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看着低低哭泣的女儿,宁庶妃心里直怨她又蠢又笨,不过面上则沉住气,乖乖的跟在白流清身后。
对于这些繁琐的家事,白芯蕊向来不喜欢观看,无奈她也是事件配角之一,只得坐在角落里,看这一出好戏。
白流清恨恨看了白芯画一眼,抬眸睨视一眼身侧的宁庶妃,“你是怎么教的,教出这种女儿?幸好这事没传出去,要传了出去,别人说我白流清教出了祸害。”
宁庶妃当场急了,掏出帕子开始抹泪,眼睛不时眨呀眨,在思考对策。
姜侧妃冷冰冰的绷着脸,摆正态度道:“家风不严,这事宁庶妃有责任。小小年纪竟然干出这种事,品行不好,以后谁会要?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我给芯画说亲都难,谁会娶她?”
宁庶妃一听,心里立马慌了,当即赶紧道:“没错,这事我的确有责任,可是姐姐,我们庶出的偏房哪比得过你们,芯柔、芯莹什么都有,芯画这孩子有什么?这次也是她年纪小,少不更事,才犯了糊涂,以后改了就是了,怎么扯到她姻缘上去了?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除非姐姐刻意告诉他人,损坏我女儿名声。孩子出了问题,难道你这个做主母的没有责任么?”
白流清冷冷瞪向宁庶妃,差点被她的话气懵了,铁青着脸道:“你还敢这样说,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这次差眯出大事,连我这官位都保不住。眼看过不了几年我就致仕,这下子出这档子事,你们想害死我?侧妃,这事由你善后,给我重重惩罚!”
第052章又见裔帝
姜侧妃忙高兴的答应,“老爷放心,我一定好好惩罚她,让她长个教训。曲妈妈,拿腾条来。”
白芯画这下早已恨得牙痒痒,宁庶妃也横眉冷对的,独自在那生闷气,蝶衣则朝白流清妩媚一笑,伸手放到他胸前替他顺气,白流清别过脸,不去看这一幕。
曲妈妈拿好腾条,意妈妈负责压住白芯画的白嬾的手,白芯蕊翻了翻白眼,这得了势的曲妈妈立即化身为恶魔般的容嬷嬷,操起腾条刷刷打在白芯画的手心上。
白芯画也特别聪明,被打一次,就叫天叫地的呼喊一次,听得白老爹直耸肩头,一脸于心不忍。
边上最大的‘胜利者’白芯莹得意的看着白芯画,眼里尽是报复后的快感,她像那鞭子是为她打的一般。白芯画紧皱眉头,一个劲的恨,恨恼的盯着终于把眉吐气的姜侧妃。
在簌簌打了十鞭左右,宁庶妃一时忍不住,抱着白老爹就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道,“老爷,求你饶芯画一次,她也是不得已,也是太喜欢九殿下,她下次不会了,我一定好好教她。”
“喜欢?大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害臊?哪有自己贴上去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芯蕊还差不多!”白流清很明显偏袒白芯蕊,让白芯蕊心中的臆想一下子打断。
刚才她还在想,或许姜侧妃一高兴,在分配月钱时多分点给自己,老爹这么一说,这多的肯定泡汤了。
老爹这么一说,宁庶妃也没脸再说下去了,只是一个劲的哭,终于在打了二十下,白芯画一双小手出血发肿了之后,曲妈妈才狰狞着停下。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样,回去抄《指兰经》一百遍,再给主母好好认个错。”白流清懒得理这些小事,拉着蝶衣早早的离开。
白芯画被宁庶妃扶起,捂着血肉摸糊的手,她忌恨的看了众人一眼,才跟着宁庶妃离开。
等该罚的人走了之后,姜侧妃坐在主位上,开始论功行赏起来。
“多亏芯蕊抓住那个小东西,我没什么好东西,这有块金锁,给你。”姜侧妃今天心情极好,大方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声金光闪闪的金锁,笑盈盈的递过来。
白芯蕊淡然接过这块金锁,不要白不要,一句谢都没说,潇洒的转身离开,看得一脸笑容的姜侧妃傻在原地,那笑容还咧在嘴角,怎么看怎么滑稽。
白芯莹不屑的睨了姜侧妃一眼,“瞧你,多丢人,人家根本不理你。”
回到芯蕊园,白芯蕊开始细细思索今天发生的事,下午遇到阑烙苏,他还是那副傲慢欠打的样子,而她现在还没和他扯清楚,她得赶紧想法子和他撇清关系,和离成功。
打定主意后,白芯蕊来到正屋,远远的,葡萄腾下,白芯柔正坐在秋千上仰望星空,大概在思春,她的丫鬟月芽儿则安静候在边上,为她煽风。
见白芯蕊到来,白芯柔先是一愣,随即傲慢的仰起头,冷冷道:“什么风把郡主给吹来了。”
白芯蕊慢慢上前,乌黑的双眸嵌着淡淡的暗芒,目光逼视的看向白芯柔,淡淡道:“我想和你做笔交易,这交易,你不亏!”
