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64节

      这位气势汹汹的罗家亲戚登时一口气窝在喉头没上来,差点没背过气去。尼玛的,居然把老子的事情给忘了!当是就火了,拍着桌子大叫,尼玛的,你算什么东西,狗屁都不是,居然敢在老子面前摆谱,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连老总这个位置都坐不稳当!

    雍博文被骂得莫名其妙,但见他只不过是个中级法师,也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全叫人过来,把这位罗家亲戚给扔了出去。如今雍大老板公司规模日大,已经不是当年小猫小狗两三只,除了鬼平时见不到人的样子,而是各部门员工齐备,光是保安人员就配了六七个,总公司这边平时员工上百,当真热闹非凡。这些员工也都还是学院的学员,只不过因为总公司这边现在事务繁忙,就把学员们按课程时间进行了排班,捡没有课的时候来公司帮忙。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知识和见识都有长足进展的公司新晋员工们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了雍博文在法师协会里的地位,知道这位是切切实实的自家老板,而不是摆出来的泥菩萨,自然是要忠心办事,接到老板命令,就立刻来了四个膀大腰圆的保安,都还是学徒阶级呢,平时见了中级法师都要毕恭毕敬地行礼让道的,如今却毫不客气的一拥而上,把这位罗家亲戚架起来就往外走,不管他如何叫骂威胁,只当是没听到,架出公司大门直接抛在地面上了事,还要笑骂几句,真是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跟这里闹事儿,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公司。

    这位罗家亲戚从地上爬起来,满肚子火气,有心想重新冲进去理论,但一看门口那两只虎视眈眈的灵犬——这两只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过那时候也不放在心上——想必狗仗势,他硬要冲进去的话,十成十会咬上来。他左右一寻思,没必要吃这个眼前亏,干脆我告状去吧。

    第一八零章 起程(下)

    要是平时,这位罗家亲戚也是不敢随随便便去麻烦罗婉岚的,原因很简单,罗婉岚不怎么待见他。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却觉得理直气壮,也就有了胆量。

    尼玛的,不过是俺未来姐夫扶植起来的个傀儡,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居然敢这么不给俺面子。不给俺面子,那就是不给俺姐姐面子,不给俺姐姐面子,那就是不给俺未来姐夫面子啊!这小子狼子野心,肯定是上了台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角色,张狂起来了。俺这不是为了自己去告状,而是为了给俺未来姐夫提个醒,让他小心点,这个姓雍不是什么好东西,绝不能再用他了。要不然,干脆用我得了,我保证听姐夫的话,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打狗,我保证不撵鸡。

    罗家亲戚越想越美,暂时忘了被扔出大门的侮辱,兴冲冲去找罗婉岚。

    罗婉岚的事情相当多,不过她在春城就这么一个亲戚,虽然不待见,但既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她也不好拒之门外,就勉强见了一面。

    看到没有,这就是亲戚,只要没闹到不共戴天的地步,那就是比没有关系强。要是没这个关系,一个中级法师想见罗婉岚单独说事情,那难度可不比咱们平头老百姓想到市长办公室跟市长扯蛋低。

    罗家亲戚见了罗婉岚,就噼哩啪啦地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这讲述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强调自己怎么按规矩办事怎么没拉姐姐的名字当大旗,而对方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却是刻意刁难索要好处,自己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办这种事情,理论几句,结果竟然被扔了出来,自己一寻思,这地狱殖民开发可是关系到春城发展的大事,鱼主席——当着罗婉岚的面儿他可不敢胡叫什么未来姐夫——把事情交托给他姓雍的办,他就这么胡搞,那怎么行,做为一个春城法师,他看不下去眼,所以才来跟姐姐说一声,好让鱼主席知道这件事情。

    罗婉岚只是性子软,不够杀伐果断,但却不是傻瓜,一听这事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立刻反问,你一家庆典公司要去地狱干什么?难道地狱的土著还有红白喜事要你操办不成?就算是走正式流程,你还能进地狱去不成?也不看看现在有资格进地狱的企业,那可都是春城,甚至是整个北方,数得上号的实业。

    几句话就把兴致勃勃的罗家亲戚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讷讷说我这不是怕鱼主席所托非人嘛,那姓雍的得志便猖狂,可不是个可靠的角色……不等他说完,罗婉岚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很严肃地向他说明,雍博文是协会正式注册的紫徽大天师,在生意上也是鱼承世最重要合作伙伴,可不是什么傀儡,这些让他以后提也不要提。然后又顺便把这位亲戚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让他以后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经营他那家庆典公司,不要总是借着她的名字出去搞那些用不着的。把这位罗家亲戚训得是狗血淋头,最后灰溜溜的走人了。

    这件事情,不是过地狱大开发背景下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

    尽管利益均沾的狂妄想法被鱼承世毫不留情地打压了下去,但在进地狱这件事情上,众人还是各显神通,这打着罗婉岚名号的也只能算是这些人中不怎么起眼的一份,除此之外,有打着省法师协会主席旗号的、有打着总会某实权法师旗号的、有打着总会主席亲戚旗号的,甚至还有打着鱼承世旗号的,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哪个敢不给面子,还要不要混了?可雍博文却统统毫不客气的给挡了回去,一率按章办事,适合地狱情况和需要的,那就走正常申请考察程序,不适合的那就讲不了说不起,您哪凉快哪待着吧。

