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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纳兰明桑早习惯了她见面无好言,凉凉地道:“你平日里一副恶婆娘的模样,我哪知你那般不中用,在黑洞中没掉多久你就没出息的昏了,落到这通道上的时候,通道还没断,是顺着通道向下滚,通道就寸寸断裂,你别说啊!本世子的银鞭可是大功臣,我们都掉下去了,幸亏用它缠住断毁处翘起的石头,然后慢慢拉了上来,不然咱们早摔成肉酱了!最后我也昏了。”

    说罢,他背转身率先往通道左边走去。

    纳兰明桑固然说的轻描淡写,若樱听得却是后怕不已,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昏过去了?照说她不是如此胆小之人啊?只是自己昏了是什么都不知道,纳兰明桑却要顾着两个人,而且可以想像这通道寸寸断裂的速度是多么的吓人,不然以纳兰明桑的身手,断不会让两人都掉下深渊,还得千均一发之际用银鞭缠住翘起的石头。

    想来纳兰明桑那会子也是快吓破胆了吧!脚下是深不见底下悬崖,一边又怕石头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一边还得将两人弄上来。

    若樱在纳兰明桑后面,抬眼就看到他雪白的狐皮大氅已是乌漆麻黑一片,都快成黑狐皮了,又想到自己刚醒时候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估摸着是两人攀上来后,他怕昏过去的自己出意外,便抱着她顺着那陡峭的山道滚了下来,定是最后大力撞上了山壁才止住了两人的身势。撞击的力量过大,于是纳兰明桑也被震昏了过去。

    思及此,若樱心中涌上了一股难以方喻,复杂至极的感觉。她在想,纳兰明桑一直想活捉自己,用尽了无数手段,毋庸置疑,他也是跟秦守英一样,冲着自己身上的秘密和宝藏而来,同样没安什么好心。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纳兰明桑,视他为仇人的原因。可她真是琢磨不透人性,是纳兰明桑太过于贪婪?还是自己把人性看得过于单纯美好?未必自己身上的秘密和宝藏,竟然能比纳兰明桑本身的性命还重要?值得他不顾一切也要救自己?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若樱不由自己的摇了摇头,觉得纳兰明桑就是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代表。

    就在这时候,纳兰明桑转过头来,他见若樱久久不说话,心下有些狐疑,便淡淡地问道:“不是挺精神的吗?这会怎么跟个河蚌似的?”

    你才河蚌,你全家都是河蚌!若樱心内腹诽,嘴上却忍住不说,打算装河蚌到底。

    纳兰明桑见她还是不开腔,放缓了步子,迟疑了一下,斟酌着问道:“是不是摔疼了?这会身上不适?”虽说掉下来的过程是惊险万分,但他自打发现她不中用的昏过去后,便捉住她的脚一用力,将她拉到怀中紧紧护着,直到落到通道上,都是他让自己背部先着地,并没有摔到她。

    本想抱着她用轻功飞奔,但通道断裂的速度太恐怖,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只能拼命向下滚,可还是不及通道断裂的快,两人眼看就要掉下深渊,幸亏手中一直握着的鞭子派上了大用场,这样才救了两人一命。

    细细想一遍,只有在通道上滚的过程中让她不可避免的受了点撞击。但他一直搂紧她,尽可能的让自己承受过多的碰撞。不过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肌肤吹弹可破,仿佛掐得出水来,可能真的不经撞吧?可她每次和自己打架,分明是精神抖擞,功夫高深啊!哪有那么不济事?

    纳兰明桑瞬间也糊涂了。

    若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管这人怎么样,人品如何卑劣,好歹救了自己几次,如果不提前尘旧事,勉强也算个救命恩人。转念又一想,虽说他每次救自己,可自己面临的那些危险哪次不是他带来的?没他也许自己就不会遇险,哪还用得着他救?

    故此,若樱有些抱怨地道:“我和太子是受皇命来找怪人,又关你什么事?跑来做甚?”

    纳兰明桑见她开口说完,心里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感觉松了一口气,“那些怪人我上次也见过,就想帮帮你们,这也有错?”

    若樱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你乃扫帚星下凡?遇上你好事都变成坏事?姑姐不说以前,就拿这次掉下来,还不是你把那碑石搬开惹的祸?结果害得我们都掉下来了?”

