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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3节

      荀灌不经意间看见呲牙咧嘴的抽搐抖动,问道:“你嘴巴怎么了?”

    闻言,王悦停步,用灯笼照清河。

    清河干笑道:“我牙疼。大概是冻柿子太甜的缘故。”

    清河和荀灌依然住一个屋子,刚坐下没多久,王悦敲门递过来一个布包,“里头是胡椒,把胡椒放在牙疼的地方咬着,会减轻痛感。”

    荀灌:好像有什么不对?王悦对清河也太好了吧!我娘对我都没有这么细心体贴。

    清河一颗少女心蹦蹦狂跳,心里叫卿卿还不够,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低声叫着卿卿。

    一夜无话。

    次日,大朝会上,齐王司马冏上表,为成都王司马颖加九锡、假黄钺等封赏。

    这是齐王对成都王的试探,看他接不接。

    齐王发话,群臣莫不顺从,白痴皇帝只管签字盖章,非常听话。

    但是封赏到了封地,成都王自称自己才疏学浅,拒绝了九锡之礼等和齐王一模一样的封赏。

    齐王觉得有些不对劲,找王悦商议,“成都王对我俯首帖耳,拒绝了九锡之礼,是何居心?好像并没有挑战我的样子。”

    既然如此,为何会用孙秀威胁孙会来刺杀我?

    王悦早有准备,说道:“成都王真是虚伪啊,他是故意拒绝,以表示贤明。我得到消息,成都王最近收买大量木材,用来打造棺材,这次勤王之战,无论敌我,只要死了,都可以免费从成都王那里得到一具棺木安葬。军中都赞成都王宅心仁厚。”

    “还有阳翟(今河南禹州)因这次战乱闹饥荒,朝廷的赈灾粮还没拨过去,成都王就从私库里拿出十五万斛粮食赈济灾民,民间也赞成都王是个贤王。”

    “成都王到处收买军心和民心,他想干什么?齐王殿下莫要被他拒绝加九锡的表象所迷惑啊!”

    齐王一拍桌子,“可恶!”

    想干什么?当然是抢我大司马的位置!

    王悦继续挑拨,“成都王狼子野心,两手准备,一面派孙会刺杀,一面收买军心民心,以备将来夺权之用。”

    王悦的话有一半是对的,成都王这次勤王什么都没捞着,被齐王这个旁支宗室抢了先,他作为白痴皇帝的亲弟弟,且战功累累,他不服气啊,就想出赈灾和送棺材的主意,以收买人心,积累政治资本,以备将来东山再起。

    大司马的位置不好坐。一堆姓司马的藩王想和我争。

    齐王忧心不已,何以解忧?唯有美酒和美女,可是美酒易得,美人难求,自从见过羊献容,齐王眼里就容不得其他女人了。

    可是羊献容在皇宫,并非齐王想见就能见的。

    怎么办?齐王想了个绝妙的主意——扩建大司马府。

    大司马府和皇宫之间隔着一个商里,齐王将商里圈进大司马府,强迫商里的百姓商家全部拆迁,推倒重建。

    这一下,大司马府就和皇宫是邻居了。

    但是,齐王依然不满足,他命人将皇宫西苑的围墙打了洞,建了一个门,这样他从大司马府里就可以直通皇宫西阁。

    齐王可以从自家散步穿过西墙的小门到皇宫,根本不用走大门,皇宫就是他家的后花园了。

    而西阁旁边,就是皇后羊献容的未央宫!

    第37章 挖墙脚

    齐王司马冏真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你搞扩建拆迁装修房子也就算了,谁家升官发财都想买房置地,人之常情。可是你不能把别人家墙壁砸个洞,出入如无人之境啊!

    昔日加过九锡的曹操、司马昭、司马炎都没干过这种缺德无聊且毫无意义的事情。

    齐王这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吗?

