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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1节

      胡范氏拉了抚冬坐下,道:“昨日,你们姑娘在东街上遇上豫二爷两夫妻,好些人看热闹呢!前脚你们姑娘走了,后脚他杨家马车就险些撞倒人,被人家指着鼻子一通臭骂。”

    抚冬讶异,她夜里听念夏讲了偶遇,但后头那一截,她们都不知道,她忙问起了胡范氏。

    胡范氏是个消息灵通的,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不晓得那两夫妻在车上闹什么,才叫车把式不小心惊了马,我估摸着这又是一通心结,街上不闹,回去对上杨家大太太,肯定也要闹的。

    要我说呢,咱们大太太在对表姑娘的事儿上,做的不地道,但一码归一码,她对豫二爷真是尽心尽责了。

    豫二爷在侍郎府住的那几年,大太太对他可比亲儿子都好,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的。

    结果,豫二爷娶了个咱们太太不喜欢的媳妇,这也就罢了,人家闭门过日子,太太也伸不了那么长的手。

    偏生杨家大太太东扇风西点火的,两姑嫂闹得不可开交,不晓得的,还当是我们太太多苛待侄儿了呢。

    今日太太回娘家去了,你且瞧着,昨日东街惊马,杨家大太太能为此在跟我们太太闹一场。”

    抚冬听罢,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恶人自有恶人磨。

    果不其然,杨家里头,各个脸色都很难看。

    贺氏与杨氏已然言语争锋过一场了,前几回还有杨家的妯娌们打圆场,今日谁都歇了那个劲儿,不掺合这两人的冤家官司,由着她们大眼瞪小眼。

    杨氏气不平,昨日东街上的意外怎么能算到她头上来?

    既不是她指挥着杨昔豫与阮馨去顾云锦跟前讨没脸的,也不是她抢了鞭子抽了那马的,怪她做什么?

    杨氏深吸了一口气,道:“出了什么事儿,你都跟我撒气,我一年里也就回来那么几趟,我不在的时候,你岂不是连骂我都骂不到跟前了?

    与其事后气势汹汹地跟我争长论短,不如管好你那儿媳妇,让她别自讨没趣。”

    贺氏哪里不恼阮馨,她看阮馨就没有一处顺眼的,表面上是书香出身、出口成章的,实则就是个狐狸精,把她儿子迷得团团转,自家说什么都无用。

    要不是阮馨昨儿缠着杨昔豫去铺子里买金饰,怎么会遇上那顾云锦呢?

    一旁的汪嬷嬷冷声道:“瞧姑太太说的,要不是您做事不讲究,我们二爷怎么需要娶那么一个媳妇回来?石瑛那贱婢还没找着吧?侍郎府里出的差池,最后是杨家倒霉,您让太太怎么给您好脸色?”

    杨氏气极反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徐令婕已然听不下去,厉声道:“我母亲跟舅娘说话,轮得着你开口吗?你算什么东西?”

    汪嬷嬷向来以奶过杨昔豫为底气,当即挺起胸脯:“这儿不是表姑娘可以说话的地方。”

    杨氏会对贺氏留一份颜面,却不会任由一个婆子压到头上来,她偏头看向邵嬷嬷。

    邵嬷嬷会意,两步上前,对着汪嬷嬷就是一巴掌,声音脆得叫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我邵妈妈在杨家奶老爷、奶我们太太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你也就奶过豫二爷,没奶过我们姑娘,前后并一块奶了也就一年而已,敢对我们姑娘指手画脚的。

    刁奴!我呸!”

    汪嬷嬷这些年哪里受过这等气,当即跳起来要跟邵嬷嬷打成一团,两人刚互相揪住了衣领子,就听见内室里“啪”的一声脆响,动作不由一顿。

    杨氏是回娘家来探望母亲的,老太太卧病多年,早就不管事儿了,眼下她们就坐在老太太屋子的明间里,恐是老太太听不下去她们的动静,砸东西示意了。

    老太太恼了,杨氏让邵嬷嬷止了,叫上了徐令婕,一道进去看老太太,理也不理贺氏。

    贺氏站起来要跟去,终是被几个看戏的妯娌拦了。

    大过年的,看戏都看累了,这次是婆子动手,下回是不是这姑嫂两人要亲自下场了呀?