    纳兰明桑为之气结,心道,这也能怪到自己头上?明明是她说想搬开碑石,自己只不过是帮她,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被她当成一个问罪的由头了。遂反驳道:“怎么就成我害得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是想叫阿旺来搬?或是想别的办法搬开?未必阿旺搬开会是别的结果?”

    不妨若樱竟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如果是阿旺搬,肯定不会让我们掉下来!”

    纳兰明桑气极反笑:“呵呵!真是好笑!你看我不顺眼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既便是救人,你也以为我会是在杀人吧?”

    实际上若樱还真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做人要适可而止,她是厚道人,不能这么直接打击人。所以不说话,只是加快脚步顺着通道往前走,几下就超过纳兰明桑走到了前方。

    但她不说话实际上就是默认,纳兰明桑被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她身后咬牙切齿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心当成驴肝肺!救你也救出错,就该让你摔……”不知为何,他把余下的话咽回肚子。

    纳兰明桑说是这样说,还是不放心若樱一个人在前,一边加快步子追上她,一边喝道:“你慢点,谁知前面有什么啊?到时你吓晕了我可再不管你了。”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若樱陡然停住了步子,害他差点撞到她身上,不过也离她够近的了,近得闻得到她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女人香味,幽幽的的袭入他的鼻端,缠绵不去,令他无端端的心跳加速,浑身发热。

    纳兰明桑觉得自己像要生病了,急于摆脱这种状况,刚要没好气的问若樱为什么突然停滞不前,不料若樱比他先出声。

    “纳兰明桑,你看,那有字迹!”若樱葱管一样的纤纤玉指前面的山壁,示意他看。

    纳兰明桑缓步走到若樱的前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凝神一看。前面的通道已经变了,一个高大的圆拱门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圆拱门巧夺天工,是顺着山壁开凿的,中间是空的。竟然像写对联一样,在圆拱门上面和左右凿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古朴又厚重。

    上书:废品回收。左书:细胞资源有限。右书:克隆再生无限。

    两人不解其意,俱面面相觑。

    没有选择,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啊!若樱素手骤然一翻,转眼间,犹如女子小手般大小的如意凤翎扇在手,她随手按开金色扇骨上的圆点,如意扇倏地变大,五彩缤纷的羽毛在通道内华光闪耀,绚丽夺目,美的无以伦比。

    纳兰明桑转头看到若樱一脸冷凝的表情,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那把美人团扇,不由得微笑起来,“杀鸡焉用牛刀!哪值当用这么美丽的东西?你还是留着着遮脸吧!”说罢,他率先跨过圆拱门。

    纳兰明桑在若樱看不到的前面微笑了一会儿,觉得若樱像个小女孩一样,真是太可爱了,那么漂亮的一把小扇子,管毛用。

    若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也不在意,仅是轻轻冷哼了一声。紧跟着他之后跨过圆拱门,刚要往前走,纳兰明桑修长的手臂突然一伸,成功的阻止了若樱的去路:“别过来!”

    若樱不由得一愣,因为纳兰明桑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冷厉。只是这人都有一个要不得的毛病,别人越说不要过来,不要看之类的话,你越是想过去看看,若樱也毫不例外。

    她不满的瞪了纳兰明桑一眼,微嘟着花瓣一样的小嘴道:“做甚么?这么大惊小怪的?”说着边毫不在意的推开纳兰明桑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随意环顾了四周一眼。

    就这一眼,若樱马上捂住嘴尖叫了一声:“啊!”紧接着她连连后退,并且闭上眼睛侧过头,身体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纳兰明桑转过头笑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幸灾乐祸地道:“叫你别过来,偏不听,吃着苦头了吧!”

    若樱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寒而栗。她面如土色,极力忍住胸口翻腾欲呕的感觉,闭着眼睛大声叫道:“叫你把话不说清,谁知道里面有这么多……这么多……”她说不下去了,饶是她再胆大,吃过再多的苦,再有本事,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何况她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场面,陡然一下子看到,感觉难以接受。

    “这么多……髓髅!”纳兰明桑好心的替她把话接下去。

    若樱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不想让纳兰明桑小瞧了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心神,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壮着胆子再看过去,浓而长的睫毛还是不自然的连眨好几下,好像想眨掉眼前的噩梦。

    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坑里面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全是人形骷髅,无数白森森的累累骸骨清晰可见,骷髅眼睛部位的那两个黑洞,好像正在看着他们,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令人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直竖!