“什么交易?”白芯柔警惕的看着白芯蕊,缩了缩瞳孔,现在的白芯蕊可不是以前的,没事别乱惹,否则得一身腥。
“总之,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白芯蕊冷眼看着白芯柔,等她说出来,恐怕白搭习柔巴不得和自己合作。
白芯柔仍旧警惕的看向芯蕊,转了转眼珠,仰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又凭什么照做。”
“能问出这话,说明你已经答应了。”白芯蕊无奈的摊开手,犀利的看向白芯柔,眸子里淡含幽光,好像夜间莹莹闪光的蝶,“如果你没有兴趣,我去找别人!”
她想,有此兴趣的人多得很。
说完,白芯蕊转身欲走,身后的白芯柔一愣,当即上前一步道:“等等,你说,如果合适,我想我会考虑。”
白芯蕊嘴角扬起抹冷笑,不紧不慢道:“你和靖王有没有越界,同房?”
“你……你怎么问这种事。”白芯柔羞红着脸,瞪了白芯蕊一眼,“你怎么这么说话,也太不知廉耻了吧。我和靖王清清白白,没有做过苟且之事。”
“你当真?”白芯蕊瞪大眼睛,想不到这白芯柔挺守礼数的,要是放到21世纪,估计两人娃娃都有了。
“我骗你干洗衣机,上次嬷嬷还帮我验过身证清白,我和他的确没做什么越裾之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白芯柔和靖王苟且,我不得……”
“停!”白芯柔没发完誓,白芯蕊已经拉住她指向天的手,一脸正经的道:“既然没有,那咱们就要创造机会,只有你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他当着众人的面要了你的身,你才能做靖王妃,我才能与他和离。”
白芯柔先是一惊,接着是一愣,“我算是懂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自己想和他和离,就怂恿我做这种事,万一靖王不负责怎么办?”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满眼的慧黠,笃定道:“弄成他强迫你,你是受害都,这样他要不负责的话,我们就闹到皇宫去,看皇上如何处置!”
“当真?你不会耍我?”白芯柔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芯蕊,她会不会害自己?
“信不信由你,赌不赌由你,总之,如果你不霸王硬上弓,靖王娶你,估计是下辈子的事。你不同意没关系,我可以找别的喜欢靖王的女子,到时候,可别怪我这做姐姐的没让机会给你。”白芯蕊双手环胸,她就不信白芯柔这种贪慕虚劳爱恋王妃位置的女人不同意。
果然,她一转身,打定主意要走之时,白芯柔一把拉住她,嗫嚅道:“好,不过咱得立字为据,此事世功,再销毁字据。”
“随你便!”白芯蕊才不怕她,现在有了字据,她该相信自己了吧?要是事情世功,她敢将字据拿出来,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好烧还来不及呢!
第二日,午时
阑国的天空没有一丝云,一丝风,烈日当空,树木花草纷纷垂头丧气的耸拉着脑袋,这闷热的天气惹得路上行人渐少,大多躲在家里乘凉。
白芯蕊换了身男装,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头戴玉冠,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披在脑后,脸上略施粉黛,眉毛似剑,明眸皓齿,手持折扇,一名潇洒俊逸的公子便呈现在白芯柔面前。
看着气宇轩昂、贵气俊俏的白芯蕊,白芯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同样换了男装,不过眉宇间尽显娇弱之气,不像白芯蕊那么大气。
两人第一次结伴出行,白芯柔带着一脸怯生生的月芽儿,白芯蕊身后跟着雪婵,两个小丫头都换上男装,头戴布帽,身背小背包,一看就是书童打扮。
出王府后,雪婵看了看巷子里四下无人,忙凑近白芯蕊道:“郡主,哦不……公子,我已经打探到,靖王他在最常去的潇雨楼,听说今天有潇雨楼的头牌染香献舞,而且还会贡献她的初夜,这初夜可价值万金,所以风流倜傥的靖王也去了。”
“噗……”白芯蕊瞪了雪婵一眼,她以为她已经够无耻的了,没想到这雪婵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当着这么多人在这初夜初夜的。
“公子你别生气,咱现在是男人,不得恶心点嘛。”雪婵笑嘻嘻的看向白芯蕊,又不好意思的朝身侧的白芯柔打了个招呼。
白芯柔一听她那句,当即气愤的插腰道:“那染香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妓子而已!一天到晚只知道到处勾引男人,我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三小姐,这可不能怪染香,要怪也得怪男人,人家染香是做这个吃饭的,要是靖王真的爱你,自然不会做出越界的事。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或许靖王只是陪其他公子去凑凑热闹呢?不过说回来,这青楼女子哪比得过三小姐你。”
雪婵噼里啪啦说完,白芯柔已经冷哼道:“我才不屑和那起子狐媚子比,她也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行了,三妹你这德性,一看就不像男人。”倒像泼妇骂街,哪里有第一美人的范和风度。
白芯柔被这么一震,忙慢了慢腹,抬头挺胸走在前边,她倒要看看那染香究竟有多美,能美过她?
