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不用这么麻烦!”医生笑着蹲下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片喂进阿卜同学嘴里,“我带了口服麻醉药。”
“呃!这药吃下去会昏迷多久?”
“不久!几个小时吧!”
“有副作用吗?”
“有啊!”医生老神在在的道:“轻的会头痛一两天,重的可能会造成脑神经损伤。”
脑神经损伤?脑子坏了不好治吧?这么危险的药都敢给别人乱吃,苍狼等人惊恐的看着医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似温文儒雅的医生,沒想到如此腹黑。
大象跟苍狼架起昏迷不醒的阿卜同学,一行人缓步走出小树林,吴明几步走近医生,挤眉弄眼道:“还有吗?”
“还有什么?”
“口服麻醉药啊!”
“你要來做什么?”
“除了拿去祸害女人以外,俺想不出他还能拿來做什么?”诸葛大昌凑上前,鄙夷的看了吴明一眼,然后轻咳两声,缓缓接道:“也给俺几片,俺拿回去研究一下。”
“……”
吴明一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小树林,就像一伙满载而归的山贼,四眼瞄了一下周围,小声提醒道:“大家自然一点,九点钟方向有个女孩一直在看着我们。”
天鹰噌的抽出一把小弯刀,淡淡的道:“我去杀了她!”
“……”
你不如先杀了我!吴明表情苦涩,急忙拉住跃跃欲试的天鹰,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天鹰了,天鹰这话绝对不是说笑的,视所有的生命如草荠,包括自己的,这就是现在的天鹰。
大象幽幽一叹,眼神变得复杂,曾经的天鹰是一个厌恶杀戮的人,上了战场都不愿意主动杀人,就在天使行动结束回到基地那天,天鹰的授业恩师对着弟子举起了枪……
老师给弟子上了最后一课,并将杀手的终极武器传给了天鹰,一颗心,一颗杀戮的心,至此之后,天鹰彻底堕入黑暗,天使般美丽的容颜依旧,可是他的心已经完全变成了魔鬼。
漫天的杀气,这个寡言少语的小白脸是个极度危险人物!诸葛大昌心中警铃大作,一边擦着汗,一边瞄着吴明,三桂身边还有正常人吗?神秘的黑客,阴险的和尚,腹黑的医生,原本以为敦厚的大象比较正常,可是,经过警局果奔事件之后,也变得不靠谱了。
夜色如水,缓缓流淌,三台出租车平稳驶向伊斯坦布尔城郊……
吴明事先在城郊包下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比他们原先住的酒店还破十倍,旅馆唯一比较像样的设施就是胸大腚肥的老板娘,就是不知道老板给不给用?
……
时光残忍,又他妈五天过去了。
问題宝宝们还是问題多多,天鹰依旧喜欢喊打喊杀,由于手里沒有枪,养成他现在动不动就掏小刀,还好他手里沒有枪,大象等人要制止他还是轻而易举的。
苍狼大师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但是,他居然敢在全民皆是穆斯林的地方宣扬佛法,这是活腻了吗?还好受到教诲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几乎听不懂英语,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就被人家当成邪教徒钉死在城门上了。
原本能压住天鹰跟苍狼的只有白狐,可是,吴明半点以身作则的觉悟都沒有,他跟诸葛大昌组织几个东欧失足妇女搞包夜,天亮以后居然引诱人家玩牌,赢得人家差点光屁股回去,风闻鸡头正打算组织人马杀上门讨血汗钱。
相比几个无法无天的绑匪,肉票阿卜同学现在就像一个乖宝宝,乖到可以拿三好学生,因为学校进入了假期,所以他的失踪并沒有引起波澜。
除了沒收手机,吴明等人并沒有绑住阿卜同学,只是每天轮流派一个有武力值的人看守他,第一天守他的是大象,练过搏击的阿卜同学企图反抗逃跑,结果,大象让他昏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守他的是诸葛大昌,两个人身高体格相差无几,阿卜同学再次奋起反抗,结果,躺了小半天起不來。
第三天换了吴明,眼见守卫比自己矮了一截,阿卜同学信心回來了,再一次英勇抗争,面对不擅长手刀,出手习惯下三路的吴明,阿卜同学悲剧了,蛋疼的卷缩了一天。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反抗三次,遭受三次残暴的欧打之后,鼻青脸肿的阿卜同学终于屈打成受,变成了乖宝宝,他现在一看到吴明就想哭,像极了逆來顺受的小受。
破旧的大床上,吴明,四眼,医生正在打斗地主,诸葛大昌兴冲冲的跑进了房间,兴奋的道:“喂喂!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
“刚才俺上來的时候,老板娘给俺抛了一个媚眼,你们说她是不是对俺有意思?”
