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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连他这个枕边人,都没察觉念浅安这些天暗中布置了那么些人和事。

    原来念浅安行事不止大开大合一招。

    他伸手捏念浅安啃猪蹄啃得油花花的脸,即嫌弃又不满,“你不用我管的事儿,我可以不管。但你要知会我一声,至少让我心里有底。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一个人担着,知不知道?”

    这人真的很爱教训人,不怪原身见他就烦遇他就跑。

    并且不愧是周皇后亲生的,都这么吝啬夸奖!

    念浅安很气,怒蹭楚延卿一手油,体嫌口正直道:“知道了。作为交换,你有什么事儿应该我知道的,也得知会我一声。”

    要求提得即公平又宽松,楚延卿低下眼翘起嘴角,嗯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念浅安笑弯眼,喜滋滋继续啃猪蹄:亲夫很有忠犬潜质,不用费心教就这么上道儿!

    楚延卿却无奈叹气,捻着指尖油渍干脆往中衣上擦,擦完扒掉中衣,赤着上身一把将念浅安拽上膝头,伸手取茶,“吃完了?喝两口解解腻。”

    他喂念浅安吃茶,念浅安吃得胆颤心惊:亲夫打着赤膊盘着腿抱她,貌似略危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聊点正经事安全。

    “今天的事儿,只有一点我想不通。”念浅安洗洗手接过茶盏,一下下敲击杯身,“做局之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所谓一箭三雕,只要稍有差池就不难破局。一旦破局,我们和四哥四嫂,不会因此起嫌隙,坤宁宫和椒房殿,也不会因此杠上。大家都是受害者,谁会是害人的那一个?”

    念浅安想不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最快明儿,就会有个结果。”楚延卿低下头,轻吻抚平念浅安微蹙的眉心,语带哄劝,“你把声势闹得这样大,宫里议论纷纷,父皇不可能再居中做和事佬。而负责审问的姜姑姑,恐怕比谁都急,比谁都不愿含糊了事。安心等明儿是否有结果,可好?”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再说。

    念浅安表示好的,捧着茶盏开始数人头,“小豆青她们和陈喜都有功。十然也有功。还得加上百然、知土。大嬷嬷和小婢女报信及时,不然那位躲在暗处的老嬷嬷多半就不为人知了。回头都得论功行赏。”

    说着抬头看向楚延卿,虚心求教,“还有陈内监的徒弟。没他在门房坐镇,外院不定得乱。我可以打赏大嬷嬷和陈内监吗?被有心人知道,会不会给我按个收买你亲信,意图染指皇子外事的大帽子?”

    她问得认真,对外人百无禁忌,对自己人则很能啰嗦愿意退让。

    楚延卿低头看她,对视的目光也很认真。

    他好像听陈宝偷偷抱怨过,说念浅安连康德书都赏过好几回,唯独没赏过陈宝一钱半厘。

    原来应在这里,念浅安竟是这么想的?

    顾虑陈宝和大嬷嬷是他的人,所以从不亲近从不打赏?

    实话说来,念浅安的顾虑不算错,不过这诺大皇宫,也就刘文圳身为乾清宫大总管,没人敢赏,连皇祖母也只是逢年过节才表示一二。

    陈宝和大嬷嬷,火候且差得远了。

    念浅安这是全心体贴他,还是笨脑瓜想太多了?

    楚延卿选择前者,目不转睛看着念浅安的俊脸很严肃,“你顾虑得对,陈宝和大嬷嬷那里你别管了,我来赏他们就是。”

    念浅安见他面无表情,顿时唉声叹气道果然,“贵皇室就是麻烦。我难得肯出钱还出不成。赏个人还得管别人会不会多想,我太难了。”

    话音刚落,就见楚延卿再也绷不住严肃脸,搂住她闷声大笑。

    念浅安一脸问号,偏头撞楚延卿的大脑袋,“笑屁啊!到底哪里好笑?请大声说出来!”

    然后就听没空说话的楚延卿笑得更大声了。

    他才不说,也不告诉陈宝。

    就让陈宝一辈子得不着念浅安的赏,永远只能眼红康德书偷偷抱怨才……有趣。

    他这个做主子的,好像越来越坏了。

    楚延卿显然坏得很开心,好容易才止住笑,顾左右而言他地捻起点心,“媳妇儿,吃块甜的换换口味。”

    念浅安简直莫名其妙,美食当前果断放弃笑点很奇怪的某人,鼓动腮帮子再次坏笑,“小吴太医爱吃点心,林侍卫要是像小吴太医就好了。”

    林松要是见着茶点就拔不动腿,何愁没机会把林松留在东跨院?