自从出了芯蕊,她真是连连倒霉,在哪里都出不了风头,还尽被比下去,昨天被那云霓都比了下来,这白芯蕊就像她的劫。
几人来到潇雨楼时,街上人已经多了起来,天气也不那么闷热,偶有凉风轻拂,倒也清新怡然。
潇雨楼是邺城最大最豪华的青楼,老板潇雨夫人虽年逾三十,却是风韵犹存,姿色不减,她培养的姑娘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许多青倌因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又识趣知礼,还被那些大富大家纳去做妾了。
到这里来玩乐的,大多是豪门公子,王公贵族,古代逛青楼合法,所以阑烙苏等人也常来此地饮酒用乐。
看着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华贵公子,有扁的,有圆的,有矮得像冬瓜的,有高得像大树的,有肥得流油的,有瘦得像麻杆的,各有其有,白芯蕊都傻眼了。
原来有钱人是这样,她还以为都像阑泫苍那么俊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思索一件事,如果以后她的相公天天来逛这烟花之地,她该怎么办,像河东狮一样冲上来揪住他耳朵把他揪回家吗?
不,不可能!她可不是这种没素质的母老虎,她直接无视他,抱着金砖过自己的好日子。
白芯蕊愣了一下,好吧,她承认她挺没追求的,现在的她,还是那个冷漠高傲的黑帮帮主吗?
白芯蕊她们一走到潇雨楼门口,几名打扮暴露的女子就已经凑了上来,色眯眯的盯着她们,“哇,好俊的公子,要不要奴家服侍您?”
白芯柔鄙夷的睨了她们一眼,啪的一声打掉过来碰她的一名女子的手,白芯蕊则嘴角带笑,玉手轻轻在姑娘脸上摸了一下,色眯眯的道:“本公子要间上等雅间,美人快带我们去。”
“公子请。”那姑娘忙带头,白芯蕊镇定自若的跟了进去,后边的白芯柔则一边咒骂一边愤怒的跟了进去,雪婵和月芽儿是吓得腿真哆嗦,只有她们的郡主自得其乐,一点不怕。
在二楼雅门坐定之后,白芯蕊看了看现在的格局,这里虽然是雅间,却只是隔开的座位,她可以通过大窗户看到楼下台子上的情形,这时候已经有几名美艳女子坐在台子上吹拉弹唱,好不惹人怜爱。
在台子下边,是一般的座位,不过已经座无虚席,许多公子一边磕瓜子一边拍手为台上的女子叫好,色狼本性可见一斑。
台下已经热闹非凡,二楼也已经快座无虚席,白芯蕊淡淡押了口茶,突然感觉对面有道危险神秘的眸子投躰过来,当即,她攸地抬眸,往对面直盯而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正对面雅间里,一名头戴薄纱的俊削男子冷坐原地,修长玉手轻轻握着一只青花瓷杯,那手干净而漂亮从这手就不难看出,而纱下的男子应该是个极其俊秀的美男。
不过,他虽然戴面纱,白芯蕊仍旧感受得到那深不见底眼眸投投契过来的凌厉目光。
好冷!男子身后立着四名身着黑衣的女子,每人手里都抱有一把剑,个个冷冽逼人的四处打量,好像在防什么剌客似的。
再看这名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银丝轻袍,袍子上乡着丝丝蕊蕊缱绻瑰丽的蔓珠沙华,衣袖宽阔,衣饰琳琅,头戴一顶白玉冠,那面纱下方露出几缕璀璨如缎带般的银发,浑身似罩着阵阵嗜杀,冷血无情,神秘莫测。一看到这几缕银发,白芯蕊突然怔了下,心口也咚咚咚的跳了起来,等她抬眸看向边上的清冷女子时,她已敢确认,这几名女子就是月夜那晚碰到的抬轿女子,而她们守护的男子,则是裔国那嗜杀成性、骁勇善战的帝王——裔率霆。
想起那晚,那十二名幽灵似的抬轿女子,也是和今天装扮一样,皆是一身神秘的黑袍,袍子上是些神秘的蛇形图案,看上去诡异嗜人。
知道这是裔庇霆,白芯蕊便想起那晚光华璀璨的华,他长得真的很美,衣着华丽,诡异邪美,容颜如玉雕一般精致孤傲,浑身透着股浓浓的王者之气。不过,他长得很像阑泫苍,只是发色不同。
为何两人会如此相像,是同一人,还是亲兄弟,还只是巧合?