医生见怪不怪的道:“这有什么奇怪,她也给我抛过,只要是年轻的男人,她好像都喜欢。”
吴明嘿嘿一笑,显摆道:“这有什么,昨天她还对我掀起裙子……”
“然后呢?”
“呃!她的裙子里穿着七分裤。”
“……”
几个男人兴奋的谈论着旅馆里那位娇媚入骨的老板娘,他们只是敢占占口舌便宜罢了,眼看手莫动,这是一个连通奸专家都不敢染指的女人,老板娘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家那口子。
据小道消息称,以前有男人勾引过老板娘,老板找到男人家,送上一朵白菊,然后鞠躬走人,这原本沒什么可怕,可怕的是老板这个举动坚持了整整两年,风雨无阻,节假日不休。
千万不要惹神经病,否则下一个得神经病的就是你。
“唉!老板真是小气,我们以前去非洲执行任务,当地的土著还用老婆招待我们。”
四眼微笑道:“用你们的话说,这是一种陋习。”
诸葛大昌猥琐一笑,眨眨眼道:“不知道这里有沒有这种陋习?”
“我知道这里有一个陋习。”
“什么陋习?”
吴明虎着脸,危言耸听道:“如果你睡了老板娘,老板吃你肉的时候,可能会烤煮了才吃!”
“吃你妹夫!”
就在几人嬉笑扯淡的时候,吴明的手机响了起來,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歪着头,接通了电话:“你好!”说着,换成了厄罗斯语,接道:“你好!我们等你很久了……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这个地方不好找,挂电话以后,我给你发一个手机定位,好!见面再谈!”
“谁的电话?”
吴明嘴角一勾,笑道:“我们大牌的翻译终于來了。”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就沒什么好问的了。”
“……”
两个小时后,吴明等到了天眼派來的翻译,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手里提着小皮箱,大热的天,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诸葛大昌暗暗叹息,又來了一个神经病吗?
进到房间,名叫阿克扎的中年男人打开了小皮箱,箱子里装着各式手枪跟弹夹,吴明等人的汗立刻下來了,这位大叔到底是怎么把一箱军火弄过境的?就算边检有亲戚都搞不定吧?
阿热扎解释吓得吴明差点尿出來,他是从俄罗斯出发,偷渡十來个国家,一路坐汽车过來的。
难怪用了这长时间,拿着一箱军火招摇的跨过十來个国家,胆子确实够大了,吴明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暗暗摇头苦笑,天眼,你派來的是一朵奇葩吗?
万事俱备,准备偷渡!
第三十九章:偷渡客
世界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专家,如果阿克扎是偷渡专家,那吴明算得上是偷情专家,两位专家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想到别人的地盘上谋福利。
偷渡是翻过高山,越过恶水,偷进别人的国家,偷情是翻过高墙,越过恶犬,偷上别人的老婆,无论是偷情还是偷渡,都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一旦失手被抓,一个会被遣送回老家,一个会被运送回老家。
伊斯坦布尔位于土耳其西北,叙利亚则位于土耳其正南,吴明等人用了一个星期时间才來到南方边境,吴明终于体会到偷渡的辛苦了,由于身上带着枪,为了躲避各种检查,他们一路上搭的多是货车,前两天还不小心错过了城镇,最后只能露宿荒野。
路上遇到过一次大的状况,碰到警察设卡检查,阿克扎轻而易举就化解了麻烦,他只是‘不小心’弄掉一本关于艾滋病患者日常保键的书,加上吴明一行身边有个‘发烧昏迷’的阿卜同学,警察脸都绿了,别说搜他们身了,几乎什么都沒问就放行了。
只要不乱打针,不乱搞男女或者男男关系,基本不会染上艾滋病,这谁都知道,但是话说回來,谁都知道喝一瓶妇炎洁死不了人,你敢喝吗?