    邵嬷嬷不虚谁,冲着汪嬷嬷又啐了一口,这才大摇大摆地跟着杨氏进去了。

    第279章 奶婆婆

    杨氏到底心疼老母,只说了些好话,没有再提自己跟贺氏的争执。

    只是,杨氏不提,老太太心里也晓得状况,一番哀声叹气的。

    “我这几年病着,长房所有事情都是你嫂嫂在打理,她又是长房长媳,杨家最后都会落到她手里,”老太太垂着眼,道,“这会儿还有其他老太太们看着拉着,等我们这些老太婆都咽气了,你其他嫂嫂们也不是个能挑梁的,就由着她折腾吧。

    我还巴不得我早些蹬腿呢,久病床前无孝子,等她能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我老太婆还不是看她脸色?”

    杨氏被老太太说得心疼得不行,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你也别跟她争高低了,你在徐家好好过你的,与她处不拢就少理会她。”老太太拍了拍杨氏的手。

    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可转念一琢磨,杨氏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老母。

    母亲这是嫌弃她多管闲事,嫌弃她不知忍让,叫她往后少来杨家……

    思及这么多年对娘家的付出,杨氏的心都寒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杨氏却是头一遭品到被母亲当作一盆水的滋味。

    她很想问一问,当年侍郎府请了最好的先生来给徐令峥兄弟讲课时,她想方设法说服了徐砚接杨昔豫一道来念书时,杨家怎么没把她当水?

    这些年杨家一路下坡,在官场上早不如数十年前风光了,她借着侍郎丈夫的名头给杨家子弟铺路时,杨家怎么没把她当水?

    现在、现在告诉她不争、不往来?

    如此一来,杨氏也懒得等杨昔豫和阮馨过来问安了,交代邵嬷嬷道:“你把红封给画梅,让他给昔豫他媳妇送去就行了。”

    邵嬷嬷应声去了。

    杨氏左思右想的,终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截了当问道:“母亲是觉得,我们老爷去了两湖会步了曹峰曹大人的后尘?您也不想想,金培英要倒了,我们老爷扳倒金培英也是出了力的,即便高升不得,侍郎的位子还是很稳的。”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金培英倒了,他虞家可没倒呢。姑爷不出力也就算了,出了力了,上头会拉下他吗?圣上不由迁怒小公爷,总要寻个人给贵妃娘娘出口气的。孩子,你好好想想。”

    杨氏嗤笑。

    想什么?圣上真要出气,她想破了脑袋也改变不了官场局势。

    她能想的只有娘家的态度,杨家当年强盛,不介意扶持一个刚刚考中举人的学生姑爷,但如今杨家弱了,就急吼吼地要跟徐家划清界限了。

    这几年一门心思对娘家的好,一下子全跟笑话一般,杨氏坐不下去了,让徐令婕过来给老太太行了大礼,便起身离开。

    另一厢,画梅揣着红封去见了阮馨。

    阮馨嫁过来一个月了,接触得多了,越发看不上贺氏为人,相对而言,反倒对新婚那日使画梅来提点她的姑母杨氏更亲切些。

    她平日与杨昔豫说话,对方提起杨氏时,也多是好话,越发加深了阮馨对杨氏的好感。

    收下红封,阮馨笑着与画梅道:“原该是我过去给姑母问安的,却劳烦你过来送一趟,是我礼数不周了。”

    画梅左右瞥了一眼,见屋里只阮家陪嫁来的那小丫鬟,并未外头,她便道:“那屋里坐着几位太太,我们太太晓得豫二奶奶您大抵不自在,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没过去也好,您是没瞧见,刚都动上手了。”

    “动手?”阮馨讶异。

    “是啊,太太们说话,汪嬷嬷仗着她那点儿底子插进来胡说八道,还指点我们姑娘,邵嬷嬷气不过,上去给了她一巴掌。”画梅压着声儿道。

    汪嬷嬷有多可恶,阮馨是真真切切见识过的,那老虔婆,就仗着奶过杨昔豫一年,横行霸道,不止是她,连杨昔知的妻子都受过汪嬷嬷不少气。

    阮馨咬着牙,道:“她向来不讲理的。”

