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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一个月前,在‘火焱湖’,夜千陵捡了一块石子丢进去。可,那石子还没有落进湖中就融化了。而,反观此刻面前的这一块大圆石,竟可以安然至于岩浆之中。由此,亦不难看出这一块圆石的不同寻常。想来,宫玥戈也不可能没有看出这一点。而,就算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圆石,如此庞大的体积,想要劈开它,也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

    宫玥戈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挥手,让夜千陵再退开一些。

    夜千陵挑了挑眉,脚步,后退开去。

    宫玥戈站在岩浆外围。刚才,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只用了七成的内力。此刻,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在手中的‘绝世好剑’之上。但见,那剑身的周围,霎时如火焰般弥漫起一层淡蓝色的光芒。手掌,倏然收紧,五根手指的节骨处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一层白色。

    瞬间的动作,手中的剑再一次劈向圆石。

    空气中,一刹那,只听得一道异常凌厉的风声,一划而过。

    下一刻,头顶的石块,霎如拳头般的冰雹砸落下来。再,放眼望去,只见那些落入圆石四周岩浆之中的石块,瞬间被岩浆融化。而再审视中央的那一块圆石,依旧是稳如泰山,毫发无损!

    夜千陵置于头顶的双手,手背,不消一会儿的时间,便已然被掉落下来的石块划出了数道细长的口子。人也因为地面的大幅度震动而险些站不稳。急忙开口,对着宫玥戈道:“宫玥戈,没有用的,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炎热,再待下去,难保不会被蒸熟。而夜千陵也担心宫玥戈若再试几次的话,这个溶洞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直接坍塌!

    “上一次,月公子交给你的剑法,你回去之后,可有认真的去学?”

    宫玥戈浓眉一皱,将手中的利剑往地上一执,那半截剑身便瞬即没入了地面。侧头,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夜千陵一句。神色,罕见的严肃!

    夜千陵闻言,思维一时间没有跟上,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似是怎么也想不通宫玥戈怎么就突然将话题扯到那十万八千里去了。心中,暗暗思忖间,一眨不眨的望着宫玥戈,不动声色的试探性开口,不愿错过了他脸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夫君,你是如何知道月公子曾教过为妻剑法?”

    “那剑法,是为夫交予月公子,‘拜托’月公子传授与夫人的。”宫玥戈平静回道。

    夜千陵不觉微微勾了勾唇,笑着问道:“夫君,这是为何?”

    宫玥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夜千陵走近他。

    夜千陵走过去,在宫玥戈的面前停下脚步。宫玥戈继而示意夜千陵望向面前的那一块大圆石,道:“此圆石,它有一个名字,名叫‘镇圆’。里面,封存了‘兵源城’的镇城之宝、数百年难得一见的‘火珊瑚’。想要劈开它,绝非易事。而为夫‘拜托’月公子传授夫人的那一套剑法,名为‘沣潋’乃是男女双练之剑。若是男女双方能够做到心灵相通,那么,双剑合璧之时,功力能瞬间提升不下二十倍!”

    “夫君,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算到今天这一幕了吧?”

    夜千陵听完宫玥戈的话后,脸色,一点点的僵硬住。唇畔的那一抹笑,亦变得好生勉强。心底,一时间真是恨不得硬生生撕了面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口他,竟在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今天了。

    宫玥戈没有否认,侧身,手,亲昵的抚摸上夜千陵的长发,望着夜千陵,温柔道:“夫人,‘镇圆’不同于一般的石头,数百年来亦没有人能够成功的将它劈开,为夫这般做,不过只是想要有个万全的保障而已!”而依眼下的情况看来,他独自一人,确实没有办法将这一块石头劈开。

    夜千陵缓缓垂下长睫,微微沉思。看来,自己这一趟‘兵源城’之行,也绝对有宫玥戈的算计在里面。这个男人,心机之深,着实有些可怕。

    片刻!