    后面没有退路,前面是个骷髅坑。这个深坑还断了他们的去路,通道到此戛然而止,要再住前走,除非穿过这骷髅坑,可这个深坑不但又宽又大,且四壁光滑如镜,壁面和壁顶连个小洞洞也看不到,纵使用轻功一口气掠过这个坑,到了对面连个落脚处都找不到,只能掉到坑里。

    “怎么办?”若樱小声的自言自语,她对着那些骷髅又是心惊胆颤,又是愁的无法,也就是不想在纳兰明桑面前示弱,不然早掉头跑没影了。

    纳兰明桑岿然不动,似乎陷入沉思之中。

    若樱不想和那些骷髅黑洞洞的眼睛对视,急忙转头四望,企图能找一点别的方法。却听到纳兰明桑似叹息道:“不用想了,踩着这些骷髅到对面看看,若是对面没有出路,咱们两个也就活到头了。”

    “不是吧!”若樱急忙反对,她对那些骷髅原就望而却步,还要踩上去?“这些骷髅根本承受不了我们的重量,到时只有陷进骷髅的残骸中,本来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却还要破坏他们的骸骨,似乎有点……”

    纳兰明桑却指了指自己脚下,示意若樱看过来,他几乎站在深坑的边缘,脚下正是深坑,可这面石壁上却有几个像铁梯一样的铁架子。纳兰明桑无可奈何地道:“你看这铁架子像梯子的形状,定是让人下到坑底的,只是骷髅日积月累太多,以致于将这些东西淹没住了,说不定对面有另一番光景。”

    若樱权衡再三,还是想活命的希望占了赢面,这些东西纵然很恐怖,但在性命攸关之际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咬了咬牙道:“那就走吧!只当对不起他们,出了谷以后再请僧人替他们超渡。”

    纳兰明桑见她无异议了,立刻闪电般的抽出腰间的银鞭握在手中,转头对若樱交待道:“我先下坑去看看,待无异样你再下来。”

    若樱却一反常态,有些期期艾艾地道:“我……我还是跟你一直下去吧,一个人站在这上面怪没意思的。”

    本来若樱就老感觉会有一只鬼手突然伸出来抓着自己,但纳兰明桑在的话,好歹有个人作伴,那种自己吓自己的恐怖的感会少许多。如果纳兰明桑一离开,自己越发会胡思乱想,一分的害怕也会放大到十分。

    纳兰明桑自是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因为若樱除了最初看到的时候有些失态,过后就像是很快适应了,除了脸色是异常的苍白以外,其它都表现如常。沉吟了一会儿道:“那就一起下去吧!”

    说罢,他身子一纵,如一片落叶一条落到脚下的铁架之上,旋即向着那些骷髅猛地挥出手中的银鞭。但听一阵咔嚓嚓脆响声声,深坑中间的那些骷髅残骸不是被鞭子抽散架,就是四分五裂的粉碎开来。

    纳兰明桑则不停的用力甩动鞭子,过得盏茶功夫,坑中间就出现一条可以容两人通过的,由白骨堆起的平整道路。纳兰明桑飘然落在那白骨上,脚下用力踩了踩,感觉已很结实了,便对着上面目瞪口呆的若樱道:“下来吧!”

    若樱别无选择,鼓起勇气纵身跃下,感觉脚下的白骨似乎一动,发出咔咔嚓嚓有声音,她心里忽然又有恶心和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懦弱。这条白骨路受了纳兰明桑内力的击打,深深陷在硕大的骷髅山中,两旁的骷髅高过了两人的头顶,那些黑洞洞的眼睛依旧阴森森地望着两人。

    若樱不敢左顾右盼,只望着纳兰明桑的背影,紧紧跟随他往前走。走了几步,纳兰明桑又如法炮制,将银鞭甩出,将白骨路延长,以期到达对面看看是什么光景。

    他们两人站在深坑里,像两只缈小的蚂蚁,终于在纳兰明桑最后一次拍击平整的道路的时候,发现对面的石壁因骷髅下沉,慢慢显露出一点异样的模样。两人大喜过望,急忙加快脚步赶往对面。

    就在这个时候,右侧的一个骷髅突然歪倒下来,“砰”的一声,猛地砸在若樱的脚边。若樱被唬了一大跳,急欲离开,不料那骷髅的一只手被砸断了,那只断了的手凑巧弹跳到若樱的足踝上,好巧不巧就卡在若樱纤细的足踝上……

    有鬼在拉自己!这是若樱脑子里蹦出的唯一的想法,小时候在秦家被秦氏兄妹捉弄,将她和几个死人关在一起几天几夜的梦厣般的画面刹那间浮了上来,她霎时魂飞魄散,心下惊骇莫名,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纳兰明桑,有鬼拉我!”