    其实齐王自打上台以来,算是务实的大司马了,不像上一任权臣赵王司马伦搞什么“狗尾续貂”的荒唐事,对傀儡皇室也十分尊重,并无僭越之举。

    何况齐王重兵在握,有他当大司马坐镇朝廷,大晋可以避免再次动荡。

    其实普通百姓并不在乎皇帝是谁,大司马是谁,他们只要过上安稳日子就行了。

    士族也是如此,士族早就习惯了傀儡皇帝加权臣的组合,一个奉献独一无二的尊贵血统,一个负责出脑子和军队用来稳定和治理国家,两者互相配合,凑合凑合这日子也能过。

    但是权臣想要篡位,把白痴皇帝负责装门面的活计一起干了,这是士族不愿意看到的。

    白痴能够当这么多年的皇帝,就是因他的血统最纯正,最能服众,吉祥物不是随便一个姓“司马”的人就可以当的。

    士族对齐王挖皇宫墙角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要求齐王立刻停工,修复洞口。

    就连万事都由齐王做主,自己很少拍板的尚书令王戎都上表,请齐王停止挖墙角的荒唐举动。

    但是齐王不听,施工继续,势必打通大司马府和皇宫的墙壁,达到和谐统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效果。

    齐王真的没有篡位的想法,他只是想要方便见到羊献容,能够时常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

    齐王坚信,就凭他的容貌、才华、权势,以及对羊献容足够好,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定会被他打动的!

    我比白痴皇帝强一百倍,所谓美人配英雄,她一定会爱上我的。

    爱情使人盲目,x虫上脑的齐王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阻,一意孤行,最终于在一年后,拆迁扩建挖墙角等等巨大工程全部完工,扩建后的大司马府比皇宫还要大,西苑的围墙被推倒,一条可以容纳八辆牛车同时通过的大道连接了皇宫和大司马府。

    齐王平时处理国事累了,就坐着羊车来皇宫西北面的华林园散步,俨然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这一年,清河十三岁。

    齐王为了讨好羊献容,还特意提出为清河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

    隔着帘子,羊献容表示反对,“如今国库紧张,到处都要用钱,不用铺张浪费为清河过生日了。”

    齐王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在心中已经将清河当继女了,说道:“我们司马家的小公主,自然要千娇万宠的养着了,不用国库掏银子,一切都交给大司马府去安排。”

    简直笑话!堂堂大晋公主,用得着大司马掏私房钱过生日?丢不丢人呐。

    羊献容不好当直接拒绝,说道:“清河不到十天就要过生日,太过仓促,办的不好看。何况她明年十四岁,要办及笄之礼,到时候再好好给她操办,今年就算了。”

    羊献容坚决不予,还画大饼说明年再办及笄之礼,齐王这才作罢,临走之时,他留下一堆的礼物,“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送给清河的。”

    齐王磨磨蹭蹭的离开了。

    潘美人开箱,对着礼单一个个清点生日礼物,发现里头的衣料、首饰等等,都适合妇人使用,并不适合清河这样明媚娇俏的少女。

    甚至几箱子已经制作完毕的衣裙,也不是清河的尺寸,清河穿着太大了,倒是比较适合羊献容。

    潘美人是和羊献容一起长大的手帕交,目睹无数个男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齐王往哪个方向撅屁股,她就晓得他放什么屁,怒道:“齐王太过分了,皇后,我把礼物退回去。”

    “不要。”羊献容说道:“既是送给清河的生辰礼物,那就给她送过去,留着赏人便是。”

    潘美人无奈,只得照做,问道:“皇后要忍到什么时候?齐王越来越过分了。”

    自从打通了墙壁,齐王几乎天天来逛皇宫。

    羊献容斜依在熏笼上喝茶,“急什么?再困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先与齐王周旋着。大晋政局的稳定要紧啊,要以大局为重。去年洛阳城巷战,皇宫也大清洗,足足二十二天才把尸体清理干净,其实那些人有什么大错呢?大家立场不同罢了,我不想再看见生灵涂炭,得过且过吧,况且,朝臣士族应该比我们还着急。”