    “我们太太平素不用跟她打交道,却是苦了豫二奶奶您,从定亲到现在都不顺畅不说,还有一个婆子整日里没事儿找事儿,”画梅垂着眸子,道,“我们太太说,昨日东街上的状况,您千万别搁到心里去。

    将军府那表姑娘,如今与之前是大不同了,人家往后这身份,谁也惹不起她的,还是避开些好,免得再受气。”

    提到昨日,阮馨脸色一沉。

    她知道惹不起,当时也不想惹的,就想表面功夫做完各自回家,惊马全属意外,真怪不到顾云锦头上去。

    就是念夏那句话,扎在心窝里,叫她难受了。

    现在画梅旧事重提,又扎了一次,阮馨只好讪讪笑道:“我晓得的,我以后避着走。”

    这个答案反叫画梅一怔,她本以为阮馨心高气傲,肯定会唱反调,越不让招惹就越招惹。

    等惹出事情来,贺氏肯定不会放过阮馨,婆媳矛盾,杨昔豫夹在中间为难,正是她画梅的好机会。

    哪里晓得,阮馨知难而退了。

    此刻不是再点火的好时机了,画梅只好恨恨忍住,堆起笑容来,道:“您能明白我们太太苦心,也不枉我们太太一直念着二爷了。

    今日两位妈妈动手,我们太太之后几个月怕是不太会回来了,二奶奶若有什么事情为难的,只管让身边人去侍郎府,叫门房给奴婢带话就好,奴婢会转告我们太太的。

    您千万别不好意思,我们太太真的很挂念二爷的,也盼着您跟二爷能好好的。”

    画梅说的真情实意,阮馨听进去了,颔首连声谢了杨氏的关照。

    在阮馨跟前唱过了戏,画梅往老太太那儿寻杨氏去,走到半途才知杨氏母女不欢而散,她赶忙转头去了二门上。

    邵嬷嬷在车边等她,哼道:“送了红封,怎么去了这么久?反叫太太和姑娘等着你!”

    画梅忙压着声儿道:“二奶奶原就日日受婆婆气,还受那汪婆子的奶婆婆气,添上昨日的事儿,委屈得不行,拉着我说了一通,我又不好不听。”

    邵嬷嬷被“奶婆婆”给气笑了,啐道:“别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说过了,倒也不追究画梅了,她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第280章 划清界限

    马车缓缓往外驶。

    杨氏闭着眼睛靠着引枕,浑身上下透着烦闷气息。

    邵嬷嬷看在眼中,念着画梅总归是她的侄孙女,便帮着解释了一句:“红封交给豫二奶奶了,汪嬷嬷平日里没少去豫二奶奶那儿逞威风,她心里不舒坦,与画梅说道了不少。”

    杨氏嗤了声:“她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还能看得上昔豫媳妇?也就大嫂那个糊涂人,能由着这么个刁奴在府里横行霸道的。”

    这句话,杨氏声音越说越轻,末了一皱眉,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汪嬷嬷能有那么大的胆子,除了贺氏纵着,不也有几位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由吗?

    娘家要与她划清界限,那老虔婆自然是那么一个态度了。

    杨氏越想,心就越冷。

    突然马车减速,渐渐停下来,杨氏这才抬眸看了眼车帘子。

    画梅就坐在帘子边,往外头一探,正巧瞧见杨昔豫站在一旁,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飞快地给杨昔豫递了个眼色,画梅又赶忙垂下头,面朝里头与杨氏说话,不叫人看出端倪来:“外头是豫二爷。”

    杨氏抬手挑开侧边帘子,看着杨昔豫,如之前数年一般,无数叮嘱关心的话冲到了嘴边,想要好好嘱咐一番,可一想到老母与嫂嫂的态度,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交代?关照?谁稀罕了?

    她的一番好心,在他们眼里,大抵就是狼肝肺吧。

    杨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冲杨昔豫微微颔首,便落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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