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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节

      宝柒侧过身去,目光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儿出神——

    秒针似乎就在那一刻放慢了转速,那离去的高大背影像极了色彩浓重的电影画面。

    每一格,都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拽了她一把,宝妈不明所以地叹了叹,急匆匆地将她拉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絮絮叨叨地说:“你二叔就是这样的,不爱跟人交流。要说他对你啊,真是不错了!”

    “嗯,我知道的,妈。”宝柒闷闷地说。

    黑色的大奔缓缓驶出了冷宅,一路往首都机场而去,眼看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宝柒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

    一条条街道驶过……

    一句句唠叨略过……

    离别的情绪一点点积累……

    ——★——

    又一个清晨。

    冷枭从混沌不堪的梦里醒了过来,迷糊之中觉得自个儿身上有点凉。他蹙着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捞旁边的位置,想要抱过来小丫头柔软的身体。

    须要之后,他清醒了,手里的空落感让他想起来一个实事。

    哦,对,宝柒出国了。

    吁了一口长气儿,他拍了拍脸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儿愣了两秒,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儿神经,拿过旁边的枕头来就捂在自己的脸上。枕头上有宝柒的味道。

    习惯了一个女人的存在,真是可怕!

    他自嘲着自己,用极快的速度整理好了思维,爬起床来洗漱着装,准备去部队。

    日子,还得照旧。

    在宝柒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冷枭就搬回了帝景山庄去居住,基本上没事儿他不太回冷宅了。而部队那边儿,他也在按步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调养,从国境死亡线上被救回来的邢烈火,身体彻底康复了,可是人却变成了神经病,整个人比他的话还要少,简直就成了一块冰冷的大僵尸王,压根儿就不操心部队的事情。

    他这几天,除了部队就去医院关心他……关心他啥时候能回来和他交接工作,他得回天蝎战队。

    津门市,是他的目标。

    而现在,离他和宝柒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奇怪的是,原计划只是送了宝柒到m国就返京的宝镶玉,人却没有按期回来,一直滞留在m国。不过,她人虽然没有回来,电话却差不多每天都有,嘱托了一些公司和家庭的事务,也提到了宝柒在那边儿的生活一切都非常的顺乎,就是她对环境还不太适应。所以,她想多呆一段时间来照顾宝柒。

    有了她在宝柒身边,两母女又整天呆在一块儿,因此冷枭没有主动联系宝柒。

    而宝柒,竟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她并不是没有电话回来的,偶尔宝镶玉打电话的时候,她也会接过来和冷可心唠几句嗑,听说也给年小井和小结巴打了电话,甚至有一次还和老头子说了几句,但是却没有只言片语给冷枭。

    冷枭沉默了。

    他想,也许她是为了避嫌。

    可是,随着宝镶玉和宝柒的家常越洋电话,一个个的陆陆续续打过来。

    他的心,越来越烦躁。

    每次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他都会用极快的速度拿过来看。不过不巧的是,来电的都不是宝柒。

    难道她连发条短信,打个电话都躲不开宝镶玉吗?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了。

    这么一天一天地熬着,一拖,再拖,日子就过去了一个半月。

    终于,在离他们俩约好的津门见面整整迟到了半个月之后,宝镶玉从m国回来了。回来后的她,气色一直不太好,整个人有点儿颓然,说是在m国水土不服,生活不太适应造成的。

    至于其它,冷枭最关系的那些其它,她一概不谈,只说宝柒已经适应了那边儿的生活,已经进了ufc天始了学习,一切事宜都已经办妥当了,她性格挺开朗的,和同学们的相处也很融洽。

    一切都很好,宝镶玉也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音讯?

    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帝景山庄,夏日里也冰冷得像是没有温暖的大客厅里。冷枭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眸色沉沉地一条一条查看着宝柒发过来的短信,每看一条,都带动着一点思绪——

    【二叔,你在哪儿啊?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在干嘛?!我好无聊,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觉得我都准备得很充分了,不是清华,也是北大。】

    【他们不爱跟我玩。】

    【冷枭,我想你。】

    【二叔啊,你干嘛啊,我想你了,速度回电。】

    【二叔,我想你了。】

    【二叔,我想你了。】

    【二叔,我想你了。】

    【……】

    像这样无限循环的短信,一共有一百二十五条,数量不算太多,可是都是曾经她在国内的时候发送的。而第一百二十六条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她刚刚发送过来的,只有短短几个字。

    【二叔,我不去津门了。】

    不去津市了,就是爽约了。

    结果很明显,其中包含的意思也很明显。

    她到底在闹什么小脾气?

    他想求证,又不想求证。这么久以来,宝柒对他,一直都是热情得像火一样的姑娘,这么突然冷静的凉了他一个多月,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事儿,他有点儿摸不着门路。

    女人心,海底针。

    坐在他对面儿的沙发上,刚进门十分钟的范铁摸着下巴,瞧着他变幻莫测的冷脸,无比畅快地说:“枭子,老实说,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瞧着真他妈的爽!”