    雍博文这里油盐不进,那些被挡回去的自然要免不了找门子告小状讲小话。这一阵子,鱼承世的电话就好像开锅了一样,什么亲戚朋友老伙计之类突然间就热络起来,往往问侯寒喧之余,讲的就是地狱开发的事情,除了给某某关系讲情外,还少不得要不轻不重地说上雍博文两句。不过到了鱼大主席这里,也就为止了,鱼承世嗯嗯啊啊地听着,表示一下自己的为难,说明这是人家雍博文公司自己的私事儿,他实在是管不到之类的。挡了下来之后,也不跟雍博文讲这些没有用的事情,有什么压力都他一肩挑了下来。

    日后,当雍博文开始不得不直面类似的压力时,才恍然感觉到这段时间的轻松与畅意。这个时候的鱼承世就好像是一株参天大树,而他正站在树下借光,伸展的枝叶为他挡去了所有的风雨雷暴。

    如此忽忽然过了十几日,眼看着到了十一月底,第十九届全国法师代表大会在上海招开,鱼承世带着一众春城代表起程前往上海,随行人员中没有雍博文。

    雍博文与其他春城法师协会主要干部到机场给鱼承世送行。

    鱼承世便握着雍博文的手说,我这次原本是想把带你去参加大会,顺便给你争取个执行理事的位置,但又一想你现在根基还浅,硬争来这个位置反而是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如先缓缓,先把这个紫徽身份稳定下来,把自己的事情根基打牢,等明天换届大选举的时候再去争取也不迟。

    其实鱼承世主要还是担心那个大凶的占卜结果。

    如果他没灾没难的,那把雍博文捧上去,也没什么问题,有事情由他鱼大主席帮顶就是了,可万一他过不去那个坎,这么做就等于是害雍博文一样,思来想去,他最终改变了主意,决定依照之前的约定,推陆飞上位,给雍博文和鱼纯冰换些人情以备不测。

    雍博文自是不知道鱼承世这么多想法,对于当总会执行理事什么的,他也不怎么在意,真要让他当上了,他只怕还不自在呢。见鱼承世跟自己解释,便笑说没问题,一切听鱼主席安排。

    鱼承世又叮嘱了其他协会干部一番后,这才带着众春城代表登机离开。

    鱼承世一行人离开的第四天,雍博文在人间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这便离开人间前往地狱,在可以预计的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他的生活工作重心将完全放在这方面了。

    在进入地狱之前,他接到了一个消息,和一份迟来的祝贺。

    消息是,陆飞不负重望,正式担任执行理事职,成为中华法师协会史上最年轻的总会级执行理事,一时间风光无限,直把雍博文这个史上最年轻的紫徽大天师的风光都给压了下去。

    祝贺来自英国,是一份老式纸制贺卡,简单的英伦风光照片,内容只有一句话两个字,恭喜,没有署名,却画了个小小的吐舌头鬼脸。

    雍博文翻看了好久,一时怅然。

    第七卷 异域开拓史

    第一章 幽魂河上 一桥飞渡(上)

    翻过那座怪石嶙峋的矮山,阵阵腥风扑鼻而来,横在眼前的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那大河是如此宽,以至于站在山顶上一眼望去也看不到边际。

    墨黑的河水翻滚着,发出凄厉的咆哮。

    那浪涛声中隐隐夹着阵阵哭嚎,仿佛无数鬼魂在其中哭泣挣扎。

    那真的是鬼魂的哭嚎。

    定睛往黑得没有一丝光泽的河水中望去,就可以看到墨色的波涛间卷着无数残缺不全的鬼魂,一个个拼命摆手挣扎嚎叫,偶有什么东西不小心飘落到河面上,就会被那些鬼魂七手八脚地拉进河水中再也浮不上来。

    仿佛,整条河都是鬼魂所组成的。

    《域方志》上有记载,这条河名叫幽魂河,河水是地底阴/水,无论什么东西落进去都飘不起来,人间沦落地狱的鬼魂有很多误入其中,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脱,年深日久越积越多,最后以至于如此宽长的一条河被鬼魂积满,冤气冲天。困在河中的鬼魂不甘心永世不得解脱,总希望着能抓住什么东西借机逃出幽魂河,以至于无论什么东西打从河上经过,都会使劲抓住不放,连带着它们一同沉入幽魂河中。

    过了幽魂河就是真正的蛮荒地带了。

    以前看《域方志》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真的有一天亲眼看到这条冤魂之河。

    做为火树王朝地理知识的科谱读物,《域方志》记载了这一层地狱大部分地理知识,但凡是上过学的王朝成员都读过这本书。

    火英站在石山上,遥望幽魂河,又回头望了一眼来路,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过了这条河,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返回家乡了。

    “走吧,公主,过了河就安全了。”

    身边的护卫将军精岩如此劝道。

    说是将军,可如今身边也就只剩下十几个部下,算是典型的光杆司令。

    刚逃出王都时,还有近千人的队伍,可一路且打且逃,上万里跑过来,战死的、逃走的,到最后只剩下这些了。

    精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可现在却不是悲秋伤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