    夜千陵长睫一掀,一双明眸皎皎如月,浅笑对上宫玥戈那一双深谙的黑眸,轻轻地耸了耸肩,淡淡开口道:“夫君,为妻愚笨,可真没有练武的天赋。那些剑法,有些过于高深莫测了点。为妻回去之后,一直未曾练过。基本上,都已经抛之脑后了。”此话不假,夜千陵回去之后,确实没有怎么认真的练过。至于其中的原因么,倒不是此刻说的这个,而是她对那一份剑谱、对那一个人,始终持着怀疑的心态!再说,她可不认为自己能与宫玥戈做到心灵相通!

    宫玥戈没有揭穿夜千陵的话,语气,变得越发柔软道:“夫人刚才说,只要为夫需要,定住为夫一臂之力!”

    夜千陵勾唇而笑,笑不染眸,“夫君,那也要看看为妻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才行。”

    宫玥戈垂眸而视,一双幽深无垠的瞳眸泛着一丝异样的光芒,璀璨胜日月星辰。扶在夜千陵发丝上的手,往下微微落一分,隔着那一头青丝抚在夜千陵的颈脖上,致使夜千陵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眼睛,“夫人,只要你真心想帮为夫,那从现在开始重新学,为夫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为夫绝对相信夫人的能力!”

    夜千陵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这一双黑眸,一瞬间,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黑眸内倒映的自己,止不住片刻的怔神。旋即,急忙侧开视线,勾唇笑出声来,脱口反问道:“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里?”音落,挑了挑眉,衔接道:“夫君,玩笑也不是这般开的!”

    宫玥戈神色认真,“夫人,你觉得为夫是在开玩笑么?”

    “……”

    “夫人,刚才的动静,相信‘兵源城’的城主马上就会赶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时候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呢。再说,夫人觉得放过了这一次机会,可还会有下一次?”

    “……”

    夜千陵自然清楚地知道,若是错过了今天这一次机会,那下一次就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进入这里了。只是,要一个人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学会一套剑法,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不可能之事。虽然,她之前已经将整一套剑法牢记于心。另外,嘴上说帮,心里又岂真是这般想?

    似有似无叹息道:“夫君,为妻确实想要帮你。但夫君的要求,也真是太难为为妻了,为妻恐怕是不行!”

    “万事,试过才知!”

    宫玥戈语音依旧,似乎对夜千陵充满了信心。

    夜千陵暗暗的磨了磨牙,最后,迫于空气中的那一股无形的压力,浅浅一‘笑’,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试试’。

    悠长悠长的密道之中!

    一袭妖冶的红衣向着溶洞的方向快速赶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翩翩然立在了溶洞的洞口,红色的衣摆在其身侧微微的晃动,慢慢趋于平静。高大挺拔的身躯,背后的火光将他的身影长长的投射进洞内。一瞬间,几乎遮蔽了洞内近一半的光线,令整个溶洞都陷入了半明半暗的阴影之中。

    宫玥戈淡淡的望过去!

    在宫玥戈手把手的教导下苦不堪言、心神不集中的夜千陵,也立即向着洞口望去。然后,停下了手中使出一半的招式,将手不紧不慢的收回来。对着宫玥戈微微挑眉,隐藏着一丝幸灾乐祸道:“夫君,看来我们今天是拿不走那一样东西了。”

    “那可未必!”

    宫玥戈无视洞口出现之人,撩起自己的白色衣摆,为夜千陵亲昵的拭了拭额上串联成线的汗渍。再吐出的两个字,带着说不出的严厉,容不得人说一个‘不’字,“继续!”

    夜千陵无奈的抿了抿唇,无音低咒了一声。

    风攸站在洞口处,双手环胸,好整以暇望着洞内的一切。忽然,凤眸一眯,眸中尽是凌厉,薄唇,轻轻地溢出两个字:沣潋?

    夜千陵闻声望过去,没想到风攸竟也识得这一套剑法。

    四目相对!

    夜千陵一眼便望进了那一双魄异的凤眸眸底渐渐凝聚而起的那一丝阴翳。飘逸而不失迅快的动作,不觉顿了一顿。那么多年,她还真的很少看到这个样子的风攸。

    下一刻,只听安静的空气中,徒然传来了一道凌厉的风声!

    一块石子,向着夜千陵迎面而来!

    宫玥戈衣袖一排,轻轻松松便使得那石子原路返了回去,目不斜视,对着夜千陵道:“继续!”