    “滚蛋!”眸底迸射出一束寒光,冷枭阴鸷的视线扫过,手里的烟蒂陷进了布艺沙发里,顿时焦黑了一个洞,但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冷冽和平静。

    范铁佩服啊!

    拿过茶几上的茶盏,他索性大喇喇地跷起了二郎腿,吹了吹,又舒服的喝了一口,侧过头来看他,声音爽朗地撺掇:“枭子,男人主动点儿其实没啥可羞人的!她不打给你,你不能打给他么?”

    当然,范大队长并不知道冷枭和宝柒之间,真正的纠葛,只道是两个人闹了点儿矛盾,才惹得他现在这副死人脸。

    冷冷地瞄他一眼,冷枭摁灭了手里的烟头,面部表情十二万分的生硬。

    但觉得范铁至少说对了一点儿,有些话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没再踌躇,他直接拨号了宝柒的手机,毫不意外,她之前在京都使用的手机号,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了。想了想,他又拨通了国际长途,那个从冷可心那儿要的她在ufc的宿舍电话。

    一串优美的音乐声响过之后,那边儿响起清脆又纯正的美式英语:“hello,who_is_this?”

    “hi,may_i_speak_to_bao_qi?。”

    “bao_qi?”

    顿了顿,电话里的姑娘细声念叨了一下宝柒的名字。在嘴里咀嚼了几秒,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恍然大悟地笑着说:“she_has_gone_out_with_her_boyfriend_just_now。”

    她说,宝柒刚刚和她的男朋友出去了。

    男朋友?

    嗡……

    一句短短的话与他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冷枭的脑门儿瞬间就炸开了,握着电话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厉色的冷脸乌云压迫一脸,难看得有些吓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亲自所见,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一遍又一遍说过爱他的宝柒,会交往了别的男人?短短一个半月的时候,能让一个女人变化得这么快么?他不相信,但是她压根儿不联系他却是实事。

    一边是信,一边是不信。他的心狠狠抽了抽,像是漏了风一般,凉飕飕的泛冷。

    下一秒,咬牙切齿,一把就将手里的电话给摔了出去。

    嘭——

    手机落地的响声敲中了范铁的思维,刚才还在旁边儿幸灾乐祸的他,被他眸底含冰喷火的样子给吓住了。

    仔细想来,认识他二十多年了,他还真心没见过冷枭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用猜测了,除了那个丫头,谁又能有这本事?

    和他光屁股时代一起长大的,他对他的性格不说了若指掌,至少知道个七七八八,这家伙生性傲慢,看着冷冽内敛不爱说话,骨子里是谁都瞧不上的主儿,本来就是个极不好相处的人。这些年,他还以为这家伙要打光棍儿呢,没想到却找了个小丫头,还是自个儿的亲侄女。

    这段感情本来就悬乎,如今看来,事儿是闹大发了?!

    赶紧放下茶盏,收回了跷着的腿,他严肃地瞥着冷枭阴鸷的脸,关切地蹙了蹙眉。

    “枭子,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啥事儿了?给哥们儿说说。”

    冷冷地盯着他,冷枭不说话,像是根本没有瞧到他一样。

    范铁骇住了,又凑近了点儿,拽他的胳膊,小声喊:“枭子,枭子?”

    “放手,我没死。”一把甩开他的手,沉吟了好半天的冷枭像是缓过劲儿来了,慢腾腾地蹲下身来,以极慢的速度又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看来还好,他的手机性能不错,没有四分五裂,功能也还齐全。

    抿着冷色的唇,他没有看范铁,飞快地拨了一组号码:“给我查,最近一班到加州的飞机是几点。”

    很快,那边儿迅速回电。

    “报告首长,一个半小时后。”

    “准备一张机票。”危险的眯着眼睛,枭爷的声音平淡中夹杂着难以描绘的阴戾,瞧得旁边的范铁直犯膈应。可是,电话那边儿的人却迟疑了,“这事儿……首长,您是公干还是私事?”

    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露,冷枭阴鸷的黑眸刹那划过一抹又疯狂又森冷的黯芒,绷紧的脊背直溜的硬挺着,像一头随便准备攻击人的野兽。

    他怒了,声音越发冷冽逼人,“你他妈管我公事还是私事?”

    那边儿哑然了!

    其实他也蛮委屈的,要知道,军人出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需要办理的手续都相当的复杂和麻烦。尤其是像冷枭这个级别的特种部队军官,需要更多更繁复的手续,还得等待批复的。

    可是……

    他更知道,一切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短短的沉吟了几秒后,那边儿还是回复了。

    “是,我马上就办。”

    “首都机场见。”说完,冷冷地睨了范铁一眼,拿过沙发上的帽子就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那张冷峻的面孔上蕴含了无数种不同颜色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