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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05节

      此处动静,引了傅太师注意,他过来询问,成国公干脆把折子给他看了。

    “国公爷,”傅太师连连摇头,“圣上情绪怕是不好,虽说跟您这事儿没有什么干系,可这会儿呈上去,挡火的就是你们成国公府了。”

    成国公岂会不知道,可不能不报,此时拖延,回头圣上算总账,他们就更理亏了。

    “哎!我这就去与圣上请罪。”成国公捧着弹劾折子,出大殿寻了内侍,跟着一道往御书房走。

    傅太师与冯太傅、曹太保沟通了两句,亦赶过去,一则要定下对东异的策略,二来,能帮成国公周旋几句也好。

    御书房里,圣上本就气不顺,再听闻成国公来请罪,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两年,”圣上指着成国公道,“又出什么事端了?朕前回白跟你交代了?”

    成国公跪倒在地,把折子递给韩公公转呈。

    圣上打开来,迅速扫了一眼,额上青筋直跳:“出息了!都背上人命官司了!你们老段家能耐啊!”

    成国公根本不敢自辨。

    自打段保戚投军,成国公府一直很本分,即便是此次讨伐乔靖,段保戚立功,成国公都不敢有半点自大之举。

    他约束着自己,亦约束了妻女,府里上上下下的,哪怕是园子里洒扫的,都不许他们在外头胡言乱语。

    哪知道,府里太太平平的,老家族亲却生了事。

    段家原是商贾出身,以前出过两位进士,不愿意等缺,直接捐了个官。

    成国公与他们没有出五服,但不是同一房的,他们这一房不曾获对方扶植,能得封国公,靠的是他与他的父亲的赫赫军功。

    他的父亲晚年获封国公,入京开府,后传到了成国公手里,族亲要么依旧在原籍,要么跟着做官的去了任上。

    这么多年了,两位官老爷考绩平平,不曾升迁,也没有以国公府为靠山作威作福,总之就是大伙儿都在一本族谱上,逢年过节送份礼,三五年也不定能见回面。

    因而,成国公根本没有想到,如此“老实”的族亲,会在段保戚连立大功后飘飘然了。

    子弟以国公府出身自居不算,仗着京里有人,当地有官,欺男霸女,弄得怨声载道,甚至逼死了一位小娘子,被人家兄长一状告到京中。

    成国公冤吗?

    很冤,他都不知道那惹是生非的臭小子们长什么模样,一块扔他跟前,名字和人脸都对不上。

    可他不能说自己冤,他只能认罪,因为他们都姓段,那就是他家族亲。

    圣上因东异之事生起来的火气,有了发泄的口子,他越看折子越生气:“地方上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朕看他们熟练得很!恐是没少惹是生非!

    这么多年就在一处待着没挪过位置,对当地是了如指掌了吧?

    混账事不知道还有多少!”

    成国公根本不敢抬头。

    傅太师站在外头,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光骂那两个昏官呐,这根本是在撒之前赵方史的气,仗着京里有人,地方上胡作非为。

    彼时跪的是孙睿,现在跪的是成国公。

    而那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绞尽脑汁想圆一圆场子的,还是他傅老头。

    圣上厉声训斥,直骂得口干舌燥,他仰头一口饮了一盏茶,问道:“你自己说,这事儿怎么办?”

    “彻查,”成国公答道,“该如何就是如何,臣没有脸替他们求圣上开恩,臣亦罪孽深重……”

    “你还知道?”圣上重重哼了声,“朕还当你这两年长教训了,怎么依旧稀里糊涂?朕跟你说,要不是你儿子还在前头杀敌,朕要你们成国公府好看!”

    成国公一身旧伤,冬日本就难捱,又受了凉,叫圣上如此训了一阵,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傅太师担心他真倒在御书房里,忙出声求见。

    圣上抬眼看过来,问道:“晓得是什么事儿?”

    “晓得,”傅太师答完,又补了一句,“既要彻查,还是交由都察院……”

    “黄印不是空出手来了吗?”圣上抬了抬眼皮子,“朕不叫他去明州,就去查段家的案子,给朕查个明明白白!”