两人都有一头区别于别人的奇怪发色,一个淡黄,一个银色,那面容一样妖娆无双,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些关系。
正愣神之际,对面男子已经别过脸,大概朝台子下看去了,白芯蕊这才轻松起来,刚才她真的被那阵灼热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她可是见过他的人,若让他知道,自己不被那四个冷漠狠辣的女杀手砍成四段。
端起茶杯正准备喝茶压压惊,白芯柔突然碰了下自己的手腕,这一碰,那手腕处便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这铃铛声一响起,白芯蕊当即抬眸,果然,对面的男子仍至后边四名女子,皆竖起耳朵,犀利的趄她扫视过来,当即,她迅速摸了摸胸前的铃铛佩饰,并迅速瞪了白芯柔一眼,装作老大爷们喝道:“你能不能小心点,碰坏我的金锁,有你好受的。”
白芯柔愣了下,她明明没碰白芯蕊的金锁,只碰到她手腕,便也大声道:“谁也没你爱财,一只金锁而已,瞧你紧张的,跟女似的。”
有病,没事把母亲送她的金锁挂些铃铛干嘛,特俗气!
白芯柔这么吼完,对面的四名婵女才疑惑的收回视线,那男子也轻挑玉手,用手挡住前方,淡淡优雅的开始喝酒。
白芯蕊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她早有准备,将姜侧妃奖的这块金锁下底吉上几粒铃铛,今天恐怕会露陷,那裔帝的耳朵可灵敏得很。
为了暴露自己拥有这条手链,白芯蕊已经想尽办法,是女子时,她头上、颈上、衣饰上无不挂满小铃铛,以掩盖手腕上铃铛发出的声音,果然,这方法很好用,人家都注意她头上的脆响去了,哪会去理会她手上的东西。
扮作男子时,又有这金锁护身,她不得不说,姜侧妃你这次做得很对。
裔墨冷冷慢回视线,在睨了眼对面两个身材娇小的俊公子,低头朝男子附耳道:“陛下,那两位是女子,作了男装而已,属下看她们行为有异,要不要去一下?”
男子冷地抬手,淡然道:“不用,先静观其变!”
“陛下,靖王和七殿下来了,不见阑九殿下。”裔墨说完,起身冷然站立,目光犀利的搜索下方的人。
白芯蕊装作若无其事的转了转眼珠,心里觉得颇为好笑,就算他们说得十分小声,十分隐私,只要他们动了嘴,她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她的这个绝技,还得益于一个电视,想当年她看电视时,里面有个女主角会唇语,即使隔得大老远,对方说的什么话女主角都知道,所以,为了行事方便,她特意花半年时间学了唇语。
有一次要暗杀青蛇帮老大时,她先扮着仆人在游泳池对面端酒,再趁别人没发现时偷偷观察对面的青蛇帮老大,偷看他和下属说话,从他们的唇语中她得短,这老大下午要去会见一会小情人,所以,她才知道他下午的行踪,并提交部署好一切,派有防守在小情人家附近,等老大出现时,一枪毙命。
多学点东西就是好,今天果然派上用场。
原来这女杀手在说靖王、七殿下、九殿下,听她的口气,九殿下没来,难不成,这裔帝和九殿下真不是同一人?不钉,他们为何在找九殿下?
裔玄霆湖泊般的双眸冷冷凝视前方,嘴角勾起抹邪侫的冷然,沉声道:“裔墨,派裔明、裔棋去九皇子府查探,阑国九殿下究竟是不是和画中人一样。”
说完,他将桌上那卷画纸递给裔墨,裔墨点头领示之后,便朝身侧的裔明、裔棋吩咐,两人随即带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