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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绥沉顺着想了下。

    “毕竟阿姐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她还真不好反驳。

    “而且现如今不是考虑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少女想到了什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关键是我现在想断也断不了。”

    “你是不知道一月之前我提了断关系的时候他的脸色有多可怕,猝不及防就是一道惊雷落下来。”

    “……小孩子吗?感情的事情最是讲究一情我愿,他这么做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绥汐摆了摆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倒是不会对我做什么,我就怕我断了去另寻新欢的时候。我这新欢还没处热乎就被他用雷给劈死了。”

    “好好的处个道侣而已,这背上一条人命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那便再等等吧。”

    少年听着也觉得容予虽然做不出这般劈死人的事情。

    可若是那威压落在人身上,神识探入,身心折磨一番也差不多了。

    容予平日里待人再温和,那也是全修真唯一一个达到羽化之境的大能。

    谁和他对着干也不会落到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两人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几乎同时的,一切想说的话doi归于了两声长长的叹息。

    “算了,不聊他了。”

    少女将一旁快凉了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对了阿沉,你想要这一次蓬莱的灵宝吗?”

    “还好吧,如今还不知道那灵宝是什么呢。”

    绥沉对这些灵宝什么的并不感兴趣,这不重物欲的一点也和顾长庚很像。

    再加上这些年容予每到他生辰时候都会派人到昆仑给他送东西,大大小小的灵宝还有品阶极高的丹药。

    这么多他都堆在库房里看都不看一眼,更别提蓬莱这个灵宝了。

    “怎么了?阿姐可是想要?”

    “嗯。我们剑宗一位长老之前送了我一块上好的灵玉给我做剑穗。我想着这一次若是能拿到这灵宝便用这个还他。”

    “不过依我的修为可能不成,我想与你一起合作。”

    少女并没有说那个长老的名讳,不过绥沉却一下子便猜到了那人是尘渊。

    “巧了,他也送了我一块灵玉。”

    如果绥汐说的是旁人的话他可能不会这般轻易同意,但这一次他也算拿人手短。

    当时年纪小没什么见识,觉着是一块好玉瞧着心头欢喜便收下了。

    如今听着虽是绥汐还对方人情,可也有他的一份。

    “成,到时候我会紧跟着阿姐的。”

    绥沉朝着少女弯着眉眼笑了笑。

    “你就把后背放心的交给我吧。”

    少年的眉眼还有些没长开,笑着时候如春日花叶,很是柔和。

    没有之前与容予时候那般咄咄逼人。

    绥汐也没忍住唇角勾起笑了。

    “顾师兄说的对,这个世上我唯一能够全然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了。”

    之后他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大约都是各自宗门的一些趣闻八卦。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天也跟着一并暗了下来。

    绥汐刚入不周山,自然是找不到方向的。

    好在路边来往好些童子,她随便找了个问便能将她引过去了。

    还好不怎么远,她跟着童子拐了几个角便找到了。

    “麻烦你了,我这方向感实在不怎么好。”

    “道友说笑了,这本是我们的分内事,何谈麻烦一说?”

    青衣童子笑着这般回道。

    “不过下一次若道友不巧没碰上我们,我想你可以试试用神识感知。”

    “这可比硬着头皮找路要方便许多。”

    “……”

    被怼了。

    少女看着青衣童子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直到看不见身影后她才幽幽叹了口气。

    大约是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都糊涂了。

    忘了还有神识探位一事。

    此时月朗星稀,周围都静谧至极。

    只有那清冷冷的光落下来,映照在青石板上的时候,她才能够稍微看到些方向。

    绥汐循着刚才童子所指的那个房间过去,推门里头一片漆黑。

    将灵力覆在眼睛上,倒也不影响她视物。

    不过她不怎么喜欢黑,这个时候若是有些烛光更好。

    少女正这么想着,两边的蜡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青年的声音很沉,和这夜一般,有些凉薄意味。

    绥汐心下一惊,回头瞧见了灯火朦胧下容予的面容。

    他的眸子里有火光映照着,随着夜风明灭摇曳。

    “……和阿沉聊得入神了些,忘了时辰。”

    她下意识这么回答了一句,而后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不是,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外头来了一阵骤风,险些将那烛火吹灭。

    容予用手轻轻护着,遮掩了大半的风。

    等到它的火光慢慢平复了之后,这才收了手漫不经心对绥汐说道。

    “谁与你说这是你的房间了?”

    青年唇角勾起,又是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绥汐皱了皱眉。

    “可是刚才那童子给我指了这处……”

    容予眉眼带笑,仔细看的话里头没什么暖意。

    尤其是这夜色如水,被他这么瞧着绥汐浑身都不自在。

    绥汐瞧着恍惚了一瞬,脑海里想起了刚才那引路童子离开时候眉梢的调侃和嘲弄情绪。

    和此时眼前的人神情一般无二。

    “那童子是你捏的傀儡?!”

    “随意用一片叶子捏的,放了一缕神识进去。”

    他挑了挑眉,并没有半分隐瞒的打算。

    准确来说这个傀儡是绥汐被绥沉带去小亭子处时候他捏的。

    那条亭子路径来来往往好几个童子,她捏的傀儡便混在其中。

    且一直留意着绥汐的一举一动。

    天黑时候她要回去的时候,故意在她面前晃了一转。

    结果意料之中的,被绥汐唤住问了居所。

    “……我记得上次便说了,我不喜欢别人监视我。”

    绥汐的脸色沉了下来,和那时候一般模样。

    甚至更加生气。

    “我知道。”

    容予看了一眼摇曳的火光,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波动。

    “可是这一切都得在你不会离开我的前提下。”

    少女在想什么,容予在清楚不过。

    他知道对方想要与他断了,另寻新欢。

    从上月开始,她便一直这么想了。

    容予想到这里,眸子深邃,烛火都无法照亮分毫。

    他朝着少女方向走过去,在半步位置时候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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