    饶是纳兰明桑胆大包天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找鬼。电光火石之间,但见眼前一花,接着脖子一紧,被一对软软的手臂环住,怀中突然就多了一具喷香柔软的娇躯。嗅着熟悉的如兰似麝的香气,纳兰明桑只觉呼吸一沉,顿时就有了一种似乎整颗心都要沉沦其中的感觉。

    他乌黑的眸子一暗,不可抗拒般的伸出强有力的双臂,揽紧吊在自己身上那具绵软无骨的身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低沉、沙哑:“别怕,鬼在哪啊?”

    若樱紧紧箍着纳兰明桑的脖子,拼命踢动着那只被骷髅断手卡住的腿,那种鬼气森森的恐怖凉意就像附骨之蛆令她胆寒,哪顾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对方是仇人,只管哭腔哭调的喊:“他拉着我的腿……”

    纳兰明桑立刻垂首打量她不停踢动的右腿,不禁啼笑皆非,右手握着银鞭,揽紧她的身子防止她下滑,左手屈指向那白骨森森的断手一弹,那只骷髅手瞬间碎的四分五裂,离开若樱的足踝掉了下去。

    “是不是有鬼?”若樱伏在纳兰明桑的肩头问,几缕似触非触的瀑黑发丝飘於耳际,在纳兰明桑的侧脸和脖子上拂来拂去,搔得人心里痒痒的。

    纳兰明桑的眼底滑过一抹笑意,像是流星般璀璨即逝。他轻轻拍了拍若樱的后背,带着安抚的意味,戏谑地道:“好了!鬼跑了!”

    若樱半信半疑的扭头打量自己的腿,依旧不敢从他身上滑下来。

    纳兰明桑见她小脸煞白无血色,一双黑莹莹的眸子氤氲着水汽,两扇长睫毛不停的扇动着,似有泪珠悬而欲坠,一副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的模样,哪里找平日凶巴巴的恶婆娘样,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声相询:“怎么会如此怕鬼?不过是一个骷髅断手就将你吓成这样了?”

    若樱听见是骷髅的断手,又见纳兰明桑气定神闲的模样,心知自己是犯了旧毛病,所以才小题大作,心里马上平静下来,人也冷静多了。

    紧接着发觉自己挂在仇人身上,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脸一红,忙不迭的自他身上跳了下来,假装低头整理自己的衣饰,以掩饰脸上的窘态,故作不在意地道:“老毛病犯了,旧年在秦家被他们用死人捉弄过,成了心病,让你见笑了!”

    纳兰明桑先是感到怀中一空,紧接着就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心头。听她说起是旧毛病,他的长眉微不可见的一挑,眸色变的更暗了,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马上就到了,你走前面,我在后面看着。”

    若樱知道自己怕死人怕鬼的毛病,不是一日两日就可改过来,于是也不矫情,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不可闻:“谢谢你!”

    说罢,她率先走到那面有异样的石壁面前,却发现好像也是个圆拱门,且上面同样刻有龙飞凤舞的大字,但都被骷髅挡着,看不太清,仅仅只看到一个“血”字。

    纳兰明桑紧紧跟在她身后,自是知道要将骷髅打压下去,他向空中甩动了几下鞭子,发了清脆的鞭响声,对着若樱道:“到我身边来。”

    说着顺手把若樱拉在身边,对着那些挡住圆拱门的骷髅一顿好打,随着劈里啪啦声音,那些骨骸四分五散,咔咔嚓嚓的渐渐沉了下去,逐渐将石壁上刻的字显露了出来。

    ------题外话------

    呼

    正文 124 先祖女王陛下

    说着顺手把若樱拉在身边,对着那些挡住圆拱门的骷髅一顿好打,随着劈里啪啦声音,那些骨骸四分五散,咔咔嚓嚓的渐渐沉了下去,逐渐将岿然耸立的圆拱门露了出来。

    顿时,拱门石壁上铁画银钩刻着“血液基因克隆”几个大字,醒目的出现在纳兰明桑和若樱的面前。这几个字笔力遒劲,颇具气势!除了这几个字,石壁上再无其它字迹。

    若樱对着那几个端详了半晌,黛眉越来越拧紧,缓缓地道:“血液基因克隆?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明桑略一沉吟,斩钉截铁的道:“没有退路了,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先打开这道门。”

