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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节

      这种感觉有些怪,看得她毛蹭蹭的心里有些发寒。

    然而……

    更加发寒的是,就在这个瞬间,他已经披着外套大步离开了。

    什么意思……?

    颓然地看向冷老头子,宝柒吸了一口气,将那抹慌乱压下去,稳住了情绪,目光切切的问:“冷枭他是不是……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他……权少皇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气血往上一涌,冷老爷子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儿,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发起了凉意,“刚才我去zmi,正是在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二叔他……”

    欲言又止。

    宝柒揪紧了自己的手指,心跳下意识地加快了。

    她想问,又怕问。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叹了一口长气,冷老爷子现在没有瞒她的意思,一五一十就告诉了他。

    “zmi得到消息,有一架属于r本曼陀罗组织的私人直升机,在a国的南部空中发生了爆炸然后坠毁……现在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直升机上除了有曼陀罗组织的首脑上野寻之外,还有一名中国籍男子……根据目击者的描绘,疑似……疑似我们家枭子。”

    什么?疑似冷枭?

    嘭——

    冷老爷子好不容易吐出来的话,宛如一道极重极响的惊雷,直接就劈中了宝柒的心脏,轰隆隆在她本就脆弱的心里爆炸开了。

    怎么可能呀?

    上野寻被炸死了……也就死了。

    二叔又怎么会和他在同一架直升机上发生爆炸坠毁?

    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手指死死地绞着自己的衣摆,“呵,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冷枭他怎么会……?”

    一句一句,她反复说着不可能,脑海里却全部都是直升机爆炸的画面,嘭嘭嘭,炸得她的心脏支离破碎,像是要分解般疼痛。

    闵老头儿是说过的,冷枭有可能在曼陀罗组织的手里……

    可是上野寻他,他上次不是和二叔合作过么?他不是……不是……二叔不是说那也是国家机密么?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上野寻想从他们手里救出二叔出来,然后被r本政丶府想扶持的曼陀罗另一派所发现……于是他们设计炸毁了直升机,让他和二叔都……都……

    嗫嚅着唇,耷拉着脑袋,宝柒不敢去想象那个‘死’字儿。

    目光怔怔地看着冷老爷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小七,你先别急,我已经派人去a国与他们交涉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反馈回来的……”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冷老爷子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刚刚抢救过来的他,再次觉得又胸闷头痛了起来,呼吸有些喘急。而这个,就是他刚才在zmi晕厥的原因。

    见到他青白的脸色,宝柒回过神儿来了。

    凑过去扶着他躺下,又倒了水喂他喝下,才牵着唇勉强地安慰。

    “我相信二叔他会没事儿的,你也别担心了,照顾自己吧。”

    “哎!”

    “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宝柒心里蹦豆般难受着,可是现在的情况没有给她别的选择。

    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眼前又有一个老的,她哪怕就要崩溃了,却不得不伪装出坚强来应付。冷老爷子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现在如果她也哭哭啼啼地乱了阵脚,那冷家岂不是都乱套了吗?

    “小七……老二他……要是真在飞机上可咋办啊?”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你别想太多了,你先把身体养好,养好了身体,他就回来了啊……。”

    “哎,小七,现在换你来安慰我了,以前的事儿,都是我对不住你……”

    “没这回事儿了,都过去了。”

    老人毕竟是老人,叨叨起来前尘往事没完没了。

    而宝柒却了心不在焉的安慰,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议性的话来。

    说完了冷枭,冷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突然岔开了话题:“小七,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和权家扯得上关系的?”

    瞳仁儿微微一闪,透过窗外不太明亮的光线,宝柒在想到与宝妈和冷奎有关的那点儿破事儿时,心情更加黯淡了,整个脸在光线下暗沉了一片。

    该怎么说出口呢?

    既然老爷子不知道宝妈发生过那些事情,她自然不想解释那么多。

    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她咬了咬唇,避重就重的回了一句。

    “权家那个男人……我是说权少皇的二伯,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就这么一句,对于老爷子来说足够听懂了。

    至少他能够理解到,和宝镶玉生下宝柒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愣了几秒,大概想到了冷奎,冷老爷子灰白的脸又阴沉了几分。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毕竟事过境迁了。他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又叹息了。

    “原来你竟然是权家的孩子,可怜了我家老大。”

    双手抚了一下脸,宝柒对他现在的态度完全能够接受。略微平息了一下心里糟乱的情绪,她问:“权家孩子有很多吗?权少皇还有一个弟弟……如果他排行第四的话,那岂不是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或者姐姐什么的?”

    神色怪异地瞄着她,冷老爷子对于她竟然是权家人这点儿,好像还一时间不太能够马上适应过来。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告诉她。

    “权氏这个家族我了解得也不多,他们在国外也有很大的势力,在国内的能量更大。就我自己,仅仅知道他有一个大姐嫁给了分管政法安全和保密情报工作的……”

    那个人的身份不宜多说,在短暂停顿后,冷老爷子又接着说:“他还有一个弟弟就在红刺,至于有没有其它兄弟么,我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们老辈儿都叫他权老四,为什么他排行第四,也没有人知道。”

    “这样啊?”

