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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江大林虽然也察觉出顾明婧的话有些不对劲,但他们又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什么,现在最重要还是找到云漪丫头。

    姚芳华抿了抿唇,也知道这个时侯不宜跟顾明婧起冲突,只是现在金家乱成这个样子,还有谁会告诉他们云漪在哪里啊。

    ……

    “老爷,老爷,老爷,妾身,妾身真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妾身为什么会在这里!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妾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啊?”

    金夫人清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的情况,就发了疯一般爬着跪到金元面前,凄厉地哭喊着。

    她知道不管她现在说什么,金元都不会再相信她。可是她若什么都不说,她就一定会死。

    不管是出于对金家的颜面,还是出于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束缚,她这一次一定会难逃一死。

    可是她不甘心,她实在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啊!这样的死法她连金家的祖坟进不了,甚至娘家她不会收留她。

    这样又叫她如何甘心!金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她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啊!

    “不会,不会,你还敢说不会?你当所有的人都是瞎子,还是当所有的人都是傻子?枉费我金元爱护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老子今儿非打死你这个贱货不可!”

    金元本来已经冷静下来想着要怎么处置这件事,然一听金夫人这么说,那方平复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上来抓住金夫人的发髻,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打得金夫人脸都肿起来了,也觉得不解气。

    “老爷,老爷,妾身,妾身真的冤枉!妾身冤枉,求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啊!”

    金夫人被金元几个大耳光给扇愣了,好半晌才知道求饶,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然金元此刻正气头上,哪里听得金夫人这些话,金夫人越哭求,他就越发觉得屈辱。

    “你还敢说,还嫌我不够丢人么?”

    金元见这女人还敢跟叫冤枉,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敢跟他喊冤,真当他金元是傻子么,女人果然就是天生犯贱!

    难怪这女人这么疼金宝,原来她早就窥视他儿子。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跟金宝搞到一起,她这是想干什么!?

    对,一定是这女人知道他要儿子娶江云漪,她不乐意,所以干脆就自己来!这个贱人,若不把她给打死,那他金元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安云的众乡绅。

    “老爷,老爷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妾身,妾身,妾身明明让丫头把江云漪弄到这里的,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人会换成妾身啊!老爷,妾身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妾身便是与儿子真有什么,也不可能选在今儿啊!何况,金宝是我的亲儿子,妾身再不知廉耻,又怎么可能与自己儿子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啊。求老爷开恩,求老爷饶命啊!”

    金夫人不顾被金元打得连面目也难认,她只知道若是她不能让金元相信她,那她就真的连死也无地入土。

    到时不仅整个金家唾弃她,整个安云都会拿她说事,到时她就算不死,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你这个贱货!你还敢说!你还有脸说!?”

    金元微微一愣,随即抬起一脚踹向发妻,这个女人这个时侯说出这件事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算计江云漪,反倒丢尽了自己的脸么。

    这个蠢女人,是想害他被整个安云的人用唾沫给淹死么?江云漪现在年纪虽小,但在安云的威望连他都及不上。

    若是让人知道他有意设计江云漪跟他儿子在一块儿,那从今往后,他不仅要背负被妻儿戴绿帽的丑事,定然还会被安云的乡绅及百姓给整个半死。

    这事儿从当年雅斋出来,江云漪出手开仓放粮救助平县和安云众多百姓就可窃一二。

    要不然他何必如何大费周折的设计江云漪!

    “云漪,云漪,我媳妇儿呢?爹,娘,你们不是说要把云漪变成我媳妇儿么?我媳妇儿她人呢?”

    金宝迷迷糊糊的醒来,一醒来看到自己的父母,就跟他们要江云漪,完全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你给我闭嘴!”

    金元给家丁使了眼色,让家丁把妻儿先绑起来,又让大儿子赶紧把外头所有的客人先疏散。

    其实疏散客人的事根本不需要金元开口,金大少爷自然会处理。只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有两个家丁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说死人了,死人了。

    这下那些刚走到门口的宾客又愣了,这金家今晚到底要搞几出惊吓啊,这怎么又死人了。

    “什么死人了?你给我说清楚!”

    金元快被气疯了,这边的事还没有解决呢,怎么又出事,而且是死人。现在这么多人,这种能随便乱说么?这帮饭桶真是气死他了。

    就算死人,他们就不会私下跟他说么?如此大吼大叫,是怕没人知道他们金家又死人了么!

