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病美人存活攻略_分节阅读_66
墙高约十丈,上面刻有兽纹,在火光在粗粗一照却都不是什么现在能见到的异兽,全是《三皇手卷》中记载的,消失很久的古兽。君晚白又点燃了几根火把,人手一根,尽力照亮青铜墙壁。
百里疏沿着厚重的青铜墙壁走了一段距离,大约看出来壁上的兽纹绘的是场暴动的战争。
墙壁顶部所绘的云层中有着他们都熟悉的雾鸷的身影,只是能够将他们逼入死境的雾鸷在这上面十分不起眼,显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天上地下水里的生灵全都卷进了这一场混战之中。
百倍于雾鸷的凤凰抓着巨大的三首古蟒,古蟒一个头扭着咬住凤凰的脖颈,一个高高扬起威慑地看着想要偷袭的苍牛,剩下的一个头口中衔着太虎的尸体。水中的蛟龙翻卷起滔天的海浪,一根长矛钉在蛟龙的七寸上,食肉可长生的鲮鱼从水中跃出,扑咬向掷出长矛裹着兽皮的人……画面血腥且暴力。
雕刻的手法并不精细,但简洁的线条中那场战争的惨烈扑面而来。
“这是《竹书纪》中提到过的帝芬之战,也是古帝开始出现的那场战争。”叶秋生低声说道。
他说得没有错,君晚白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圜门前。有重重枷锁的圜门上凸起的浮雕不再是描绘战争的图画,而是几个古老的文字:“日丧水至,败者亡故”。
这句话其实和刚刚百里疏念过的“时日曷丧,厚土何藏?苍苍白水,慰我万疆”讲的是同一件事。
所谓的“时日”与“日”都是指代蛮荒纪元的统治者,传说中的荒兽一族,人族在社会的底层饱受磨难,因此他们愤怒地质问“那如同金乌一样暴虐的统治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亡”,明面上控诉着厚土即将被太阳烤干,实际上是说人族在荒兽的压迫下无法生存。
最后的“水至”与“苍苍白水,慰我万疆”说的是人族的首领孔甲,他带领着人族走出山岭来到平原,推翻了荒兽一族的统治,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蛮荒纪元终结,人类进入了神魔共存的混沌纪元。
那一场终止了蛮荒纪元的战争被称为:帝芬之战。
各个部族的首领从此开始争先称帝,古帝们出现在厚土之上。
只是,不论是蛮荒纪元还是混沌纪元都离如今太过久远了,这些传说的真实虚假都无从辨认——事实上,即使是混沌纪元终止后的万仙纪元至今都遗留着许许多多无法解开的疑问。
“这里面到底封印了什么东西啊。”
叶秋生轻声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封印在这地,囚笼上画着的居然是纪元更替的战争场面?
沉重大门上意义深远的字给人带来了不名的压迫感,叶秋生走上前。圜门上封锁之法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用的是太上宗的术法,此时自然由他来解开。外边的这些封印其实并不算什么,真正的封印在于圜土最中间。而出现问题的地方,也在圜门之后深处。如果想要扣上“锁”他们就必须进入到里面。
直到这个时候君晚白和厉歆才有时间来询问百里疏。
“这是什么地方?”君晚白举着火把,看了看半隐没在黑暗中的铁索,隐约可以看到那些螭蜥不死心地趴上上面注视这边,“你怎么在这里?这个假书生怎么没直接挂在路上算了?”
刚进这地底洞穴的时候,他们一眼就看到有东西在偷袭百里疏,随后就是螭蜥的围攻,根本没有时间打量这里的环境,更别提把一肚子的问题问出来了。
眼下得闲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君晚白直接把问题连珠炮弹般全扔了出来。
厉歆没有开口,环顾四周打量,但显然也是想知道答案的——这种鬼地方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谁会没事闯进来。
“你们不该来。”
百里疏没有回答,他注视着逐一被叶秋生解开的太上宗术法,许久轻声道。
咔嚓一声,叶秋生向后退了两步,青铜圜门缓缓地滑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众人背后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厉歆猛地转身寻声望去,这一声在封闭的山谷中回响,隆隆不休,本来平稳悬浮于半空的孤岛也跟着颤动起来了。
“门关上了。”
叶秋生脸色微微一变。
这样的响动,分明是他们刚刚进来时那雕有雾鸷浮雕的巨门打开时的声响——现在那两扇门重新关上了!到底是因为他打开了圜门出发了机关,还是因为有人从外面关上了巨门?
“快走,时间不多。”
来不及多想,叶秋生连声催促着,说话间,他第一个冲进了圜门之内。
百里疏紧接着也进去了,至今还是一头雾水的君晚白和厉歆几乎是同时骂了一句,一握刀,一按剑柄也跟着冲了进去。
刚一冲进圜门之中,幽幽的磷火就扑面而来,君晚白运起真气,紧跟着百里疏和叶秋生的步伐。进来之后,这两个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似乎对这里面的什么东西有所顾忌。厉歆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中适应良好,凭借着对阴气的掌握和熟悉,他草草大致感应了一下这里面的情况。
青铜圜土的的确确就是个监狱,只是环状般一间接着一间的巨大房间中锁着的不是犯人,而是一架架白骨。
环形结构的圜土中间是一个天井般的空间,这里修建着一座地牢,此时地牢上面已经被整片浇灌上的青铜封死了,圆形的天井上分三处各部一个较为小一些阵台,正中间是一座离地高耸如同古碑的封魂坛。
一级一级白骨铺成的台阶连通上去,直到封魂坛顶端,站在地上抬头仰望的时候,隐约可以看到封魂坛上似乎插着一把古剑。
百里疏和叶秋生一路前行,到了天井前时他们就停下了脚步。
晚了一些的君晚白和厉歆一开始并不明白他们怎么停下来了,直到他们也赶到了天井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