    宝柒心里狐疑。

    那个姐夫是谁她心里已经了然了,可对于那个怪人如此忌讳自己的排行,她却有些弄不懂了。

    不过,连冷老爷子都不知道的事儿,估计除了权少皇或者冷家人自己,谁又能知道呢?

    高干特护病房里,一老一少唠出来的家常,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多,都要和谐相处。

    大概私心里都不愿意去想或者去承认吧,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去提起那一架在a国境内爆炸掉了的直升机。冷老爷子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不时给宝柒讲着冷枭小时候的趣事儿,说到好玩的时候,宝柒还能配合地冲他笑笑,表情柔和得她自己都觉得说不出来的怪异。

    尽管如此,她却知道,心里有一个地方,不敢去触碰了。

    ——

    不敢去想,消息还是很快传回来了。

    那一天,京都城下了一整天的雪。

    在飞雪连天的上午,宝柒接到了那个电话,然而在听到真实的消息时,她的手机都差点儿掉到了地上了。

    那辆爆炸了的直升机上,中国籍男子真的是冷枭本人。

    在他们赶到a国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那边的人给处理了。然而,因为飞机失事地附近,有一种叫做秃鹫的食肉型生物,在飞机残骇下的人体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了飞机残骸和部分的衣物残片儿。

    根据飞机黑匣子和衣服残片儿上的皮肤角质检测,他们在a国就证实了,在飞机爆炸之前,冷枭本人确实就在直升机上。当时他和上野寻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打斗的过程中,驾驶员听命试图着陆的时候起了火,随即引发了油箱的爆炸,机毁人亡。

    直升机上一共有七个人,除了已经确定牺牲的冷枭。同时死亡的人,还有曼陀罗组织的首脑上野寻和他的大总管金大仁。

    也就是说,那些人都在爆炸的时候没有了。

    握着手机,宝柒不相信这个消息。

    更不敢相信,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和二叔就这样天人永隔了,甚至他都没有和她说句再见……

    她不信,绝对不信。

    然而……

    实事摆在眼前,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去a国的带着冷枭的遗物回来的那天,是一个周末。

    与国际机场的汽车一路飞驰着,离机场的距离越近,宝柒的心跳就越来越快,快得它几乎要跳离出胸腔了。

    苍白着脸色,她心情沉重地走近航站楼时,见到了有好几名士兵把守住了出口,神色庄重而严肃。而等待的人里面,除了她和冷老爷子,冷可心之外,还有好些红刺的战友和一些来迎接烈士遗体回家的人。

    说是遗体,其实也就是简单用红布包裹着的一些衣服和冷枭的随身用品。飞机到了,一行四人穿着正式的军装,徐徐走了过来。打头的那人手里,捧着一个方正的红布包裹。

    瞪大了眼睛,宝柒不太敢相信,那就是她的二叔。不管走到哪里都威风凛凛的二叔,会就这样被一个红布就给包住了未来和余生。

    “二叔……”冷可心再次涕不成声了。

    哽咽着喉咙,冷老爷子青乌着嘴唇,“老二,老二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爹有罪,你爹我有罪啊!”

    嘴唇动了又动,宝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扶着颤颤歪歪的冷老爷子,强压着心理一阵阵袭过来的悲怆心情,从那个少校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红布包裹,紧紧地捧在了怀里。从航站楼出来里面,一路到机场的停车场,一路上抱着红彤彤的包裹,她吸收着一干人的视线,心里麻木得像要死掉或者崩塌。

    里面确实是二叔的东西,有染了血的衣服碎片儿,还有他随身的军用手表和刻了红刺名字的军刀。

    不管用力去拿,宝柒的脸白得没有了一丝儿的血色。

    “姐,姐啊……”冷可心挽着她,声音一直在发抖,“你们我们家是招谁惹谁了啊,呜……呜……”

    “可心,别哭……”

    轻轻地说了一声,宝柒的声音有些遥远。

    实事上,她不知道自己说了,还是没有说。

    而旁边的冷可心,早已泪水连连。

    回到家里,收敛起那些遗物,一家人的心情,大悲大恸到无法用任何的语言来描述。

    不过短短的时光,他没有停下只言片语,更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存在,就那么带着她的爱,她的想念和她一切的一切,就这么永远的消失了么?

    轻轻捏着那带着血的碎片条儿,宝柒觉得仿佛在握着他的手,仿佛看到他的手背上被鲜血染红了的样子,心都破碎掉了。眼睛红的,红得像被血渗透过,可她半滴泪水都出不来。

    “二叔,你没有话想对我说么?”

    “你这个男人,怎么能失言呢?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么?”

    “儿子的大名儿都还没有取呢,你怎么能这样走?”

    耳朵边有人在说话。

    她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