    “库房,库房,有个,有个客人死在了库房……”

    那两家丁结巴了半天,才说出了原委,有客人的礼物还放在客厅那边没收进库房,他们便将礼物收了进去,只是打开库房的刹那,他们差点没被吓死。

    他们没想到打开库房时会看到那样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所以才吓得匆忙来报。

    “什么?你说什么?有客人死在库房,客人怎么会去库房?”

    金元一听有客人死在库房,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有客人死在库房?客人又怎么可能死在库房?

    这时金元没等家丁回答,先把竹春园的事儿放一边,就往库房的方向走。怎么会死人?怎么会死人?死的还是客人?这可怎么办啊?方才死了一个丫头还好解决,可是死客人那就棘手了!

    金元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还是不得不赶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众宾客对这事也颇为好奇,就全跟过来。

    待众人跟着金元来到库房时,看着库房里那个全裸的,明显已经没气的男人时纷纷捂住嘴吐了起来。

    只因里头的男人死相实在太诡异,若不是里头只有一个人,他们会认为那男人是纵欲过度而亡。

    然看那男人死时的表情,及他死时的姿势,也令众人不由联想,可一想又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那两家丁说库房打开就那男人一个人,而且那身体似乎还有点温度,那就证明刚死不久。

    莫非这男人是欲求不满,被关在库房,找不女人发泄,只能自(和谐)慰,结果却因自(和谐)慰过度而死?

    这,这,这也太夸张了!

    “那,那不是流花村的白进财么?他,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啊!”

    有人认出死者的身份不由一声惊呼。这白进财什么地方不好死,咋跑到人家的库房里死,还死得这么难看。

    “哎呀,真是流花村的老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金家也太邪门了。咋地今晚发生的事儿都这么怪啊!”

    有人看着白进财的互相不由摇了摇头,想着今晚在金家发生的事儿真的处处透着古怪。

    这都牵扯出两条人命了,自家的丫头被客人玩死了还能圆,这客人死在自家的库房想圆就不容易了。

    说话的是丰泽屯的村民,这些村民本来是进不了内厅内院的,但刚才那个跑出去大叫大喊说有人死了时,这些好事的村民就趁机溜进来看热闹。

    没想到还真看了不少的热闹,而死者白进财才刚在丰泽屯闹过,自然的丰泽屯的村民就认出了他。

    “金员外家今儿很热闹啊,这会子都弄死两个人了,是不是要请县衙的人过来看看,不然的话这事可是牵扯不清。”

    江云漪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冷冷地看着金元对着白进财的尸身沉默不语,然那脸色分明是在想着如何把这事给解决了。

    其实她也挺意外白进财竟然会死在这里,而且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因那种事而死。

    “这个人根本不在我的客人名单内。我看他分明就是溜进我府上的贼人,这会子不知道为何原因却死在了这里!此事,我必定要请县衙的人查清楚。

    请大家伙看清楚这是什么?这个人无原无故死在我金家库房,虽然这死相极为不雅。但他身边却放着打包好的金银,这说明什么?

    这是偷窃,这个就是个贼。这样的人死了也活该,就算他不死,我金元也一定让他下辈子都在牢里渡过。”

    金元正想着怎么从这件命案中脱身,就看到离白进财尸身不远处的一个红绸绑好的包袱,心下狐疑。

    想着他这库房放的全是寿礼,怎么可能会有包袱这么放着。当下打开那包袱,随即金元就松了一口气。

    那一整包袱的金元宝刚好可以证明此人偷窃,到时官府追究下来,他也有话说,甚至只要打点得好,他完全可以从这件命案中摘清自己。

    “原来白进财是想偷东西,那他这死还真是活该。”

    众人一看到金元拆开那个包袱,自也相信了金元的话。有了解白进财为人的人自然就信白进财真的因为偷东西,却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死在了这里。

    “就算他偷窃又如何?那金员外也无权处置他的生死,现在人可是死在你的府上,这事你完全脱不了干系。”

    大周朝虽然对偷窃罪处置极严,但一般情况下主人家是没有权力打死偷窃者的,现在白进财莫名死在金家,金家就得负全责。

    众人一听江云漪这么说,也纷纷点头,白进财虽然贪财,可金家也不能把人给弄死啊。

    “他的死是他自作孽,既然大家对这事存有疑虑,那就等县衙的人派来查个清楚。反正我金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金元知道这个时侯越解释只对他金家越不利,反正这个白进财的死因一看就知,他也不怕官府的人查。

    “刚才我身体不舒服,我想知道金员外为何不让丫头把我送到客房休息,却硬把我送到了竹春园。幸好我的丫头跟了过来将我送到别处休憩,不然我一个女子被送到贵公子的院子休憩,金员外这是打算置我的名声于何地?

