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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56节

      第417章 学以致用

    第一场戏,就是一出苦肉计。

    贺氏见阮馨放任画梅,仿若院子里没有添人一般,就让汪嬷嬷亲自来教画梅规矩。

    画梅在杨氏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按说规矩上是挑不出来错的,汪嬷嬷鸡蛋里挑骨头,愣是要折腾她。

    所有人都认为画梅是个硬茬,邵嬷嬷能动手打汪嬷嬷耳刮子,没道理画梅就是个软柿子,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画梅没有丝毫的反驳与抵抗。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第五天,她直接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汪嬷嬷知道她装,要让人掐画梅的人中。

    阮馨也知道,此刻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丫鬟不情不愿地依着阮馨的意思去请了医婆,半途遇上了新任邵姨娘的丫鬟请医婆,两人都替自家主子心照不宣了。

    画梅没有晕太久,毕竟是装的,挨不过汪嬷嬷下狠手的掐人中,醒来后就这里痛那里酸的叫唤,等来了医婆。

    这位医婆,正是去年春天顾云锦落水时,徐侍郎府给请的那一位。

    画梅在汪嬷嬷喷火的眼神中被挪回了屋里,衣服脱下来一看,青一块紫一块的,用她的说辞,全是这几天汪嬷嬷教训的。

    小丫鬟看了两眼,暗骂了一句“睁眼说瞎话”,依她所见,这些印子,十有七八是邵嬷嬷拿鞋底板抽的。

    心里明白,嘴上不能拆台,只能听画梅在那里长吁短叹。

    医婆这几天也听了城中传言,她去年时就认得画梅了,因而对画梅如今的处境十分好奇。

    这会儿一看,暗自咋舌。

    这伺候人的活计是真的不好做。

    去年时,画梅就是个倒霉的角色。

    顾云锦落水,医婆偏向娇滴滴的表姑娘,很是不屑徐家人作为,可那事儿要指责就指责主子,底下丫鬟婆子全是照吩咐做事的,对错善恶,不是做奴婢的能左右的。

    今年,画梅的身份变了,从丫鬟变作了姨娘,看着是升了那么半阶,但最终还是个被人拿捏的角色。

    贺氏与杨氏姑嫂不合,这不是什么秘密,主子不合,拿人家丫鬟出气,哎,可怜哦!

    医婆越看越觉得那些淤青刺目,特特把画梅的伤势说得重了些,让她务必好好养着,注意活血化瘀,不能再随意受规矩了。

    画梅含泪应了,感激地冲医婆点头。

    她演这出戏是跟顾云锦学的,自然需要这位经过验证、一张嘴能说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医婆。

    医婆也的确不负所望,前脚出了杨家,后脚就把画梅的状况说出去了。

    一传十、十传百,眼下京中最瞩目的事儿,立刻成了这日晚饭桌上的话题。

    大伙儿都认为杨昔豫风流不假,但哪怕传得热闹,很多人都还是相信,这一次是酒后认错人了。

    毕竟,侄儿与姑母的丫鬟,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顺着这个思路,画梅在其中就是一个无辜被认错了的受害者,若不是杨昔豫醉酒,她还好好的做着杨氏的大丫鬟呢。

    有邵嬷嬷在,又得杨氏器重,大丫鬟的风光,难道还比不过做姨娘?

    还是个挨打的姨娘。

    被主母打骂也就算了,被“奶婆婆”打得身前身后都是淤青,那算哪门子事儿?

    这不是欺负人嘛!

    贺氏没有打赢杨氏,汪嬷嬷也没有打赢邵嬷嬷,动手输了,拿人家的丫鬟、侄孙女出气,这对主仆真的是没出息。

    风声一面倒,哪怕有做主母的,内心里厌恶妾室,遇见个妾室就要骂几句,可婆媳矛盾远在那之上,牵扯上了婆媳纷争,那就是另一个口气了。

    妾室不好,婆婆更恶!

    叫这场苦肉戏一搅合,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不再盯着徐侍郎府了,全说道杨家去了。

    贺氏是内宅妇人,虽愤怒外头流言,实际感受并没有那么深刻,杨家的老爷公子是最受冲击的。

    尤其是杨昔知、杨昔豫两兄弟。

    杨昔知从来不对弟弟说重话,就算杨昔豫这一年的行事让做哥哥的丢人了,他也只在背后骂几句,当面素来和气,可这一回,他没有忍住,揪着杨昔豫的领子痛骂了一番。

    杨昔豫亦是满腹郁闷无处发泄,他不能说出与画梅之间的实情,只能认下画梅的指控。

    他气冲冲去了西跨院,打发了人手,低声道:“真相你我心知肚明,你算计我,我也认了,你既得偿所愿,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你的姨娘?”

    这要是以前,画梅已经跳起来了。

    什么叫算计了认了?两人搅和在一块,她不算计,杨昔豫就想不认账了吗?

