。打着汉军旗号。请将军定夺。”

    董秀头都不抬地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打着汉军旗号有什么了不起。我这武关仓库里就有汉军旗号。只是老子不屑于挂起來。”

    那名士兵期期艾艾地说道:“禀将军。关后的汉军旗帜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似乎是荆州牧刘欣的人马。”

    董秀顿时像安了弹簧似的蹦了起來。一把抓起那名士兵。大声喝道:“你说什么。刘欣的人马。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來到这里。难道散关丢了。这不可能啊。你莫非是敌人的奸细。在这里惑乱军心。”

    那名士兵吓得瑟瑟发抖。连声说道:“将军明鉴啊。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言。将军去城头一看便知。”

    董秀颓然地坐了下來。双手搓个不停。连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刘欣的人马到了关后。那可就断了关上的粮道。这关还能守到几时啊。”

    他的担忧不如道理。原來关上是贮存了一些粮草。但守关的士兵也只有一万人。后來增加到了三万人。现在又加上张济撤进关來的人马。足足有八万人。这么多人。将个武关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吃马嚼。关上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董卓正准备过两天派人去长安催粮。谁知道竟然等來了这个消息。对他來说不啻于惊闻一场噩耗。

    另一名亲信何安拱手说道:“启禀将军。不如将关前张将军的人马放进來。大家同仇敌忾。向关后冲杀一阵。说不定还能夺回一条生路。”

    董平赶紧拦住说道:“将军万万不可。此时放张济入关。他必定会找个借口寻将军的晦气。到时候他就算杀了将军。也可以推到城下刘欣军队手中。要放他进來也得等到刘欣军队退后才行。”

    董秀犹豫半天。说道:“走。随我一起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只见关后的空地上。黑压压全是人群。当先两员年轻小将各持刀枪。正是孙策和魏延。冒雨在关下搦战。董秀已经很久沒有上过战阵。看到这个阵势。不觉有些腿软。

    却听孙策在关下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董卓已经大败。不久将会成擒。识时务的就赶紧开城投降。否则吕布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董秀急得手足无措。连声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董平咬了咬牙。劝道:“将军。听城下人的口气。太师兵败已成定局。将军宜早做打算。他们既然敢说吕布的下场就是我们的榜样。恐怕吕布也是凶多吉少了。”

    董秀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刚才还在劝董秀将张济放进來共同抗敌的何安。听说连吕布都可能已经死于非命。顿时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在一旁说道:“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听说刘欣对待降将还是不错的。迟降不如早降。请将军明察。”

    说话间。城下的士兵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士兵们向两边分开。一列弓箭手走到了前列。所站在位置却是关上的射程之外。只见魏延长刀轻轻抬起。弓箭手们一齐张弓搭箭。对准了城头。城头上的守军士兵纷纷从城垛探头朝下张望。这里远在射程这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无用功。随着魏延的长刀用力挥下。数千枝羽箭如闪电一般。穿过雨幕直射城头。

    城头上传來“叮叮当当”一阵轻脆的金属撞击声。那是羽箭射在盔甲和盾牌上的声音。幸亏董秀脖子缩得快。一枝羽箭正插在他的盔缨上。将他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