    傅太师忙应下。

    成国公由内侍搀着退出了御书房,摇摇晃晃的,全凭一口气才没有倒下去。

    傅太师余光看了一眼,明明差着辈呢,成国公却因战伤、身体比他还差,实在叫人感慨。

    有段保戚的军功在前,若只是折子上写的那些,罚俸、思过少不了,但也能将功赎过,国公府不至于被牵连得伤筋动骨。

    怕就怕,地方上乱来,黄印一查,又是一连串螃蟹咬螃蟹,拉上来一箩筐。

    那样一来,成国公府要倒大霉了。

    第1005章 我愿意去

    成国公没有让轿子入轿厅,而是在国公府的大门外就落下了。

    他下了轿,仰着头看。

    先帝爷御赐的匾额,挂了几十年了,每日都有人擦拭得干干净净。

    可今儿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匾额有些歪。

    他想瞪大眼睛看仔细些,视线却一点点模糊起来,白晃晃的,甚至到了最后,只余下一片白。

    成国公的身子晃了晃,没坚持住,倒下了。

    轿夫、小厮,连带着门房上的,霎时间乱作一团。

    惊呼的惊呼,通传的通传,抬人的抬人。

    成国公夫人看着被底下人抬进来的成国公,强撑着指挥人手,把里里外外都安顿好了,才急切地追问匆匆赶来的大夫。

    大夫说,情绪起伏太大,一时间气血上涌。

    成国公夫人听了,险些也跟着厥过去。

    这些时日,京里虽有如方氏失足那样叫所有人都挂在嘴上的事儿,但他们成国公府再是小心翼翼不过了,谁都没有出岔子乱子。

    成国公去上了一次朝,出门前一切寻常,回来后就倒在大门口了,这得是多刺激的事情啊……

    饶是成国公夫人不愿意胡思乱想,脑海里的那根筋还是不住往段保戚身上转。

    是不是战况不妙,是不是他们保戚出事儿了……

    成国公昏厥的时间并不久,他睁开眼睛,平息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能模模糊糊看到东西。

    他一直听见成国公夫人在喃喃“保戚”。

    夫妻多年,他能猜到自己夫人的想法,便赶忙解释了一句:“保戚没事儿,你别乱想。”

    成国公夫人发现他醒了,忙上前来,又想问他身体,又想知道状况,急得团团转。

    成国公有气无力的:“不是保戚,是旁的事儿……我就是一时气愤,不妨事……”

    “您真是吓死我了,”成国公夫人听他这么说,长松了一口气,“您这身体还是要养,怎么说倒就倒下了呢……”

    成国公含糊应着,想到那弹劾的折子,到底没有瞒着夫人:“我说出来,你也有个准备。”

    语气慎重,成国公夫人打起了精神,一听族亲那儿闹出了人命官司,她刚落下去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与我们何干?”她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们借着我们的名号胡作非为,又不是我们让做的!他们不怕死,作甚来连累我们?国公爷,族里那些事儿,我们半点不相干,怎么就因此来定我们的罪呢!”

    成国公摇着头道:“真只有这么点儿,我就烧高香了!”

    地方上做事,水至清则无鱼,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可族里那些人,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了,能指望他们只在水里丢了一丁点脏东西吗?

    只怕是已经成了臭水沟了!

    不查,只手遮天,一查,全部完蛋。

    “圣上让都察院的黄大人去查,”成国公叹气,“我是怕,我赔出去多少银子都保不住爵位!我死了之后,有什么脸面去见父母兄弟!”

    成国公夫人先前没倒,一听这话,是真的要昏过去了。

    落地插屏的后面,段保珊端着药碗,默不作声听完了来龙去脉。

    原是不打算打断父母对话的,可听见成国公夫人动静,她没有忍住,赶紧转出去,把药碗一放,扶住母亲给她顺气。

    婆子们被段保珊叫了进来,把成国公夫人挪去了榻子上。

    段保珊这才亲手把药端给成国公,等他一口饮了,问道:“哥哥大小战功在身,也保不住吗?”

    成国公苦笑:“只能盼着他们惹的事儿小些。行了,你别操心这些,总归天大的事儿,还有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哥哥。”

    段保珊应了一声,先回了自己屋里。

    为了让她看住段保珍,她们姐妹现在住的是一栋二层的小楼。

    段保珍住楼上,她住楼下。

    伺候的人手都叫段保珊屏退了,她一个人坐了会儿,隐隐约约的,能听见楼上的段保珍在唱曲子。

    为了不叫这个冲动的妹妹生事儿,今儿父亲在府门口厥过去的事情,上上下下都瞒着她。

    段保珊趴在书案上,听着那有一句没一句的模糊曲子,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故事,也没有人,只有一个场景。

    成国公府的匾额砸在地上,从中间碎成了两块。

    段保珊惊醒过来,喘着大气看向西洋钟,楼上的段保珍还在唱曲,她这个盹,打了还没有一刻钟。

    短短时间,足以让她一身冷汗。

    段保珊站起身,翻箱倒柜地寻了件素衣,把丫鬟叫进来重新梳了头,只戴了一根木簪子,就出了门。

    ——

    宁国公府依旧挂着白绸。

    顾云锦听说段保珊来了,不禁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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