    两人一起打量颇为壮观的圆拱门,跟骷髅山那道开着的圆拱门不同,这个圆拱门是关闭着的,沉重的石门上面一左一右分别有两个青铜手环,外观古朴质拙,看得出年岁久远。

    纳兰明桑伸手握着青铜手环,尝试着略一用力,石门纹丝不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手环的手运足十成内力猛地一拉,石门依旧毫无反应。纳兰明桑微微阖上眼睛,松开手垂头沉思起来。

    若樱对于前面未知的凶险倒是全然不怕,当务之急只想快快摆脱身后骷髅山。她伸掌用力的在石门上拍了几下。“啪啪啪!”石门沉重无比,她那点力量好似蜉蝣憾树,只激射起石门上的一层厚厚的灰尘,顺带在石门上留下了几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纳兰明桑睁开双眸,伸出手指划过石门上的厚灰,尔后收回手,看着自己脏污的指尖道:“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到这里来了。”

    “你让开,我再试试!”若樱又抽出如意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先前恐扇子沾上那些骷髅架恶心死了的骨骸,她只显摆了一会儿就赶紧收起来了,这会儿不禁又想拿出来试试水。

    纳兰明桑一见她拿出那美丽无比的小团扇就忍不住想笑。纵观天下武林人士的兵器,还真找不出可以同这小扇子媲美的武器。对于若樱来说那把扇子可能还有点大,对于他来说,他张开自己修长如玉雕刻的一只手,暗中和那小扇比照了几下,得出肯定的结论,这扇子也就跟自己的手差不多大,最多比自己的手大上那么一圈,真是个精巧之物!

    但他先头已经笑话若樱过一次,这会自是不好在打击她高涨的热情,再说,难得她已经忘记了那些骷髅和所谓的“鬼”,神色也恢复了些正常,又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了。

    见纳兰明桑施施然的退了开去。若樱突然将双手的手掌合住,把金色的扇柄夹在双掌中快速搓动,扇子飞快的转动起来,五彩缤纷的光芒霎时射向四面八方,光彩夺目,美丽炫目极了!

    饶是纳兰明桑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放到这极致的绚烂之中,并且看得是目不转睛。

    若樱眼角的余光扫到纳兰明桑似看痴了的模样,想到他先前一副瞧不起如意扇的模样,忍不住偷偷抿唇一笑,这一笑如春风拂上桃花面,满树的桃花瞬间乍开,竟比那五彩的扇面美的更惑人心神,夺人魂魄。

    纳兰明桑怔怔地盯着扇子,或许只是看着不停搓着扇柄的那人。凝视着若樱绝美的脸蛋上闪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美丽的水眸熠熠闪光,他的心中蓦然间涌起了酸涩的莫名痛楚,像一片无边无际海洋将他笼罩其中,这女人!这女人!……

    若樱搓的手心发热发烫,双手动作骤然一停。她默念如意决,单手轻拈扇柄果断扬起,紧接着毅然决然的一挥,同时娇喝一声:“破!”

    刹那间,一道淡红色的光华,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向厚重的石门疾射而去,这道淡红色的光华美的如梦似幻,如烟似雾,隐隐约约宛若千百只巨鸟振翅翱翔,姿态极其优美的俯冲向石门,转瞬间又似变化成千百万只寒光闪闪的利芒射向石门,看那样子是想将石门射成马蜂窝。

    纳兰明桑从怔然中清醒了过来,那铺天盖地的痛楚在这一刻也慢慢褪去,看着那些隐隐约约淡红色的光芒,脸上的神情一肃,桃花眼倏地圆睁,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震惊和错愕。

    和纳兰明桑一样,若樱的心头同样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狂喜。她使得是如意九式的“百鸟朝凤”,以前从未使过这招,更不用说用如意扇使过。此时招式一动,自己都感觉内息汹涌狂猛,澎湃得如海潮狂啸,那铺天盖地的威力好像能摧毁万物,竟然直接突破了如意九式的第八层!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正为久久不能突破第八层而苦恼,却不料在此刻梦想成真,她开心地想,既使不能攻破石门,她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