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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宁冉声笑点低,这类人最不适合讲笑话,笑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先捂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秦佑生捧场地勾了勾嘴角。

    江行也低头笑了笑,心情突然很舒心,原来世上还有种幸福是看别人幸福。

    ……

    江行止帮秦佑生请了两位语言专家,安全起见直接约在了自己的公寓见面,然后把秦佑生和宁冉声请了过来。

    两位语言专家前前后后研究了数十遍录像,蹙着眉头把能看懂的字说出来:“夏小姐,这是延先生给你准备的行李,请拿好……”

    ☆、61

    王臻曾对她讲过这样一句话:“人心易变,再恩*的夫妻也会反目成仇,所以人活在在世,有时候能信的人只有自己。”

    因为这样,才不会发生类似被最心*的人捅了心窝子这样的悲剧。

    宁冉声跟秦佑生再次去拘留所见了夏夜,天气糟糕,细雨绵连,车停在外面停车区,几步路过来,宁冉声细跟鱼嘴高跟已经浸湿了。

    来到办事大厅,秦佑生帮她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毛毛雨,然后拉着她办理手续见里面的夏夜。

    世上最大的折磨莫过於失去自由,几天的拘留生活,将原本如玉的美人折腾得失去了那层温润的光泽。

    秦佑生在夏夜对面坐下来,开口直接问:“夏小姐,如果你再不说实话,你将会在法庭上被检方指出撒谎,即使你真是无辜的,到时候谁也不会相信你,包括法官。”

    夏夜看着秦佑生:“我怎么撒谎了?”

    “为了证明你与那位老人无关,就像你所说的路人关系,我们专门找了语言专家查看录像研究你们的对话,但事实却让我们失望了。”秦佑生说完淡淡扫了夏夜一眼,眼神平静如表面无波的湖面,但里面隐藏着深深的探究。

    夏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我撒了慌,那包行李是他给我的,我……”

    “他是谁?”秦佑生明知故问。

    夏夜垂眼。

    秦佑生和夏夜一问一答时,宁冉声从头到尾都是在默不作声地做笔记,直至听到这里才抬起头看了夏夜一眼,不经意对上夏夜的眼睛,然后听到夏夜把“延安”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是延安。”

    秦佑生:“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夏夜低下头,轻声道:“因为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这里面有误会,他肯定也是被人陷害的。”

    “所以你是为了帮那个男人所以选择隐瞒一部分事实?”天生的坏脾气的宁冉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夏夜,难道这个世界只有那个男人才是人么,如果秦老师事先不知道你撒谎了,他就是帮你隐瞒事实,在法庭上会变成虚假陈述,这是违法知道么?”

    “你的男人不是很厉害么?”夏夜看着宁冉声,“就像你会担心你的秦老师,我也想帮他,不可以吗?”

    宁冉声彻底服了夏夜,她“呵呵”笑了两声,试图拉起秦佑生:“秦老师,这个案子我们不接了,我们走。”

    “这样我们还真违约了。”秦佑生安抚地拍了下宁冉声的手,对夏夜说,“律师是一个收费服务的职业,既然夏小姐选择撒谎,我最多帮你在法官那里要到从轻判决,你想要从有罪变成无罪恕我无能无力,我是律师不是法律,不过不管审判结果如何,我只是你的辩护律师而已,诉讼和服务费用我依旧会按合同标准收取,你的不配合我的损失最多只是输了一个官司,这对我实在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不过夏小姐不一样,十年以上的长期徒刑,你真的可以接受?”

    夏夜陷入了沉默。

    宁冉声握着手中的笔:“如果你真相信那个男人无罪的,即使他对峙公堂,他也是无罪的,夏夜,你现在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夏夜看着宁冉声:“你倒是活得挺明白的。”

    宁冉声心里有气,侧过脸不去看夏夜,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才不跟夏夜这话心理扭曲的怪女人置气。

    秦佑生的一席话,夏夜终于实诚交代了一切,包括这些年她在延安生命里扮演的角色,一个不见光的情妇,最后她按不住绝望才跟延安提出了分手,分手前跟延安要了一笔安置费。

    “你知道给你送行李的人么?”秦佑生问。

    “知道,她是延家的保姆。”

    ……

    从拘留所出来,宁冉声心里有点压抑,外面雨更大了,雨声淅淅沥沥很是恼人,最近连续几场大雨是春天开始的节奏,春寒料峭,乍寒乍暖。

    雨水夹带着风倾斜地飘落下来,两人走下台阶时,秦佑生将大半的雨伞都举在宁冉声的头顶,他姿态挺拔,用自己的身体和一把雨伞在这飘飘渺渺的雨幕中开辟了一个小世界,将身旁的女人护在里面,不让她受到一点风雨的袭击……

    不远处的延安按下了车窗,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着细雨中的这一幕,面无神色。夏夜说她羡慕这样的*情,延安收了收视线,这两人的确是让人眼红的一对啊。

    对于夏夜,他都很少与她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别说这样为她打伞了,这些年,是他委屈了她。

    车窗徐徐合上,延安的视线里只剩下挡风玻璃不停刷着雨水,车外的世界模糊又不真切。

    ——

    宁冉声最讨厌下雨天了,坐在秦佑生的车里。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车玻璃窗上的白雾上画了两颗心,然后百无聊赖地躺在副驾驶座上说着话:“你们男人真坏。”

    “又怎么了,我的女王。”秦佑生嘴角带着笑意,让宁冉声寒冷的胸臆升起一丝温暖。

    “我说延安啊,这事八成是延安陷害了夏夜,夏夜也是一个拎不清的,居然为了这种男人顶罪,如果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向我学习就好了……”

    “如果真都向你学习了,这个世界男人出家和同性相*的比例肯定要增加了。”秦佑生损了宁冉声一句,依旧是笑意宴宴。

    宁冉声:“你说的好像我这种女人很不讨男人的喜欢一样。”

    秦佑生回击:“你还想要讨多少男人喜欢,讨我喜欢不久得了。”

    宁冉声笑嘻嘻:“这倒是。”

    宁冉声从车里拿出两条前不久买过来的巧克力,剥出来喂了秦佑生一颗,然后询问他夏夜的案子。

    “现在有新的线索了,检察院那边会放弃起诉夏夜么?”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个城市似乎都掩映在雨幕中。秦佑生口中的巧克力居然还有一层锡纸没有撕干净,秦佑生蹙着眉头将没有除干净的锡纸吐出来,丢入车内的垃圾桶,这样看似粗鲁的动作依旧不失优雅。

    “对不起啊。”宁冉声又喂了一颗秦佑生完全剥好的巧克力,“张嘴。”

    “也只有你们女人喜欢这种甜腻的食物。”秦佑生虽然这样说,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巴,前方路况不好,他减速慢行,然后不急不缓地说起夏夜的案子,“目前证据环节都相当薄弱,正常来说检察院那边估计还不会起诉,不过这毕竟是我的推测,因为毒品案社会危害太大了,跟一般的案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