    不过刚才竹春园发生的事儿我挺纳闷的,金员外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医者吧。我记得我的丫头扶我离开春园时,我呆的那间屋子被点了合欢香。而你家丫头给我端的醒酒茶里头却下了催情的媚药。

    我能知道金员外这是什么意思么?哦,我差点忘了,你那丫头给我倒茶时,我喝不惯那味儿,所以让我的丫头给换了,结果那丫头好像把这茶拿给了江主薄喝,那时白进财也在。

    这么说来,江主薄之所以会失态奸杀了那丫头,白进财误打误撞跟着喝了那茶,现在失了性命。这一切的一切可都跟金员外脱不了干系啊!请问金员外怎么对大家伙解释呢。”

    江云漪看着金元越来越错谔的表情,笑着挑了挑眉。以为让你金家丢尽脸就够了么?我不仅要你金家以后没脸在安云立足,也要你金元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事儿金元下了水,金元的儿子下了水,包括金元的帮凶金夫人也跟着下了水,甚至连江家旺的名声也在这一夜之间全毁。

    可惜没能让顾明婧跟着一起倒霉。这会子不仅顾明婧恨她恨得要死,估计金元现在想把她杀的心都有了。

    那她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让金元先到牢里呆个一年半载。然后再设法将金家在安云所有的产业全收归名下,让金元即使出狱也没能力再报复她!

    这些可怪不得她,若不是金元贪心不足,听信顾明婧和江家旺的话对她动了不应该动的心思,她也没必要出这样的狠招。

    “你!江云漪你说这些话可要有证据,不然我可以告你诬蔑!”

    金元没想到江云漪会这个时侯处处针对他,字字句句都想拉他下水,让他怎么摘也摘不干净。

    这事儿分明是他跟江家旺、顾明婧合谋,何以到了江云漪口中就变成一切全是他主使。

    莫不成江家旺和顾明婧想把一切罪责全推到他身上,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全脱身,甚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让他来当他们的替死鬼?

    “是不是诬蔑,金员外还是对官府的人说吧。这不是有县衙的差大哥在这么?你可以让他们先去查查那些醒酒茶是不是有问题。”

    江云漪耸了耸肩,跟她玩药,这不是自己找死么?她若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如何知道谁是玩药的祖宗!

    碰巧的很,今儿跟着江家旺一起来金家吃酒的那几个差爷跟江云漪很熟,很快就将方才给客人喝的醒酒茶给全带了来。

    而宾客之中有一人正好是仵作出身,这会子正好站出来检查白进财的死因,顺道帮忙检查那些醒酒茶是不是有问题。

    “白进财是因为吃了极厉害的催情媚药才导致幻觉,这幻觉让他自个觉得正与人欢好,所以他死时的表情才会这么奇怪。具体的说白进财是因为情欲没有得到真正的满足,但又因为幻觉的存在,只能进行自(和谐)慰。

    这算是一个比较奇怪而新奇的死法,他这是因为自(和谐)慰过度才致死!我做仵作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死法。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出他因何而死!”

    那仵作在对白进财的尸身进行全面的检查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让刚才猜测到这个死法的宾客忍不住嘴角直抽。

    “这么说,他是喝了催情药死的?那你快查查那催情药是不是放在这些醒酒茶中。”

    有人听到白进财真的是死于催情药的药效发作,却没得到舒缓才死的,忙指着差爷取过来的那些醒酒茶是不是放有催情之药。

    若真这样,这个金元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在客人的饮茶中放入这种肮脏东西,这不是存心要让人难堪么。

    “这壶醒酒茶中确实放了催情药,而且这药与死者吃的催情药刚好相符。这种催情药吃了之后,若不能与人交欢,不出一个时辰必死!”

    仵作一一检查过每一壶醒酒茶,最终确定了其中一壶确实被人放了极烈的媚药,而那媚药还有致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