    音落,只见洞口的那一抹红衣幻化为了一道红色的流光,瞬间进入了溶洞。一刹那,几乎是立在了夜千陵的面前。手,直接向着夜千陵而去。

    宫玥戈神色淡然无波,在风攸的手即将要触到夜千陵的那一刻,才伸手挡开!

    一眨眼的时间,两个男人站在原地未动,却已交手不下十招!

    夜千陵聪明的快步退开身,她可不想因此而受伤。

    “宫丞相,‘火珊瑚’乃是‘兵源城’的镇城之宝,你可知盗走它的后果?”风攸一边出手,一边开口。利落而迅疾的动作带出一丝杀气,平稳的声音蕴着一股低压!

    一时间,溶洞内的空气,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凝结住!

    宫玥戈微微勾唇,“风城主,此‘火珊瑚’对宫某至关重要,宫某势在必得。若是风城主愿意忍痛割爱,宫某他日必当‘重谢’。如若不然,就恕宫某得罪了!”

    音落,空气中的凌厉风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伯仲之间,胜负难分!

    夜千陵看着,脚步,不动声色的向着洞口的方向移去。

    宫玥戈余光瞥见夜千陵的举动,略一皱眉,一掌袭向风攸的同时,也一掌击向了洞口上方的岩石。

    刹时,只见洞口上方的岩石,大面积的坠落了下来,全部堆积在洞口下方的地面上。须臾间,便将半个洞口严严实实的挡住,扬起漫天碎石尘土,逼得夜千陵不得不立即将脚步收回来。

    夜千陵忍不住用手捂唇,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而后,看着面前一半被石块挡住的洞口,恼怒的回身瞪向宫玥戈,却触到他甚是凌厉的一眼,带着严重警告的意味!

    风攸则趁着宫玥戈分神之际,一掌袭向宫玥戈的心脏。

    宫玥戈快速闪躲开。

    夜千陵看着洞内再次无暇顾及她的两个人,心中暗暗思忖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爬出洞口,快速离去?若是,有办法将宫玥戈与风攸两个人一道困死在这里……

    这般想着,夜千陵一边撩起衣摆,一边再次向着洞口走去。

    风攸余光看着那一抹攀爬着石块的身影,犀利的凤眸看透她心中那一点心思。红色的衣摆一挥,那迎面而去的劲道便再次击落了洞口上方的石块。

    夜千陵猛然抬头,看着头顶掉落下来的石块,连忙松手后退。

    然,不想,一脚踏空,顿时一个踉跄。

    待,好不容易站稳之时,只见眼前一排大石滚滚而来。

    夜千陵一时间被迫着连连后退,在经过插在地面上的那一把‘绝世好剑’时,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反应灵敏的一个翻身跃起,让道给迎面滚来的石块,令石块先滚过去。

    可,落地之时,却一脚踩在了地上一块圆形的小石子上。身体,顿时抑制不住的向后跌去!

    而身后,乃是滚滚岩浆!

    心,霎时一紧。夜千陵急忙想要停下脚步,但那一股子惯性,岂是那么容易说停就能停下来的?

    宫玥戈看着,心中立即一忧,顾不得对付风攸,身形一晃,便迅疾向着夜千陵掠去,与千钧一发之际,将夜千陵带入自己的怀中,身体,隐约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轻颤。下一刻,双足踏地,又立即足尖轻点地面一个折身,险险闪躲开身后追来的那一掌。

    夜千陵几乎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身体,一时间紧紧地倚靠在宫玥戈的怀中,深深地喘一口气。而刚才,她虽未落入岩浆之中,可那么近的距离,后背与双足,仿佛被炼铁的火烤了似的。疼痛,蔓延过全身,令全身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赤红色。

    “夫人,今日为夫若是拿不到那一样东西,那么,夫人你也别想离开这里!”

    宫玥戈在岩浆的另一边放下怀中的夜千陵,吩咐夜千陵继续练刚才的剑法。而他的话,并不是恐吓,夜千陵知道,宫玥戈绝对是说真的。

    再次双足踏地的夜千陵,用最快的速度平复了那一阵徐乱的呼吸,看着对面那整个被封死的洞口,不觉一阵无力!

