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灵坐上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出发啦。”

    钟景则透过后视镜看到周赫明上了车，才发动了引擎。他送兄妹俩去学校，一路上，渔灵都很活泼，像个叽叽喳喳的鸟儿。

    直到他来了个电话。

    江云白打来的，谈及自己的行程：“我出发了。大概两个小时到申市。”

    钟景则很高兴弟弟过来：“那你直接来公司吧。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我还带了小彩虹。方便吗？”

    小彩虹是渔灵挑选的宠物猪。

    “嗯。没事。刚好我也想第一时间见见那小东西。”

    “好。”

    他们简单聊了几句话，就结束了通话。

    渔灵隐约听了几耳朵，问他：“是三哥哥要回来了吗？”

    钟景则点头：“是的。你想他没？”

    “想了。”

    “他带了你选的小彩虹。”

    “真的吗？”

    她很高兴，对小彩虹的到来很是期待：“哇！那太棒了！”

    钟景则看她高兴，也很高兴，以至于助理林斯成打来电话，说格宁服装的宁小姐想约他晚上吃饭这件事都同意了。

    林斯成很意外，还郑重提醒了：“钟哥，今天二月十四情人节，你确定？”

    “今天情人节？”

    钟景则这才反应过来，忙改了口：“那算了。不太方便。”

    他不跟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暧昧，尤其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

    格宁服装的宁小姐确实很不错，明艳大气，身段婀娜，但不是他的菜。

    可他喜欢什么菜？

    小家碧玉？

    豪门名媛？

    活了二十四年，也没个具体的影像。

    许是缘分没到吧？

    他骨子里还是相信爱情的。

    有期待，但不渴求。

    相比虚无缥缈的爱情，他更重视家人。

    林斯成听他改了口，还挺失望的：“其实，钟哥，你也可以试着相处下。男人嘛，肯定是有需求的。你得知道女人的好，才会喜欢女人。不然，我会多想的。”

    “多想什么？”

    “你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避如蛇蝎，难道是……喜欢男人？”

    最后四个字，声音放的很轻，显然是不怎么敢说的。

    钟景则听到了，有点惊讶：“什么？”

    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男人？林斯成，我不知道你脑袋里竟然还会想这些东西。是工作不够多吗？”

    林斯成感觉到了危险警告，及时补救：“没，没，钟哥，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

    “我也听到了。”

    “看来你的工作太清闲了。”

    “这个情人节陪我加班吧。”

    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性取向。

    林斯成悔得肠子都青了：“别啊，钟哥，我错了。”

    钟景则冷冷呵笑：“晚了！”

    他挂断电话，想着自己竟然被怀疑性取向，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这个林斯成，真该好好教训一番了。

    渔灵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眉眼染上关切：“大哥，你怎么了？”

    她没听懂他们的聊天内容。

    钟景则也不愿拿聊天内容来污她的耳朵，长呼了一口气，克制了下情绪：“没怎么。挺好的。”

    他回答间，申市一中出现在了眼前。

    钟景则靠边停车，为她开了车门，嘱咐她好好上学，有事找周赫明或者给他打电话。

    渔灵欣欣然应了：“我知道的。大哥。情人节快乐啊。”

    “你乖乖听话，不要乱跑，不要再生出一些不确定性，我每天都会很快乐。”

    这是在暗示她夜里不该跑去海里的事。

    渔灵听得面色羞红，低下头，两脚互相踩着玩：“那只是个小意外啦。”

    “我不喜欢那些小意外。以后要竭力避免。好不好？”

    “好。听大哥的。”

    她应了，不想再挨训，便朝他摆摆手，然后喊了一声“四哥哥走啦”，就小跑着进校园了。

    周赫明紧跟在她身后，等进了校园，伸手扯住了她羽绒服上的帽子。许是力气大了点，把帽檐上的狐狸毛拽掉了好些。他没在意，扯着帽子顺道把人扯进了怀里：“小渔，你还没跟我说情人节快乐呢。”

    渔灵的羽绒服都被他拽没型了，所以，很有意见：“松手，快松手，四哥哥，你把我衣服扯坏了。”

    周赫明：“……”

    现在的重点是衣服吗？

    他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力道很轻，玩闹的意思：“哼，乔小渔，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在车里一直跟大哥说话。你说，我跟大哥，你是不是最喜欢大哥？”

    渔灵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啊。我最喜欢大哥了。”

    周赫明：“……”

    扎心了，妹妹！

    他捂着心脏，仿佛被捅了刀子：“我算是看清了，乔小渔，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从他怀里逃出去，欢蹦乱跳地倒退，还娇娇地笑：“好啦。好啦。四哥哥，情人节快乐呀！”

    事实上，周赫明不差这一声“情人节快乐”。

    因为，不知何时，他们兄妹俩已经被无数的女生围住了。

    她们是周赫明的仰慕者，手里都拿着精致的小礼物，目测是巧克力、情书、小零食、纸叠玫瑰花什么的。

    她们中间一些胆大的，还在告白：

    “周赫明，送你巧克力，我亲手做的呢。”

    “周赫明，请收下我的礼物，做我男朋友吧？”

    “周赫明，我好喜欢你啊！情人节快乐呀！”

    “周赫明，……”

    她们的眼里都是他、只是他。

    包括渔灵。

    她第一次见人当众表白，表白对象还是四哥哥，自然好奇他的反应。

    周赫明没什么反应，神色冷淡，模样高冷：“谢谢。我不喜欢你们。散开，别挡道。”

    几句话，不知碾碎了多少芳心。

    那些鼓足勇气上前告白的，听他这么说，羞愧的四散逃去。

    还有个别女生强撑着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塞到了渔灵手里。

    彼时，她们已经知道渔灵是周赫明的妹妹了。

    既然是妹妹，不是情敌，那就是讨好对象了。

    于是，一人把礼物塞给她，在场的女生都把礼物塞给了她。

    渔灵：“……”

    片刻间，她怀里就被塞出个小山了：“别，不要，别放了，抱不住了……”

    四哥哥真的太招女生喜欢了。

    她看了眼怀里的小山，又看了眼拧着眉头的哥哥，惆怅了：“四哥哥，这些东西怎么办啊？”

    很快，更难办的事情来了。

    远处，一阵惊呼声：

    “我天，是沈槊！”

    “他想干什么？”

    “那彩色气球上写的是乔渔灵的名字吧？”

    “看来他是要向乔渔灵告白啊！”

    “天，一车的玫瑰花，太浪漫了吧！”

    ……

    无数羡慕妒忌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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