    “齐王是为了当大司马才冒着风雪赶到京城勤王,如果他不知收敛,士族、甚至其他藩王会把他赶下台的。男人嘛,会一时被美色所迷,但是江山永远排在美人前面,齐王总有一天会醒悟的。”

    羊献容从小美到大,早就看惯了男人们追逐的目光,并无师自通与之周旋。

    俗话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但是她有个懦弱无能的父亲羊玄之,根本无力保护她,最后任由外祖父孙秀把她当做政治棋子推到皇后的位置上。

    她那个白痴丈夫,更不能保护她了,所以,羊献容早就学会了忍耐、冷静,慢慢周旋。这是她的生存和处世之道。

    潘美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捏着鼻子收下礼物。

    羊献容还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皇上,他什么都不懂。”

    潘美人应下。

    羊献容想了想,又道:“也不要告诉……他。”

    潘美人明知故问,“他是谁?”

    羊献容使了个“你懂的”的眼神,说道:“你又调皮了。”

    潘美人当然晓得他就是刘曜,说道:“据说匈奴内部起了纷争,又在打仗。匈奴王刘渊几个儿子加在一起都不如他这个义子能打,他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有来洛阳城了。”

    羊献容一听,立刻悬心,不禁问道:“匈奴战况如何?”

    潘美人道:“不知道,皇后要我去打听一下吗?”

    羊献容忙道:“不用了。”

    潘美人退下,处理齐王送的一堆礼物,越看越糟心,齐王那双眼睛简直藏着火,要把隔在中间的帘子烧成灰烬。

    潘美人见过很多男人对羊献容露出有欲念的眼神,甚至包括刘曜,但是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像齐王这样大权在握,能够力排众议,挖皇宫墙角,把皇宫当成自家后花园的权臣。

    潘美人担心齐王色令智昏,放着江山不要,非要美人,到时候羊献容怎么办?

    潘美人一直把羊献容的安危放在首位,为此,她违抗了羊献容的命令,悄悄写了一封信,交给四夷里香料铺的掌柜,要他转交给刘曜。

    没得办法,羊献容毫无自保之力,潘美人只得用起了哄舔狗咬舔狗的法子,以防万一。

    且说齐王美滋滋的坐着羊车,穿越皇宫和大司马府中间的大道,大张旗鼓的回到自家宅邸。

    老远就看见宅邸上方升起一股浓烟,黑云滚滚。

    房子着火了?齐王连忙下车,命人打听情况。

    管事顶着一张烟熏火燎的脸跑过来,气喘吁吁,“走……走水了,新房子正在救火,喧闹嘈杂,还请殿下移步去故居。”

    这一片新建筑都是拆迁了整整一个商里所建,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刚刚交付使用,乔迁新居,这就着火了?

    齐王大怒,“平白无故为何起火?是谁的责任?我要砍掉他的头!”

    管家说道:“是……是清河公主,她来大司马府赏风景,在园子里打猎,猎了几只肥兔子,说要烤着吃,嫌外头冷,在新屋里烤,结果就着火了。”

    齐王听了,怒火转为焦急,“清河公主人呢?”

    管家说道:“公主无碍,就是新屋刚刷的桐油和油漆都是易燃的,挂着幔帐,铺着地毯,北风一灌,成火烧连营之势,新房子——”

    “公主没事就好。”齐王放下心,“公主应该受惊了,我去看看她。”

    谁家被人挖了墙角心里都不好受,清河也一样,西苑那条大道就像一炳利箭,直入皇宫的心脏。

    倘若齐王有图谋不轨之心,清河一家子分分秒秒被屠虐殆尽。

    时隔一年,清河都忘不了去年生日时她毒杀篡位的伪帝,命悬一线的惊险场面,她差一点点就死了。

    而现在,齐王越来越像赵王——但是他对帝后又十分恭敬,皇室的待遇比以前还好些,看起来并没有篡位之心,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让清河很是不解。

    于是清河借口打猎追逐猎物,到了大司马府,又借口烤猎物,把新房子给烧了,来试探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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