    似乎,依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听宫玥戈的话,便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风攸看出了那一套剑法,自然不可能让夜千陵再练。再说,那一套剑法需要男女双方心灵相通。若是夜千陵真的练成,最后与宫玥戈双剑合璧,那么……凤眸,一闪而过一道令人浑身战粟的冷冽。一瞬间,竟是令火洞炙烤一般的洞穴都硬生生冷下来不下三分,让人忍不住颤抖!下一刻,一袭红衣翩然落下地来,站在宫玥戈与夜千陵两个人的对面。三个人之间,隔了岩浆与那一块圆石。旋即,衣袖下的那一条红绫一挥,卷起地上数块石子,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对面的两个人。

    宫玥戈伸手一拉,将身侧的夜千陵带到自己的身后,再挥袖挡开。

    而风攸,已在这一眨眼的时间双手平摊,令地上碎小的石子全部纷纷浮了起来,飘飞在半空中。然后,双手一合再迅即向前一挥。那半空中所有的石子,便如密集的暗器飞射向对面,颗颗都带着鹤唳风声!

    一眼望去,恍若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席卷而来!

    宫玥戈倏然运力,与不可思议中,致使那迫近的石子瞬间停在了半空之中,如一道静止住的雨帘!

    夜千陵缓缓地侧开一步,从宫玥戈的身后出来,静静望着面前的情况,知晓宫玥戈与风攸两个人是在拼内力。心中,不由思量,不知道风攸何来这么高的武功?也不知道两个人最后究竟谁会获胜!

    “夫人,那一套剑法,可要为夫再亲自教你一次?”

    宫玥戈斜了一眼身旁观看者心态的夜千陵,出口的声音,显得说不出的冷冷淡淡。而隐藏着的那一丝弦外之音,夜千陵又如何听不出来。于是,凝眉,开始在脑海中细细的回顾了一遍那一整套剑法。然后,根据那一日崖底‘月风华’与刚才宫玥戈教的,在表面看上去‘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洞内习练了起来。

    风攸眯眼看着对面,深深地皱眉。忽然,一个撤力闪身,令半空中的石子全部飞射进了自己身后的石壁,在以闪电般的速度瞬移来到了对面。

    宫玥戈档住风攸的招式,并且,故意逼得风攸退开身,给夜千陵留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今日,‘火珊瑚’他是势在必得,绝容不得空手而归!

    两个人的实力,奇虎相当!

    或许,严格来说,是宫玥戈微胜一筹。但,由于体内毒素的缘故,并没有谁趋胜!

    半空中,风攸一手挡开宫玥戈的招式,一手吸过地上的一块石子,迅猛的袭向对面的夜千陵,意在打伤夜千陵。瞬即,力道一转,拖住宫玥戈的身形,令宫玥戈脱不开身,无法上前相救。

    夜千陵听着空气中传来的那一道凌厉风声,反应敏捷的一个后仰身闪躲开。不过这一片刻的时间,那身形步伐与速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风攸再一蹙眉,一掌打落头顶垂落下来的一条椎体石棱,运了内力再袭向夜千陵。

    夜千陵空有招式,却没有内力,闪开之际,那边巧妙脱身的风攸已逼近眼前。两人交手,夜千陵显然不及风攸,焦急却不失冷静的目光,落向后方的宫玥戈。

    宫玥戈飞身而来,命夜千陵后退。

    风攸一掌对上宫玥戈,浑厚的内力立即在偌大却有限的空间内肆意波荡开来,令夜千陵的衣摆倏然直立飘飞而起,并且,胸口猛然一阵闷痛。同时,风攸缠在手中的那一条红绫飞射而出,越过宫玥戈的肩膀,如一只利箭击向宫玥戈身后的夜千陵。

    夜千陵一惊,飞快后退。但后方,乃是可以融化世间万物的岩浆!

    火光电石间,夜千陵顾不得受伤,用手一把扣住了眼前迎面而来的那一条红绫,借着红绫的力道反身一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翩然弧度,成功的越过了身后那一圈足足有四五米宽的岩浆,落在了岩浆包围的那一块圆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