    可此刻不是她与杨昔豫算账的时候,苦肉计演了就演到底,画梅哭戚戚地,把腰间、胳膊上的淤青亮给杨昔豫看:“我想老实,也要汪嬷嬷让我老实呀。”

    伤势惊人,杨昔豫心底里的怜香惜玉又冒出来了,不舍得再说什么。

    阮馨也抗诉过汪嬷嬷不省事儿,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杨昔豫也有些听进去了,对汪嬷嬷生了几分不满。

    如此进展,阮馨有七分满意,果真如她所料,画梅是个厉害的。

    她自己撑死了就是在家里头跟贺氏磨蹭,画梅直接往外头捅。

    脸面?反正已经丢了,那就不用在乎,况且最丢人的那个是贺氏。

    这些消息,出自医婆的口,传得满城皆知,也传到了西林胡同里。

    顾云锦只内情,听了传言,弄明白的自然也比别人多。

    念夏听完,看了顾云锦一眼,偏头问抚冬道:“我怎么听着怪耳熟的?这戏演过。”

    抚冬憋着笑,道:“不就是跟我们姑娘学的嘛!看看这热闹的结果,姑娘当时的法子是真的好用。”

    顾云锦听见了两个丫鬟的嘀咕,放下绣绷笑弯了眼:“学以致用,画梅学得是不错。”

    这下抚冬憋不住了,扑哧笑出了声,凑上来问道:“那依姑娘之见,这事儿会如何收场?”

    这个问题,顾云锦还真答不上来,可能是过几日出了新鲜事儿,这一桩就无人再提了。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风声从徐家偏到了杨家,又过了几日,突然又原地掉了个头,再一次直指徐家。

    指的就是徐砚本人。

    第418章 追着来

    十月初二的京城,从天明时开始落雨,直到午后才有了阳光。

    此刻已经入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哪怕日光不错,这天下午也有点儿阴冷冷的。

    青柳胡同里,光禄寺左少卿黎大人的夫人带着女儿出府,特特吩咐底下人带上厚一些的披风。

    黎夫人的马车出了府门,还未至胡同口,就叫人给拦住了。

    拦车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婆子,搀扶着一个二十模样的小娘子。

    小娘子梳着妇人头,挺着个差不多足月的大肚子,神态疲惫、风尘仆仆。

    车把式虽不爽快,可面对一个大肚婆,脾气就收敛了些:“二位有什么事儿吗?”

    小娘子探头往胡同深处张望,婆子赔笑着道:“这位小哥儿,工部徐侍郎是住这儿吧?哪一家是呀?”

    车把式当即答道:“往里头,那棵老树对着的就是了。”

    婆子道了谢,退后两步把路让出来。

    马车正要驶动,黎夫人听见外头对话,撩开了车帘子,上下打量着那两人,道:“二位寻徐侍郎府上是有什么事儿吗?看这模样,似是长途跋涉而来,是徐家在老家的亲戚吗?”

    徐家未入仕途前,祖上就是商贾,在老家也有不少产业。

    不止是徐家,京中好些人家都如此,三五不时的会有老家亲人来投奔,黎家自个儿也有来寻的亲戚,可眼瞅着临盆还登门的,黎夫人都是头一次见。

    婆子答道:“我们娘子不是徐家老家的亲戚,但我们是来投奔的,一路从荆州追着来,可算是抵京了。”

    小娘子冲婆子摇了摇头,对黎夫人一笑致意,便顺着车把式的指点往胡同里去。

    而黎夫人,刚刚婆子的那句话,让她的眼珠子都直了,探着头追看着小娘子的背影。

    婆子的话中虽没有提及身份,但“荆州”来的,就已经够明白了。

    徐家与荆州府有牵连的,不就是上个月才从两湖回来的徐砚吗?

    而且,还是“追”着来……

    那小娘子的肚子……

    这么一想,黎夫人对出门都不耐烦了,让人掉头回府,看徐家门外会有什么动静,又让人去西林胡同秦夫人那儿报个信。

    黎大人是秦大人的下属,黎夫人今日原是要去拜访秦家的,可眼前的事情,比拜访要紧多了。

    得了第一手的消息给秦夫人送去,才是正途。

    秦夫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再说那小娘子,扶着大肚子走到了徐家外头,婆子敲开了徐家门。

    门房看着全然眼生的两人。

    小娘子道:“徐大人在府里吗?荆州府曲氏求见大人。”

    徐砚今儿休沐,正在书房里整理材料,一年间在两湖的见闻、救灾重建的心得,都要一一记下来,以备将来参考、回忆。

    门房上来报,徐砚皱眉沉思,半晌都记不起什么曲娘子。

    只是,官员们在两湖救灾时,常常会遇见百姓求助,大小事情都有,能帮着解决的,大伙儿都会应下。

    徐砚也应过一些,有些办成了,有些因为实际状况影响而搁置了,他想,曲娘子大抵是求助中的一位吧。

    “把人请进来,”徐砚说完,想到对方是女眷,他在书房里相见并不合适,便起身往花厅去,与身边人道,“把夫人也请到花厅。”

    报信的人垂头道:“那位娘子说她不进府了,就在府外与老爷说几句。”

    徐砚听完,并没有多想,也就应了。

    有些百姓就是这样的,不得不与官府打交道,偏偏又畏惧做官人,不愿意进府衙大门,同样的,一个妇人不肯进官员宅邸,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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