今年四十五岁的阿克扎显年轻,但绝对是一根老油条,身为一名偷渡者,趋吉避凶是必修课,遇到突发状况要知道随机应变,他的急智让吴明等人受益匪浅,他们从老江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如何搭讪四十多岁的保守穆斯林老妇女……
原本吴明还认为阿克扎带着一箱手枪偷渡的行为有点傻,说好听点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说难听点就叫条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兵荒马乱的叙利亚确实很难买到重型武器,可要想买手枪防身其实并不算太难,钱就是这么神通广大。
后來吴明才知道错了,阿克扎不远万里带來的手枪并非鸡肋,这批手枪非同一般,这是一批前所未有新型手枪,重要的是沒有编号,换句话说,这等于是一批‘不存在’的手枪,就算遗失也无关紧要,别人根本查不出枪源,绝对是杀人越货的不二选择。
乌拉拉是一个边城小镇,镇上只有几条纵横交错的老街。
吴明一行已经在此逗留三天了,为的是等一个电话,就是等叙利亚方面打來的电话,每次通完报平安电话,游击队那边都会掐断电话线,吴明等人沒有办法主动联系游击队,只能被动等待。
叶梨眉的手机迟迟不响,关于交换人质的谈判也就无从谈起,手中的人质能换回地鼠吗?吴明不敢确定,据阿卜同学自己说,他在家里沒有地位,父亲从來都沒有用正眼睢过他。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有的人比老虎还毒,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手中的筹码到底够不够?这是吴明考虑的问題,也是众人一直沒有偷渡过境的原因。
佣兵,纯粹为了利益而受雇战斗的人,阿克扎曾经是一名佣兵,不过,他的专业并不是司职战斗,他所在佣兵团更多的是接一些护送运输的任务,或者往通信闭塞地区送情报之类的任务。
明亮的房间里,深居简出的吴明等人正在聊天,此时众人正在谈论佣兵的话題,吴明看着阿克扎,兴致勃勃的问道:“当然你们的佣兵团战斗力强吗?”
“不强!我们当时的装备很落后。”
“现在呢?”
阿克扎面现缅怀之色,微笑道:“我们的佣兵团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解散了?为什么?”
“佣兵团的寿命本身就不长,我们的团员只减不增,最后只剩下几个老家伙,不解散还有什么用?”阿克扎眼中尽显沧桑,叹道:“就连赫赫有名的黑风佣兵团都在几年前解散了。”
“黑风佣兵团?”吴明皱了一下眉头,摇摇头道:“我好像沒听说过!”
“你除了黑丝还知道什么?”大象调侃一句后,缓缓说道:“这是继我们之后,中东战场上最强悍的一支佣兵团,他们有个很厉害的小队,专门在战场上执行刺杀斩首的任务。”
“这支小队叫黑风十六骑!”四眼笑着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搭腔道:“他们是一队來去如风的骑兵,小队里面有一个绰号‘修罗’的冷兵器高手,据说是华裔。”
“修罗?华裔?听着就亲切!”吴明嘴角一勾,问道:“他们为什么解散了?也是因为团员老龄化?”
“不是!”阿克扎惋惜道:“听说他们的精英被阿联酋一个大酋长收编了,然后剩下的老弱病残就解散了,这只是……”
人家的话还沒说完,吴明突然跳了起來,火烧屁股般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粉红色的手机,手机开的是震动,有人打电话进來了,问題是,这震动太强劲了吧?震得人心惊蛋颤,难道这支手机还别有用途?比如晚上睡不着……
不管如何,叶眉梨的手机总算是响了,显示的号码正是來自叙利亚哈马,吴明对着众人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接通了电话。
吴明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跟穆罕默德将军通话的机会,可是谈判进展不顺,一直讲讲停停,吴明讲了近一个钟头电话才挂断。
果然不出吴明所料,穆罕默德将军不愿意交换人质,而且态度非常强硬,话里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儿子一堆,不缺一个废物。
“他不愿意换是吗?”缩在墙角的阿卜同学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讥讽道:“一个女仆生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救!”
吴明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看來你已经沒有利用价值了。”
“on!”阿卜同学尖叫一声扑跪在地,语无伦次的嚷嚷道:“不要杀我!我……我还有价值,我可以带你们去抓我其他的兄弟姐妹,你……你可以用他们交换人质。”
吴明耸耸肩,道:“穆罕默德将军刚才说了,就算我抓了他全家,他都不会放了我的朋友。”
“不!”阿卜同学急道:“他说谎,只要你们能抓到丹巴琳夫人跟她生的贱种,老家伙肯定会妥协的。”
“丹巴琳夫人?”
“她是老家伙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