    她也是刚摸着头脑,原来小吴太医爱吃零嘴,尤其喜好甜点。

    所以不收赏钱,只收茶点。

    头先被留在四皇子院时,小吴太医没少搜刮茶点,任穿堂如何闹腾,照样安之若素地当吃货。

    念浅安好感倍增,楚延卿则神色一正,扬声道:“请吴正宣。”

    他定下的规矩,但凡给念浅安请平安脉,他或陈宝至少一人在场,都不在就等到在为止。

    饱餐一顿顺便打包两份点心的小吴太医等得心甘情愿,慢吞吞飘进次间,慢吞吞取出脉枕,很快进入状态,瞥一眼赤着上身的楚延卿,眉头紧锁,“光天化日之下,殿下就算不在乎廉耻,也该多替身为女子的皇妃想想。臣下为医者,殿下可以不避讳,旁人目光还是顾忌一下为好。听皇妃脉相,药膳汤可以停了。不过还要殿下配合,别刚缓过疲累,大白天就……”

    他误会楚延卿大白天就那啥,并且开启唐僧念经模式停不下来。

    念浅安憋笑憋得险些脉搏紊乱,楚延卿却俊脸发黑,胸肌貌似又狠抽了一下。

    领人的陈宝忙出声打断,“既然如此,就请小吴太医往外院多留一步,瞧瞧御膳房每日送来的补汤是否合适皇妃常用,食材该增该减,劳小吴太医给把把关。”

    这是正事,小吴太医收脉枕挎药箱,应得干脆走得也很干脆。

    “媳妇儿,笑够了没有?”楚延卿斜睨念浅安,恼羞成怒黑脸似笑非笑,“既然吴正宣都这么说了,我不能白白被误会,空担白日宣那啥的名声对不对?”

    他善用念浅安的腔调,取出干净中衣朝服的动作也熟练,边单手穿衣,边将弄脏的中衣朝服兜头罩住念浅安,倾身靠近,“我待会儿就吩咐下去,给你做一套小号皇子朝服……”

    说着又将皇子冠帽扣上念浅安的脑袋,附耳声线越发低沉,“没想到我媳妇儿戴冠帽这样好看。等朝服冠帽做好,下次那啥的时候,你穿给我看好不好?”

    好或不好,他一人说得算。

    明知现在是十然管针线,难道她有脸放任这么羞耻的要求外传?

    不想他吩咐下去,她就不能表示反对。

    念浅安笑不下去了,不用憋就满是内伤,蒙着中衣朝服装鹌鹑,瓮声瓮气认栽,“不用吩咐外人,放着我自己来。”

    楚延卿忍着笑,掀起缠在一起的衣摆,弯下膝盖亲亲红唇,“我媳妇儿真乖。”

    呵。

    这种夸奖谁稀罕!

    念浅安扯下衣物抱在怀里,某人还有话说,“这套你留着做比照倒正好。”

    早知道不往楚延卿身上怒蹭油渍了!

    坑人坑己的念浅安嘤嘤嘤,趁机坑媳妇儿的楚延卿则满面春风,戴好冠帽,忍不住又亲了下郁闷小媳妇儿,“你可以开始裁剪布料了,晚膳不必等我。”

    他赶着午休回来,亲眼确认念浅安无事后,还得回内务府。

    心情愉悦走路也带风,不过几息,就追上刻意放慢脚步的陈宝。

    小吴太医随陈宝止步行礼,楚延卿面上春风不见,道声免礼,目光却停在陈宝身上。

    陈宝点点头,表示路上已经将念浅安睡相惊人的事说清楚了。

    楚延卿看向小吴太医,墨眉微皱,“小吴太医以为如何?”

    小吴太医神态自若,眉眼舒展,“殿下放心。臣下以为,皇妃无疾。”

    第232章 也是蠢货

    小吴太医和别的太医不同,说话从不保留,“真正称得上隐疾的,严重者梦游出屋出门赤脚远行,更甚者杀人放火都毫无自觉。这种才叫有病。殿下若是感兴趣,可往顺天府调案卷,臣下不才,曾为这类案例出过诊做过证。”

    说着看向陈宝,“其实不用陈总管细说,臣下早知皇妃睡相差得吓人。家祖父受公主府供奉多年,深谙皇妃脉案,曾提点过臣下此事。皇妃连梦游症都算不上。不过是夜里脑子仍活跃,是以多动,睡相不老实罢了。”

    陈宝奇道:“吴老太医宝刀未老,这说法倒新鲜。”

    小吴太医并不替自家人揽功,“这话出自魏四姑娘。家祖父尚在太医院时,早年曾受邀往魏府为魏四姑娘诊脉,闻听此言深觉有理。魏四姑娘的睡相不比皇妃好多少。皇妃如此并非特例,殿下大可安心。”

    陈宝一愣:皇妃睡相惊人,竟和魏相早亡四女一样,他只觉得更不安心了好吗!

    逝者为尊,陈宝只能腹诽不好骂晦气,觑着楚延卿眉间骤松,便抬手做请,“殿下一心挂念皇妃好歹,有劳小吴太医解惑了。”

    小吴太医虽温吞但不傻,闻言便知参详补汤食材只是借口,当即一抱手,带着药童依旧走得干脆。

    跨出院门,药童就小声道:“睡相差会不会睡死人?”

    “魏四姑娘天生病弱,早亡和睡相无关。”小吴太医慢言慢语道:“祖父挂心皇妃康健,定然也和睡相无关。这种不符合医理的蠢话不要再说。你只记着我说的,皇妃目前无恙,是否有不可察的隐疾,且尽心伺候平安脉就是。”

    药童忙收起神叨心思,颠药箱换话题,“皇妃对您真是又亲切又大方,竟赏了足一两的大红袍!”

    大红袍合该配甜点,小吴太医模糊的五官霎时明亮,拽着药童拎着打包的点心,找地方加餐去了。

    楚延卿却没径直回内务府,负手站在书案前,垂眸冷声问,“我特意交待你多帮衬皇妃,你就是这么帮衬的?”

    早等在外书房的大嬷嬷跪地叩首,并不辩解。

    她可以瞒所有人,唯独不会瞒殿下。

    今天的事,她确实存着试探观望的心思,想看看皇妃究竟怎么个自有计较法儿。

    皇妃若是摊糊不上墙的烂泥,她纵有天大本事也不想帮衬。

    做奴才的,有做奴才的傲气。

    正因为这份傲气,她才配效忠殿下。

    结果证明,皇妃不是烂泥,而是大智若愚。

    大嬷嬷深觉欣喜,跪的是自己的小心思,而不是自己有错。

    “嬷嬷觉得自己没错?”楚延卿语气更冷,沉郁之色声声如箭,“嬷嬷这是只认我一个主子,不认皇妃是主子?皇妃是我的妻子,是内宅主母,嬷嬷质疑皇妃,等同质疑我。嬷嬷若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所谓忠心我不要也罢。当年奶嬷嬷告老出宫,我独独留下嬷嬷一个,嬷嬷可别叫我后悔留人。”

    说着笑起来,笑声如刀,“皇妃说要赏嬷嬷,嬷嬷可有脸受赏?”

    大嬷嬷心神俱震,猛然抬头的动作一顿,复又深深泥首,“奴婢知错,此刻起必定谨记殿下教诲。奴婢甘愿领罚。”

    楚延卿点到即止,大嬷嬷醍醐灌顶,心思多心思转得就快,原先一叶障目如今立场坚定,语气诚恳态度端正。

    楚延卿眼底郁色褪去,冷着脸和大嬷嬷错身而过,直到他走出外书房,大嬷嬷才满身冷汗地爬起来。

    陈宝幸灾乐祸,脸上却满是同情,“殿下不是真恼,老姐姐别放在心上。”

    心里再乐呵,也不敢亲手罚大嬷嬷,说完搓着步子追上楚延卿。

    大嬷嬷无心骂他老油滑,垂眼看陈宝丢下的戒尺,无声苦笑。

    等在屋里的小婢女无知无觉,见大嬷嬷回来就笑嘻嘻道:“您快瞧,皇妃赏了我好多东西呢!衣裙是新的首饰也是新的,我也有簇新漂亮的宫女服穿啦!”

    说着又疑惑,“没您吩咐,我不会给小豆青姐姐报信,皇妃怎么没赏您?”

    “你撞见的事儿,功劳自然算你的。”大嬷嬷苦笑不再,握了握自罚十戒尺的手,藏在袖中越疼,神色就越郑重,“如今你提了等,往后更要用心当差。这恩典是皇妃赏你的,你要把皇妃放在我前头,有事不必回我,只管找正院。你觉着小豆青好,就多和小豆青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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